无尽宇宙的征程- 第224部分

　　　　城市的毁灭，令莫然微不可觉地叹息了一声。

　　　　莫然的叹息并不是对敌人的怜悯，既然这些索拉尔人选择与自己为敌，他们就必须承担选择所衍生的恶果。

　　　　莫然的叹息更多是对生命的怜悯，毕竟莫然还做不到，在数十万条鲜活生命在眼前消失的时候，自己还能无动于衷。

　　　　虽然莫然经历了很多的残酷，但是他太年轻了，所以血还未冷，心也未硬。

　　　　只是，莫然已经成熟了，所以可以理解摩根的做法，因为位面战争本来就是种族对立、你死我活的战争啊！

　　　　这并不是形容词，对于位面的原住民而言，只有入侵者全部死亡，他们才能继续活下去。

　　　　不然像索拉尔这种被奴役的位面，它在失去自己的希望后，位面的毁灭便已经被注定了。

　　　　因为位面战争太残酷了，所以作为入侵者的摩根，只能拥有仁慈，却不会拥有宽容。

　　　　仁慈是对自己人而言，坎多赫兹是一个非常宽松，且包容性极强的文明，所以只要原住民愿意臣服，那么坎多赫兹就会给予他们应有的仁慈。

　　　　但是，如果原住民奋起反抗，那便是另一个性质了。作为入侵者，摩根唯一不会拥有的，就是宽容。

　　　　能被宽容的对象，往往都是敌人，而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假如你给予敌人和反抗者过多的宽容，那么你就会发现，反抗者和敌人会越来越多，因为你的宽容，会让反抗者产生一个错觉，一个即便反抗了，也会被宽容的错觉。

　　　　所以，坎多赫兹面对原住民的反抗，都会进行血腥的镇压。

　　　　这至少会让反抗者，在反抗之前深思熟虑一下，思考一下反抗会带来的后果。这与大义无关，只是出于生物想要继续存活下去的本能

　　　　叹息之后，莫然就转身走进了营地。

　　　　为了赶路，莫然这一路上都是风餐露宿，所以需要好好休整一下。下一步，莫然将追寻步梵足迹，深入到索拉尔位面之中。

　　　　那时，孤立无援的莫然，就只能靠自己了。

　　　　因为魔裔的出现，所以摩根需要重新制定作战计划，因此没有陪在莫然身边。

　　　　莫然也不介怀，直接跟着赵亮三人，来到了赵亮的魔法屋，只是魔法屋中一片狼藉。

　　　　昨晚，赵亮喝得烂醉如泥，魔法屋也没来得及清理，所以堆积如山的空酒瓶，随着魔法屋被一起打包带了过来。

　　　　魔法屋的景象让莫然一愣，然后戏谑地看向了赵亮，可惜退出战斗状态后，赵亮又恢复了呆货的本性，所以只是诧异的挠了挠头。

　　　　看到堆积如山的酒瓶后，莫然也是十分好奇，好奇赵亮在第三科中，究竟遭遇了什么，居然能让乐天派的赵亮，开始借酒消愁。

　　　　不多时，善解人意的谭熙，便将堆积如山的空酒瓶，清出了魔法屋。

　　　　随后，四人就围坐到了一起。

　　　　同时，赵亮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些还没有开封的酒水，并随手推到诸人面前。

　　　　莫然浅酌一口，说：“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魔裔的出现表明索拉尔已经不安全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谭熙问道：“那么主人，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呢？去找步梵么？”

　　　　莫然没有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那我也去。”在莫然点头的瞬间，赵亮就做出了回应，只是他的理由有些奇葩。

　　　　“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构装骑士团行动，我总感觉十分憋屈，所以还跟着老莫你吧！至少你能带我装逼，带我飞。”

　　　　在场的几人，都被赵亮逗笑了。不过在笑声之后，谭熙和霍清平便做出了决断，准备陪莫然一起深入索拉尔位面。

　　　　莫然倒是没有一口回绝，只是淡淡地说：“其实对你们来说，返回坎多赫兹才是最佳选择，毕竟这里还没有建立空间节点。”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了彼此眼中的坚定，随后谭熙就作为三人的代表，开口说道：“梦魇战士本就是一群与死神为伍的人，所以对我们而言，逃避危险并不是明智之举。”

　　　　看着三人眼中的坚定，莫然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在外人看来，赵亮等人的身份，是莫然的追随者，但是在莫然心中，却将几人当做了朋友与战友，所以莫然愿意尊重他们的选择。

　　　　再说，三人的实力已经不弱了，同时也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他们现在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突破自我，踏入超凡的契机，而索拉尔位面就非常合适。

　　　　当然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会出现魔裔搅局，毕竟在索拉尔的原住民中，已经有数千年的时间，没有出现过传奇强者了


章十三　钟摆城与原住民（上）



　　　　在索拉尔位面，一个叫做钟摆城的地方，此时正有一支商队在缓缓入城。

　　　　钟摆城这个名字，源于一座已有千年历史的钟塔，这座历史悠久的钟塔，就坐落在港口的入口，也是整座城市的象征。

　　　　在千年之前，钟摆城只是个一文不名的小渔村，直到一名大探险家来到了这里，并发现了这里优越的地理位置。

　　　　随后，很多商人来到了小渔村，并在之后的数十年的时间里，建立起了一座新兴的港口城市。

　　　　为了纪念大探险家，人们便在港口入口，建立起了这座屹立千年的钟塔。

　　　　对钟摆城的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金钱，也不是权利，而是时间。因为只有在时间这个概念出现后，人们才明白效率的意义。

　　　　也正是因为这份效率，钟摆城才会成为名扬海内外的贸易都市。

　　　　入城商队的规模非常庞大，为了保证商队能够顺利入城，守备队长直接将一道城门划拨给了商队，作为商队的专用通道。

　　　　尽管这个行为扰乱城门的秩序，并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对商队怒目而视。

　　　　因为商队的名字叫做郁金花，是钟摆城三大势力之一，所以即便商队在城市中横行，也不会有人敢去指责什么。

　　　　做为商队的管事，托尔在钟摆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上层人物了。不过他此时并不在商队中，而是一脸殷勤地陪在四个斗篷人身边。

　　　　见到斗篷人对钟摆城十分感兴趣，托尔便滔滔不绝地介绍起钟摆城的历史。

　　　　也难怪托尔会如此殷勤，他虽然拥有权力、地位和金钱，但是唯独没有力量，而眼前这四个将自己裹在斗篷中的怪人，却拥有着令人颤悚的力量。

　　　　自从入侵者出现后，索拉尔位面就开始变得动荡不安，不过托尔在意的不是入侵者，因为在传言中，只要不去反抗入侵者的统治，便不会遭到屠杀。

　　　　作为索拉尔人，托尔根本不在乎位面的统治者是谁，因为不管是谁统治索拉尔，都需要他们这群人，来管理、维系位面的运转。

　　　　只是自从入侵者出现后，什么真理邪教、妄想组织之类的牛鬼蛇神，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在一夜之间冒了出来。

　　　　其中，不乏有一些承传了数千年的组织，自此各大帝国也陷入到了混乱中。

　　　　钟摆城当然也不能幸免，不过盘踞在钟摆城附近的势力，也不是什么强大的邪教组织，而是一群浑水摸鱼的强盗、暴徒，与许多窥觑钟摆城财富的人。

　　　　在如此大规模混乱与动荡面前，钟摆城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毕竟钟摆城的繁荣，是建立在贸易的基础上，所以没有贸易就没有钟摆城。

　　　　郁金花商会作为钟摆城最大的商会，与三大势力之一，对于保证钟摆城的繁荣稳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钟摆城就是郁金花商会的根基，如果没有了繁荣昌盛的钟摆城，那么商会也会变成无根浮萍。

　　　　所以，尽管知道钟摆城已被饿狼环伺，但是郁金花商会仍在维系着贸易往来，而托尔就是被商会委以重任之人，负责管理远行的商队。

　　　　其实，只要商队的规模足够大，守卫的力量足够强，那么盘踞在钟摆城周围的强盗、暴徒，并不足为惧。

　　　　只可惜庞大的规模，虽然能威慑宵小之辈，却也带了诸多不便，比如说无法掩藏行踪，比如说移动缓慢。

　　　　所以，商队在归程的时候，遭遇了一次伏击。

　　　　伏击商队的不仅是强盗和暴徒，还有邪教徒。当一名圣域级的邪教徒，开始屠戮商队护卫时，托尔就绝望了。

　　　　邪教徒与强盗、暴徒不同，强盗和暴徒不过是为了求财，所以杀戮只不过是手段罢了。

　　　　而邪教徒却恰恰相反，他们以残暴和杀戮为乐，或许只为了一点点声名，就会进行屠杀或是血洗城镇与村庄，财富不过是附带品而已。

　　　　因此托尔知道邪教徒不会放过商队，哪怕他们交出所有财富，也不可能！

　　　　不然作为已经踏入超凡的强者，又何必行强盗之事呢？如果只是渴求财富，那么任何一个超凡强者，都会被钟摆城虚席以待，奉若上宾。

　　　　就在托尔陷入绝望之际，四个斗篷人出现了，之后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

　　　　斗篷人的突然出现，被邪教徒直接归结为商队援军，所以宛如杀神的圣域邪教徒，就一脸狰狞地向四人走去。

　　　　只是斗篷人的反应十分冷淡，只有其中一名女性，抬手射了一箭，然后就射爆了圣域邪教徒的脑袋。

　　　　圣域邪教徒的无头尸体，使整个战场都是为之一肃，随后围攻商队的强盗、暴徒和邪教徒，皆如鸟兽一般，仓惶地四散而逃。

　　　　托尔愣了好一阵，才在助手的呼唤下回过了神。

　　　　随后，托尔就丢掉了所有事务，殷勤至极地陪在斗篷人身边。因为相较于斗篷人的实力，商队所运送的货物，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如果能将这些斗篷人留下来，或许钟摆城就有机会，平安度过这段动荡的年代

　　　　就在托尔想着心事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了。

　　　　“在这个方向上，有什么特殊的城市么？”

　　　　托尔看向说话的斗篷人，神情更显敬畏，因为秒杀圣域邪教徒的女弓箭手，曾称呼这名斗篷人为主人。

　　　　看着斗篷人手指的方向，托尔想了一会，才回答道：“要说特殊么，魔城就建在这个方向上，不过因为血祭祭坛的关系，我们都称呼它为祭献之城。”

　　　　提起魔城，托尔脸上忽然闪过了刻骨的仇恨，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了下去。

　　　　尽管几千年过去了，但是仇恨的种子，依然保留了下来，只不过大多都被索拉尔人埋进了心底。

　　　　“血祭的祭坛？你是指诸神之殇？”

　　　　说着，斗篷人摘掉了兜帽，露出了一张既年轻，又带着许些威严的面容。

　　　　而托尔，表现得更加谦卑了，先是深深地低下了头颅，然后才回答道：“是的，大人，就是诸神之殇。”


章十三　钟摆城与原住民（下）



　　　　莫然来到索拉尔位面已经三个月了，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跟随定位石的指引前进。

　　　　唯一让莫然感到欣慰的，是定位石每次标记的位置都不同，这说明步梵仍在移动，虽然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差。

　　　　直到莫然来到钟摆城，才通过定位石，感知到了步梵的确切位置，这表明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不过祭献之城啊！

　　　　即便对魔裔来说，也是具有深远意义的城市啊！因为它是魔裔奴役索拉尔的起点啊！

　　　　莫然收回了思绪，随后对着满头都是冷汗的托尔，说：“为我们准备休息的地方吧！对了，还有一个向导。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去祭献之城”

　　　　闻言后，托尔便如蒙大赦地离开了四人。

　　　　其实在托尔态度转变之初，莫然就知道对方察觉了自己的身份。莫然只是稍微一思考，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因为诸神之殇只是官方的说法，而这个官方指的就是魔裔和黑暗种，至于索拉尔的原住民，则会称呼那一天为血祭日。

　　　　不过对于身份暴露，莫然并不在意，经过两个多月的观察，莫然已经看清了原住民的态度。

　　　　原住民对于入侵者的敌意，并没有莫然想象得那么大，像大梁帝国这种选择血战到底的国家，终究只是少数。

　　　　同时，魔裔对索拉尔位面的管理力度，出乎意料的弱，除了改变位面的规则外，完全就是放任自流的态度。

　　　　所以，即便入侵者的身份被曝光，大多数人也会选择置身事外，毕竟索拉尔人对魔裔，并没有多少忠诚可言。

　　　　托尔走远后，赵亮也摘掉了兜帽，不过在他的脸上，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要不要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这座城市这么繁荣，肯定会有很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