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巨狼之形,从天而降冲进了战场之中。
把心中的莫名烦躁与恨意转变成满腔怒火,再将熊熊怒火化为残暴的攻击,很快他便将方圆十几公里的焦土,变成了冰霜地狱,埋葬了不计其数的红云魔怪。
一番疯狂的杀戮过后,张龙初终于感觉心口难解的郁气消散了大半,这才抖了抖虚化成元素的身躯,重新腾空而起,站立在虚空之中,变回了人形。
这时,在红云黯淡的赤色光芒照耀下,一道绚烂的光影在张龙初身后显现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发完疯了,把衣服穿上吧。”
话音落地,张龙初却没有马上回应,而是任由红云入侵者那特殊到连虚无的元素之躯,都能沾染的,残碎骨渣、肌肉、血水构成的血污,在透出毛孔的灵力冲刷下滚落在地。
等到身体变得洁净如刚刚沐浴过一般,他才声音干涩的说道:“地球不是已经成功接收了贝壳绿地主位面绝大部分的基因医疗技术吗,脑癌应该不至于死掉吧。”
“基因修复只能保证病灶不会继续生长、转移,”苏晓蔻轻声答道:“却没办法让已经出现的癌细胞消失…初期癌症还可以使用激光射线清除…末期就必须要靠传统的手术切除了。
苏亚玲女士却不愿意手术…如果患处是其他部位其实也不至于影响到生命安全,但她的病灶却在大脑…简直就如同在头上埋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
“她不愿意手术,我又能怎么办呢,”张龙初面无表情的转身望着苏晓蔻,像是再问她,又像是自问自答的说道:“难道像肥皂剧里演的那样,跑去澳洲告诉她。我是被她抛弃,送人的儿子,虽然在该死的橘子街长大,却奇遇连连之下成为了一位极其成功的大人物。
现在已经统治了四分之一个地球,并且愿意原谅她,请她一定要重新鼓起生存的意愿,安心接受手术吗?”
“亲爱的,我并不是希望你去做些什么,而是不想要你的人生留下遗憾,”听到这话,苏晓蔻柔声解释道:“我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
“那是你的幸运,苏女士,拥有一个死掉的母亲,远比拥有一个出生时就抛弃了自己的母亲要幸福的多。”张龙初长长叹了口气,打断了苏晓蔻的话道:“你知道在我心目中,人类最丑陋的行为是什么吗,就是以善良的名义去原谅那些不能,也不应该被原谅的恶行!
如果好人必须要无条件的谅解坏人,才配被称为善良,那这个世界上,善、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吗。
更何况我根本就称不上什么好人。”,说完这番话,他脸孔便如同春日融化的冰河一般,浮现出感激的笑容,“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所以我们不要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好吗。”,探头在苏晓蔻的嘴唇上轻轻一吻,从她手中接过衣服,漂浮着穿在了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冰雪聪明的苏晓蔻自然也不会继续要求爱人去弥补什么遗憾,点点头后,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陪在张龙初身边,渡过了愉快的一天,直到次日下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开普敦,返回了澳洲大陆。
送她离去之后,在开普敦市郊一座奢华无比,戒备森严的庄园中,本来计划和海华政府内阁以及智囊团成员,密议关于非洲政治改革和南米洲权利交接等问题的张龙初,却在召集齐自己30几个最器重的属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定下心神议事。
坐在建造于地壳之下的英伦旧时代维多利亚风格的会议厅,巨大的椭圆形古董长桌最上首,雕刻着恒星图案的高背王座之上,他眼睛根本没有聚焦到站起身来,侃侃而谈着,“…以海华在东南亚地区实行的民事、刑事法典,代替非洲诸地区现行法律并不是件难事…
还有经过10年积累,婆罗洲四岛的大学完全可以提供足够的人才,在非洲建立起全新的司法体系…”的海华王国法务大臣的脸上,目光游离的不断流转着。
而坐在张龙初右手边,在其麾下效命最久的刘峻山,一眼便看出了自己君主那貌似专心,实则心不在焉的神情,等到法务大臣发完言,马上笑着说道:“陛下,其实只要有您提供的武力支持,变革非洲并不是件难事。
中婆罗洲以前在华夏、日韩这些发达国家的眼中,也是座落后的岛屿,岛上很多偏僻的原住民村镇的生活状态,和非洲黑人差不了太多,千百年来那种好逸恶劳、喜欢不劳而获,大罪不犯、小罪不断的因子,简直已经深入到骨髓里,之前的政府怎么引导都没办法改变。
但现在因为你一直以来倡导的严厉执行既定法律,对任何微小的犯罪都决不放过的政策,他们也都慢慢习惯了过文明人的生活,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你就尽量把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可以了。”
“你说的没错,峻山,”张龙初闻言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记得几年前海华刚刚建国时的一个案例,阿莫林特山区某个乡村的年轻人在市集上偷了人的钱包,被巡警追着躲回了自己村子,结果那个山村几乎半数村民都蛮不讲理的阻止警察执法。
后来巡警被打,县警局出动所有没任务的警员出警,想要逮捕暴力抗法者,反而被更多的山村愚民掀翻了警车,冲突就这样不断升级,最后竟然惊动到了你,结果还是你提请军方出动地面部队,以镇压暴乱的名义,清洗了那个村子,才终于平息了事端。
因为一件小小的偷窃事件,最终杀掉了超过300人,看上去好像有些得不偿失,但事实上却树立了国家威信,让守法民众的权力得到了保障,清除了违法的暴徒,实际上是个三全其美的选择。”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沉吟中,目光犀利扫过左、右两边的臣僚后,决然有力的继续道:“我以前听过一个古老的,寓言似的提问,说有条铁路双岔道,一边正常通车;
一边却早已废弃,某天一群孩子在这条岔道玩耍,正常通车的铁轨上聚集了超过10孩童,而废弃铁轨上则只有一个孩子,这时一列火车驶来,汽笛鸣叫声中,孩子们全都吓得呆住,一个个动弹不得。
问如果此刻你是个扳道工的话,是选择让火车碾死那10几个不守规矩的孩子呢,还是那唯一一个守规矩的孩子呢?
我的选择是让列车行驶上应该行驶的轨道,而且不要说那条铁轨上有10几个孩子,就算有一百、一千、一万…我也是这样的选择!
因为一个社会如果为了照顾不守规矩的多数人的利益,而让遵守规矩的少数人受到伤害的话,那就根本称不上‘有规则’这3个字,秩序的彻底崩溃只是早晚的问题。
所以诸位,全力去贯彻我们所制定的法律和规则吧,只要合情合理,我将永远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四百七十三章 心悬
人随着年龄、地位、际遇的不断变化,即便是秉性始终如一,但野心、抱负却还是会在潜移默化间慢慢改变。? ? ?
比如张龙初1o几岁少年的时候,因为得到奇物‘世界’被人窥视,人生连连受到重大打击,所以梦想是站上进化巅峰,成为可以无惧任何强敌威胁的无敌存在。
而现在虽然成为至高强者仍是他的理想之一,但作为庞大奇物世界的神灵,和小半个地球的主人,仅仅是自身的强悍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野望,于是几年前本是随口说出的‘成为地球救世主’这话玩笑话,不知不觉间也添加进了张龙初的理想清单之中。
一场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效果的密议过后,感觉拿到尚方宝剑的海华王国内阁的大人物,纷纷神色肃穆的鼓足精神,离开庄园,冥思苦想着绸缪掀起一场将要覆盖整个非洲,涉及亿万普罗大众切身利益,势必引无数腥风血雨的大变革。
而作出一番慷慨激昂的保证后,又恢复了心不在焉状态的张龙初,则坐在会议厅的王座上呆到傍晚时分,才回过神来,眉头深锁着漫步走出了大门。
两边墙壁上挂满了素雅挂毯和珍贵古画,地上铺着华贵的鲜红色长绒地毯的宽阔走廊上,守在门外已经几个小时的庄园总管看到张龙初现身,马上深深鞠躬,恭敬的问道:“陛下,已经晚上6时2o分了,您是用餐还是…”
“我要去办件事,新罗,我要去办件事…”张龙初看也不看身穿笔挺西装的庄园总管,莫名其妙叹息着打断了他的话,转眼间身影便消失在走廊之中…
1小时后,在远距非洲大6数千公里外的澳洲级城市之一的墨尔本市中心,圣安琪医院与外面繁华街市相交的大理石道上。
一群青年男女和一群身穿制服的保安对持着,脸上显现出义愤填膺的神色,大声嚷嚷着,“作为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医院,难道你们要见死不救吗…”;
“听着,我们虽然现在只是法学院的学生,但未来可是会成为律师、检察官、法官的人物,现行的法律规定,任何医院如果遇到危重病人不予紧急治疗的话,都是刑事犯罪…”;
“多元宇宙的时代,‘圣安琪’竟然还在用金钱来衡量人命,简直就是地球之耻…”…
而面对着他们的指责,面无表情的保全中,一个明显是领导者的模样,身高过2米,体重至少在15o公斤以上,宛如一面墙壁堵在医院门口的黑人壮汉,用一种和体型完全不符的理智音调,冷冷的反驳道:“圣安琪医院在两年前,就已经因为墨尔本市政赤字,由公立改成了私人经营。
这是早就通过公示事情,而作为私人医院,现在我们这里的急诊室已经被理事会废除,也就没有了所谓‘遇到危重病人不予紧急治疗’的情况。
你们如果对此有争议,那就请报警或者申请‘医疗道德管理委员会’审议,如果再在这里胡搅蛮缠的话,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手段了。
对了,你们都是法学院的学生,未来可能会成为律师、检察官、法官的人物,应该知道,按照现行法律规定,在学校、医院、赌场等特殊场所任职的保安人员,在工作地点可是享有等同于警察的执法权的。”,话到最后已经带有浓浓的讽刺味道。
在任何社会,除非借助到大规模民议之类的外力帮助,否则的话一群无权无势的学生决不可能和一个掌握着巨大财势的医疗财团相抗争。
作出警告后不久,见眼前的年轻人还不离开,那壮硕、高大的像是摔跤选手的黑人保安队长便真的从腰间抽出橡胶棍来,和手下一起强硬的将大学生们赶到了街头。
当然因为身处城市的中心地带,人来人往,不好表现的过分暴力的关系,他们只是将橡胶棍双手横握着推搡,并未真的挥打,但仍然给那群青年造成了不少,红肿擦撞之类的外伤。
而受到皮肉之苦后,社会经验缺乏,只靠着满腔不切实际的理想、抱负作为行动支撑,往往只是嘴巴厉害,一旦真生了冲突,一下子便像是被戳的气球一样,现了原形的学子们,见医院保全真的敢动手驱赶自己,再没有刚才的锐气。
虽然没有散去,并用更饱含愤意的目光怒视着那些保安,却已经不敢再大声吵闹。
医院保全们见他们已经气馁,也不以为甚的撤回了医院,离去前那位黑人保安队长还严厉的警告道:“我是好心看你们还是学生,所以才没有报警抓人,否则的话,单凭你们刚才在门诊楼粗暴对待凯文医生,影响病人医疗安全的不理智行为,就已经够上法庭的了。
记住,这样的好事可没有第二次!”
马路上,经过圣安琪医院的许多行人,都因为青年学生和医院保全间的冲突而驻足观看,不过在双方是非曲直难以分辨的情况下,一直都只是围观而已,此刻听了保全队长的话,自然更加没人去多管闲事。
等到人群散去,大闹一通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的青年学生们,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看,其中一个个子较小的女孩,咬咬嘴唇,先喃喃声,打破了沉默,“那些保全走了,要不然,我们,我们再进医院…”
“再进医院应该也没什么用,”话没讲完,站在女孩身边的一个鼻梁上挂着副黑框眼镜,干干瘦瘦的亚裔青年摆摆手,表情胆怯的轻声打断了她的话道:“那些保全那么凶,而且圣安琪医院的做法虽然可恶,却是法律盲点…”
听那亚裔青年越说越不像话,一旁的同伴中有人厉声呵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让梅林阿姨接受公立医院毫无指望的保守治疗吗?”
“我,我没这么说,”听到这话,亚裔青年嘴巴蠕动着语无伦次的无力辩驳道:“再,再说了,整座墨尔本市的人口数以千万,9o%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