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什么吗?出了那么多事,你还怕有什么问题是我承受不了的吗?就算我一个人承受不了,你不就在我身边。难不成你还会丢下我不管吗?”
“我当然不会丢下你。只是……”戎轶动摇了。她的话没错。她会有此一问,一定是她知道些什么。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软弱。也许,我一直都在抗争着,从来都没有认输过呢。五年来,只要我试着回想被我忘记的过去,我就会做同一个噩梦。一只大狼狗朝我扑过来。但直到昨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这还是我回国后,第一次梦见它。还是那只大狼狗,但它已经变的没有那么可怕了。我一直都有在成长。”寻戈拉着戎轶的手,眼神坚毅的看着他讲道。
寻戈见戎轶也回看着她,满眼的纠结开始渐渐消散,便趁热打铁接着道:“我知道,那只大狼狗是纪燃的象征。告诉我吧,我跟纪燃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同一个人吗?”
“你……你怎么会?”戎轶惊诧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已经知道了吗?怎么可能?她自己都想起来了吗?她都知道了还能这么淡定吗?
“这么说是真的?我跟她真是同一个人!”寻戈看着戎轶的反应,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冲击了。
但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很多问题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自己的家人要监视自己。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绑架自己的罪犯。他们纯粹是为了利用自己,才把自己带走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所谓的关心,只是为了要确保自己是老老实实的按照他们希望的样子活着。
“你有证据吗?”寻戈最后确认的问。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这种话,不是说说就能信的。必须要有证据,要有让她不得不相信的证据!
“你能承受的住吗?我当然有证据,证明你就是纪燃。但你有信心面对接下来的事吗?如果你能承受的住,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戎轶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来,还是他低估了她。
“你都告诉我之后,我才能知道我能不能承受的住不是吗?迟早要知道的,你们不可能一直放任我做我自……做季寻戈。”
“我们是不会一直让你做季寻戈。我们之所以瞒着你,一是怕你承受不了。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没找到能治好你的红绳狗牙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你现在之所以会认为你是季寻戈,是因为他们对你实施了强大的催眠。把季寻戈的记忆强行注入到你的大脑里。然后让你忘了真正的你。而你的红绳狗牙就是你的专属trigger(触发器)。没有那个,谁也解不了你的催眠。”戎轶解释道。
“催眠?夸张了吧。你就那么肯定我被人催眠了吗?你刚刚说你有证据,在哪儿呢?”寻戈质疑道。催眠没有那么万能好不嘞,顶多是治疗治疗失眠之类的小问题。改变一个人的记忆,没听过也没见过。
“你还记得我送简丹去英国的事吧。其实除了送她过去之外,我跟梁警/官也在英国见面了。他英国的一个国际刑警朋友刚巧抓获了催眠你的那个人。我们从他的电脑里找到了当时催眠你时的视频。我和梁警/官都看过,你……你拼尽所有反抗过。但最后还是失败了。一开始你在片子里,一直在强调你是谁,所以,那片子就是最好的证据。连亲子鉴定都不用做。起码现在不用。”
“那片子现在在哪儿?我要看。”寻戈伸出手道。
“还是不要了吧。”戎轶犹豫道。那是她受苦的画面,连他都不忍再看一遍,他又怎能让纪燃自己去看。
“给我看。我现在必须要有证据来确信你的话。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事关重要,你也知道,我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刚刚问你的话,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而已。那根本不是我自己想出来,就像是梦一样,我问你,只是试探而已。但你现在说的不是普通的事。我必须要百分之百的确信!”寻戈坚定道。
戎轶的犹豫她明白。应该是那些画面并不是那么“好看”的。他不忍自己“再次”面对。但,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她找到自己究竟该去相信什么。而不是什么都要怀疑,什么都得去怀疑。她不要这样一直焦虑疑神疑鬼下去。
“一定要这么做吗?”戎轶还是迟疑。
那些画面的冲击力,可比任何话都要强上万分。毫无造假的可能,连暴力美学都算不上。那可是赤/裸/裸的伤疤。L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是想象中样子
第二百二十一章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必须要这么做!那既然是我不容忘却的过去,我迟早都要面对。等以后你们帮我找回我自己,当我想起以前的时候,那些记忆也还是会回来的。迟早的事,不如现在就面对。起码能有机会,站在另外一个人的角度上,客观的看待。”
寻戈见戎轶这么犹豫,也猜到那些画面应该会很过分。但就像她说的,迟早的事,还不如趁现在,她还是“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去面对。想必,应该会比要她自己去面对会好些吧。起码当时的痛苦,现在感受起来不会那么强烈。
“唉——好吧,你等等我。”戎轶终于被寻戈说服,叹了口气,依她的意思,打开了书房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u盘,插在了他书房从不联网的台式电脑上。
打开视频,戎轶先暂停,然后冲着寻戈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寻戈顿了顿,走上前去。坐在戎轶的椅子上,用鼠标点了播放按钮。
视频开始播放。画面上的人,就是现在的她没错。寻戈不禁抚上自己的脸,显然当时,她已经被迫整了容。
视频的前半部分,当然是纪燃假装被催眠。但仅仅是这个部分,就已经足够证明曹沫绑架了她,并且试图把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意图了。前半部的视频,自然是以催眠成功告终。
这部分一结束,等在寻戈身边的戎轶就赶忙按下了暂停键。
“接下来的场面,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戎轶嘱咐道。
“我知道。”寻戈点点头,反握住戎轶的手。
看着依赖他的寻戈,戎轶下意识的就握紧寻戈握住他的手。他很清楚。接下来的事,本可以不用发生。如果五年前他认出她不是季寻戈,救了她的话,她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明知自己对不起她,但却更加不想放开她。如果要还债的话,那就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慢慢还吧,一辈子都没问题。
戎轶紧握的手。让寻戈感到有些许的痛楚。但她没有说什么。更加没有放开戎轶的手。痛是痛,但和戎轶一样,她也不想放开他的手。
视频重新播放。画面里的纪燃。不再是舒服的躺着,而是绑在椅子上,筋疲力尽的垂着头,但眼里却也还是满含倔犟的盯着镜头外的人。
画面外。催眠师的声音,通过播放器传出来。在英国待了五年的寻戈。当然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当她听到纪燃骗了他,假装被他们催眠成功的时候。寻戈也不由的为自己感到骄傲。
但她的嘴角刚刚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画面里的情势就完全变了。催眠师接下来的话,让她再也笑不出来。看着往外滋水的针头。不明的液体,让寻戈也情不自禁的一哆嗦。
当催眠师毫不犹豫的把针管扎进纪燃的身体里时,伴随着纪燃渐渐恍惚失去焦距的双眼。她也不由屛住了呼吸。另外一只手握紧拳头,希望这就是结束。但。从刚刚听到的话来看,这只是开始。
又一管装有不明液体的针管出现在画面里。催眠师毫不怜惜的朝着昏迷的寻戈再次扎了下去。活塞快速的推进,一管东西很快见底。就在那人连针都没来得及拔出来的当即,纪燃就尖叫着瞪大眼珠醒过来。
“啊——哈哈哈……啊——”
纪燃突然兴奋到极点的叫喊,让一直屛住呼吸的寻戈,身子再次一颤。心也开始莫名的狂跳起来,就像是陪着画面里的纪燃一样,不由自主的狂跳个不停。
寻戈顿时就感觉呼吸不畅,头晕恍惚,心跳猛然加速的她,呼吸也跟着加速。眼睛也不得不闭起来,试着调整这突如其来的不适。
“你没事吧,是吓到了吗?有我在,我陪着你,没事了,没事了。”戎轶见此,赶忙跨步挡在寻戈面前,把她抱进怀里,遮挡着她的视线,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道。
寻戈躲在戎轶的怀里,闭着眼睛。画面没来得及暂停。就在寻戈稍稍静下心时,再次被打了兴奋剂的纪燃,又痛苦的笑着叫喊起来。让寻戈本已渐渐平复的心跳再次猛烈的跳动起来。呼吸再次开始急促的喘着,手捂着胸口,紧闭着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戎轶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紧张,痛苦,自责心痛到无以复加。本打算瞒着寻戈这件事的他,却也忍不住不停的道歉。
“不关,你的事,是,是我自己要看的,不是你的错。”寻戈听着戎轶满含愧疚的话,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强忍住喘息,从戎轶怀里钻出来看着他道。
“是我的错。你不知道……都是我的错。不要再看了好不好?已经足够了。结果,就是现在的你。她输了。”戎轶看着什么都不知道,这么难过还顾着他的寻戈,心疼的快要疯掉。可他又不敢把自己道歉的真相说出来。所以只好顺着她的话,劝道。
“好。”寻戈看着戎轶更加痛苦的眼眸,有些不是很理解,但还是同意道。这种程度的确是充分能够证明她究竟是谁了。
原来,自己就是纪燃。纪燃就是自己。一想到之前自己竟然吃自己的醋,寻戈就忍不住想笑。
但笑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要把错位的一切都批乱反正。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自己不是独孤世恒的女儿是肯定的。一定是季母他们做了手脚,让独孤世恒误以为她是他的女儿。
但他们的目的真就只是利用自己得到独孤集团吗?那真正的季寻戈又在哪里呢?项郁既然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说明他们两个的感情真的很好。连项郁都不知道她在哪儿,难道是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吗?
一直袭击自己,试图绑架自己未遂的那些人,又都是谁派来的?究竟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真正的季寻戈得罪了什么人?
听戎轶说,这视频是从梁警/官的朋友那儿弄来的。说明梁警/官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究竟是谁。仔细想想,似乎还是他最先认出了自己。在医院里的时候,不是他先问自己有没有整过容的嘛。
梁警/官是方甫的好朋友。方甫一直找的人就是我。但为什么今天我问他我的事的时候,他会是那种表现。难道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吗?是戎轶他们故意没说吗?为什么呢?
戎轶得到寻戈的同意,终于回身关掉了视频。拔掉u盘放回了保险箱。一回身,正好跟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的寻戈对视。戎轶暂时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他没说话,只是等着寻戈的提问。
寻戈看着走回来,拉着椅子坐过来的戎轶,问:“你们没把我的事告诉给方甫吗?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等下再回答。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你是另外一个人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呢?”戎轶本没什么要说的,但见寻戈还是那么淡定,与他之前猜想的反应完全不同,不由的好奇问道。
“你要我什么反应?崩溃吗?你不是也说了,世界的崩塌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找回原有的秩序。对我来说,季寻戈的世界没什么让我喜欢的。除了画画做设计,我只是活着而已。回国后,它带给我的也只是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不理解。但现在,你告诉,我不是她。我大部分的疑问才得以真正解开。既然是拨乱反正,那有什么好崩溃的。”寻戈摇摇头回答。
以前作为季寻戈活着的生活,对她来说,虽然他们把她的“世界”设计的几乎是天衣无缝。但还是无时无刻不让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生活总感觉是别扭的,错位的。
就像是扭伤错位的骨头。因为外面皮肉的包裹,看起来和正常无异。但靠近后,用手一摸,才能发现内在的不同。而每当她接触到过去的人或事,不管是季寻戈的过去,还是她自己的过去。她都能像感受到骨节错位一样的感受到哪里的不对。
现在,终于找到了病症,得知只要对症下药,错位的骨头就能被扳回来。就能够重新正常的走路。纪燃怎么会崩溃?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戎轶听言,这才理解的叹道。自己不是她,又怎么会清楚遭遇这些事后她的感受呢。
“你不知道,不耻下问不就行了。猜来猜去的,浪费脑细胞,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