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我对路南好的。”若水说。“你对他好,他对你怎么样?这个畜生,想害死一家人呢。”父亲用木棒戳着路南,路南怕误伤着姐姐,一动都不敢动。“爹,路南不懂事,他……他只是觉得我的身体好玩。”若水说着,脸红得像抹了胭脂。“好玩,这叫好玩吗?要出人命的。小畜生,你叫了多少人去修水渠?”父亲把路南提出来,用木棒指着他的额头问。
原来父亲没有看到刚才路南欺负自己的一幕,若水觉得羞死了,还主动交代呢。她瞥了路南一眼,赶紧回去捡地上撒落的豌豆。“不修水渠,我们一家怎么活?田地全在东山呢。”路南说。“小畜生,你还有理了。连新书记都不敢动的事,你……你敢挑,找死呀!快去把这个是毁掉。”父亲用木棍逼着路南。
“我没错,不去。”路南很固执。父亲一棒打在路南的肩头。路南咬咬牙,挺挺身子,一声不吭。父亲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路南脸上,在他心目中公然跟老书记作对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还巴结新书记做马前卒,分明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爹,你看,我们今天晚上又只能喝番薯汤。”若水跑过来说。“有番薯汤喝,你还求什么!要大饥荒了。”父亲的脸很严肃,皱纹骤然间增多了。若水劝路南向父亲认个错,不要再管修水渠的事。路南不听。父亲气得脸色发紫,拖着路南往外走。“爹,你干什么呀!路南还小。”若水拉住不放。
“我把这小畜生拖到赵财家去当场打死,免得祸害全家人。”父亲说。“爹,路南怎么祸害全家了?不修水渠,全家饿死,修了水渠至少可以挨过饥荒。”若水说。
“若水,你不懂。一修水渠,要得罪多少人,赵财都不敢出头,他却偏偏要抢风头,我只怕在水渠没修好,他会被人整死。这样的教训以前多是了。”父亲语重心长地说。
“爹,反正是死,你就让我去修吧。”路南说。唠的一声,路南又挨了一棒,打得他眼冒金星。若水知道父亲真生了气,对路南直使眼色,让他赶紧认错。路南像只发怒的小公鸡昂着头不屈服。父亲又把路南往外拖。路南一个猛子跳了起来,夺了父亲的木棒,狠狠地盯着他。父亲吓了一跳,外面都在传路南会动刀子,没想到对自己也这样狠,他从溃檐下捞过一把大柴刀威吓路南把木棒还给自己。“谁都别想阳止我修水渠!番薯汤我喝腻了。”
路南大声嚷着。若水劝他放下木棒,晚上下面吃。路南不为所动,他这样执着修水渠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要让阿秀看得起自己,他得让阿秀第一个用上水。一想到阿秀娇弱的身体跑到大水潭里挑水他就心痛。“小畜生,你……你反了,我去叫你太公来,把你绑了点天灯。”父亲气恼不已,拿着大柴刀跑出院子去。
若水吓坏了,点天灯是宗族里最严厉的惩罚,不弄死人也得弄个半死。传说别处的点天灯是把人熬成油当灯点,直到油尽灯灭。桃花坪的点天灯要温和得多,就是把人双脚倒吊,挂在祠堂的门口,在脚底板上点上油灯,直到油灯熄灭才可以放下来。
虽然没有剥皮熬油那么残忍,可也够人受的。那油灯足足有两斤重,里面储满油可以亮一夜。若水叫路南快出去躲躲。路南竟然笑了。“快走啊!把你吊一夜够你受的。”若水使劲把路南往外推。“姐,你不用怕,没人敢绑我。”路南说。不一会儿,宗族里的人来了。老太公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在最前面。父亲叫路南给太公跪下。路南跪了。老太公叫几个同来的族人把路南绑起来。
“谁敢绑我!”路南大喝一声,站了起来,目光像饿狼一样犀利吓人。几个族人吓得把绳子都扔了,胆怯怯地躲到太公身后。“太公,人都要饿死了,你说水渠该不该修?”路南问。
太公眯缝着眼睛把路南打量一番,叹了口气,说:“民以食为天,没有庄稼就没有命啊!”“你这个逆子,还不跪下受绑。”父亲用柴刀狠狠敲了一下路南,路南跪倒在地。太公拦住父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天灯不点了,人总要吃饭的。10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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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默认卷 第233章 灶台后面惹出火
!!!!太公眯缝着眼睛把路南打量一番,叹了口气,说:“民以食为天,没有庄稼就没有命啊!”“你这个逆子,还不跪下受绑。”父亲用柴刀狠狠敲了一下路南,路南跪倒在地。
太公拦住父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天灯不点了,人总要吃饭的。”
“他会给我们宗族惹来大麻烦的,修水渠非同小可,连赵财都不敢出头,他装什么象呀!”父亲怒气未消,用脚踢着路南。“吃饭要紧,吃饭要紧啊!”太公喃喃着,颤颤悠悠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才良悲凉。父亲重重叹了口气,收了柴刀和木棒,冷冷看了路南一眼,转身走进屋去。若水把路南扶起来,看到他膝盖处满是血,眼泪就流下来了。
“姐,我不痛。”路南擦去若水的眼泪,使劲咬咬牙齿,一瘸一拐走去。他觉得自己是一匹狼,不需要同情和怜悯,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舔着伤口。“你去哪里?”若水跑过去拦住他。“我再找几个人去,水渠一定要修。”路南说。
“路南,爹这是为你好,你消停了吧。”若水说。路南摇摇头,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从此桃花没有人会瞧得起他。若水望着路南倔强的身影拐过墙角,消失在一丛金竹林里,突然觉着有些陌生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对自己一听一从的小毛孩,而像一个瞬间长大的硬汉。
东山的田地比西山稍多一些,分到的人家也比西山那边的多。本来谁都不敢提修水渠的事,被路南一带头,东山田户憋屈的怒火很快爆发出来。第二天到凹地里参加修水渠的人比路南和赵财估计得还多,密密麻麻挤满了溪滩。
赵财许诺参加修水渠的人年底可以按工分分到工钱。大家的热情劲一下子高涨起来,凭着肩膀和手臂,他们硬生生地用石头堆出一条水渠的毛坯来。路南坐在树萌里,像个英雄,水渠也如他所愿,在阿秀家的田地头拐了个弯,然后朝东山蜿蜒而去。阿秀婆婆也在修水渠的队伍里,这个被生活欺负了一辈子的老妇人,第一次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
水渠毛坯弄好后,问题很快来了。路南想第一个给阿秀带来惊喜,匆匆用烂黄泥夯实,立刻放水测试。
正好阿秀过来叫婆婆回家吃饭,路南把阿秀拉到大水潭边,两个人动手扒开一个口子。清凉的潭水顺着水渠奔涌而去。可是没流几米远,水流就没有了后劲。路南爬到水渠上仔细一听,整个水渠发出滋滋的声响,水渗过黄泥,很快漏到乱石堆里。
忙碌的人群很快停下来,大家都被滋滋声弄得慌慌,修水渠最怕漏水,特别是高出凹地好多的水渠,一漏水没法子堵上。“要是有水泥就好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对,对,向村里要水泥。”大家把目光集中的路南身上。“我去向村里要水泥。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吃晚饭吧,保证大家三天之内用上水。”路南说。水泥在当时属于稀缺物质,有钱很难买到,买到了也扛不上来。阿秀看着路南,真替他担心。“姐,我去村里要钱。”路南信心十足。赵柳青正在灶台上下米做饭,撅着个大股蛋儿,用锅铲小心地把米粒抚平。从窗格子里漏进的点点霞光把她的脸映得艳丽,像上了妆一般。
路南从后门进去,一时看得呆了,一只脚落在门槛里,另一只脚还在外面。赵柳青的大股蛋让他想起张二婶来,当中那个缝儿可真让人销一魂。赵柳青放下锅盖,回头看到路南出神的样子,不觉笑出声来,说:“路南兄弟,婶子有那么好看吗?”
“婶子不好看,桃花坪就没有人敢说好看了。”路南说着,走进屋去。赵柳青坐到灶膛前起火做饭,路南站在她边上,从上看下去,目光正好落在她的胸上。赵柳青的胸出奇地大,像滚圆的小南瓜,撑得衬衫的上面几个纽扣都绷紧了。“小毛孩,不许看我。”赵柳青扯扯衬衫,反而显出整个完美的轮廓来。“婶子,你的奶真大。”路南说。赵柳青笑了,做出一副要喂一奶给他吃的模样。没想到路南真把嘴凑了过去,气得赵柳青拔出根烧火棒来往他嘴里塞。路南夺过赵柳青的烧火棒,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该死的,赵财在楼上呢。”赵柳青吓得脸色都白了。赵财在楼上听得下面有动静,问谁来了。赵柳青说是路南。赵财亲热地叫他去楼上说话。路南放了赵柳青,赵柳青白了他一眼,用烧火棒戳着他的腰眼,叫他快去。“小心我也用烧火棍戳你。”
路南笑着说。“小屁孩,你也学坏了。”赵柳青袅袅地骂了一句,把火烧得旺旺的。这些天身子有些不对劲,胸越胀越厉害,吃饭也不香了,老是想困。10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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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默认卷 第234章 刁蛮女人也要惹
!!!!“小心我也用烧火棍戳你。”路南笑着说。“小屁孩,你也学坏了。”赵柳青袅袅地骂了一句,把火烧得旺旺的。
这些天身子有些不对劲,胸越胀越厉害,吃饭也不香了,老是想困。路南向村里要水泥,赵财很是为难。
一则他还没有掌控村里的财政大权,二则水泥起码要到镇上弄,得费多少人力啊!桃花坪这个鬼地方挑些日用品上来都费力,何况一百斤一袋的水泥。“用泥巴不行吗?”赵财问。
“烂黄泥夯实了,一来水漏得像米筛子。”路南说。赵财知道这个水渠要是修成个半拉子工程,闹笑话的人一定是他,不但西山的人恨他,东山的人也会恨他,骑虎容易下来难。
两个人回到工地上,赵财看看蜿蜒如长龙的水渠毛坯,估计要五百包水泥,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路南见赵财一脸沮丧知道他弄不到那么多水泥,气得要把堆好的水渠翻了。
“你冷静一些,村里人都想看我们两个人的笑话。”赵财说。他跟路南拴在一起了,说实话他比路南更需要这个水渠修成。“我们现在就是个大笑话了,修的水渠过不了水。”
路南说。赵财让路南回去等消息,他会弄到水泥的。路南将信将疑,问明天继续修“修,当然得修,那么多田地等着下种呢。”赵财说。路南回到家,父亲看都没看他一眼,母亲倒是心疼他,偷偷给他做了个煎鸡蛋。吃饭的时候,路南把煎鸡蛋分了一半给若水。若水不肯吃,路南捏住她的股蛋逼着她吃了。
若水眼泪汪汪,问他身上还痛不。路南说不痛了。若水挽起他的裤管一看,乌青一片,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揉揉。路南拉下裤管瞪了她一眼,让她对谁都不许说。“路南,水渠堵不住漏,你可以去问问宋老师,他也许有办法。”若水说。“问个屁,有水泥就成。”路南说。父亲出来,严厉的目光把路南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叹了口气。“你就别为难孩子了,引不到水,我们一家都饿死。”母亲出来把父亲推回到屋里。“饿死总比打死强。”
父亲说。“谁打死谁还不一定呢。”路南应了一句。父亲又火起来,推倒母亲,拿起块木头疙瘩朝路南砸去。若水把路南抱到一边,又来拦住父亲。
自从修水渠一开始,父子俩就没好过,一见面跟仇人似的。母亲倒在地上哭,路南想去拉起她。若水瞪着他,怕他再跟父亲起冲突。“你要是再打我娘,我跟你没完。”路南狠狠地说。“你这个小畜生,我不信治不住你。”
父亲挽起袖子冲出去,两个人扭作一团。若水急得想哭,她帮不了谁,也不想看到谁受到伤害。父亲毕竟年纪大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路南的力气大得出奇,没几个回合,他就被路南放倒在地。路南拍拍身上的灰尘扬长而去。
赵柳青等不到赵财回来吃饭,赶紧往凹地里去,只见赵财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拼命抽烟。“吃饭了。”赵柳青喊了一声。“水泥。五百包水泥啊!”赵财说。
“你疯了。”赵柳青见赵财神情迷离,脸无人色,又气又担忧。“我没疯,我爹想把我逼疯呢。”赵财说。“你爹根本就没想过要把村书记的位置让给你。”赵柳青没好气地说,“天下哪有跟自己亲儿子过不去的爹!不帮忙也就算了,却处处给你使绊脚。”“我偏要干村书记,气死他。
没有他我照样能干好。”赵财说。赵柳青给赵财出了个主意,叫他用煮熟的糯米和在黄泥里去夯实水渠的缝隙。这个注意倒是不错,以前修水渠时也用过,可眼下大旱,谁家舍得把糯米交出来!赵柳青叫赵财把修水渠用的糯米摊派到每家每户。
赵财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赵财的摊派任务一出,西山的田户可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