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模棱两可的卦象告诉你。等哪天你有空,你自己来,我帮你好好测一测。”
在易经里,洁静精微并不是如此解释,而占卜的忌时除了子时是阴阳交接天地混浊不可占卜外,其它时间都是可以的。为了不让郭民生陷入绝望之中,我只能篡改经义,假传圣旨了,好在他不懂易经,可以蒙混过关。
有些事,你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做,违心不违理,善意的谎言应该不算积了恶业罢。
第91章:世态炎凉
《易经…水地比》初六爻辞说:有孚比之,无咎。有孚盈缶,终来有它,吉。这个卦本身就很意思,上卦为坎,下卦为坤,天上的水降落到地上,地得水而丰盈,比者,辅也,所以此卦是亲密比辅,忠诚相依的意思。什么样的人能得到水的滋润比辅?守正诚信的人。我知道很多人是不信易经的,还有一些是信吉卦不信凶卦,谁都喜欢听好话,连动物都喜欢奉承,要不然就没有拍马屁一说了。最常见的是很多人拿占卜当玩笑,开口就是:“给我算一卦试试。”买鞋子可以试大小,吃菜可以试咸淡,找女朋友可以试投不投脾气,惟有占卜,不可以玩笑待之。很多找我占卜的人,叨着烟就要摇卦,这还是好的,还有人上完厕所手也不洗就要求卜事,真是岂有此理。易经讲不诚不占,你对她不诚心,她对你没爱心,以诚相待,不仅说得是对人,对世间一切都适用。
有人占卜出来的卦不准,会迁怒与易经或是占卜者,他没有检讨自己在摇卦的一瞬间是不是做到心无杂念。易经预测讲的是磁场对接,你求南却在心里想着北,或者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准确的信息怎么传递得过来?师父教我占卜时首先教我的是占卜的仪规,就是礼仪。这个仪规是与八卦一起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社交场所两人相见还要用干净的手去相握呢,何况你是对一部中国的圣经。古人占卜的礼仪比现在甚之,禁三天*,吃三日斋饭,然后沐浴更衣,净手焚香,这是何等的虔诚!现在没这么诚恳了,但对易经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的,洗干净手,衣着整洁,心无旁骛不难做到吧,做到了这些你再去见为你指点迷津的圣经,才能塌实。
我知道郭民生的态度是认真的,所以他的卦没有疑问,我不告诉他是为他好。世人做事都想预先知道结果,可是人生本来就是一个解题过程,一道道难题摆在面前,当你不知道结果时,不管末了达到目的与否都会耐心去做功课,可一旦知道了结果,有几人还有信心埋头解题的?为什么常常会有人自杀?就是因为他看透了结局,对结局绝望,所以就放弃了享受解题的过程。西方有一句谚语“上帝向你关上一道门,就会在别处给你打开一扇窗。”这和易经讲的“否极泰来”是一个道理,我坚信也有一扇打开的窗户在等着郭民生,只要希望不灭,他总会找得到。
我现在能做到的不是给他结果,而是不粉碎他的希望。
齐玉儿从饭店里买回了很丰盛的饭菜,还有两瓶二锅头。乔好运接过她手上的一个袋子,撑开看了一眼说:“玉儿,怎么还买牛奶呀,真细心,怕我们喝大了解酒的吧。”
“天一的头受伤了,他不能喝酒,给他买的。”玉儿边找盘子分菜边说。
乔好运一把将我头上的帽子扯下来说:“受伤了?装的吧?”当他看到我头上的纱布时,顿时瞪大了眼睛:“我说呢,还没到冬天,怎么弄了顶帽子戴上,天一,怎么回事?是不是让人打的?谁干的?弟兄们给你报仇去!”
所有人都上来关心一番,然后是附和着要为我报仇。
头上没了帽子,我感觉到有些疼,赶紧重新戴上帽子,说:“我自己摔的,找谁报仇去?言归正传,开始吃饭!”关心的话可信,报仇的话也未必是假的,但一帮书生,大话唬人呢,我估计见了小四那样的流氓,还能站直的没几个,什么邪不胜正,那是大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亐才是处世哲学,我究竟是在社会上混了一阵子的,比他们更懂得世态炎凉。
第92章:片刻温存
我将玉儿拉到书房,把一杯热的板蓝根递给她说:“谢谢你,我现在手头上没钱,等有钱了再把你今天花的钱还你。”
“还什么还呀?有这份心哪天请我去四川吃正宗的川菜吧。”齐玉儿嗔笑道。
峨嵋山也在四川,总有一天我要去的,只是不知道陪我去的那个人会不会是齐玉儿。
那一夜,乔好运他们在我家里喝了个天昏地暗,其间齐玉儿又到二十四小时店里买了回啤酒,我因为头上的伤,滴酒未沾,但也陪他们到凌晨。大学生在学校里压抑的太久了,一出校门就如出笼的鸟,疯得不行,连郭民生这样没酒胆也没酒量的人都喝麻胡了,齐玉儿见他们闹个不停,我又不便阻止,就与他们一人干了一瓶啤酒,把所有人都灌趴下了,然后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把他们安置好,齐玉儿让我先歇着,自己动手收拾房间。我已经乏累得不行,也没想她睡哪儿,只嘱咐了一声:“先睡吧,明天我收拾。”就昏昏然睡着了。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了,齐玉儿刚从外面买了早点回来,放下早点偎到床边,把手伸到我的被窝里调皮地说:“外面真冷,借点热气暖暖手。”
我见她一身的寒气,问:“你是刚起床还是一夜没睡?”
“呵,你们这堆大男人把床和沙发都占着呢,我往哪儿睡呀。”齐玉儿微笑着说。
我又感动又歉疚,说:“我起来你躺一会吧。”她用身体压住我,“不用,你躺着,我暖和一下行了。”我犹豫了一下,在被窝里攥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她用好看的眼睛扫了我一眼,把头伏在我胸前柔声说:“天一……抱抱我好吗?”一股令我心旌摇动的清香袭来,我不由有些迷醉。我把胳膊伸出来,轻轻揽住了她。睡在我旁边的乔好运已经醒了,也伸出手来说:“我也要抱抱。”齐玉儿脸一红,挣脱我说:“醉鬼们,都起床吧,早点要凉了。”
齐玉儿帮我们盛好粥,自己先走了。
乔好运他们匆匆吃完饭要回学校,我叫住郭民生说:“到了学校,见到阿娇让她CALL我。”
郭民生眨了眨眼睛说:“齐玉儿这女孩对你多好,你还找阿娇干嘛?”
“是啊,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哪,左拥右抱,一个千娇百媚,一个温柔贤慧,我妒忌得都想被学校开除了。”乔好运说。
我说:“你们的脑子能不能健康点?都想哪去了,我们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就像我和你们。”
“骗鬼去吧,这世上男女之间哪有纯洁的友谊啊,郎有情妾有意,你就别装圣人啦!”
我是好嘴难敌群狼,骂了声“滚吧!”砰地把铁门撞上了。
齐玉儿是不错,但阿娇是我的爱人,我不能见异思迁,更不能始乱终弃。我想,齐玉儿可能只是我生命里的过客,说不定哪天就飘走了,而阿娇不同,我们是要相守一生的,爱情是一个迷魂阵,进去了就出不来,哪怕把性命搭进去呢。
第93章:为爱而战
阿娇终于给我的BB机发来了一条信息:“天呐,亲爱的,我想你,你想我了吗?上个周末我回家了,所以没去看你。你好自私哟,怎么自己悄悄买BB机呀?有老婆的没?”
高科技这玩意就是神奇,“嘀嘀”两声,阿娇的心事我就知道了。我把这条信息看了N遍,心里美不胜收。这是我自从配上BB机后的处女信息,这条信息让我激动了很久,一直到我后来换成手机这条信息我都舍不得删除。
我找了个电话亭回电话过去,听到她在那边欢快的笑,我也一天的愁云散尽,脸上心里同时开花,“娇,我想你,你今晚来家里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天呐,不行啊,出不去,等周末好吗?”阿娇说完又回了一句:“你发大财啦?汉显的哪,得两千多吧?”
“请个假嘛,我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有好多话要给你说。”我说:“我没发财,只是遇到一个财神,他一高兴就送我了。”
“今天回家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猜到了她的条件是什么,“娇,什么条件?”
“把你的BB机给我玩几天。”
这算什么条件,别说一个破BB机,连爷我都是你的,可是这是周正虎的东西,他说有事要用这个联络我的,万一他有急事找不到我,不好向他解释呀。可是这事又没法给阿娇说清,我沉吟着想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
阿娇格格笑了:“吝啬鬼,就知道你不舍得,给你开玩笑的,我要那玩艺干嘛,算了,别费尽心机想馊点子糊弄我了,给我买件羽绒服吧,天冷了,我都不敢出门啦。”
我的一腔热情慢慢冷却下来,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外套,心里一阵子凄凉,是啊,天冷了,我们都该加厚衣服了,可是,上周被孙发财整得差点送了命,一分钱没挣着不说,还有一万块钱的欠条在那无赖手里攥着呢,昨天连请同学吃饭都是齐玉儿花的钱,我是地道地道的桌子缝里舔芝麻,穷到家了,可我这些惆怅又如何能给阿娇说呢?我师父说得没错,要想别人尊重你,你得有钱,要想别人永远尊重你,你得永远有钱。钱这玩艺,搁哪儿都好使,尤其是哄女人开心最离不了。
阿娇见我沉默,说:“天呐,怎么啦?不高兴了是吗?”
“没,没有不高兴,你晚上回来吧,我买好衣服等你。”我硬着头皮说。
“就是嘛,我穿得漂亮了你脸上也光彩不是,记住了,我喜欢大红的那种,要鸭鸭牌的哦,那种便宜,才两百多块。”阿娇兴奋的说。
挂上电话,我的手心里满是汗,不知道是因为说了大话心虚还是因为她晚上要回家激动。
我先去商场看了一遍鸭鸭羽绒服的价格,299元,是不贵呀,是才两百多块嘛,奶奶的,这奸商,加一块就是三张,偏偏整个299块。
我看看时间快该吃午饭了,就回家泡了包方便面,热乎乎地扒进了肚里,把止疼药吃了,拎着小雅送我的公文包,去了天桥下面。
已经是十月底了,气温虽然还是昼暖夜寒,但今天是阴天,凉风嗖嗖的,走在街上的人都虚张声势地裹紧了衣服。
天桥下面很多同行大都已收工,干这一行的只挣半天钱,中午找地方撮点小酒就回家睡大觉了,下午是没人出摊的,这也是风水行里不成文的规距,科学的说法是上午阳气盛,卦准。我被那件两百多块的鸭鸭闹的,顾不了那么多了,有枣没枣的权且打一杆试试吧。
第94章:仇人相见
我兜着手坐在马扎上,肚子里那点热量有点经不住秋风的侍候,慢慢都散尽了,身上越来越冷。街上的行人也很少,偶尔有路过的也很少正眼看我,我已经很久没来这儿占地了,没主顾也没人气,有的只是阵阵寒意。
我知道今天这三百块钱很难挣,可是不在这儿守着,连仅剩的一点希望也没了,我想为自己测一卦,看今天还过得去过不去,念头动了几回又放弃了,听天由命吧,我爱阿娇,我努力了,如果我不能做满足她这点小小的要求,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还是没有一单生意,我垂着头百无聊赖地想心事,一辆桑塔纳呼啸着开过去又哧哧倒了回来,吱一声停在我面前,我先看到了小雅,接着孙发财嘴角叨着烟下了车。
“天一,你干什么?你的伤还没好,风吹久了以后会头疼的。”小雅气恼地说。
我看到她和孙发财在一起,心里很是不快,说:“我没那么娇贵。”
“哟,大兄弟,在这等谁呢?你不是有周局罩着吗?怎么还跑这儿摆摊呀?”孙发财一脸的嘲笑。
我重又低下头,古人说,宁撞金钟一下,不敲破鼓三千,像他这样的波皮无赖,少搭一句话便少一是非,理他作甚。
孙发财在我面前蹲下,讪笑说:“怎么了,还记我仇呀,走,大兄弟,这么冷的天别在这干耗着了,跟哥吃火锅去。”
我还是默不作声。
“天一,你是不是缺钱啦?可是也不能要钱不要命呀?”小雅对我的关心不是假的,可是我不喜欢她和孙发财这样的人搅和在一块,敌友不分哪。
“缺钱好说呀,跟哥吱一声,我给你,你是小雅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哥还能让你委屈了吗?以前都是侯华那小妖精使得坏,我是上了鬼子的当了。走,你叫上周局的外甥女,哥请你们吃火锅去。”孙发财说着拉住我的胳膊要我跟他走。
我挣开他说:“对不起,我没空,谢谢你的好心了。”
孙发财说:“天这么冷哪会有生意,你在这等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小雅也说:“是啊,天一,跟姐走,你这样姐看着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