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手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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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手朝歌-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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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银财宝?被解救的文叔扬听得眼睛都亮了:“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首领瞥他一眼:“感谢你家主吧,能活着就不错了,这财宝,没你的份!”
    “我警告你们,再不识相离去,定有你们的苦头吃!”伊崔还在马车中大喊,首领听得哈哈一笑,他猖狂地将腰间的副刀透过马车车厢的木板缝隙,缓缓插入车厢之中。那刀的刀尖正对着伊崔的脸,寒光刺骨,缓缓逼近,他的瞳孔一缩,更加紧紧按住顾朝歌不让她抬头,身子一边朝旁边躲,一边装作惶恐的模样惊叫:“你们,你们怎敢如此!”
    首领大笑:“哈哈哈如此不堪一击,还说是什么红巾军智囊,我看是贪生怕死的鼠辈一只!”
    匪徒首领扬声大笑,志在必得的模样,挥挥手:“你们不必躲了,都出来看看,抓住这个姓伊的,在石王那儿可是大功一件,美姬财宝要多少有多少!大家见着有份,都出来!”
    哗啦啦的,又有一二十个埋伏的接应者走了出来。
    盛三扫了一眼四周:“这等好事,没有兄弟落下吧?”
    首领哼笑:“你说呢,谁落下谁是傻子。”
    盛三微微一笑:“没有,我就放心了。”与此同时,他忽地后退一步,从袖中射出一枚“白日焰火”,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灿烂绽放。在绚烂的光芒之下,所有的匪徒下意识仰头看着烟花,足足愣了好一会,首领方才反应过来,第一个跳将着举刀砍向盛三:“混账,你背叛我们!”
    “弟兄们,快抓住伊崔,我们暴露了!”首领大吼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日焰火”升起的同时,废墟的更深处冒出无数全副盔甲武装的士兵,他们将这群匪徒团团围住。匪徒首领一愣,立即用更凶狠的目光对准马车,这是他们能活命的唯一机会。
    听见车外动静,伊崔立即放开怀中的顾朝歌。他摸着她的脸,忍着失血和疼痛,尽量温和地问她:“你会驾马车吗?”
    顾朝歌急忙点头,她想用绑发的绸带给伊崔草草包扎一下,可是伊崔却制止了她:“没时间了,这个你拿着,冲出去,狠狠抽一下马屁股,随便它往哪里跑,不要停。”
    “好的,我知道,我知道。”顾朝歌接过,她在掀帘的同时狠狠扬鞭抽了一鞭马儿,马儿一声长嘶,发足狂奔,围在马前躲闪不及的匪徒被马蹄踩在脚下。眼看马车突出重围,唯一能保命的人质没了,首领的眼睛几欲发红,他扯下面巾,长刀举起:“兄弟们,拼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啊!”
    “弃械者不杀!”
    好死不死的,盛三跟在首领后头,喊出这么一句口号。
    首领回头,恶狠狠地瞪视已经躲入士兵群中的“叛徒。”
    盛三笑了笑,他重复了一遍:“红巾军重诺,保证弃械者不杀!”
    于是,好不容易逃出牢里的文叔扬,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便又被红巾军生擒,即将再次回去他的牢房。伊崔靠在马车壁上,捂着流血的伤口,望着夜空中升起的第二枚表示“事成”的白日焰火,对外头紧张不已驾车狂奔的姑娘笑道:“朝小歌,可以了,我们回去吧。”
    顾朝歌下意识勒马,回头,呆愣:“能回去了?”
    伊崔继续笑:“不然呢,你莫不是打算就这样带我私奔?”
    
    第73章
    
    当顾朝歌跟在伊崔身后重回刺史府的时候,她脑子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伊大人,在顾大夫的院中擒到三名匪徒。”士兵下跪抱歉禀告,他一抬头,顾朝歌才发现竟然是阿柴:“你你,你不是跟着师兄去救援水军了吗?”
    阿柴朝她咧嘴一笑,不答。
    顾朝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指着伊崔:“你,你和我师兄串通好的!”
    “怎么能说是串通,”伊崔微笑,“是引蛇出洞。”他偏过头去,问阿柴:“这几个人招了吗?”
    “招了,”阿柴用很佩服的语气回答,“伊大人神机妙算,他们果然是来偷顾大夫养虫的匣子的,还想顺便将顾大夫房内的工具书籍以及药草全数带走。”
    “呵,真是好贪心。”伊崔感慨,顾朝歌则又开始一头雾水:“他们拿我的东西做什么?”
    伊崔瞥她一眼:“文家已经知道你了。”
    文家?蜀中文家?她隐约知道今晚的匪徒都和自称石王的石威有关,然而文家也掺和进来,这便说明……顾朝歌睁大眼睛:“他们,他们和石威沆瀣一气?”
    “还不算太笨。”伊崔朝她笑了笑表示她猜得不错,这时候几个士兵将他的木轮椅从书房匆匆运来,伊崔坐上去,丢掉拐杖,看了一眼还插在左臂的那把短剑,望向顾朝歌:“推我?”
    “当然了!”顾朝歌比他更焦急,二话不说上前推他,一边还絮絮叨叨:“这把剑要赶紧拔掉,不然撒多少三七止血粉都不管用!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盛大哥下手也太……啊呀对了我得回房拿些药,阿岩,诶,阿岩呢?!”她举目四顾,本以为阿岩是跟着马车一起走的,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她才惊觉阿岩根本没有和她一起走又一起回来。
    阿岩不会被那群匪徒抓走了吧?!
    “放心,我走前已嘱咐他躲进府中暗窖,如今……”
    “姐姐!”伊崔的话还没说完,阿岩便在两个士兵的保护下跑了进来,他好像刚刚从审问匪徒的地方过来,一脸愤愤:“姐姐,那几个人真可恶,居然想偷我们的虫子!”
    看见阿岩没事,顾朝歌松口气,上去摸摸他的头:“没有受伤?”
    “没有!”
    “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阿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顾朝歌笑了笑:“好,那随我进去拿些药和工具,伊大人受伤了,一会你帮我打下手。”
    阿岩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伊崔,还有扎进他小臂的短剑和染血的袍子,挠了挠头,疑惑道:“伊叔叔你坐着怎么也能受伤?”
    这个……
    顾朝歌为这个傻孩子感到尴尬,伊崔没说什么,她倒先敲了阿岩的脑门一下:“瞎说什么,快快随我进去!”
    顾朝歌硬推着阿岩入了房间拿东西,望着她的背影,此时伊崔才紧紧皱起眉头,咬牙忍痛。小臂很疼,右手下意识想去按住伤口,但看见伤口周围她匆忙之间撒的药粉,他又生生忍住。护卫的士兵问他:“伊先生,是否要紧?在下看似乎还在流血……”
    “小伤,不妨事。”伊崔喘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士兵不必在意。这时候盛三匆匆领着几个人过来,几个人在外头候着,他先进院子禀告伊崔:“公子,马帮的会头亲自来见您。”
    “这个时候?”伊崔挑了挑眉:“他这是不放心?”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臂:“这点小伤,应该不会让他以为红巾军要完吧?”
    盛三讪讪:“不会,当然不会。公子,我注意分寸了,肯定没伤到骨头……的吧?”
    他一脸不安,伊崔反倒笑了:“要赢取他们的信任,这一剑你非刺不可,你且放心,我的伤无碍,让会头进来吧。不见见我本人,恐怕他也不放心啊。”
    顾朝歌带着阿岩和必要的工具药品从屋中出来,便看见几个衣着锦袍的中年男人正垂手立在伊崔面前,其中一个为首的中年人正笑着和伊崔说话,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她走近,听清了他们说话的内容。
    “哪里哪里,在下不过是得知一点小风声,若不是伊大人神机妙算,哪能将这群石威余孽清缴干净?但愿蜀中早日太平,也好重开封闭多年的茶马古道啊!”
    “祁先生莫要谦虚,此次剿贼成功当记你马帮一功,那两匹拉马车的马儿脚程快且爆发强,助我从匪徒群中突出重围,祁会头赠予我的时候,并未说明那是两匹宝马啊!这份人情,虽在功劳之外,但是伊某心里记下了。”
    “哈哈哈,在下也是怕伊大人一贯清廉不肯收此宝马,故而隐瞒,谁知还是被伊大人一眼识破!莫谈什么功劳人情,只要伊大人心里记着我们马帮,把我们当朋友,这就够了!”中年人正是马帮的祁会头,他精明得很,剿匪之后借看望的缘由来看看伊崔是否无事,见面之后不揽功劳,只谈交朋友,说出来的话让人心里熨帖不已。
    “伊大人为剿灭余孽不惜以身作饵,真令我等佩服啊!不知这伤是否严重,在下知道城中有几个老大夫,治疗外伤很是在行,不如……”
    “这倒不必,伊某未过门的妻子恰是大夫,她一会便会为我拔剑疗伤。”
    未过门的妻子?
    谁?
    安安静静站在伊崔身后的顾朝歌一脸茫茫然地抬起头,发现几个中年人都将热情的视线投向她,祁会头更是朝她拱手行礼,一脸大喜过望:“原来伊大人好事将近了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位……这位姑娘看着眼熟,是否是近日城中义诊的那位顾大夫?坊间都传姑娘医术过人,药到病除啊!恭喜伊大人,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马帮在城中很有些眼线,多亏这些眼线祁会头才有能力早早告知伊崔小心匪徒,然后伊崔将计就计,上演了今夜的这一出好戏。故而,祁会头早就知道顾朝歌此人,也知道这个女子和伊崔有些特殊关系,所以听见这种消息他一点都不意外。难为他还能装出一副完全没想到的惊讶表情,满脸喜气地朝伊崔道贺。
    伊崔微笑受礼。
    顾朝歌一脸呆滞。
    阿岩满头问号:“姐姐,你什么时候和伊叔……”眼看他就要说出“伊叔叔”这个讽刺年龄的称谓,顾朝歌连忙捂住他的嘴:“阿岩,你先拿着东西去准备。”
    阿岩的眼珠乌溜溜转了一圈,直觉大人们好像都不希望他现在插口,于是乖乖应了一声好。
    知道伊崔身上有伤要赶紧治,祁会头没有逗留很久,又说了几句之后便很快告辞离开。顾朝歌推着伊崔回他的房间,路上半晌无语,沉默许久才幽幽开口:“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
    “你不愿意?”伊崔扭过身去,很奇怪地看她一眼:“难道你不想嫁我?”口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那叫一个充满自信。
    顾朝歌鼓起脸颊,怒瞪他:“这是两码事!这种事情,你必须先问过我的意愿才可以!”又擅自帮她做决定,大蜘蛛果然最讨厌了!
    “所以,我不是正在问你的意愿吗?”伊崔重新坐好,竖起五根手指头悠悠道:“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亲,亲迎,六礼我一样都不会少,肯定将你风风光光娶进门。你的嫁妆我也包了,不过有个问题,你除了你师父之外可还有其他长辈?纳采需请媒人向你家长辈提亲,这个长辈……”
    伊崔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椅子猛地颠簸一下,险些将他颠下来。
    “阿岩,你来推,”顾朝歌手一松,冷哼道,“这个人为他多花一分精力,我都觉浪费!”语罢便气鼓鼓地一甩袖子,大步流星走在前头,留给一脸莫名其妙的伊崔一个愤怒的背影。
    “她在生什么气?”伊崔自言自语,他没指望阿岩能回答。
    “朝小歌,我手臂好疼,疼得我要昏过去了!”大蜘蛛虽然没搞明白她为何而怒,但他知道如何厚颜无耻地博取同情。
    “疼死你好了!”顾朝歌没好气地嘀咕道,并不去理会他的大喊大叫。她早一步到了伊崔的房间,干净的布和热水已经备好,盛三等在那儿,一见顾朝歌,便急急问:“顾姑娘,公子的伤确实没事吧?我下手有分寸的,可是毕竟好几年没活动身手,我怕万一……”
    “要检查检查才知道,不过看他这么精神,想来没伤到骨头。”一想到大蜘蛛居然又不问过她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就对外那样宣布她的身份,顾朝歌回答起来就没好气。
    “顾姑娘在怪公子没事先告诉你?”盛三领祁会头进去后便先行离去,安排仆人准备拔剑需要的一些东西,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所以他误会了,并且试图解释:“此事越少人知道越逼真,公子独自谋划了许久。褚将军也是昨日才被临时告知今夜可能有敌袭,他事先有所准备,但是需得装作不知情,并且急急离去,佯装带走城中所有兵力。匪徒知道褚将军和公子在府门前发生之事,以为二人不合,想要调虎离山,将褚将军和公子二人挨个击破。”
    “公子派我卧底,佯装反叛。他故意惶恐逃跑,我则假装将他引入绝地,引来匪徒重重围困。其实那里早就布置了重兵埋伏。”
    盛三几句话便将事情解释清楚,顾朝歌被他说的这些吸引住:“为何是你去卧底?”
    这个问题一出,盛三的表情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他犹疑了一下才开口:“不怕顾姑娘笑话,我原来是石威手下的兵,跟他打仗捞不着油水,还老受伤,我就逃了。”他指指自己脸上的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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