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的房子了,怎么样?”
肖白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大大的四合院落,她指着院中北面的一间房说道。
院子幽静却不清冷,金菊灿烂,果树飘香,袁来和呦呦相视一眼,都看出了互相眼中的满意之色。
“那么,接下来你就是我们的房东啦。”袁来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肖白显得很开心,她一边替袁来扫了扫房门前石阶上的落叶,一边指着院子西边的一间房道:“那是另一个租客,也是参加天鼎大会的,你们可以去走走,那人还不错就是有些酸腐。”
“酸腐?读书人?”
“是啊,读书人。”肖白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北面的另一间房道:“这是我的。”
袁来四下里观看却发觉还有一间东边的房屋空着,便问道:“那这间呢?”
“还没租掉啊,不过眼看着日子快到了,想必今天或者明天就要租出去了。”
肖白轻松说完,便客气地告辞,依然撑着她那把伞转身出门去,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去寻找那剩下一间房的归属,太阳高悬,时间是正午时分,当她离去的时候,阳光被那把伞阻隔在院子地上投下了一个扁圆的阴影。
“真是个怪人。”呦呦吹了口气,吹走了不知何处降落到她鼻端的一根细小白羽。
袁来伸了个懒腰,如今安顿下来顿时就觉得好生疲惫,于是他惫懒地哼了一声,道:“行了,回屋,洗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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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你竟然是那种读书人】
呦呦小脸微红,然后在袁来的白眼下蹦蹦哒哒去打水。摸着良心说,对于一个刚刚发育的小姑娘袁来是生不出半丝禽兽欲望的,当然无论哪一个世界总有些口味特殊的禽兽,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袁来,在他眼里呦呦这个连第二性征都才刚刚开始展露的萝莉实在算不上女人,但是土生土长的大启土著显然并不这么想,在这个十几岁就可以娶亲的时代,十多岁的女孩子其实已经半只脚迈入女人行列。
所以呦呦很自然地脸红了,袁来好笑地看着她去打水不由摇了摇头。
左右闲着无事,他便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位租客的房间,袁来并不是个热衷于交朋友的人,他之所以关注那间房子实在是因为那房门是开着的,而且正对着院子的就是一张阔大的书桌,桌上堆着不少纸张,其中有一副黄白宣纸半截跌落桌下,露出了上面的字迹,就是这几个字吸引住了袁来的眼睛。他上辈子本事不多,在书法上算是小有所成,当初在沈城见到王夫子的时候他那手字就被王夫子观赏过,这也是少有的他感兴趣的事情之一。
这跌落的纸上有几个浓墨大字,笔法很有规章,他一打眼就知道这写字的人性格必然是内敛的,张扬的人字也是翘起来的,内敛的人字也是规矩的,或许形体上还看不准确,但是笔迹内蕴含的精气神却是无法作伪的。
字很不错。
袁来几乎是瞬间就下了这样的一个评语,不过他也看得出写字的人年纪恐怕并不很大,最多也就是青年,那字迹中透不出半分沧桑意气来,这说明书写之人年纪不大。
但是年纪应当也不会很小,那字迹用笔深刻,力透纸背,却显然不是以元气加持的,而是纯粹以腕力书写,年纪太小的人腕力恐怕力有不遂,他只是简单看了两眼倒是猜出了许多讯息来。
他想了想便欣然向敞开的房间走去,因为不知房间里是不是有人,所以他小心地在门口停住,门是敞开的,不太好敲门,所以他便微微前倾向屋内看去……
袁来很惊讶地发现屋里是有人的,但是他却并没有坐在别处,而是就老老实实坐在这大书桌后,埋首在一堆高高的书籍和手迹纸张中,那是个年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没有穿着修行者的道袍而是一身读书人的青衫,他有些瘦,眉骨很粗大,眼睛有些小且茫然,那读书人的发髻正对着袁来的目光,那人却似乎没有察觉地坐在一片纸张墨迹中皱眉苦思,仿佛入定了一般。
这种情形对于一个修行者而言是很少见的,特别是对于觉醒了神识的修行者而言,时时刻刻神识缭绕全身,就算是在发呆只要心神不要完全抛却外物那么有人接近肯定要被惊醒,但是这个读书人却毫无所觉一般。
怪不得方才肖白在院子中说话他也没有出来,竟然是因为太过出神以至于忘却了外物。
袁来不禁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让这个读书人这样入迷?
他仔细看去发觉青年是在看一本小书,那书有些破旧,页脚已被磨卷,开本不大,只比一只成年男人的手大上一圈而已,上面的字迹却非常细密宛若蚊蝇,竟然是手抄本而非活字印刷本,这又让袁来小小吃了一惊,作为书商之子他自然知晓大启印刷术已经发展得很不错了,绝大部分的书都已是印刷的,如此手抄本才显得格外珍贵,一般来讲也就只有一些古旧的珍本孤本或者是珍贵的修行典籍才是手抄的。
难不成他是在看什么珍贵的经书?这个念头一起来袁来顿时觉得自己很冒失,若真的是修行经书自己这窥探的行为自然是很无礼的,于是他急忙就要收回目光,不过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他终究还是看到了上面的一部分内容,而就是这一部分内容才让他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思顿时陷入震撼之中!
袁来眨眨眼,想想自己看到的内容不由目光一呆,再看看这看上去也算仪表堂堂的读书人顿时开始怀疑起莫不是自己眼睛花了?他顿时再度低头看去,这一次他飞速而仔细地看了又看,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看着读书人的目光已经极为复杂了。
只见那书页上分明写着这样一段文字:
东门生就进房里来,见金氏吃过晚饭,正要脱下衣服去睡,东门生就亲了一个嘴儿,金氏问道:“大里去不曾?”东门生应道:“去了,方才被他说了许多的风月语儿,听的我十分动兴,你可快些脱的光光的拍开,来等我一*,出出火气……
……
……
袁来颇感无语地看着那认真钻研不知外物的读书人,然后摇了摇头,心里不禁仰天长叹,心想自己真是想多了,什么修行典籍,什么珍本孤本,这分明是一本大启小黄书嘛!
一个读书人,一个修行者,竟然因为看这个东西而忘却外物,连神识都完全消失不见,这不禁让袁来感叹这人读书用心的程度,自叹弗如!
就在这个时候呦呦哼着小调拍手走了过来,冲袁来邀功道:“水打好了!”
清脆的声调惊醒了袁来也意外地惊醒沉醉书本的那位读书的青年,他茫然地抬起头然后看到了脸色尴尬的少年也看到了那双手湿乎乎的小姑娘,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呦呦傻傻地看着袁来那忽然古怪而又充满了歉意的表情忽然间觉得似乎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
可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呢?
在短暂而又漫长的寂静之后,偷看小黄书的青年脸色忽然涨红,犹如烂熟的柿子,透出一种异样的风情。
他动作僵硬地拉过一张纸,掩盖住那本小书,然后鼓足了勇气怒视袁来,干巴巴地质问道:“你……是谁?!”
袁来发誓,他作为男人真的非常理解对方的心情,所以他想了想,忽然间递出了一个体谅和理解又包含了歉意的眼神,在对方错愕的目光里转身用平淡的语调对呦呦道“你先洗吧,我和邻居聊聊天。”
“哦。”呦呦懵懂地离开了,只是每走几步就回头看看。
等她终于消失在两个男人的目光中,袁来才深深吐出一口气,认真道:“你好,我是你的新邻居,那个……没打扰你吧?”
其实袁来从心里觉得看这个东西并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关键的问题是作为一个道貌岸然的读书人,被一个陌生人撞见了这一幕……这特么就很尴尬了啊……
引用内容出自明朝剧作家,戏曲评论家吕天成先生的,内容非常不和谐,苦思了一阵才算引用了这一段并不算露骨又能体现内涵的文字,还特意手动打了星号。嗯,小司机开车啦,喜欢古代文字风格的书友请自行百度,进行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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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大野和小野】
等呦呦把自己洗干净了重新推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的两个男人已经握手言和,这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无论那衣冠楚楚的读书人究竟是气不气终究无法作,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借坡下驴一言揭过当做从未生。
当然做过的就是做过了,在某种程度上胡君子面对这个刚结识的少年多少还是有几分心理压力。
胡君子,这名字实在正派,不知姓胡的老爹究竟作何想竟然给儿子起了这样一个名字,袁来总觉得很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胡师兄这笔字真是漂亮。”袁来东拉西扯地正说道胡君子的这笔字,倒也不是故意恭维而是却是很不错。
修行之人互相通用的称呼就是师兄弟师姐妹,因而这一声胡师兄也不算突兀。
胡君子听到对面少年称赞自己的手迹不由很是开心,天下读书人性子都有八分相似,无论是逼格还是面子都看的很重,千穿万穿唯马屁不穿,古人讲常备一百顶高帽,天下读书人见一人送一顶,归来之日也便四海皆朋友了。
“勉强不辱师门罢了。”胡君子露出了文人特有的虚伪谦逊笑道。
袁来听弦音知雅意,便顺着对方的意思问道:“哦?不知师兄师门是哪个?”
这里讲的师门不是修行门派而是这书法传承之门。
胡君子露出一丝隐秘的微笑,淡淡地说出了一个京城大儒的名字,袁来自然紧着露出惊讶和羡慕之色,如此一来两人的膈膜也就淡了又淡。
再谈几句竟是有几分熟络了。
“师弟是第一次参加天鼎大会吧。”胡君子亲手沏了两杯茶,顺便隐秘地将那本小书收入袍袖,茶盏飘散着香气,于墨香中飘散。
袁来点点头,诚恳道:“看样子师兄早先来过?”
胡君子淡淡一笑,道:“不瞒你说,这次已经是我第三次来天鼎大会了。”
三次?袁来惊讶了一下,天鼎大会三年一开,不想胡君子已经是常客,于是他开口随意称赞了几句,顿时胡君子便主动将将天鼎大会的事宜讲了几句,倒真的让袁来受益匪浅,原来每年按例各门派都会派出几个弟子过来,再加上那些散修传承的,参与人数着实不少,来的人要在镇上报名,拿到自己的号牌,而后等日子到了便只等天鼎大会开幕,之后所有人便是要按抽签顺序上临江派内比试,而同时那一道天鼎榜就要开始依比试结果为所有人排座次,当然这座次并不严谨,毕竟还有许多门派并没有派人来,就比如沃洲山道林的弟子们就没有人前来,别的人袁来不敢说,但是就单单他见过的那二师兄悟能的修为就深不可测,虽然他年纪已过,但是想来道林弟子中必然有年纪小而又强大的。
但是这天鼎榜在不严谨的同时又有精准之处,比如其前十名便含金量十足!
能入前十的皆是名门大派弟子或者是天赋妖孽之极的少年天才,这样的人大6上也已罕见,他们也并不是代表个人前来,身后更有一个硕大宗门的脸面,因而每次天鼎大会的排名,尤其是前十名对所有人而言都是相当重要的。
“今年么,南宗的两个妖孽要过来,北宗还有那陈书画和那个气运之女要来,连栖光院都要过来几位千座亲传弟子,其余门派也有不少的天才要过来,按照科举的说法今年又是个大年,想要在这天鼎之会上闯出名堂估计要难上加难了。”胡君子说着叹了口气,颇有几分不得意。
他前两次参加都因修为薄弱而未能获得什么好名次,这一次倒是有几分看淡的意思,不过面对前方严苛的形势他终究还是有几分无奈的。
“南宗的妖孽?北宗陈书画?气运之女?师兄能不能细说一下?”
胡君子一怔,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道:“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么?”
袁来有些尴尬地摇摇头。
胡君子有些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但却并未深究,想了想淡淡道:“既然你不了解那我倒也不该说的太多,否则倒要平白打击信心了,你只要知道今年南宗会过来两个天资绝佳性格坚韧的人物就好,北宗也要过来两个,不过那都是天才交战争夺,与你我倒是关系不大。”
胡君子说得诚恳,袁来便也跟着点头,他自然不是那坐井观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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