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妳是马的什么人?」
「我是小姐身边的婢女。」她小声回答,垂眼看着地面,不敢再看向他那双愈来愈逼人的眼光。
南宫煜自尊大损,心中狂怒不已。他堂堂皓天堡堡主,竟然会胡涂地娶了一个卑微的婢女为妻!他忿忿地一掌击向床柱,霎时发出一声巨响,而他狠戾的寒声也随之响起。
「好个马家庄,竟敢做出这种事来!」
冷厉的嗓音夹带滔天怒意地传进穆心怜耳中,她惊骇得心儿狂跳,没想到他会发如此大的脾气,接着她想起马对她的恩情以及之前自己作下的决定,于是立时跪在南宫煜面前。
「请南宫堡主息怒,庄主并非有意欺瞒堡主,只是小姐……小姐突然失踪,庄主在迫不得已、无计可施之下才想出这个权宜之计,待庄主寻获小姐,我想庄主一定会亲自登门向堡主致歉并解释一切,望堡主能暂且息怒,且原谅……」
此时,听到巨响声音的巴彦与西哲来到新房门口,敲门声随即响起,截断了穆心怜未竟之话。
「堡主,发生了什么事吗?」
两人微含惶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先别进来,在门外候着!」南宫煜低喝道,仍是怒视着跪在地下的娇小身影。「我问妳,马现下人在何处?」
「心怜不知道。」低垂着螓首的人儿传来嗫嚅的响应。
「真的不知?抑或不肯说?」南宫煜冷笑,语意中带着亟欲爆发的怒气。
穆心怜身躯一颤,仍是坚持道:「心怜真的不知道小姐在何处。」
「该死的!」
怒气爆开,看着她那副心模样,南宫煜知道她定然隐瞒了些什么,想不到连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心中涌起不曾有过的怒火,于是他冲动地抬脚将她踢倒在地。
「我要妳说实话,别妄想替马家壮隐瞒!」他怒火中烧,冷冷地喝道。
第三章
被踢倒在地的穆心怜,在已是万分疼痛的身躯上又加了几道伤口,鲜血也从单薄的衣料中渗出,她忍住疼痛,吃力地爬起跪在南宫煜面前。
「堡主,心怜愿代小姐受过,在皓天堡为奴为婢,求堡主成全。」
南宫煜闻言,怒极反笑,冷笑的盯住她,「说得好听,为奴为婢,想来在这件事上头,妳也参了一脚吧!甚至连说词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是的!堡主……」她急忙否认,没想到他竟把她当成共犯。
「不是?看来妳是不满自个儿是丫鬟的身分,才会干脆乘此机会代马嫁过来,认定我不曾见过她,所以大胆的冒充,以期顺利的当上皓天堡的堡主夫人,是吧?」
「不……不是的……」穆心怜愈听脸色愈惨白。天啊!他误会了。
「不然是怎样?」他冷寒着声道:「不就是贪图一旦计谋得逞,妳就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从此过着飞上枝头的富裕生活。」他无情的目光带着鄙夷直射向她。
「不……不是的,堡主,心怜早就想向堡主解释一切……」穆心怜心慌地想解释。
「什么时候?」南宫煜嗤冷的话语硬是打断她的话,「有心要说,何必要等到我同妳圆房的隔天早上,且在被我识破的情况下才说,妳这种说词未免太可笑了。」
穆心怜百口莫辩。事实上,昨夜她真的很努力尝试要将一切事实说出,可是他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余地,如今却一味的将罪名安在她身上,教她如何能再为自己辩解呢?
「无话可说了?」南宫煜冷嘲道,看着她清澄的眼眸,记起昨夜自己还认为这双眼忒是动人,却没料到竟是一种包藏祸心,伪装清纯的假象。
他恼怒的别开眼,一并将心中的悸动扫开,扬声向门外喝道:「你们两个进来!」
门外才应声,门扉已被推开,巴彦、西哲的高大身影敏捷的闪入。
「堡主。」两人躬身候令,不约而同的看向跪着的人儿,对此种状况甚是不解。
「西哲,将这个女人关入地牢,等候发落。」南宫煜冷着脸命令着。
「堡主!」西哲讶声问道:「堡主夫人犯了什么……」
「她不是马!」南宫煜厉声打断他的话,「她是马身边的婢女穆心怜,是顶替失踪的马嫁进皓天堡的人。」说完他冷睨了地下的人儿一眼。
「堡主……」西哲瞠大眼,不敢置信。
「先押她下去!」他喝道,因那抹僵直的身影而阴鸷了眼神。
「是,堡主。」西哲伸手拉起穆心怜瘦弱的臂膀,将她从地下拉起,转身前,他想起一事,「堡主,跟随她一同来的那个婢女……」
「一并关入地牢!」
待西哲押着穆心怜瘦小的身躯消失在门外后,南宫煜转向巴彦。
「巴彦。」
「是的,堡主。」
「我要你立即传讯皓天堡在苏州的分行,要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次马家庄找人代嫁的事查清楚,并尽快回报。」
「是!」
「另外,据穆心怜所言,马出嫁之日前即失踪,所以除了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外,再派人追查马的失踪原因与去处,也是详加回报。」
「是的,堡主,属下这就去办。」
「还有,马良仁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视我皓天堡如无物,我要马家庄于最短的时间内在商场上消失,让马良仁知道得罪我南宫煜的后果!」
「是的,堡主。」
巴彦看着眼神凌厉、神色比往常更加狠戾的堡主,不暗禁骂起那个不知死活的马良仁。难道马良仁不知道堡主生平最恨的就是欺瞒与不诚实吗?
十天后,南宫煜端坐大厅聆听巴彦自苏州探查的结果,西哲则站在他身后。
「据潜入马家庄的人所探,马家大小姐是一个天性淫荡且被马良仁宠得为所欲为的人。据马家庄下人所说,马在及笄后即开始勾搭起她看上眼的男人,至今不知已和多少男人发生过不可告人的关系,不过马亦聪明的不曾怀下孩子,因为她一向在偷情之后派遣身边婢女上药铺为她购买防孕草药,此事马家下人皆知,马自以为无人知晓,而唯一不知此事的人只有马良仁夫妇。」巴彦说着,忍不住嘲讽的撇撇嘴角。
「穆心怜呢?还有随她而来的那名婢女又是什么来历?」
「据马家庄下人所言,穆心怜是服侍马最久的婢女。因为马是马良仁唯一的女儿,自小即得众人宠爱,所以养成极端骄纵的个性,在她动辄便打骂的情况下,服侍她的婢女不是忍受不了而辞工,就是因她不满意而被赶走。穆心怜是两年多前被马从街上买回去的,从那时起就一直服侍在马身边……」
「买?从街上?」南宫煜扬眉询问。
「是的,堡主,穆心怜在大街上欲卖身葬父,被马相中而买了下来,而穆心怜怕是因为感恩,所以面对马的打骂皆忍受下来。」
「她的耐力这么好……」南宫煜玩味的深思着。她到底是太单纯才任人欺陵,抑或是心机太深沉,所以才能忍常人不能忍之气……
巴彦见堡主没有再说什么,于是续道:「至于跟着穆心怜来到皓天堡的婢女名叫小洛,她是在十岁时进马家庄的,今年十五,而穆心怜期满十六岁了!」
「马目前人在何处?」
「马在皓天堡前去迎娶的前一天与马夫私奔,所以马良仁才会在怕消息走漏的情形下,找了穆心怜代嫁,目前苏州分行正加派人手找寻马。」
南宫煜听完后,原本无情绪波动的眼倏地出现一丝残酷与邪佞,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痕。
「尽快找到马同时加快脚步弄垮马家庄,断她后路,我要她亲自上皓天堡来向我求饶!」
假若马家庄肯坦言马不愿嫁入皓天堡,他会很干脆答应他们的退婚,不多加为难,可是马家庄不仅不曾言明,反而在他不愿娶妻却是信守承诺的前往迎娶时设下计谋,找人代嫁欺瞒于他,真是不可原谅!
如今马家庄就要承受惹火他的惨烈后果了。
「向外宣布马家庄找人代嫁的事实,所以这桩婚事就算作罢,至于代嫁之人则归皓天堡所有,终生在皓天堡为奴,以偿损失。」南宫煜阴沉的吩咐道。
站在南宫煜身后的西哲闻言,立即不掩忧虑的劝阻,「堡主,如此一来,皓天堡将会声誉受损。」
南宫煜冷哼一声,「我就是要将这件事弄得众人皆知,才能名正言顺的弄垮马家庄,至于那什么狗屁声誉,我才不在乎呢!」
西哲欲言又止,终究是吞下欲再劝说的话语,明白堡主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于是只得转移话题,「那堡主打算将穆心怜由地牢放出贬为奴仆?」
南宫煜放松的往椅背一靠,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脸色阴沉,眼神残虐。
「将穆心怜从牢里放出,我要她从明日开始来当我的贴身女奴,至于那个小洛,就继续当婢女吧!」他吩咐巴彦。
「是的,堡主。」
南宫煜敛下眼睑,喃喃自语道:「耐力很好是吧!我倒要看看妳的耐力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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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哲看着堡主那抹冷到骨子里的邪佞笑容,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阵寒意。
隔天一大早,被囚禁十来日、身形更为瘦弱的穆心怜,双手端着水盆,静候在凌霄院里南宫煜的寝房门口,西哲立在不远处。
「西哲,叫穆心怜进来。」
房里突然传出的声音立时让西哲一肃,连忙在门边应道:「是的,堡主。」他急忙示意穆心怜进去。
穆心怜一踏入内室,就认出寝房是当日的新房,而南宫煜只身着裤子、上身赤裸的立在床前,她霎时一惊,急忙将手中水盆放下,拧来湿巾递向前说:「请堡主净脸。」她的语气谨慎,嗓音微小如蚊蚋。
「妳来擦!」南宫煜随意往旁边椅上一坐,命令道,冷寒的目光直盯在她身上。
穆心怜一愣,半晌才明白他的话中意。
「快点!」南宫煜已不耐的斥喝。「既是为婢,就甘愿点!」
刺耳的话语教穆心怜心中为之一痛,她不发一语的走向前,扬起手来轻轻地帮南宫煜擦拭着脸,动作缓慢笨拙,因为之前在马家庄,马从未叫她做过拭脸的工作,所以根本无从得知力道大小。
轻拂过脸上的力道教南宫煜微愣了下,而面前那双澄澈眼眸则令他的心微悸,他恼怒自己不由自主的反应,骤然蹙起眉头,伸手扯下她握在手中的湿巾,丢在桌上,语气粗暴地道:「没吃饭吗?这样的力道要擦到什么时候?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妳之前是怎么当人家的婢女!」他冷眼睨着她,有丝快意的看着她微白了脸色。
穆心怜急忙拎起桌上的湿巾。「对不起,堡主,心怜重新来过。」
「不必了!」他斥道,猛然由椅上站起,「过来帮我更衣!」
「是。」穆心怜急忙上前,拿起摆在床头的衣衫正要帮他穿上时,却在视线触及他胸前那片古铜色健硕的肌理时闪了神,脸颊因羞赧而在瞬间染上红晕。从未见过裸身男子的她,首次在心中觉得他这身肌理健硕且如同钢铁般昂藏的胸膛,真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即使不曾见过其它人的,她也可以肯定的这么说。
见她失神的看着自己的胸,南宫煜冷凝的眼闪过不屑,唇角邪恶的勾起,语带兴味的问道:「想摸摸看吗?」
穆心怜闻声一惊,回过了神,窘迫的垂下眼睑。「对不起,堡主。」她僵硬着手指继续手上的工作,不意却被南宫煜一把抓住她微颤的手往健胸上抚去。
「堡主……」穆心怜一阵惊慌,完全没料到他竟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脸颊更加灼热,而手心下的触感更令她的全身起了战栗。
原是狎玩的态度,却在穆心怜那只略微冰冷的小手抚上身躯时,南宫煜忽感一股热流直下胸腹,而她那双满是惊慌无措的眼眸,令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曾有过的残意,直想狠狠地掠夺那双无逅纯净眼眸底的纯真。
他盯着她,邪魅的盯着即将落网的猎物,熠熠闪动着噬血的光芒,让无意间瞧见的穆心怜原本泛红的脸瞬间又转白,全身似有危机意识的抖瑟。
「是不是想起圆房那夜的滋味?」他恶意地提醒她的记忆,盯着她愈加发白的脸色,心中的掠夺感受更加鼓噪起来。
蓦然,抓住她手腕的大手一使力,娇小瘦弱的身躯已落入他怀中,两只健壮的铁臂紧紧地锁住她,唇强悍蛮横的俯下,狂热的攫住她小巧的唇瓣,炽热的舌强硬地侵入她口中翻搅。
穆心怜大骇,死命挣扎抵抗才让他稍稍松了口,她羞得涨红了脸。
「堡……堡主,请自重。」
「自重?」南宫煜嗤笑一声,「妳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自重,妳既身为奴,主子想要怎样,妳只有顺从的份!」他收拢双臂,让她胸前的丰盈紧贴自己赤裸的胸,还连带恶意地蹭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