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牛汉青会关心她吗?
第九章
「找到没有?」聂帧魂皱起眉头追问。
牛汉青神色凝重,摇摇头,眼眸转为深沉黯然,拳头不由得紧握。她跑哪里去了?
「该死的,这全是你的错。」聂帧魂责怪的瞪他一眼。「要是语浓想不开,有个万一,我绝不会饶过你。」
「不会的,她不是那么懦弱的女人。」牛汉青声音低沉,斩钉截铁的说。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头一个找你算帐。」
聂帧魂当然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那种会想不开的女人,只是她接二连三遭受到打击,会做出什么傻事,谁也不知道。
牛汉青的眼眸深邃有如一座古井。「我相信她。」
「现在天都已经黑了,你想她可能会跑到哪里去?」聂帧魂询问他的意见,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我记得东南边有一座树林。」
「你觉得语浓可能跑进树林?」
「有可能。」牛汉青皱起眉头,眼眸闪过一抹忧心。翠绿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光是附近的原始树林要找人就很困难了,要是她被困在树林间……
「老板。」桂嫂走向牛汉青,面露微笑。「玫瑰庄那里传来消息,说聂小姐在那,叫你别担心她的安危。」
「她怎么会跑到玫瑰庄?」
听见她安全无恙,牛汉青松口气,随即揽起眉头,她很少踏出农庄,更不用说认识玫瑰庄里的人,怎么会跑去那里?
「听说聂小姐救了玫瑰庄的客人,并要求留下,所以玫瑰庄就派人来通报一声,江城天还说欢迎你随时把小魔女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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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女?」
说的是聂语浓吗?
牛汉青嘴角微勾,看来她似乎带给江城天不小的困扰。「桂嫂,你去和对方说,语浓暂时在那打扰一阵子,麻烦他们照顾。」
「汉青,你不打算把语浓接回来吗?」聂帧魂质问。
桂嫂也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既然她想留在那里,勉强她回来只会让她更不高兴,等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之后,我再亲自上门把她带回来。」牛汉青很快作下决定,他知道聂语浓还在生他的气,与其现在就把她接回来,还不如等她的情绪稳定之后再说。
「那你趁这段日子,该解决的就赶快解决。」聂帧魂意有所指,「我可不希望我把妹妹交给你,你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我们聂家的人可是很小气的。」
「你以为我明知道她是你的妹妹,碰了她,却不肯给她一个名分吗?」
「听你的口气,也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愿意负起责任?」聂帧魂挑眉,故意挑他的语病。
「你认为我是那种人?」牛汉青语气低沉的反问他,睨他一眼,认为他是故意找麻烦。
聂帧魂耸耸肩,「我当然不希望你是,但我现在可是站在我妹妹的立场为她想,你不能怪我不信任你。」
「这你不需要担心,我自有分寸。」
主要的间题就在于他的妻子,只要把他的妻子找回来,一切间题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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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聂语浓闷死了。
为什么那个男人到现在还没出现?难道他不知道她在这里?
聂语浓憋了一肚子火,原本以为牛汉青隔天就会来接她回去,到时她再拿乔拒绝他,没想到等了快一个礼拜,别说人影,就连鬼影也没有看见,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
聂语浓火大得很,更气人的是她的行李隔天就送到玫瑰庄,难道他打算把她丢在这里不管?
「语浓,你在生什么气?」米萝儿一双眼睛眨呀眨,充满好奇。语浓的表情好像恨不得将某人碎尸万段,好可怕。
「没事。」聂语浓勉强挤出笑容。「对了,你的脚伤还痛吗?」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米萝儿动动脚趾头。「你不用担心我的脚,陈婶叫我去打扫大澡堂,你要一块去吗?」
「走吧、走吧,我帮你打扫,等打扫完,我们一块泡澡。」
聂语浓想把那个该死的男人抛在脑后,纵然隐约感觉到心痛,但她一向骄傲,不想让新认识的朋友看出来。
「等一下,我们还不知道大澡堂在哪啊!」
「只要沿着这个走廊走出去就能看到了。」陈婶笑着交代方向。
聂语浓拉起米萝儿的手,「快点,咱们走。」
「等一下啦!忘记带清洗用具……」
「那里一定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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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聂语浓累得想趴在地上,等待热水注满浴池,袅袅热气上升,迷蒙她的视线。「真是不敢相信,我竟然打扫完一个大澡堂。」
约五十坪的空间,扫起来真是要人命,她是个从来不碰家事的娇娇女,居然能完成这个艰辛的任务。
「至少辛苦有所回报呀。」米萝儿露出甜甜的笑容。
聂语浓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笑,不禁羡慕了起来。
对她而言,米萝儿是个傻大姊型的女孩,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会和这种人做朋友,因为凭自己的个性,铁定会被米萝儿少根筋的个性气到抓狂。
但是现在呢?现在为什么她可以与她相处融洽?
聂语浓愣了下,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自从被好友及未婚夫背叛之后,她一直在怨天尤人,心中充满愤怒与失望,是牛汉青把她拉了回来,利用工作转移她的注意力,一刚开始她做得心不甘情不愿,只是被他激怒才接下照顾小羊的工作,但是有了这份工作之后,她彷佛能体会工作的辛苦,还有他的苦心,尽管当时很不愿意承认,然而牛汉青用他的方式关心她。
所以她才会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可是他却……
晶莹黑瞳蒙上哀怨,她的心情又荡到谷底。
「语浓,水放好了,我们来泡吧。」
「刷洗地板就弄得我腰好疼。」聂语浓忍不住向米萝儿抱怨。
「你是老太婆呀,还犯腰疼,热水放好就下去泡泡,我有跟陈婶拿温泉包喔。」米萝儿晃了晃手上的纸袋。
「太好了,真是感激陈婶。」聂语浓尖叫着抱住她。
放入温泉包,聂语浓全身浸泡在水中,好像真的有效果,她呻吟一声。
「好舒服,腰疼好像好了点。」
「你别发出老太婆的声音好不好?你这样子跟四、五十岁的欧巴桑差不多了。」米萝儿取笑她。
聂语浓没好气的朝她泼水,「你才像欧巴桑。」
「是你才对,是谁犯腰疼来着?」米萝儿笑着泼回去。
两人在浴池里打水战,你来我往的,尖叫声不断。
「啊!不要泼了,我投降、我投降。」
直到米萝儿举起双手投降,聂语浓才全身疲累的坐在浴池里,但不一会儿,她站起身。
「受不了、受不了,我快热死了,我不行再泡,再泡下去我会像煮熟的虾子全身通红。」聂语浓的脸颊酡红,大热天还泡热水,不中暑才奇怪。
「真有那么热吗?」米萝儿不解。为什么她只觉得很舒服?
「可能是你的体力好。」
聂语浓羡慕的看着她,哪像她受不了冷也受不了热,十足千金小姐的体质。
「让你独享吧,我先出去了。」
「你真的不打算多泡一会儿?」米萝儿喊道。
「不了,我再泡下去会虚脱。」聂语浓无力的挥着手臂,走回更衣室,换上衣服。还好有带干净的衣服,要不然刚才打扫时衣服全弄湿了。
她拉开门,在门口碰到刚好要进来的江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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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语浓眼中闪过一抹趣味,她总觉得米萝儿与江城天之间有暧昧的关系。
「你是要进去洗澡?」
「现在还不能进去?」他似乎注意到清扫中的牌子。
「可以了,里面都已经清扫好,欢迎使用。」聂语浓无辜的眨着眼眸,把清扫中的牌子取下来,露出甜美的笑靥频频催促他,「快点进去呀!」
等他进去之后就有好戏可看了。
「小萝儿呢?」他突然问起米萝儿。
聂语浓还以为自己的诡计被揭穿了,屏住呼吸,强挤出笑容。「她已经回屋子里了。」
江城天虽然觉得她的行为举止古怪,但并未多想,开散门走进大澡堂。
聂语浓露出窃笑,悄悄地把清扫中的牌子重新挂上去,然后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奇怪,怎么静悄悄的?
聂语浓拉长耳朵,暗自嘀咕着怎么回事,因为太专心,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的男人正眯着眼眸注视她古怪的举动。
「你在干嘛?」
喝!
聂语浓吓了一跳,火速转身,看到她日夜盼望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有着酸、有着甜,还有夹带更多的苦涩。
「你来干嘛?」她气得撇开头,「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那种话。」牛汉青浓眉打结。他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骗子!就算你的嘴巴没说,你的行动就足以代表一切。」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庞,聂语浓一肚子的火气几乎爆发。
他沉默的看着她,过一会儿才开口,「我的行动?我又做了什么让你误会?」
「你不是不想理我吗?把我一个人扔在玫瑰庄置之不理,又把我所有的行李送过来,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很好,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一看到这个该死的男人,聂语浓把满肚子的火全发泄出来,最后眼眶还泛红。
讨厌!为什么她还要为他哭泣?
「我想给你冷静思考的空间,看来我这决定是作错了。」牛汉青紧攒眉头,没想到反倒引起她的误会。
「什么冷静空间?!你这个骗子。」
「如果我不想理你的话,现在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牛汉青声音低沉。
「谁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聂语浓嘟起红唇,不愿放下身段,偷偷瞧着他,他来找她代表在他心中自己还占有一定的地位吧?
可是有什么用,他都已经结婚了……
聂语浓的心情荡到谷底,贝齿紧咬着下唇,告诉自己别因为他来找她一时高兴昏了头,什么都答应他。
「我想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
「误会?什么误会?你结婚了,有个妻子,这是事实,还有什么误会?」聂语浓眯起双眸,越说越生气。
「我曾经跟你承诺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不用了,我没有你,也会过得好好的。」
聂语浓的眼眶有些酸涩,就算没有他会很难过,但她也不允许自己成为第三者,这完全违背她做人的原则,尽管作这个决定是那么痛苦,但她也尝过被背叛的滋味,试问怎么狠得下心,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另一名女人伤心欲绝?
「你真的会好好照顾自己?」
牛汉青缓缓逼近她,巨大的身形笼罩她。
聂语浓心跳加速,从他身上传来鲜明的男人味令她差点窒息,热悉的战栗滑过她的背脊。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抚弄她瘦削的脸颊,眼眸变得黯沉。
「我之前才把你养胖一些,现在你又瘦下来了,你这样真的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听着他不悦的口气,聂语浓心里有酸、有甜,甚至还脸红心跳,明白他关心自己,但她知道不能因此心软。
「这不关你的事。」她转头,不领情的说。
「你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牛汉青脸上有着淡淡的不悦。
「牛先生,你是有老婆的人,请你自重。」
「你完全不听我的解释,难道在你心中我真的那么不让你信任?」他停顿了下,「还是因为你未婚夫的关系,你把我当成和他一样,在你心中他比较重要,你根本忘不了他。」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聂语浓话里充满浓浓火药味,脸色青红交错。
「你是因为你的未婚夫曾经背叛你,所以认为我是那种人,就算我到你面前要和你解释,也不给我任何发言的机会就判我生死?」他咄咄逼人的问,巨大身形压向她,带给聂语浓不小的压迫感。
「我没有。」她否认。
「不,你有。如果没有,为何不听我把话说完?我承认我是结婚了,还有一个老婆,但是我会碰你、会向你许下承诺,就代表我会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所谓的处理是准备跟你老婆离婚?」她板着脸问道。
「婚是一定要离,因为……」
牛汉青话还没说完,就被聂语浓打断。
「那我不要你什么鬼承诺,我才不要因为我的关系伤害另一名女子。」她一个人难过就够了,不需要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