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中的人生- 第121部分

　　雪千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轻易的避开了她的手。他来到了笛口凉子的身后。

　　“抱歉！请恕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保护我们对你而言不是轻而易举吗？”

　　他们就这样背对着背，都没有回头看着对方的意思。同时，他们的心中都十分的明白，在这对决中，如果回头，就等同于认输。他们都不想输。

　　笛口凉子本身就输不起，而雪千夜则是单纯的讨厌认输。

　　“你口中所说的那些并不是保护，而是饲养。你想成为我的宠物，然后换取雏实生存的机会，你认为这样真的好吗？”不问鸟儿自身的意愿，单纯自以为是的以保护之名把鸟放入笼子里，在雪千夜的眼中，这并不是保护，而是饲养。

　　“没问题的，即使被你饲养，作为宠物也好。我们喰种本来说是这样的物种，为了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我们只能放弃一些东西。相比于那些失去生命的同族，我觉得成为你的宠物也不错呢，至少你会很爱惜你的宠物。”笛口凉子的声音中开始出现哽咽。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在这可能的最后一刻，她的眼泪仍然没有忍住，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下定的决心，她一早就知道，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的不能后悔。因为心中一旦出现后悔的情绪，她害怕自己就不会再有勇气作出这样的决定，所以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

　　虽然看不到，但在他的心中，他相信背后的这个女性喰种现在应该在笑着，脸上布满了泪水，但却仍然坚定的微笑着，想到自己以后悲惨的生活，以后雏实安全的生活，她一定在笑着。面对着这样的母亲，雪千夜认输了。他主动转身，对她说道。

　　“雏实现在最想跟妈妈在一起哦！我只不过是个外人。”

　　“可是，我给不了她生存的安全。这样下去，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就会被杀，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雏实要怎么办。”正是因为她不久之前才刚刚经历过‘死亡’，所以她才更加的明白死亡的可怕，才更加的不愿意女儿死亡。同时，她也无法想像自己的女儿独自生存的景象，她不敢去想自己到底算不算一位合格的母亲。

　　雪千夜抓住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强行转了过来，他就这们平静的看着她。

　　“看来，你完全不明白那个孩子的心呢！”

　　“什么！？”

　　“小雏实，她啊！并不是因为新朋友在这里，才选择留下。她这些天之所以一直在里玩闹着，都是因为你在这里。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那两位白鸽已经离开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离开了。”雪千夜继续的说着从使魔那里得到的消息。

　　事实上，今天早上，那两位白鸽就离开了这里。但是出于私心，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们。

　　“你放我们走？为什么？”原本以为早已没有希望的她，在这一刻却听到了她之前一直想听却未曾听到的‘好消息’，可是，现在的她不确定这算不算一个好消息。

　　“我很久之前就这样说过，不是吗？”雪千夜的话平静得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日常，‘我早就答应过，放你去，现在时间到了。’，他就像是在这样的说着。

　　“。。。”犹豫，矛盾。

　　“放心吧！我不会跟踪你，也不会再去找你。这些天想来你也非常的难过，所以最后一次，我向你道歉。”为了让她安心，雪千夜再次说了道歉的话语。

　　“谢谢！”擦肩而过，她只说了一句谢谢，就没有了任何的话语。然后，她默默的退出了这个房间。笛口凉子不认为这样的雪千夜会欺骗她，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没有那个必要。

　　喰种有喰种的生存方式，人类有人类的生活之道，轮回者有轮回者的处事做法。既然被安排了身份，那么就应该按照自己的身份生存下去，这才是最符合自己的生存之道，也是最有可能走向光芒的结局。

　　

第二十三章、演出于夜幕的插曲

　　公寓的门口前，笛口凉子正接着自己女儿站在那里。在雪千夜到来之前，她们好像已经说了许多，所以现在才能够在两个小女孩的脸上看到不舍。

　　“要走了吗？”牵着母亲的手，雏实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妈妈。

　　小孩子之间的友谊很深厚，也很纯真，而且，心智尚未成熟的她们不知道压制自己感情，所以在别离的那一刻才会比成年人表现得更加不舍。

　　听到雏实的话，凉子的心中也变得有些不是滋味，那是一种茫然与矛盾的结合。她的心中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是她让自己的女儿出现这样的表情的。

　　“嗯！来这里这么久，董香姐姐她们会担心的。”怀着这样的心情，笛口凉子蹲下身体，让自己与女儿可以平视，然后，她用力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雏实犹豫了。在雏实的心中明白，她们这次离开可能就不可能再回来了。一边是自己很久之前就认识的哥哥姐姐，一边是自己要好的朋友。

　　夹在这两个选择中，她不知道怎么选择。不，应该说她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两边都不放弃。但这个结果却不可能达到，她的妈妈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证明。

　　“雏实！我。。。”凉子明白女儿的犹豫，但她却无法回应她，因为这样无力的自己做不到任何的承诺，就连自己这些天的遭遇，她都隐藏了起来，没有对女儿说。如果对她说可以回来，那么这位白鸽是不是会再次放她们离开，她不确定。

　　在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女儿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却帮助了她，这也让她不禁想到，这个人总是能够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

　　“小雏实，有空可以常来玩哦！”雪千夜微笑着说道。

　　“可以吗？”一瞬间，不知所措的茫然被喜悦所代替。

　　“小紫应该也喜欢和小雏实在一起玩吧！所以，不用担心，这里随时欢迎你和你妈妈。”

　　“千夜说的没错。下次想来的话，就打电话过来。我和千夜会请假的。”小紫也高兴的说道。她相信千夜会看到自己的内心，就像她相信现在的千夜会原谅她的小小任性一样。

　　“嗯！我会的。”放下心中不舍的她终于走出了大门，与自己的妈妈一起。

　　“那么，下次再见了，雏实！”

　　说完，门再次被关上。

　　这个曾经还算热闹的房子又回到了它往日的平静。

　　在这无尽的黄昏中，雪千夜再次留下小紫看家，独自走向了门外。

　　因为自己被那位母亲的决定所打动，所以才决定现在就放她们离开，不然的话，即使是为了小紫个人也好，他也会尽量长时间留下她们，不应该说留下那个女儿，最后，她们也一定会离开，但时间应该会长得多。

　　最终，她们还是走出了那个房子。雪千夜输了，在那场与笛口凉子的对决中他输了，输给了一位母亲对于女儿的爱。在他寻求的答案中，同样是复仇，但却有了两个截然相反的结果。这也让他开始怀疑到底是人类更加的理性，还是他们眼中被视为野兽的喰种更加像是人。

　　人类的全部美好的东西之一，其来自于理性，保持物种存续的同时，坚守住理性的高地，这才代表了人类在思维上光芒。现在看来，人们好像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就在他陷入深深的思考时，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雪千夜的耳边，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说话者在他耳边话语的温度。

　　“你最近感慨的次数好像变多了，不过，很矛盾吧！理性的人类选择了复仇，而被人称为野兽的喰种，却因为爱放弃了仇恨。”一个美人漂浮在空中，她的双手环绕着雪千夜脖子，头部几乎紧贴着雪千夜耳朵，优雅的话语从她的嘴中流出。

　　爱丽，这个由此世之恶诞生的生命，雪千夜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位正体不明的生命有些什么样的目的。虽然她是不由自主的出现，但每次出现的时机却相当的合适，当然，也许用准确更加的合适。

　　“是啊，爱丽！”行走中，雪千夜就任由这位趴在他的身上，由于灵体没有重量，所以他的身上除了冰冷的触感之处，感觉不到一丝的沉重。

　　“高兴吧！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出现，然后安慰你。”如果她没有说这一句，此时的她倒是真的像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

　　“安慰？”雪千夜并不觉得这叫做安慰。

　　“不是吗？不过，那个人在明白前面悲惨的未来后，还是选择了复仇，也算是一种坚持。与那个喰种相比，你更加欣赏哪一个？”

　　对于这个问题，雪千夜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说出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话语。

　　“知道吗！在人性的深处有着这样的两个方面，即天生的善良和自我节制的理性。这两个特质都能够让人走向名为了善的彼方。在它们之中，我更加的喜欢后者。天性的善良，如同自然般的美，固然可贵；但，人类在遇到不幸和痛苦之时，会本能的陷入黑暗，这个时候，在理性的劝慰下，如果最终人们能够战胜自己，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黑暗。我认为这才是人类最美丽的光芒之一。”

　　比起那些所谓的天赋，雪千夜更加欣赏可以通过后天不断打磨，然后散发出人类隐藏光芒的存在。前者是宝石，后者则是璞玉。可惜，在他来到这个轮回空间之前，他几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璞玉，甚至连宝石都没有不被污染的。

　　“是这样吗！哎！本来你可以在那里关爱人妻，调教萝莉，在她们身上进行各种鬼畜PLAY。现在放了她们，你不觉得可惜吗？”爱丽先是感叹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把话题转向了一个诡异的方向。

　　不论什么时候，雪千夜都不会因为这样的话而生气，不过，为了这个‘女儿’不继续说出更加过分的话，他到觉得有必要让她明白一下自己的处境。

　　“看来，你好像非常会选择时机。”说着，雪千夜的手中开始出现魔力，无数的魔术文字在他的手中转动着。他准备完成的是一个封印术式，也是一个可以让这位恶劣的小姐闭嘴的术式。

　　“我有说什么吗？你不会把我赶回去吧？好不容易能够出来一次，我可不想这么容易就回去。”看到他手中那个可以把她暂时封印的术式，爱丽本能的离开了雪千夜的身边，而且退了相当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你的意思是，现在这样说，我就不会赶你回去。”术式没有停止，它仍在继续。

　　眼前的术式即将完成，看着雪千夜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爱丽不断的后退。

　　这是她第二次出现，但第二出现，这位魔法使就拥有了可以暂时封印她的方法。这不由得让她在心中开始思考着，是不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下次出现，这一位就能够把自己送回体内了。

　　“咦！我明白了，你现在想独处一下。我先离开了。等我的时间到了时，我会自己回归的，不用担心我。”然后，只留下这句话，她就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中。

　　这位爱丽如果想逃走，目前，雪千夜到是真的没有太好的办法。不过，他也可以大致猜到她会逃去哪里。

　　“逃走了吗？大概是去找那个人了吧！”注视着她的离开，雪千夜这样的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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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刚刚进入黑暗，在这片寒冷而老旧的街道上，只有路边的灯光可以给予行人些许的温暖。呼啸的风声，电线之上乌鸦的鸣叫，空无一人的街道，这一切都仿佛让人置身于传说中的异灵现场。

　　对于此时仅有的两位人类，也许他更加的希望这就是异灵现场，因为这样的话，他们至少不会遇到前面那三个喰种。本来，接到情报后，他们是因为找到了杰森的情报才再次回到20区，希望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想到刚刚出门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

　　虽然杰森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找到了，但却是他主动找上来的。

　　三个喰种，其中一位还是他们过去曾有过交手的‘熟人’，S级的杰森，代号壁虎。

　　“杰森！还有两位！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20区。”亚门已经进入了高度的戒备中，虽然没有见过另外两位，但他不认为可以与那个杰森走在一起的家伙会是什么小角色。

　　不同于亚门，真户十分清楚眼前这三个家伙的级别，全部是S级。在心中默默的对比了双方的战力后，此时的真户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亚门君，等一下，我会挡下他们。你找机会先逃。”他冷静的说道。过去的他，此时也许早就不计后果的冲了上去，但那天后，对待喰种时，他显得更加的冷静，而不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