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吧。”
华选原本在翻抄的手突然在半空停了下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一般。沉默，无言，华选的手何时轻悄地收了回来，何时慢慢地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任月颖。
“选，我……”锅里依然响着“噼啪”之声，但两人却陷入了沉默。
任月颖刚想说明她的心事，却听华选传来一声长叹：“我明白，你不用说了。”华选慢慢地从口袋的皮夹里抽出一张照片，道：“是因为他吧，唐笑，BRANK公司在中国大陆的CEO，中国内地富豪排行第二十三位的年轻企业家。”说到这里，华选凄惨一笑：“这张照片是从你的外衣里发现的，其实，当我发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很明显，稍微有脑子的人都明白，白玉和破瓦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呵——行，离婚吧。你既然有更好的选择，我自然不会像个无赖一样缠着你。”
“不是，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她原以为华选不会发现这张照片，想不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了解。”华选强迫自己将内心所有将要爆发的心情都压抑下来，他没有回头，像一个打败战的士兵一般拖着身子进入卧室。
无言，看着华选那颓废的身影，任月颖心里不禁涌现出一股心酸之意。她突然觉得很后悔，那句话说出之后，她的内心又觉得十分愧疚。其实她内心的真实声音并不是这样，她只是想让华选争气一点，不要像现在这般懦弱。
华选走了几步又转过头，脸上立即换上一副让无数小女生倾倒的阳光笑容：“好聚好散嘛，美国人都兴这套的。谁让我当初学的是英式英语呢，呵，就是心里有点难受。不过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选，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我发现我们……在一起，连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过段时间我们再……”
听到这句话，华选脸上原本的笑容立即散了。用一种任月颖从未听过的冷硬语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是说我们以后还可以……”
“你当我华选是什么！一个白吃白住的废物，还是一只给你泄欲的公狗！”任月颖从未见过华选发火，没人见过华选发火，以前的他是那样开朗大方，对于任何人他都是笑脸相迎，“我华选要是再碰你一根手指头，我他妈就不是人！”华选几乎是吼出来的，任月颖知道刚才那句话伤他自尊了，呵，原来他也是有自尊的呵。
华选冷冷瞪着任月颖，而后他又转身进入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存折，以平淡却不含任何语气道：“月儿，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以后应该叫你任总经理或唐夫人了吧。我知道，我是一个永远上不了前台的小丑，他很优秀，你们很配。也没话说了，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层次的社会，我想以后我只能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你，就祝你幸福吧。这张卡里所有钱都是你给的，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再见，不，应该算是永别吧，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出现而给你们带来不好的影响。”
华选说完便转身离去，“碰！”门开了又关，华选走了，他什么都没带走。
这是什么？我为什么要觉得难受，我不是从来都没爱过他么？他不过只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我为什么要难受？为什么？
等等，原封不动？什么是原封不动，它意味着什么？
任月颖打开存折，一串数字立即印入她的眼帘……
然而，华选却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任月颖事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离婚只是一种想法，一种冲动而已，她希望她的丈夫是一个出色的男人，而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窝囊废。其实，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而且任月颖又是那样优秀，她自然不想丈夫永远蹲在家里。待冷静下来，任月颖的心中充斥着后悔和无助之感，她后悔刚才因一时冲动而说出那样的话，后悔没将事情的真相说清楚。然而，一切都晚了。
她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
恍惚地离开米兰花园，华选不知何去何从，结婚前他还住在工厂宿舍，而现在他却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正在华选犯愁的时候，一辆宝马SA5停在他面前。
“上车吧。”车窗拉下，华选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容。
“你找我有事？”
“上车再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车继续开着，华选打破沉寂，对正在开车的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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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吵架了吧？”男子笑着说。
“这是我们的私事，和你无关。”华选的心情很差，而且眼前这人又是那样可恶。
“这是给你的。”男子递过一个信封，信封很薄，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华选并没有接。
“我希望你能和颖儿离婚，她是我的，在大学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我的了！”男子显得有些激动。
“请你停车，我要下去。”
“你凭什么拥有她！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一千万难道还不够吗！”
“对不起，我现在心情很差，我不想说话。”华选想强制打开车门，而这时候唐笑却及时将按下锁住车门的按钮，听他冷哼道：“带你去个地方，到时候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唐笑将华选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已经停了一辆小面包车，有几个青年流氓在抽烟打屁。
“下车吧。”唐笑和华选相继下车，唐笑对几个流氓道，“大熊，我说的就是这家伙，你们帮我教训他，我给你们五万块。”
“行，没问题。”从黑暗里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男子长得虎背熊腰，脸上长满落腮胡子，模样看上去很是吓人，“人呢，你不是说要把他带来吗？”
“喏，不就是他吗。”唐笑指着身边的华选道。
大熊二话没说就抡起拳头照着华选的胸口就是一拳。华选没有躲闪，也无法躲闪，大熊人如其名，不但身材高大，连力气也十分强悍，华选一拳就被打倒在地，而且还就地滚了十几下。
“打，别客气，往死里打！”
“要死的，还是要活的？”大熊冷冷地说。
“活的，打个残废就行了。”
“行！”
大熊对身后几个流氓点点头，流氓们个个挥舞着拳头，笑着将华选围起来。
“找死！”华选突然大喝一声，他趁一个流氓不注意，横腿将他扫倒，同时翻身跳起，对着一个流氓的面门猛砸而去！
“这家伙还蛮会打的？”大熊笑道，“而且看架势还是军队里出来的，嘿，可惜老子几年前也是一个兵痞子啊，想当初老子还是连队里的散打王呢。”
华选冷笑一声，他对大熊做了一个手势，道：“废话少说。”
“小白脸还挺嚣张的！”大熊挥拳便上，然而他的拳头却在半路上被华选轻松接住，“咯啦”大熊的拳头立即发出清脆的响声，之后则是大熊的惨叫。
“截手拳？你是特种兵！”大熊急忙退开，对背后几人道：“小子不是普通人，他很有可能从特种部队出来，大家一起上！”
“是你们自己要找死的！”华选已经完全愤怒，他抛弃所有的矜持，将当初对母亲发下的誓言完全抛弃——“妈，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我不打架了，妈你别走，你别走啊！”华选从部队回来后因为没有工作而和一群流氓混在一起，成天打架斗殴，他母亲被他的行为所气，最后卧床不起。华选在母亲临终前发下誓言，以后再也不打架斗殴。
然而，今天，华选却要将所有的誓言抛弃，他突然回想起自己在部队打擂台而被人打得倒地不起时，部队长官对他说过的话：“是男人就给我站起来，别他妈的装孙子！记住，拿拳头和刀子面对你的人都是你的敌人，对待敌人，军人只有一种行动！”
“军人又怎么样，老子照打不误！”大熊挥起拳头砸来，华选没有躲避，他同样以拳头相迎，“我的手！”在大熊的惨叫声中，华选用自己的拳头将大熊的手指骨砸断，再补一拳直接将大熊打趴在地。
“都给我滚，我不想杀人！”华选大声一喝，小流氓们立即拉着大熊四哄而散。
“你往哪里走？”华选挡住唐笑的去路，冷笑道，“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能伤害我，我父亲是中央农业部副部长，母亲是宁波妇联主席，你要是伤害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唐笑威胁道。
“当然，兵怎么可能和官斗呢，我说过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华选的脸突然变得十分邪恶，“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很喜欢的。”华选将唐笑推倒在地，接着他将唐笑的上衣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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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救命啊，强Jian啊！”
“鬼叫什么！”华选一脚踩在唐笑的背上，“老子对男人没兴趣！”华选将手指咬破，在唐笑的背上快速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随后他将右手按在符号上，接着他默默地吟唱一串不长但唐笑听不懂的咒文。华选猛地一顿，喝道：“出来，荒淫之虫！”红色乍现，一只只有拳头般粗，三十多厘米长的白色大虫出现在唐笑的背上。
“你，你要干什么，救命啊！”唐笑原先的仪态全无，只顾得高声大喊。
“哼，现在是你喊救命，等一下就是别人喊救命了。”就如林泰所说，华选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他只看过一遍尼古拉的手札，但他却将里面所有内容都记下来，虽然大部分内容都看不懂，但他还是破译出其中一个咒语，这种荒淫之虫乃是淫邪之物，只要被它咬过一口，那个人就会像头发情的公狗一样四处找女人，而且不问老少，只要是女人他都会脱下裤子上，这种情况会持续一天。
“啊！”荒淫之虫在唐笑的背上咬了几口，华选才将它召回去，而后他则是大声笑道：“哼哼，你慢慢玩吧。”
华选离开后，唐笑急忙跑进车内，开着车快速朝最近的医院冲去。然而在半路上他突然感觉到头晕，接着神智开始迷失，恍惚间，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娇小的人影……
5
第一卷第五章雄性老师（上）华选又来到宁波市图书馆，他这次没有和管理员打招呼，而是径直朝馆长室走去。当他来到馆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女子清脆的声音：“谢谢爷爷！”
华选刚想敲门，门突然开了，一张清丽的面容印入华选的眼帘。“啊，对不起。”因为两人靠得实在太近，华选急忙后退一步。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娇笑一声小跑离开了。
“是小华啊，你想通了？”
华选点点头：“想通了，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说来听听。”林泰笑着说。
华选呼出一口气，叹道：“人生在世最多不过百年，而真正能让我挥霍的只有十几年。时间短暂，现在如果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将来后悔就晚了。以前的我还是太天真，我妈死后，我变得很听话，就如她所希望的那样，我‘安分守己’地活着。可是，这个世界不容许我‘安分守己’，在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敌人，对待敌人只有一种行动，尽自己所有能力将他们摧毁。”
林泰也想不到华选竟会说出这种话，他顿了顿，道：“你是不是已经……”
华选摇摇头，笑着说：“没有，我们并未在离婚证书上签字，她依然是我的妻子，至于那个第三者，你们明天看第一新闻就知道了。”说到这里，华选的眼里立即闪过一丝狠色：“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任何得罪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过得舒坦。”
林泰笑着点点头：“这才是军人本色，唉，可惜啊，这年头敢做敢为的军人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
“这么快？”
华选笑着说：“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身边的钱最多只能供养我一个星期，我就是想留也没法子啊。”
“今晚去我家吧。”
“不了，我去火车站旁的旅馆住一晚，那里便宜。”
“这怎么行？”
“馆长，您别忘了我一年前也是这样来宁波的，在老家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总不可能过了半年舒坦日子，连根都忘了。”
林泰摇头苦笑道：“你小子的性子和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呵，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孙子就好了。”
华选则是对林泰深鞠躬，低着头说：“馆长，您的恩情我永世不忘，只要您一句话，日后我定听您差遣。”
“这倒是不必啦，我老头子哪还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呀，你刚才不是说不让任何人左右吗？只要以后有空回来陪我下下棋就好了。”
早晨，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