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而驴背上的罪魁祸首则是个痴儿,自然也感觉不到这每天都要上演好几次的冰火两重天,只是委屈地哭泣着,为前面那个欺负了他的郎中难过。
这灰衣郎中,自然就是下九流门杏林系的门徒,白雉白郎中,而那个痴痴呆呆的男子,就是他前段日子从悬崖峭壁上捡回来的男人。
到了暂时居住的小院,白雉便将老驴赶到院落后面,原本跟在后面的人潮看到这小院,立刻一个哆嗦,那模样和见了传说中的鬼门关一样。
也是,这地方确实也和鬼门关没什么区别……
听说花姑娘的小弟半夜想翻墙偷袭那傻子,结果就这样失去了踪影,到了半夜还能听到花小弟凄惨的叫声。
古屠夫貌似也没得了好处,那次翻墙入了小院,从狗洞里逃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伤,手脚都在抽搐,都这样凄惨了,还能冲上大街见谁咬谁,可闹腾了好半天,七、八个小伙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住了他,结果一回家就躺下了,身上还起了不少红斑,那模样当真骇人!
更不用说,这鬼地方养的那些东西……
「哼哼哼!」
「咕咕咕!」
一群体形硕大、足以媲美山猪的肥猪们冲了出来,就在院门口对着众人狂叫。
随后就是一群五彩斑斓的公鸡,支楞着脖子,满身杀气地挡在院门口。
「哇!」
「啊!啊……别、别过来!」
「怪物!有妖怪啊……」
众人一见那些活物,立刻被吓得鸟兽散,那个速度让白雉赞叹了一下,民间卧虎藏龙,果然还是高手众多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鸡鸭猪狗也没什么可怕的啊……
他转过头,望一眼足有他大半个身子高的肥猪们,这群肥壮的家伙们呼哧呼哧地从鼻孔里喷着粗气,狰狞肥脸上一双小眼散发着幽幽绿光,直盯着院门外的不速之客直看,看样子似乎会随时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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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雉又看向另外一边,比寻常公鸡足足大了五、六圈,身披花翎的雄壮公鸡们呼扇着翅膀,和肥猪们统一阵线,眼冒红光,异常昂奋地盯着门口的乡民,那模样,比见到杀鸡仇人还要昂奋。
而它们之间的站位,正是暗含了某种冥冥中非常玄妙的原则,可攻可守,异常有章法。
只不过体形大了点,稍微好斗了一点……其他的还是很普通嘛。嗯,虽然有时候会稍微发一下疯,但多数时间还是很乖的。
白郎中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些家畜家禽的异常之处,点点头,神思不禁又飘到自己的炼药大业上去了。
上次喂给这些家畜家禽们的那种药,似乎副作用还是大了点,这些猪又大了一圈,吃得也更多了,貌似也更凶猛了一点……当初灌下药之后,这群猪们还集体对月哼哼唧唧了半宿,那之后就是绕着小院绕圈跑,闹腾了整个晚上。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呢?
他明明按照药方炼制的啊,怎么还是不对呢?
白雉百思不得其解。
说起来,最近炼药都很不顺呢……给那人的药也是。啧,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话说回来,关于那个男人……「阿陵」的事,也比想象中有趣得多呢。
一开始救出那个男人之后,他倒是没意识到那个人对异性的吸引力,后来到了最近的一处落脚处,觉得众人眼神炙热如火,倒也没想那么多,结果在半夜里打尖入住的客栈里,风骚入骨的老板娘半夜摸上了那人的床,白雉这才反应过来,啊……原来江湖传言也有可信的地方啊。
从那之后,白雉就对男人身后总跟着的长龙习以为常,甚至看得颇有趣味,他一辈子就是那种绝对会被别人忽略的壁草类型,身边人个个光芒万丈,勾人得很,但像这种仿佛妖魔般的吸引力,他还是头一次见,自然新奇。
自那之后,白雉就时时能看到自己捡回来的男人被一根糖葫芦,或者是一块桂花糕骗走,跟着就是被人家大姑娘小媳妇霸王硬上弓,随后跟上来保护大姑娘小媳妇的男人们也跟着一起色欲大发,但每次都没被得逞,啧。
男子虽说失了记忆,连武功招式都不记得了,内力也大打折扣,但之前也是江湖上顶尖的武林高手,随便一掌也能让那帮村妇村夫们吃不了兜着走,就像是今天遭遇的那样,直接一掌击溃了小草屋,将那活色生香的美娇娘和五大三粗的汉子压在草堆底下,这人还能哭得理直气壮,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不是应该真的将他的内力封掉?再这样下去,我想要看到好戏,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白雉心中暗暗琢磨,手指俐落的挑捡着采集到的药草,将它们分门别类的放好。
要知道,若是这人恢复了记忆,这种事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当然要趁着他神志不清,才能看到绝对不可能看到的好戏才对……嗯,要不要顺便给他加点料,看得更有趣一些?
他心中转过千百念头,每个都带着腥膻味的有色场面,禁不住舔舔嘴唇,心中有些兴奋起来。
选谁好呢?陆家娘子不错,脸虽然不怎样,但真是前凸后翘,扭起来想必也好看得紧吧?还有那个豆腐西施,长相清纯,但是盯着那人的眼神倒是火辣辣的,上了床只怕也是需索无度的类型,还有于家的、胡家的……嗯嗯,行,选择太多,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选!算了,干脆让她们多对一,也不错,这样子燕瘦环肥,一次看个够,倒真是一场盛事!嗯嗯这几家的相公小弟也不错,魁梧壮硕,如果能和他们家的娘子姐姐一起……哎,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
心中难得有点善念冒头的白郎中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便立刻又被看好戏的熊熊欲望压下了。
男人对男人的……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想到这里,白雉眯起了眼。
男女春宫没啥好稀奇的,阴阳之道,本就是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这才是天地循环之理。
白雉身为医者,对这些门道自然比常人了解得更多,也因此兴致大消,反而这一下念起了男男情事,倒是想了许多。
世间事毕竟还是神秘的东西惹人注意,白雉先前没想到男人和男人翻滚这种事,这时候想到了,这念头如洪水溃堤,一发不可收拾。
我毕竟也是个男人嘛。
男人就是需要刺激性的东西啊……
如果一对多会怎样?唔,男女春宫和男男春宫一起,都能看到,这样子还真是不错。
白郎中立刻将那好不容易冒出头的一点点良心丢到九霄云外,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地盘算起来。
既然这样,该下什么药才好呢?欲仙欲死?金风玉露一相逢?干柴烈火?奸夫淫妇?每种药效都不太一样,起的效果也不太一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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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郎中心中万分纠结。
还是全部都下好了!凭那人的身体,这点春药应该不会出人命才对!嗯,就这么办!
白郎中正在心中摆弄那些下流主意,就听到虚浮无力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紧接着一道怯怯的声音道:「白白……」
满是哀怜怯懦的声音让意淫得非常入迷的白郎中身体颤了一下,转过头来,就见到那人咬着嘴唇,脚尖相对,一副畏缩不前的模样。
这副模样,若是让这人的手下们看到,只怕会吓到死吧?还有蜜蜂,真想让她看看这人现在这副模样!
「白白,阿陵、阿陵不是故意的……阿陵下次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跟着大姐姐走了……呜……你别生阿陵的气……呜呜……嗝……」哭着哭着,又开始打嗝了。
白雉望着那人花猫似的脸,「我没生气,你下次见到漂亮姐姐,也可以跟着人家走。」
阿陵听到他这么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都是惊恐,他慌忙走上前,一把抓住白雉的衣袖,害怕地盯着白雉直看,「不要!白白不要丢下阿陵!阿陵……阿陵只要白白……呜呜……」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白雉拍拍他的脑袋,应道:「好好,我不会丢下你跑掉的。你把衣服脱了,该疗伤了。」
阿陵瑟缩了一下,「白白……好痛……可不可以不要……」
白雉想了想。又道:「不要疗伤也行啊,这样也好,下次你被漂亮姐姐抓住之后,就没力气逃跑了,也不错。」
阿陵浑身抖了一下,抓住他衣袖的手指蜷得更紧,虽说不情愿,但和被漂亮姐姐抓住相比,他宁可忍受痛苦的疗伤,「白白,我脱……」
怎么说得好像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
白雉瞅了两眼满脸委屈的阿陵,随后将这种诡异感觉丢到脑后。
不为没价值的东西劳心伤神,向来是他的行事准则,阿陵有什么坚持也和他没什么关系,犯不着想那么多。
不过……
就算是失了记忆,这人也不肯乖乖就范,明明就有那么多美女壮男对他霸王硬上弓,偏生这人就是要逃,柳下惠都会对他甘拜下风。
真该说这人郎心似铁,还是坚贞不屈,这般执着真不知道为了哪般。
人生在世,就该及时行乐,用种种枷锁约束住自己,当真愚不可及。
当真无聊……
阿陵双手环抱着双膝,蜷缩着身体坐在床榻上,耳边传来接连不断的轰隆响声,以及那些猪和鸡的狂叫声。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他还很害怕,还以为什么妖怪找来了,但后来听了好几次,也就慢慢习惯,知道那是白白在熬药。虽说不明白为什么熬药会炸了半间草屋,但白白说,但凡熬药就会爆炸,那是和吃饭睡觉一样,是非常正常的事,他心中就被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填得满满的。
虽然白白端给他的药很苦很难吃,吃下去之后他经常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只要一想到白白为了他熬药,还险些因此被炸伤,他就觉得一阵愧疚和难过。
所以他不想让白白帮他熬药,虽然他不想喝药是一个原因,但他更不想白白也出事。
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白白,他的世界中,也只有白白而已,他不能让白白出事。
可是不吃药,白白会不要他,还会把他送给那些平常时很温柔,可是有时候非常恐怖的大姐姐们,所以每次一到吃药的时候,他都很难受。
「吃药了。」忽然间,平板无波的声音传入耳中,吓了他一大跳,阿陵猛地一抬头,就见到白白那张惨白惨白的死人面。
「白白……」阿陵泫然若泣地看着他身上差不多成一条条的外衣,在看到他手中的药碗时,方才的感动一下子变成惊恐。
白雉顺着他的目光看看自己身上,唔,炼药熬药结果爆炸,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犯得着用这种表情看他?不过今天还是大意了点,没想到居然在端药的时候才爆炸,搞得他一身狼狈……嗯,而且今天的药看起来也有些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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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也行。」反正受损伤的又不会是他。
一听到这句话,阿陵立刻伸手将药碗抢过去,一股说不出来的焦臭味弥漫在鼻端,光闻到就让他胃中一阵翻涌,险些就吐出来。
「白白……呜……」
「我又没勉强你。」白雉看着药碗里咕嘟咕嘟不停翻涌的泡泡,还有那种诡异的青黑色,心中也没多少谱。
呃,他确实是按照药方熬的没错,之前一直就是这个药方,那么多药面前这只都喝下去了,还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现在再喝这一碗,应该没什么事才对。
嘛,就算有了什么问题,岂不是更好?他现在急需炼制更多的药好用来向师父交差,用鸡相猪试验药效到底不怎样,重要的还是活人试验品啊!
白雉心中开始昂奋,并且开始计算接下来出现什么反应该用什么药,完全将可怜的痴儿当作试药活物了。
听到这样绝情的话,阿陵红了眼圈,却还是闭上眼,直接将碗里的药汁都灌进口中,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咕噜噜一口气喝了下去!
白雉看着他将一碗药都喝了个干净,默默在心中数数,数到「三」,就听到咕噜一声响,阿陵手中的药碗从手中跌落,跌到床榻上,骨碌碌地滚了好几个圈,残存的药液润湿了床褥。
阿陵的身体弯成了虾米,双手紧紧抱住腹部,开始在床褥上来回滚动,口中也呜呜呜地哀叫出声:「好痛……呜呜……啊!好痛啊!白白……白白!呜呜……救救阿陵……好痛……」
白雉闪身到比较安全的地方,从随身不离的褡裢里掏出纸笔,运笔如飞,刷刷刷的开始记录药效。
「今天还算比较正常,只是腹痛而已……」比起前些日子一吃完药就开始发癫要好很多,记得有一次,阿陵吃完药,居然狂笑着跑到院子里,抓住那些猪和鸡,在月色下跳舞嬉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