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韶言故弄玄虚的话,让百里静听不懂。
不得不说,楚紫函这次小产,让百里静相当震惊,没想到楚紫函这麽快就有了洛韶言的骨肉。
发生这种事,百里静以为洛韶言多少该有点反应,或者表示。但洛韶言什麽都没说,没做,只是坐在病床前,静静等待楚紫函清醒。
病床上,楚紫函的呓语越来越频繁,百里静很怕她会随时醒来,到时他该怎麽面对她?没一个女人会在经历小产後,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丈夫出轨的对象。
百里静坐不住了,想走。洛韶言却紧紧地拉住他,不肯放让走。
“洛韶言!你到底要我留下来做什麽?”百里静愤愤的说。
“做什麽?”洛韶言啦著百里静,重新坐下,耐人寻味的说,“来都来了,你不想等到最後,听听我的解释吗?”
解释吗?百里静直觉并不像洛韶言说的那麽简单,只是单纯的解释。
楚紫函慢慢转醒,见到周围的雪白,一时有些迷茫。
洛韶言脸上不见半分关切之意,漆黑的墨瞳,闪著冷光,“这是医院,你小产了。”
洛韶言说得直接,连一声安慰都没有,直接将这个残酷的事实扔到楚紫函面前。
144、我不想听你解释
所有的事情,在洛韶言话落那刻,全数涌进楚紫函的脑海。
“韶言…你说什麽?”楚紫函不相信的问,
“我说你流产了。”洛韶言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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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楚紫函紧紧咬著唇,明亮的眼眸,闪动朦胧水珠,陡然变了脸色,想要伸手去拉洛韶言,却拉了个空。
楚紫函看见床尾的百里静,忍不住又激动起来,“百里静,是你!你怎麽在这里?滚!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紫函,别激动,这样对身体不好。”洛韶言终於说了一句安慰性的话语。
“韶言,我怎麽可能冷静的下来?我们的孩子没了!没有了!”楚紫函莺莺哭泣,泪水模糊双眼,凄楚美丽,任何一个男人见,怕是都会觉得我见犹怜,可惜,在她面前,站著的是洛韶言。
来到床侧,洛韶言凉凉的指尖触上她泪痕交错的面庞,轻缓、冰冷的说,“紫函,别激动,那个孩子是你的,不是我的。”
“韶言!你在胡说什麽?”楚紫函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怎麽可能不是你的?”
百里静也呆了,那个孩子怎麽可能不是洛韶言的?楚紫函这麽爱他,没有理由会背著洛韶言出轨。
“紫函,我是说真的。”洛韶言冷漠的态度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孩子,所以你没必要为了它这麽激动。”
“韶言!你是不是想骗我!然後和百里静那个贱人在一起!”楚紫函哭声渐高,大声责问,“韶言?是不是?是不是这样的?”
洛韶言确定的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你凭什麽说不是你的?”楚若风叫道,“韶言,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啊,你为什麽不信,为什麽不相信我?”
“凭什麽?”洛韶言残酷的说著,然後走到百里静面前,扯开一抹微笑,对她说,“我对女人没兴趣,这麽说你懂了吗?”
“我不相信?!”虽是这麽说著,但楚紫函咬著红唇,想起洛韶言的确很少碰他,充满痛苦的说,“韶言,难道你忘了吗?新婚那夜了吗?孩子怎麽可能不是你的?韶言,你是不是为了这个贱人,所以骗我?”
洛韶言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冷酷的将事实剖开在楚紫函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那夜我一直都和静在一起。”
百里静愕然,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吗?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和他有什麽关系?洛韶言叫他留下来,就为了告诉他这个?
看著哭不成声的楚紫函,冰冷如寒霜的洛韶言,百里静自愕然中回过神,不自觉发出一声冷笑。
“百里静!你笑什麽?”楚紫函偏激的将所有的事都推到百里静身上,宁愿蒙蔽自己的心,也不愿接受这个巨大的打击,“你很得意,是不是?贱人!你以为韶言这麽说,我就会让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吗?不可能!不可能!”
百里静看著执迷不悟的楚若风,心里很怜悯这个可怜的女人。对洛韶言不在乎的说,“这就是你所谓的解释?”这算什麽解释?
洛韶言凝望著百里静,像是极力澄清著什麽,“我没爱过她,更没碰过她,从来都没有。”
百里静反问,“那有怎麽样呢?可你还不是娶了她?”
洛韶言还想说什麽,百里静打断说,“别说了,我不想听,你把那些话都留著好好跟她解释吧。要是没事了,我可以走了吗?”
“静…”洛韶言的嗓音内有著掩不住的难受,为了顾及百里静的感受,他在楚紫函的事上,已经尽了全力不让百里静觉得难过,他会这麽对楚紫函,有大半是为了百里静。
楚紫函的哭声,让百里静觉得头痛,他身上没带止疼片,难保下一刻他不会泛头疼。而且他也不想再看见这个无情冷酷的恶魔!还是早早离开病房为妙。
“再见。”伴著楚紫函的痛哭声,百里静低低的说,“你没必要再跟我解释什麽,真的一点必要都没…”在洛韶言情绪不明的黑眸中,百里静转身离开。
百里静走在长廊上,依然可以听见楚紫函伤心欲绝的吼声,她叫的很响,很响。
“不可能!这不可能!韶言,你骗我!你骗我!”面对洛韶言的残忍,楚紫函一遍遍的大声哭叫,“百里静!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绝望的哭声,带著嘶叫,不断传入百里静耳内,刺著他的耳膜。百里静走得很快,刺得耳膜发疼的哭叫,让他头疼。
未走到医院门口,百里静老远就看见楚若风的身影。楚若风脸色焦急,毕竟那个人是他姐姐,出了这样的事,心急也是理所当然的,似乎没看见百里静,楚若风很快跑进医院大楼,两人擦肩而过。
回到家,关上门的拿一瞬间,百里静也随之瘫软蹲在了地上。脸上是无奈,还有悲怆。病房内,洛韶言的话,让人感觉就像是场梦。
夜已经很深了,百里静浑浑噩噩的爬到床上,衣服也没换,澡也没洗,他什麽都无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吃了药後,就这麽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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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一直在响,百里静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急促不断的门铃,换来隔壁邻居的大声囔囔。吵杂中,百里静睁开眼睛,早晨的亮光洒在他的身上,待适应了明亮的光线,他才起床。
门铃还在响,伴著门铃的还有疯狂的敲门声。不知道是谁会这麽疯狂的找他。百里静边揉著眼睛边前去开门。
“谁啊?”随著百里静的问话,敲门声更疯狂了。门外的人像是用尽全力,使劲敲著他家的门。
百里静好奇的朝猫眼看去。睡意顿然被吓得全无,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紫函。百里静倒退三步,不敢开门。
“百里静!给我开门!”楚紫函边按门铃边敲门,疯狂喊道,“开门!快给我开门!百里静!出来!”
百里静忍不住捂住耳朵,假装没听见她的叫声,不愿去开门。楚紫函誓不罢休般的越敲越勇,受不住吵闹的邻居,不禁都打开门,大声囔囔。任何人的声音都入不了楚紫函的耳,只是一门心思的狂敲著百里静家的门
145、因为他在乎你
过了好一会,门外的吵闹声渐渐止息。百里静走到门前,透过猫眼,门外已没了楚紫函的身影。百里静还是不放心,打开门,像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真走了,东张西望著。
“百里静!”一道尖锐的女声蓦然从一旁窜出。
百里静一惊,这才发现楼道的转角站了一个人影,即使她的身上穿著宽大的病服,这个身影看起来仍是优雅,美丽。
风过,吹起楚紫函有些凌乱的长发,神情带著深深地绝望,还有哀愁。
百里静不禁脱口而出,“楚紫函,你不是该在医院吗?”
楚紫函看起来很正常,一点都没有先前敲门时的那股疯狂,对著百里静凄然一笑。
面对她的笑容,百里静有些迷惑,说不出一句话。楚紫函为什麽对他笑?
百里静只觉得阴寒。也许是心虚的关心,毕竟,在她的新婚夜,他抢了本该与她共度一夜的新郎。
“百里静。”凝滞片刻,楚紫函走到他身前。
她的眼中布满著血丝,看起来又红又肿,像是哭了一整夜的样子。哭肿的水眸内除了忧伤外,盛满仇恨。待楚紫函走近,百里静才看清她眼中所盛满的东西,不由朝她投去吃惊的目光。
她来找他做什麽?百里静心里有些毛骨悚然。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
他该说什麽?百里静不由又想到洛韶言的那句,害人终害己。如果他昨晚没搞小聪明,耍手段,楚紫函也许到现在还都被蒙在鼓里,享受著幸福的假象。即使只是假象,也要比真相来的幸福。
“对不起…”百里静咽了咽口水,紧张不安的说,面对她阴寒的态度,百里静心惊胆战,她该不会是想杀了他,或者报复他?
“对不起?”楚紫函咬牙切齿的说,红肿的眼睛,蒙上了水雾,下一刻,美丽的面庞梨花带雨,抽泣道,“为什麽?这是为什麽?”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外,百里静不知他还能说什麽,百里静低下头,不敢迎视楚紫函伤心欲绝的目光,还有那赤裸裸的恨意。
“那个…你今天来找我,有什麽事吗?”百里静多此一举的问,楚紫函找他还能有什麽事,当然是找他算账了。
‘啪’一记重重的巴掌甩在百里静左脸,百里静顿时感到一阵眩目。
“楚紫函,你…”百里静的火气也不由涌上,奈何话来不及说完,‘啪’一声,右脸也重重挨上一记巴掌。
摸上泛疼的脸颊,百里静抬起头,“够了吗?算上昨夜你一共打了我四个巴掌。我不欠你的了。”话落,百里静转身回家,如果楚紫函今天来只是为了找他出气,那麽打也打过了,闹也闹过了,足够了。
“百里静!你别走!”楚紫函忽然上前,用力抓住了百里静的手腕。
“楚紫函,你还想做什麽?”百里静不得不回头,再次面对这个疯女人。
楚紫函松开百里静的手,推了他一把。百里静的背硬生生的撞到坚硬的墙壁上,还来不及叫痛,楚紫函扣住了他的下巴。
楚紫函愤怒的看著他。“百里静,你这个贱人!竟然勾引我丈夫!你就是个到处勾引人的贱货!喜欢当第三者是不是?你这个贱人!为什麽!你想要钱,我也可以给你!可是你为什麽要勾引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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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静下意识的想要後退,但背已经紧紧贴上了墙壁,没有任何退路。
“贱货!”楚紫函发狂的扯著百里静的衣服,用指甲抓过他的身体。皮肤上散开的尖锐疼痛,让他不禁颤缩身体,用力推开身前发了疯的女人。
楚紫函没站稳,被推倒在地。神情忽然变得惊愕,像是想起什麽,彻底失了狂,痛苦的盯著百里静,大叫道,“百里静!你还敢推我!你这贱人!要不是你,韶言怎麽会推我!怎麽会!怎麽会?!!”
歇斯底里的叫骂,楚紫函爬起来又冲到百里静身前,抡起拳头发泄般,愤怒的挥落在他的身上。“贱人!把孩子给我!把我和韶言的孩子还给我!”
楚紫函疯了,彻底疯了!“楚紫函!你疯了!”百里静毕竟是男人,力气总是比女人大,没用多少力道,百里静就挣开楚紫函,慌忙朝家里跑。
“贱人!你还想跑?”楚紫函稳住身形,在百里静关上门的那刻,用力挤入房内,“我杀了!我要杀了你!贱人我让你再去勾引人!”
楚紫函冲进百里静的家,东翻西找,寻找著可以杀人的利器。百里静惊骇无比,趁楚紫函胡乱翻找的时候,也不管身上还穿著睡衣,拖鞋,百里静没命般的打开门,朝外跑。
“百里静!”楚紫函从厨房里拿起把水果刀,冲百里静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百里静!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样我和韶言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百里静喘著息,身後楚紫函的声音不断逼近,百里静飞快朝上跑著,直到到了最高层,再无其他出路。
耳听,楚紫函的脚步越来越近,天台上,穿著拖鞋的脚一滑,百里静跌在地上,未来得及站起。楚紫函目露凶光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居高临下的看著他,唇边泛著恶毒且失心的笑,“贱人!你跑不掉的!”
说著,楚紫函扬起水果刀朝他刺去。惊险中,百里静连连後退,立刻从地上爬起,与楚紫函扭打成一团。刀身在阳光下,明晃晃的刺目,百里静有些吃力的扣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扔下手中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