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让我来参加这个会。
我气急败坏之下,竟然不再称呼她为盛主任了,而是直呼其名,摆出了一副吵架的姿态。
吕大聪,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盛雪也恼火了,也是直呼起我的大名来了。
我没怎么,我就看不惯你这样安排。
我这样安排没有错啊。
怎么没有错了?你让我来就是犯了天大的错误,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吕大聪,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盛雪被我气的也吼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老子就是受刺激了,还受的是海啸般的刺激,怎么着了?
吕大聪……(盛雪被我气的只喊出了我的名字,后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忽地一下就挂断了手机,气急败坏地举起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将手机摔了个稀巴烂。
我怔怔地看着散落在地的手机碎片,无名之火似乎消退了很多。
我双手使劲拢了拢头发,又使劲搓了搓脸颊,感觉自己真得快要崩溃了,抬头看着高高耸立的办公大楼,小眼中又不争气地流下泪来。
傻儿吧唧地过了几分钟,我才稍微平静了下来,又低头看着地上的手机碎片,手机卡已经被摔了出来,就在我的脚前,似乎很是委屈地流着泪看着我。
我突然意识到我刚刚摔碎的这个手机是冼梅给我买的,心中一阵巨大的绞疼,大脑一片模糊,有些站立不住摇摇欲倒了。
我摔这手机不等于把冼梅的情意给摔了吗?要是让阿梅知道了,她该多么伤心。
我日,我操,我晕,老子做事向来不后悔。老子虽然是个垃圾,但从来都是唾沫钉钉尿尿砸坑的,说出去的话做出来的事从不后悔,但摔这手机老子却悔的想满地打滚。
虽然是在无意识中摔的,但也是个不可饶恕不可原谅的过失。
老子这次吃醋吃大了,醋的伤心酸的欲绝,摔这手机没有错,该摔,就该摔的粉碎。但这手机是阿梅给我买的,就为了阿梅的情意,我也不能摔。即使把自己的手爪子摔裂,把手腕子摔断,也不能摔阿梅给我买的东西。
越想越是懊悔,越想越是纠结,奶奶的,没想到来开这个破会,竟然起了如此恶劣的连锁反应。
我长叹一声,开始弯腰低身捡起手机碎片来,没想到刚才摔手机时用力竟然如此之大,好多碎片摔得都像米粒一样。为了将功补过,能使自己的心里好受点,我一丝不苟地在地上搜寻着,将所有的手机碎片都捡拾了起来。
将流着泪的手机卡轻轻拾起来放进了口袋,手捧着手机碎片来到空地边的草坪上。在草坪边上挖了一个坑,神情肃穆,郑重其事地将手机碎片全部放进坑里,仔仔细细地埋好。
条件不允许,要是条件允许的话,老子直想在这个小土坑上立块碑,以纪念被我摔碎的阿梅给我买的手机。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手机,而是代表着阿梅的一颗心!
我在这个土坑边又默默地蹲了几分钟,心情更是坏到了极点。最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失神落魄地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门厅走去。
这失神落魄的症状就是整个人几乎都快变成了行尸走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灰暗无比,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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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尸般进入了电梯,走肉般步入了会场。
此时,会议已经开始了。
一进入会场,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小眼微瞥,发现坐在主席台上讲话的竟然是李感性,我顿时惶恐起来,急忙灰溜溜地找了个空位坐下。
第12卷 五九二、臭骂海批
MD,坐在那里听李感性的讲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心乱如麻,直想跳起来大声狂嗥。
什么叫神不守舍?老子目前的状态就是神不守舍,呆呆地盯着桌面愣神。
这个会不像老子想象的那么长,十点半就结束了。
会议室里熙熙攘攘地走出了大半人,我才神不守舍地站了起来,行尸走肉般向外走去。
快要出会议室大门的时候,身后侧传来一声轻唤:大聪,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扭头一看,说话的是李感性,她就站在我的身后侧,手里拿着水杯和笔记本。
我点了点头,幽灵般跟在她的屁股后边向电梯走去。
电梯门口本来聚集了好多人,看到李感性过来了,大家主动闪身让开了一条道,由此可见李感性的‘官者气场’有多么的浓烈。
我跟在李感性的翘臀后边,来到了十二楼,进入了她的办公室。
李感性进屋落座后,示意我坐在她的对面。
此时,我还是处于失魂落魄神不守舍之中,精神状态颓废到了极点,面部表情也木然了起来。
大聪,你在家休养了几天?
一个星期,我今天上班了。
刚才怎么迟到了?
啥时候?
就是开会的时候啊。
哦,杏姐,我……我以为你没有看到我呢。
别人我可以看不到,唯独你不行,你稍有风吹草动,我就能立马知道。
我低头不语,老子现在郁闷到了极致,真的不想多说一句话。
大聪,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高兴啊?
没……没怎么……(老子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没怎么?你看你锒当个脸就像别人欠你八百吊钱似的,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
我……我真的没有什么……
李感性喝了口水,翻了翻桌上的文件,低头漫不经心地问: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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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你没有生气干吗和人家盛雪发火?
啊?杏姐,你怎么知道的?
李感性突然脸色阴沉了起来,气愤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刚才已经和你说了,你稍有风吹草动,我就能立马知道。就在开会前,盛雪给我打来了电话,把你和她发的那一通火都告诉我了。
我心中狂急,肚中暗骂不止:妈拉个B的,盛雪这个臭娘们长的比男人还男人,做事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尽她妈的干些汉奸叛徒之勾当,除了告密还是告密,操……
怎么了?对人家盛雪有意见?不服从人家的管理?
杏姐,不是,不是那么回事。
李感性突然拿起会议记录本重重地摔在了办公桌上,站起身来,用手指着我,大声训斥道:说,你给我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杏姐,没怎么回事,我……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快点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打哑语。
李感性边说边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这使我更加惶恐不安,大脑变得更加空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绝对不能告诉她我对盛雪发无名之火的真正原因,真要那样,不但李感性要扁我,霹雳丫也会扁我,更重要的是满江大哥也会扁我。
李感性用手指敲着桌子,怒火更炽地问道:说啊,你倒是说啊。
杏姐,我就觉得盛雪这么安排不合理,会议通知要求是一把手来,我又不是一把手,为何把我派来?(没办法,我只好将错就错下去了。
要求一把手来开会这不假,但也不是什么硬性规定,主任或者是副主任谁来参加也行。人家盛雪这么安排没有错,你凭什么和人家发这通火?你有什么资格?你还想不想和人家搞好团结了?
老子做事向来不后悔,现在被李感性这一顿臭骂海批,想想真的不该对人家盛雪发这顿火,老子是把吃醋的无名之火撒到了盛雪身上,真的是太卑鄙无耻了,想到这里,我深深自责后悔起来。
盛雪当时要不给我打电话,也不会有这么一出,巧就巧在她不该在那个时候来电话。MD,什么都赶巧了,操。
杏姐,你别生气了,我错了,我回头就去向盛主任赔礼道歉。
吕大聪,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你的脾气怎么突然之间变的这么大了?
杏姐,我真的错了,以后绝对不再重犯了。
就因为盛雪这样安排不合理,你就和人家大发雷霆?
也有……也有其它的原因。
我猜就是这样,那个其它的原因才是你发火的主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杏姐,你不要问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掉起泪来。这一掉泪就像开闸放水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哗哗地流个不停,就像受到了极大冤屈一样。
我这一哭,把李感性给哭愣了,她缓缓地坐下,怔怔地看着我,老子也只顾低头抹泪了。
第12卷 五九三、糟糕惆怅
李感性轻声问:大聪,你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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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吭吭唧唧地说:没事,真的没事。
不会是因为我批你批的太厉害吧?
不是,杏姐,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大聪,你有什么事不要闷在心里,告诉我,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也别说,刚才这么一哭,将泪水几近流干,心里竟然好受了很多。
我使劲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抬起头来破涕一笑,说:杏姐,我没事了,我回去就向盛主任道歉,并保证今后绝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李感性轻轻一笑,眼神里充满了关切,柔声说:没事了就好。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像是故意转移话题,让我高兴起来。
大聪,上个星期,李老师回来了。
李老师?
就是李满江老师啊。
哦,是满江大哥啊。
李老师从海南回来后,我们一块吃了个饭,本来想叫你去……最后是我决定不叫你的。
为何?
李老师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也一块过去,但我看到妮子的对象也在,就没有给你打电话,怕你们倒在一块尴尬。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狂呼乱叫:杏姐啊杏姐,你这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啊,我今天的心情糟糕的已经不能再糟糕了,都是因为霹雳丫。心情刚待好好,你却又提到了她,你丫还让我活不活了?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了再平静,才没有将内心的活动爆露出来。
我故意问道:妮子是谁?
李感性抿嘴一笑,说:妮子不就是温萍嘛,她这妮子的'||乳名还是你告诉我的,这么快就忘了?你也太薄情寡义了。
我抬起头来对着屋顶使劲眨巴了眨巴小眼,暗自叹了一口长气,缓缓问道:妮子的对象是干什么的?
是李老师的学生,在大学里当助教。春节期间李老师全家到海南度假,他这个学生也正好去了,是李老师两口子做媒把他们撮合在一起的。
我呆呆地听着,整个人就像散架了一般。
怎么?大聪,你怎么不说话了?
哦,说什么?
你应该祝福妮子啊,李老师的那个学生,我在酒桌上见过了,非常优秀。
嗯,是该祝福妮子,祝她永远幸福,天天快乐,爱情永驻。
我怎么听你说的就像做报告似的?
不是,我说的是真心话。我边说边对李感性笑了一笑,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李感性白了我一眼,说道:我看你这笑也是皮笑肉不笑。
话声未了,她脸色突然又变得认真严肃起来,郑重地对我说:大聪,刚才和你说这一番话,是告诉你,你以前把妮子伤的很厉害,现在你已经有了康晓茗,你要好好珍惜康晓茗,同时离妮子远一点,她现在和她男朋友发展的很好。我给你说这些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放心吧杏姐,我只会站在远处深深地祝福妮子的。
嗯,你明白就好。
杏姐,没事我走了。我边说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怎么说走就走了?对了,回去立即向盛雪道歉,态度要真诚,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我就窜出了李感性的办公室。
在极度郁闷之下,我鬼神神差般地来到了监察部。直到到了监察部办公室的门口,我才意识到我这是来找冼梅的。
我轻轻敲了下阿梅办公室的门,里边传出了一声请进。
我推门走了进去,发现阿梅没有在办公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站了起来,我以前见过她,她是阿梅的同事,和阿梅同在一个办公室里。
大姐,你好!冼梅在吗?
她不在。
哦,你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
这段时间,冼梅不怎么来上班了,听说她可能要调走。
调走?调到哪里去?
不知道,这事还不清楚,冼梅到底是不是要调走还说不准。
哦,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
我从阿梅的办公室出来,心情在糟糕的基础上又加上了惆怅。本想给阿梅打个电话,但手机已经摔了,无法给阿梅打电话了。糟糕惆怅,惆怅糟糕,霹雳丫带给我的是极度糟糕,阿梅带给我的是极度惆怅。
我真的不想在上级行多停留一分钟了,连TM一秒钟也不想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