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自尊心从没有过的强,自信心从没有过的弱。
前面我曾说过,我是基于得到深刻感情寄托,而立志成为一名同志。当我发现
除了可能得到肉体与最肤浅的精神慰藉外,对于我这个还没从戴晓翔的光芒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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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总感觉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的死心眼儿来说,不太可能得到自己寻求与渴望的东
西时,于是开始对很多事情产生怀疑。
我是个靠近化妆品柜台都头疼的主儿,有可能做面膜往脸上招呼保养品以求保
鲜保值吗?我需要时刻带上面具掩饰自己另类的举止?我是想到女性下体就感觉恶
臭无比?跟女人上床难道没有过快感嘛?答案是彻底的否定。那我为什么要选择G
AY的生活方式?我为什么要给自己贴个标签?
阴影与混乱再次笼罩我,导致对所见所闻所作所为里负面部分的夸大,然后抵
触与厌恶。最后得出结论:我入不了那群,不是那人。除非……除非我能和一个象
戴晓翔这样的男人自然而然地一直鬼混到底。
还有一点,这也证明,本人再次下错了药,那么良方应该是什么?
系里的秘书给大家发了电子邮件,告之王芳阑尾炎手术的消息。我是在王芳手
术后第二天独自去看望她的。她告诉我后天就出院了,我说我可以来接她,王芳说
不用,已经安排好了。我没问她怎样安排的,不过我在医院里呆得大半天中没看见
库克或者其他男人的影子。
王芳说她要上厕所,我说我抱她去,她就是不同意。
“别扭什么劲儿啊!”我皱起眉头责怪她。
王芳不再固执,我们相互望着对方,意味深长。
我将王芳抱到厕所,然后出去将门关上。等听到冲水的声音,我敲门问她好了
没有。当我把王芳抱回床上后,王芳的话比先前少了。我们似乎沉浸在暧昧的气氛
中。
我在想有些人能做到把女人干了后可以同没事儿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做普通朋
友,为什么我就难以做到?现在我既不想同王芳上床更没兴趣同她谈情说爱,可我
总是能嗅出我和她之间某种特殊的味道。我应该改掉这“坏毛病”。
好在我和男人可以做到。比如我的某位炮友。他的信我一封不回,他给我打到
手机上的电话,我可以做到听出他的声音后立刻关机。如果他也写篇小说,那么他
笔下的高肖华该是薄情寡意的一个烂人。
晚上回家时翔子已经在家里了。他问我怎么九点才回来,我刻意告诉他在医院
里陪王芳。戴晓翔看看我,什么话没说。
我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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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网的时候,听见身后戴晓翔的声音:“你和王芳和好了?”
我没看他,对着屏幕回答:“有可能。”
“你们想结婚了?”他问得倒是一句接一句。
“你有意见?”我扭头瞪着他问。
“真的假的?”翔子又问,并笑了。
我也笑了。我不知道这玩笑在戴晓翔心里有什么反应,反正对于我,非常难受。
“周末再出去玩儿吧,现在天暖和了……”类似的请求王芳也有过,那时我一
口就回绝了她。
“……我最近累得头疼,有时候心脏都乱跳,真受不了了,还不如去画画。”
翔子还在说
我猜测自己当时一定是眉头紧皱,因为我也感觉头疼,心脏乱跳,筋疲力尽。
“你要精神放松,就算哪门课没过,大不了就是浪费一门课的钱,瞎紧张什么。”
“一门课?一门课的钱要是在大街上挣也不容易呢……”翔子说着伸了个懒腰
打了个哈欠,然后他走到我身边,双手搭在我肩上,说:“帮我按摩吧。”
“上午一直拧管子,手上一点劲儿没有。”我在做徒劳地抵抗。
“那我帮你揉……”翔子的双手真的在捏我的肩膀,然后又抓过我的一只胳膊
在手腕处又揉又捏。
戴晓翔的举动让我很舒服也很难受,很难受又很舒服。这大概就是SM的精髓,
我当时热衷于这个。翔子象征性的按摩换来的是躺在床上痛快地享受一番。一边享
受,他还一边问我:“咱们去哪儿玩儿?”
“你想去哪儿?”我反问。
“只要是开车出去放松,上哪儿都行。”
“你不是想去DC嘛,找个LONG WEEKEND去一趟。顺便还可以到
VIRGINIA,我有个同学在那边,离DC很近。”我建议。
“我操,我现在就想去……对了,你那车行嘛?”
“想什么呢?当然是租车了。”我回答。
戴晓翔的身上的骨骼肌肉得到放松后,他仰躺在床上,我坐在他身边,我们再
次无言相对片刻。
翔子对我笑。我也微微一笑。我想站起身,离开他,可翔子一把抓住我,非常
()
用力,我被他拽倒在床上。
“还生我的气?”翔子笑问。
“不是生气与不生气的问题。”我干脆也倒在床上,看着翔子,认真回答。
翔子笑了,没有接我的话。
“你现在和陈舒亭到底怎么着了?”我很平静地问翔子。
戴晓翔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他象被割了舌头,就是不说话。
我把脸转过去,不想看他。
翔子开口了,他问我:“上礼拜五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四点多才回来。还
有一天晚上,你一宿没回来。”
我的舌头也被割了,我也不回答。
“是不是在王芳那里?”翔子问。
“就算是,你想怎么着?”我再也沉不住气。
翔子没立刻回答我,他也不看我,两眼望天:“不是我说坏话,她真不怎么样,
实在不配你。”戴晓翔的语气非常认真。
我没反应,不知道是该乐还是该哭。
“我困了,睡觉去了。”翔子说着要起身,结果被我按在床上。
那是我们冷战之后第一次亲热。依然是我主动骚扰他,我发现他没有兴趣,非
常沮丧,于是我放弃了。接着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戴晓翔突然翻身压在我身上,
我们又是沉默着注视对方片刻,然后他很浪漫的、艺术的、温存的、在我看来还有
讨好地和我接吻。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将积压已久的欲望与诸多复杂情绪宣泄在与戴晓翔的身体
交流之中。翔子表现得特别随和,就像个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老公似的宠爱着我、
纵容着我,象个乖巧、温顺的老婆一样迁就着我、顺从着我。当激|情过后,我搂住
翔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怀疑自己必须有强大的外力才能摆脱目前的局面,如果找
不到这外力,我就只能坐以待毙。
我情绪饱满地开始安排行程,联系哥们儿,查地图,算时间,到处找租车和旅
店的减价折扣。
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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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下午3点,我一个人在家里,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侯太太,结果是那位
……SHOOTING小姐。
“嗨,你好!那个……戴晓翔在吗?”她音调音色柔和,可语气很冲。
“他去画画了……”我回答,也懒得冲她笑。
“啊?我们说好的他来找我呀,他怎么回事呀?CELL PHONE他也不
接……”陈舒亭大呼小叫着。
听陈舒亭的叙述,我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心想戴晓翔既然没画画也没去
找你,那肯定是有更好的事情,比如嫖妓,比如陪另外个女朋友什么的。
“他这个人有时候迷迷糊糊的……”陈舒亭继续叫唤。
我心里一点没有那意思,可嘴巴却说:“你要不要进来等他?”
“我等他吧。”陈舒亭说着就往里走,那架式挡也挡不住。
没办法,好歹我是主人她是客人,好歹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我打开电视建
议她看电视,还给她拿了罐可乐。
回到房间呆了一阵,我感觉卧室太小不舒服,于是想干脆去图书馆算了。
我来到客厅对陈舒亭说:“我去图书馆还书,你慢慢坐,估计翔子下午就回来
了。”
“你们那个图书馆是不是好多中文书呀?戴晓翔说那里中文书很多。”
“还可以吧。”我皮笑肉不笑着回答。
“离这里远嘛?”她问。
“走路……六七分钟。”
“戴晓翔说你现在有车了,可以开车去……”
“那里没地方停车。”我回答。我不记得自己脸上是不是已经没有笑容,就是
感觉这个丫头真他妈可以。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好吗?这么干等着太无聊了……”二
不赁的SHOOTING小姐终于客气了一句,但要求是一点不客气。
“要是翔子回来了呢?”这是我想到的问题。
“他回家又不会再出去的,正好咱们也回来了。”
看来这陈舒亭是粘上我了,甩也甩不掉,于是我回答:“你给翔子留张条吧。”
我给陈舒亭找笔找纸,看着她写了便条。字倒是不难看,有点内秀。
外面阴天,偶尔还飘几滴小雨。我们一路走,陈舒亭一路对我盘问,真是从里
到外关心个遍。于是我不得不反盘问,否则我们家祖上三代都瞒不过她。
“你怎么B1能签来?”我问。
“我也没想到,当时我去北京签的,那里排队的所有的人都说我肯定要被拒签,
我是学对外贸易的,二十二岁那么年轻,又是女孩子,根本签不出来。结果那个大
胡子就给我签了,我也吃惊死了,所有人都说我好运气哎……”陈舒亭不停气地说。
都怪我,半天没给陈小姐诉说的机会,把人家憋坏了。
“你来这里有一年了?”
“半年多。入境时就给三个月的签证,然后就赶紧找语言学校,又在中餐馆打
工,又转身份,天啊,辛苦死了……”
陈舒亭这番话倒让我对她有些好感,毕竟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在外奋斗让我同
情。算是怜香惜玉吧。
“听说中餐馆里很累。”
“真的累啊,开始做BUS GIRL时人都散了架似的。戴晓翔是舒服死了,
随便一画,钱那么好赚,所以说啊人真的要有一技之长,有手艺。”
对中性美不需要怜香惜玉。我也懒得多看她,只是随口问一句:“今天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