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只是下了巴豆,你敢吃吗?”柳林面上的笑容加深,抬头条窘道。
“是吗,还记得某人给人下巴豆的后果吗?”司徒架坦然的喝了一口汤,道:“我可是记忆犹新,那香艳的身……”司徒桀后面的话被柳林的一声暴呵所终止。
“诶!!你还吃不吃了!我看你不饿是不是!”柳林瞪着一双凤眸喊道,那件事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了。
“我吃……”司徒桀持地拉长了声音,面上带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此时从边城到大都的路上几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前行着,马车里的人正是完颜宝珠,司徒桀以身体染疾的原因将宝珠送回了大都,可这一路上宝珠心里都不舒服,不知道司徒桀的身子怎么样了。
“小姐,您别担心了,驸马爷必定能逢凶化吉。”一旁的丫鬟劝解道。
“你说的轻巧。”宝珠靠在软榻上叹了口气说道。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远处传来一匹快马疾驰而来的声音,那人过来之后便翻身下马,跪在马车前,道:“小的是王爷派来的信使,王爷要小的将这封信呈给公主。”说着便将怀中的信呈给了一旁的侍卫。
“信?”宝珠不解的撩开窗前的珠帘,冲着车前的侍卫,道:“呈上来,我看看。”
宝珠接过信后见那信皮上的章印正是完颜惜戎的专属,一边拆开信封一边问道:“我哥哥还曾说了什么没有。”
“王爷说您看过信就全明白了。”那小厮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知道了,你先去后面的马车休息吧。”宝珠打发了那小厮后将信打开,没想到完颜惜戎会给自己写信。
宝珠开始看信时还很平静,但看到最后越发气愤,一手拍在小桌上。
“公主您怎么了?”丫鬟不解的问向宝珠。
“哼,司徒桀喜欢的竟是他那个军师!真是荒谬之极!”宝珠咬了咬唇,道:“不过哥哥有一点说得对,趁现在和司徒桀成亲是再好不过的机会,还能显出我的贤惠。到时候不管什么军师自然敌不过我这正妻的位置。无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和司徒桀成亲,哥哥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这一走不就是给了那贱人机会,我就输了。”宝珠握紧一双粉拳,道:“传令下去,即刻回边城!”
“可公主,驸马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尚且不说您不能和他圆房,若是他没能解毒,就这么死了,公主要怎么办?”一旁的丫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们可以先成亲不圆房,哼,若是他死了我便再嫁,难道我堂堂西良公主还恕找不到男人?”宝珠瞥了那丫鬟一眼,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转日
柳林按照约定来到了崇姜的小院子,推门而入的时候见崇姜正一手拄着拐的穿衣服,看着好似随时都会摔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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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叫小厮来帮你?”柳林开口问道,扶着崇姜坐到一旁的椅凳上。
“我在这里本是罪人,又何求别人来伺候我。”崇姜系着自己领口的盘口说道。
“你原先也许是罪人,但现在你是我的客人。”柳林站在崇姜身边,轻轻一笑,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今天就可以走了。”
崇姜低着头,柳林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两人来到后门,崇姜在马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柳林也坐了进去,道:“我送你出城门吧。”
“嗯。”崇姜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柳林一眼。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外,柳林亮出了自己手中的令牌,那些士兵将城门打开后,马车缓缓驶出了边城。
马车又走了一段路程后,柳林叫停了马车,将手中的令牌递给崇姜,道:“前面若是再有西良兵你就将这块令牌给他们看便是。”柳林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道:“我没去过樊瀛,不知那里有多远,这些银子你留在路上用吧。”
崇姜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和令牌皱了皱眉,没有应声。
“那……那我走了……”混蛋!你怎么还不说解毒的法子!老子难道是白做工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快点说啊!!!柳林背对着崇姜,嘴里无声地骂道,这次离开马车的速度简直比乌龟还慢。
“等一下……”崇姜眨了眨眼,叫住了根本就没有离开原地的柳林。
“什么?!”柳林双眼放光的看向崇姜,一手紧张的攥住身下的袍子。
“也不是没有解毒的法子……只是。”崇姜的欲言又止让柳林的心中七上八下的,眼中就写着‘快说啊!’三个字。
“你听说过西域鬼花教吗?”崇姜将银子和令牌放到一边,眉头微皱的看向柳林。
“什么鬼花教?不知道……”柳林摇了摇头,这和司徒桀的毒有什么关系。
第71章 逼婚
“鬼花教位于樊瀛边界的鬼山上,十分偏僻,山上到处都是毒物,但那上面却有一位鬼医,医术十分了得,就是将死之人亦能救回来,只是有一个十分苛刻的条件……”崇姜说至此微微一顿,眉头微皱的看了柳林一眼。
“什么条件?”柳林赶忙问道:“只要能解了这传身毒,无论什么条件都行。”
“鬼医的条件就是一命换一命!”崇姜郑重的说道:“就算是达官贵人亦是如此,而且换命之人必须心甘情愿,呵呵……这人世又岂能有甘为别人送命之人。”崇姜嘲讽的一笑,道:“你就算知道了这个解毒的法子也是枉然,所以根本就没有解毒之术。”
柳林低着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本攥袍子的手缓缓放开,一双清凉的眸子缓缓张开,嘴角滑出一丝笑意,道:“不过如此,多谢崇兄……”柳林说完便要走下马车。
“你不要做傻事!”崇姜心中忽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开口劝解道。
柳林回头看了崇姜一眼,淡淡的一笑,道:“告辞……”说完便撩开帘子出了马车。
“走吧。”柳林冲那马夫说道,转身向边城走去。
马车缓缓前行起来,崇姜将马车后面的帘子撩开,看着柳林的背影一点点的远离自己的视线。
当他再也看不到柳林的时候崇姜放下了帘子,眼中带出一丝无奈,他的名字不是崇姜,而是姜崇,乃是樊瀛的大皇子,虽是大皇子却极为不受宠爱,他的母亲只是一个被临…幸过的宫女,悲剧的剩下了他,一辈子被困在了皇宫之中,而正宫皇后出生的姜珑幼年便被立为太子,对此姜崇的心中没有任何抱怨,从此一心学医,只想今后做个闲散王爷就好,从无争位之心,所以他虽然是长皇子但却一直安然的活到现在,而如今他却不再那么想,他看清了这时间的冷漠,即便自己被俘获也不会有任何人关心,卑微的好似蝼蚁一般,他在牢狱中曾经发誓,若自己有朝一日能出去必定要登山皇位,夺回自己应得的一切,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那少年却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姜崇隐隐知道他对自己的好都是为了司徒桀,他从不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可以好到这种地步,不知为何心中竟对柳林生出一种陌生的情愫。
此时的边城大营外一行马车队伍缓缓停下,中间华丽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丫鬟,掀开帘子后搀着衣着华丽的完颜宝珠下了马车。
宝珠抬头看了一眼边城大营的牌子,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宝珠进入大堂后闻人凌离开出来迎接,道:“公主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闻人凌心中十分奇怪,这宝珠公主不是回大都去了吗?怎会去而复返了?
“哼,所为何事?丈夫都快要没了,我能有什么事!”宝珠的话说得一语双关,闻人凌听得心里一惊,他不是瞎子,怎能看不出司徒桀与柳林的关系,难道公主发现了什么?
“你们那位柳林柳大军师现在可在府上?”宝珠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
“柳公子一早便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闻人凌据实回答道,怎么听公主的话都有些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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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想了想,道:“带我去见桀表哥,我有好事要和他说。”宝珠的眼角微微一挑,嘴角带笑的说道。
“是。”闻人凌皱了皱眉,感觉公主此行来者不善。
闻人凌将宝珠带到司徒桀住的院子里,宝珠自从司徒桀中毒以来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一时火大,但想到司徒桀身上的毒多少有一丝怯意。
“公主,不然咱们先回去吧,派人去和驸马说就好。”一旁的丫鬟也颇为担心宝珠的安全。
“不必了,我堂堂西良公主,又岂会怕这些。”宝珠吐了一口气,为自己撞了撞胆子,大步走进了院子。
闻人凌敲门后低声禀报,道:“启禀殿下,宝珠公主求见。”
“进来吧。”司徒桀在屋中应道。
闻人凌推开大门,宝珠随着闻人凌进了屋子,闻人凌也是很久没有进来过,司徒桀自从生病后便不喜见人,所以他也是这个月以来第一次进来,只见这屋中没有了往日的死气,窗台和桌上放着几盆长得很好的水仙,淡淡的花香十分安神,屋子里暖烘烘的,倒是十分惬意。
宝珠也没想到司徒桀的屋中会如此雅致,只见司徒桀身上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袍子,身后的长发以一根深蓝色的带子束着,随意而洒脱,此时他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拇指摩挲着手中的棋子,低头看着这个自己精心布置的棋局,认真的眉眼十分迷人,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却比原先多了一些文质书生的感觉。
“公主找在下有何事?”司徒桀将棋子放在棋盘上,抬起略显消瘦的面容,彬彬有礼的模样配上清瘦的面容竟十分酷似江南学子。
“我……”宝珠脸上一红,咬了咬唇对身后的一众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要和表哥单独谈。”
“是。”闻人凌与众位侍从都退出了屋子,屋中瞬间变得冷清起来。
“表哥的身子最近可好?”宝珠坐在里司徒桀较远的椅凳上,看向司徒桀问道。
“老样子,等死罢了。”司徒桀将眼神重新调回棋盘上,道:“公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好,既然表哥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和你成亲。”宝珠站起身子,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司徒桀英俊的侧脸说道。
司徒桀执子的手一顿,眉头微蹙的看向宝珠,道:“公主切莫开这种玩笑,我现在身中剧毒,自知命不久矣,怎能再拖累公主,还请公主三思。”
“你不要再拿这些话搪塞我,不拖累我就要拖累那个军师吗?你以为我这么傻吗?”宝珠气得提高了嗓音,事到如今他还要骗自己。
“你说什么!”司徒桀放下手中的棋子眉头深蹙的看向宝珠,道:“你不要胡说八道!”司徒桀自知是将死之人,不想自己对柳林造成任何的伤害。
“我胡说八道?”宝珠轻声一笑,道:“好,既然我胡说八道那就算了,但我们必须马上成亲。”
“你想死吗?”司徒桀挑眉看向宝珠,眼中带着一丝阴冷。
“放心,我们只是成亲,先不圆房,等你身上的毒解了再说。”宝珠重新恢复了笑颜,以为自己想得十分周到。
“我若是不同意呢?”司徒桀低头看向棋盘问道。
“表哥是不是忘了今后的大计,你不想让我父皇助你夺取文国的皇位了吗?”宝珠自信的看向司徒桀。
“哼,真是可笑之极,我连明日是否能活着都不知道,你的威胁也太过飘渺了。”司徒桀不想再理她,径自穿上鞋子,打算离开。
“那柳林呢……我若是要他死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说是不是表哥……”宝珠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司徒桀。
司徒桀的动作一顿,但还是漠然的将靴子穿好,没有回答宝珠的问话,若是可以,他真想亲手杀了这个女人。
“表哥既然不说话那就是应允了,我宝珠想要得到的人又岂会拱手让与他人,婚期就在三日后,至于这个喜讯,还是表哥亲自告诉柳军师比较好,不是吗?”宝珠轻轻一笑,道:“那我就不打扰表哥休息了。”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司徒桀一拳打在一旁的柱子上,他不气别人只恨自己的无能,不能好好的保护柳林,这里是西良的地盘,他知道不应与宝珠发生冲突,可她是如何得知的,司徒桀只觉得自己没脸再见柳林,一个想法闪过司徒桀的闹内,若自己活不久了,他又何必呆在这里,对!他要和柳林还有迎雪离开这里!
司徒桀恼怒的将桌上的棋盘打翻在地,自己堂堂的皇子竟要像个家犬一般的落逃,这让他无法忍受,可他不想让柳林伤心,不想看到他脸上的绝望,他在有生之年能做的就只有带着他一同离开,过几天开心的日子,哪怕只有这寥寥几日便足矣。
当柳林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