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云剑诀本身是纯净的,袁来领悟了武当归剑意后这道剑诀开始出现了灵魂,在他领悟了吴圣画道后这灵魂开始丰润,而当他昨日悟六律真诀后,灵魂开始隐隐要破壳而出。
袁来察觉到了这点,所以才借着这个机会跑出来,练刀,或者说练剑。
没有元气的支持,剑诀使出来没有光彩炫目,但是却有浓郁的剑之真意。剑诀如楼,一招便是一层楼。
登楼不是那么简单的,登楼可以类比于登山,登山需要的是坚持,而在坚持之外也往往需要那一口气,最后的一口气,才能登上楼巅。
袁来舞剑,手中剑从缓慢慢慢加,在一轮剑诀完成后他毫不停留而是继续。度越来越快,渐渐沧浪河怒涛声音不再入耳,他心平静,心中奥妙浮现,不需要控制的,一道道微末元气浮现,这样的元气不会引巨大的景象,却足够将纵云剑诀真谛完全展现。
袁来的心沉浸到了某种境地之中。
忽然间,他身周的空气以他为中心旋转起来,犹如旋涡,元气出光彩,淡淡的,却恒定,远看去,并不像某些惊世绝技那般惊艳绝伦,但是当你细细的,很认真地去看的时候,就会从那光芒中看出一种心意。
一种意志,一种天地变换,世事沉浮,时光飞逝,而我心永恒的意志。
这种意志的光芒就犹如夜空中最永恒的恒星的光,穿透无数光年而来,只形成一个不灭的黯淡的光点。
世上王朝更迭,人、物磨灭,却不会影响到天上的恒星。
它永恒不变,最起码,在人有限的生命中不会看到它生变化,在蝉眼中,你我的存在已是永恒。
这一刻,袁来才醒悟,这纵云剑诀背后深深的隐藏的真谛竟然是永恒,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即便这剑诀他已经私下练习很久很久,但是直到今天,他立在沧浪河畔,眼前大江滚滚而过,他才偶然进入这奇妙的心境,终于感受到了这剑诀背后藏着的永恒意志。
他知道,死物是没有意志的,所以这意志必然是创造着剑诀的人所有的。
在他的记忆中,纵云剑诀是云宗从开派而起每一代宗主都要修行的,虽然它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强大,便是在云宗当年还鼎盛的时候,这剑诀也并未真正天下闻名,之后在数百年间云宗被人淡忘后这剑诀更是湮灭在时光中。
但是每一代宗主都要修行它,这算是一个传统。
袁来此前只是将它当做一门很不错的道法剑诀来修行,它虽然似乎比不上大6上最顶尖的类似于皇室秘传大摘星手之类,但是于现在的袁来而言,它依旧很强大,便是在大启也属于一流。
所以他修行的很努力。
但是直到此刻,他才隐隐猜到这剑诀或许并不是那么简单,最起码这剑诀背后隐藏的那个人的永恒意志当真是无比强大。
云宗开派祖师,是他么?
袁来不知道,幸好此刻他也不急切需要知道。
他慢慢睁开眼,同时终于完美使出纵云剑诀的最后一式,毫无风采但是却暗含奇妙的收剑式。
这一刻,这剑诀终于圆满。8
第二百五十一章 新榜第四
不远处武当归默默站着看着袁来收剑,他的眼中露出奇妙光彩。
这位大高手一言不,只是看着,呦呦盘膝坐在他身后,闭目细细体悟他刚才传授的东西,不得不说呦呦的悟性并不算特别好,只能算是中等,不过武当归这个年纪的人总是不会缺乏耐心的,于是他放任呦呦自流,转而向袁来走来。
“干嘛?”少年警惕道。
武当归没有搭理他,安安稳稳走到他身侧站稳,然后平静问道:“我刚才看你练剑,这剑诀很有意思。”
老人没有看袁来,只是凝望大江,道:“虽然只是看到了表层的一招半式的架子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眼熟,如果我没记错,这剑诀我应该见过,只是……应该是很久之前了。”
“多久之前?”
“几十年?”武当归竟然真的思考起来,然后回答出来这样的一个模糊不清的数字。
袁来暗自吃惊,他再次警惕地看了老人一眼。
“不过确实是记不大清了啊,这剑诀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使出来的,否则我肯定能记得更清楚一些。不过那没关系了,放心,我对你的小秘密没有兴趣,假使我有,那不需要问你我也猜出来个大概。你那指法里大概有这剑诀三分味道,不错,能取其精华改良这才算是理解透了,不过还远不够。”
说罢他一伸手,月中鹤便从袁来手里到了他的手心。随后在袁来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看到武当归斩出了一剑,同样是没有使用任何元气力量加持,清汤素面的一剑,剑出的形态很随意,而让袁来眼睛蓦然睁大的是这一剑流露出来的那种熟悉的韵味。
这分明是纵云剑诀第三式的韵味,风格浓郁袁来霎时间几乎要以为武当归真的拥有这剑诀心法一般!但是很快的他就察觉到这一剑还是和剑诀原本有细微的不同,核心上只是半分神似,更多的却是没有的,他这才醒悟到这应该是武当归看他练剑从而随意领悟的,由此看来这剑圣的称号果然不虚,没有心法,不施加元气,只是远远的看袁来练剑几轮便能凭空领悟出数分剑诀真意,这种手段简直吓人,甚至他经不住去想若是让武当归多看一阵他会不会凭空将心法经脉运行轨迹领悟出来?
这种心思从他心中闪过,之后他便被这一剑吸引住了。
刚刚将纵云剑诀修行圆满的他正是敏感时刻,此时一见武当归这一剑顿时看出来其中精妙的几处地方,大修行者出手不同凡响,这一剑竟然矫正了袁来的几处不合适的地方,袁来修行剑诀一直完全是自己摸索,自然会有许多错漏,之前只能是凭借感觉施展,便是圆满也是指对剑诀本意的领悟圆满,而出招上依旧漏洞颇多,武当归只是这一剑就弥补了袁来的三处漏洞,让他眼睛大亮,不由思考起来。
武当归动作不停,接下来又是承接的第五式,一剑出,风声鹤唳,凭空掀起风来。
一剑之后又是一剑,片刻之后他竟然是将所有的剑招除了最后一式收剑外全部演示了一遍,这演示因无心法故而剑意缺失但是在出剑本身却是妙到毫巅,刀劈斧凿各有定式,剑为兵器,抛却那虚无缥缈的剑意,其最基础的则是攻击之法,而这些却是与心法无关,武当归凭借其对剑道的领悟将每一剑最合适的出剑变剑方式都演示了一遍,然后将月中鹤笔直地向地插。入,松手离去。
留下袁来怔怔失神,望着大河仿佛丢了魂魄一般。
足足一刻钟之后,他才拔起月中鹤,这一次他再向前刺出一剑,剑出空气震鸣。
远处武当归望之面露微笑。
这一日三人便是在此各自修行,武当归都教会了呦呦什么袁来不很清楚,但是他清楚的是自己实在是收获巨大。
等日落西坠他们归来之后,袁来终于开始查看起这一日来自天鼎大会的战况来。
他之后的场次并无太大的意外,陈书画,卢掌茶,灰原等等他所熟知的都顺利晋级,他尤其关注了一下辛晴,说起来自打上次和辛晴见面过后似乎很久没看过她了一般,其实没多久但是给他的时间感觉很长。辛晴胜利的很波澜不惊,当然,这是相比于其他几个人而言的,能打入前八,哪里有好相与的人物?
至此十六晋八已经几乎快要完成,只剩下一场没有比试明天上午应该就会有结果,等下午的事后估计新一轮对战名单就会出现。
一夜无话,第二天等到中午时分,新一轮天鼎榜单便公布了出来,入围前八的的人有北宗的陈书画、辛晴两人,南宗陈邹纵横、灰原两人,卢掌茶顺利进入、原本大热门的栖光院完全退场,据说缘木已经于昨夜跟随栖光院带队的红印和尚返回栖光院。
其余的就只有袁来和其余两人,一共八人。
而在这一份榜单中袁来的名次是……第四名。
依然是一个相当高的排名,只是这一次他的名字含金量要更多许多。
下午的时候新的对战名单公布,这一次袁来的对手并不是他认识的,却也是一流大宗门弟子,只不过这一次这位对手却是本次天鼎榜单最末尾的一位,公认的实力最差,比之金溪还要差一些,只是一路运气都比较好,袁来这次的运气也很好,对待这个对手他自认胜率颇大。
接下来就是不断的潜心修行,而在他静心修行的时候,外界的各个大宗门高层之间却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目光。
北宗驻地,陈书画面对着木易皱眉,问道:“所以说又有一位大修行者离开了?”
木易此刻脸色严肃,他双手拢在袖中,点头道:“的确。这已经是第三位离开的了。”
陈书画不语,他在北宗中有很多特权,如此年纪便已经开始着眼宗门事物,因而对许多事情了解的很快,最近几日接连有三位大修行匆匆离开临江,其中有一位散人,两位宗门高层,至于离开的原因么,一位是因为宗门宗主的突然召唤而离去,另外两位则是声称有事主动告辞离开,这种接连的异动显然很不寻常,也终于引起了众人的瞩目。
当然,也并非是因为众人太敏感,更重要的是,随着众人目光关注,一个最近频频出现在各个势力之间的女人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敌潜伏
“又有一位离开了?”
杜康此刻正在房中浇花,闻言放下水壶拿起毛巾擦了擦指头粗粗的双手,倒是并不显得意外。?
“你好像早料到了?”陈邹纵横斜着眼睛问道,目光露出探寻之意。
杜康笑了笑,看了一眼这位这一代南宗声名最为赫赫的弟子,道:“按照你的性子不该关心这种问题吧,如果说是灰原跑过来和我说这件事我虽然也意外但是好歹还能接受,但是你这个样子可是让我很意外啊。”
陈邹纵横哼了一声,这个从来不善于给人好脸色的冷酷家伙道:“我只是觉得这背后可能会有什么大热闹,所以才想看看,若是寻常的钩心斗角你就算是逼着我知道我也不会去听。”
杜康点点头,笑呵呵道:“这就对了,这才是你的性子嘛。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说说,恩,这是第三个突然走掉的了,你有没觉走掉的这三个人有什么共性?”
陈邹纵横没有思考直接道:“你直接告诉我不好?”
杜康无奈地一笑,目光中很是拿陈邹没办法,他只得妥协道:“这三个人啊,其中那个被宗门召回去的和临江仙交情莫逆,另外两个主动请辞的原本也是欠临江仙人情的。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对付杨青锋?”陈邹不仅仅是修行天赋绝佳,头脑更是聪慧,只是他从来懒得去思考那些复杂的事情罢了,此刻闻言几乎是没有太多思考便回问道。
杜康点点头,说:“是啊,的确是有人要对付临江仙,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这件事纯属私人恩怨,咱们南宗没有必要趟这个浑水,这修行江湖里哪年没有几场打生打死?没啥好看的。”
陈邹纵横却眼睛亮了起来,笑道:“真有这样的热闹?杨青锋也是成名已久了,他的修为恐怕已经极高了吧!”
水珠在那临冬亦鲜嫩的奇异花草上缓缓滚落,杜康宽大的身材慢慢落座,他叹道:“你也知道是成名已久的前辈啊,那就多点敬意,杨青锋这样直呼大名传出去可不好听。”
“师叔,你这话不实在。”陈邹纵横笑道,“我可是知道你并不喜欢他的。”
“我和他好也罢不好也罢,你该怎么叫也得怎么叫,不能失了礼数。”
陈邹纵横显然无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问道:“师叔,那究竟是谁要对付他?这天下能有实力挑战他的人数也数的过来吧。”
杜康慢悠悠地道:“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天鼎大会上更好,对上陈书画你有几分把握?”
“陈书画?我又不是没和他打过,若说前几年我还忌惮他一二,如今么我倒是不需要怕他。他心思变杂了,心不纯粹,早晚都要被我甩在身后。相比之下我倒是更想和袁来比上一比。”
“袁来……他打不过你。”杜康说道,这是他的精准判断,此刻说来毫不迟疑。
“那少年的确有些意思,但是看得出来他底子太薄,能打到现在已经有些运气成分,下一场他的胜算倒是很大,不出意外应该会继续晋级,但是相比于你和灰原还是差了一些的。”
“好吧,好吧,总之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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