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沉,很挫败。
一滴泪顺势滑落,司琪从来不是爱哭的人,可这个月里,她好像真的哭了好多次。
“谢谢你,可我没有那么软弱,更不需要你丢了自尊来保护我,起来吧。”
夏寒不语。只是一直看着白霖,等待着他的答案。
而白霖何偿不难受,只是心里的那道坎。妹妹的死,他始终无法当作没有发生。
他不怪任何人,只恨苏炎澈,可为什么他们都要来逼他?
环抱着胸的手,拳头握的死紧,仍是硬着心肠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你凭什么代替?苏家的小人?”
“白霖,你太过份了。”
司琪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大怒朝他吼着。
爆怒的她,用一把扯起夏寒,走到了白霖面前,近距离的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不需要任何人代替也可以闯了你的破关。”
原先对白霖的好评一时荡然无存,许是怒意让她力气大了起来,双手猛然把靠在门上的白霖推开。
“好狗不挡道。”
随着白霖后退几步,一道毫不客气骂声随之传来。
司琪无惧,不再多看其它人一眼,独自一人往房间走去。
“等一下”方辰拉住了她,从腰间掏出了一支银色手枪,递到了她的手里,眸色阴沉,问“会开枪吗?”
“不会。”
司琪摇了摇头。
“那看好。”
方辰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然后又递给了她。
司琪接过,学着他的样又重新操作了一次。
“是这样吗?”
“对。”方辰点头,有意的看了眼白霖“谁要敢碰你直接毙了,有事我担着。”
“谢谢。”
就在司琪感动之际,手里多了一把漂亮的匕首,是羽墨寒递过来的。
他还是那样冷酷,淡淡的说了句。
“近距离可以用匕首。”
司琪暗暗握紧手里的枪和匕首,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没出息的落泪。
移步要进去时,又被一只手拦下。
“现在后悔还来的急。”白霖冷然说道。吗布场亡。
司琪没理,提步要进房间时,又被他死死拽着左手,下一秒,一个有些凉的东西戴在了她的手上。
东西像个手表,但又不是。
“这是信号器,如果你想放弃了就按上面的红色按钮,他们就不会对你怎样。”
白霖的本意是想逼退司琪,并不想伤害她,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压根就不像是一个女人。
他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了,她还是一点惧意都没有,那种挫败憋气的感觉太窝火。
司琪冷冷的瞥了一眼,很快的摘了下来,丢到了地上。
“用不着。”
……
里面是一个玻璃房,房内的事物外面的人能看的一清二楚,玻璃房不大,大概十五平米左右,房里有两个大汉,还摆有一张足够三个人睡的大床。
白霖此关的设制是,只要司琪进去把两个大汉打败,就算赢,中途放弃随时可以喊停,这也意味着输。
当然还有第三种情况,如果司琪不是两个大汉的对手,又不愿意认输,结果只能被强暴。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方辰与羽墨寒那么生气的原因,他们的身份有时注定要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可也是行的正,坐的直,而白霖此番的作为着实卑劣,让他们如何不气。
司琪有多倔强、刚烈,经过昨晚的事情他们都清楚,让她闯这关,面对俩个要强暴她的大汉,先不谈是不是对手的问题,就冲她对自己的狠劲也足够让人担心。
他们真怕最后她没解决大汉,反到刚烈的把自己解决了。
夏寒担心自是不用说,自从司琪进了玻璃屋,他的双眼就不曾离开过司琪的身上,也打定好了主意,如果那两个男敢对她做什么,第一个毙了他们,一定要帮少爷守护好她。
几个男人中,如果说白霖不担心也真的冤枉他了,正因为也担心,所以才会默许她带手枪和匕首进去,此时他心里也纠结。
到底该不该成全她的一片痴心,但若成全了她,那他死去的妹妹又当如何自处?
……
玻璃房里。
司琪谨慎的看着坐在两侧床上的男人,男人身材非常魁梧,皮肤有些黑,不难看,也好看不到哪去。
见司琪进来,他们起身,朝她逼近。
一对二,而且还是一个受伤又瘦弱的女人对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谁赢谁输。
“等一下。”
司琪出声制止。
俩个男也应声停下,眸色不明看着她。
“俩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就是赢了你们也没有脸,不如一对一如何?”
男人面面相觑,并没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玻璃房外的白霖,见白霖点头默许后,一个男人上前,另一个男人自觉退到了角落。
外面观看的人都紧张到为她捏一把汗,个个手紧握着拳,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司琪。
就当他们猜想司琪会用匕首或手枪来对付男人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司琪把手里的匕首与手枪扔到了床上,两手空空的她,主动走到男人的面前。
那一抹笑,对本就美艳的她来说简直是媚态丛生、勾人心魂。
此时她虽然还是一件白衬衫,一条浅蓝牛仔裤,可那姿态却足够魅惑所有男人,别说里面没什么定力的男人。
就连玻璃房外几个经历风雨,阅女无数的男人都忍不住失神。
玻璃房里的她,莹澈好看的双眸极力隐着害怕,她的笑也带着几丝怯意,那彷徨无助,彷佛一阵清风吹来都可以把她惊吓住的模样,但凡是个男人看到都会心生怜爱,忍不住产生保护欲。
她怯怯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仍旧有些苍白的唇张张合合,欲言又止的她再一次让人心疼。
男人相比之前冷硬的脸色好了许多,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没动,似是极有耐心等着司琪开口。
“我……”司琪说了一个字,又顿住,最后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眸底也染上一抹湿红,有些难过的看着男人说。
“我是求霖少爷救人才来闯关的,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你们的对手,更别说与你们对抗了,可我还是自不量力的来了,大哥,霖少爷答应了我,说只要我能站着出去就算我赢了,而你们的任务却是……”司琪死死咬着唇接下来的话没再说,只是眼泪啪啦啪啦的滴着,接着又听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好哽“大哥,我知道你不能违抗霖少爷的命令,求你对我温柔一点好不好?至少能让我站着走出去。”
梨花带泪、泪如雨下的她简直把男人的心给哭碎了,男人明显被她感动到了,看着她的眼神夹着几丝不舍。
他看着她,垂着的手动了动,那是本能的想帮他拭泪,却僵住,再一次看向外面的白霖,虽没有言语,可眸底却在为司琪求情。
白霖抚额,这个女人真是太让人惊讶了,要是不知道她的本性,他也会对她此刻的柔弱无助给感动到,更别说是一个保镖了。
一个能喝掉大半瓶伏特加的女人,一个可以狠心划伤自己手臂的女人,一个能坚持走完几公里追车最后承受不了负荷吐血的女人,一个有勇气对抗他还设计他的女人,她会怕?
那是打死他也不信,先前的担心,渐渐转变了好奇,至少这个男人她是收服了,那么他很期待,接下来她会怎样。
朝玻璃房里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接收到白霖让他继续。
眸色暗了暗,终于开口,声音里有着抱歉。
“对不起,我必须执行命令。”
“我知道。”司琪拭着泪,强颜欢笑着。
接着她便主动坐到了床上,小手死死紧拽着床单,数秒后,紧张害怕到让人更加心疼的她结巴说道。
“我……是第一次,你……可不……可以尽量给我留一个不那么可怕的……回忆?”
男人被她这句可怜的话问住了,早已经没有平时的头脑,此刻她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心心疼到不行,甚至暗暗发誓,事后一定把她娶回家,好好保护,好好疼爱。
“可以吗?”耳边又传来哽咽的声音。
“好。”
男人看着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僵硬干涩。
司琪没再说话,她慢慢的躺在床上,害怕难过的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这么让她难堪又屈辱的画面。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这样的她,有些不忍上前,尤其是当看到她闭起眼,可却依旧沾在睫毛上的泪,一颤一颤的,真的很揪心。
玻璃房外的人能清楚的听见和看见里面的一切,谁都不是傻子,而且身为局外人,当然更能看清事情的本质,司琪此举,几个男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他们的感受,与这样聪明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估计随时都要斗智斗勇吧?
同时越发的为她担心了起来,这个男人解决肯定没有问题,可是还有一个?
玻璃房内,男人怀着心疼,不舍的心情慢慢的走近床边,他单腿跪在司琪的身侧,正当对她抱歉又无比怜惜的俯身要吻她时。
司琪右手快速的摸到了之前丢在床上的匕首,就在男人吻落下之际。
银亮冰寒的匕首抵在男人的咽喉处。
“如果我刚才一刀割下去,你就死了。”司琪恢复到本来面目,看着男人的眼神冷了几分“你输了。”
男人依旧没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他不明白,刚才还弱不经风的女人怎么就变成眼前这样有着冷清目光,用匕首抵着他咽喉的女人呢?
他眸底闪过一阵落寞,亏他刚才还自以为是的想要娶她,结果,她只是在利用他的同情心而已。
起身,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了第三句话。
“你很聪明,别忘了还有一个。”男人看了眼墙角的另一个男人“祝你好运。”
司琪目送着男人走出玻璃房,很快把床上的枪也拿了起来,快速起身离开床,后退,身子抵在一角,枪指着男人,她明白,同样的伎俩不可用两遍,这个男人只能硬拼了。
好在方辰给了她一把手枪,到也不至于让她太被动。
男人无惧的朝司琪一步步逼近。
“再敢动,我就一枪绷了你。”司琪阴然用枪口对准他。
男人只是冷笑,没有刚才那个男人好说话,话里满是嘲弄。
“怎么?不色诱我吗?”
“你配?”
司琪一向是你让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而对那些心存歹意,不留口德的人向来是不客气的。
“嘴还挺硬,不过没关系,只要上的时候身子软就行。”男人无耻一脸淫意,又走近了几步。
之前司琪还想着能和平解决,可现在面对这样的垃圾,不让他见点血,真对不起他那张贱嘴。
没再犹豫,对准他的腿扣动扳机。
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反应?
还来不急检查,手枪已经被男人夺了去。
他拿在手上把玩了几下,而后卡卡几下,诮笑。
“保险都没开,还想开枪?我看你只适合张开腿。”
接着他随手把枪扔到了地上。
一副跃跃欲试兴奋的朝司琪扑了过去。
司琪猫腰一躲,这个男人真是贱的可以,要真被他抱到,要恶心的她三天不想吃饭,同时也庆幸,刚才色诱时不是他,不然她此时已经被他压在床上侮辱了。
她大怒,脸色更阴寒,晃了晃手中闪着银光的匕首,冷笑道。
“我也适合收拾垃圾。”
等死不是她司琪的个性,所以她选择了主动出击。
趁男人轻敌之际,司琪执起匕首快速的刺了过去。
男人显然没想到她会冲过去,虽然反应极快,却还是伤到了手。
而且伤口还不浅,鲜血直流。
见了血,男人真怒了,在司琪举着匕首再次刺向他时。
他一手掐着司琪的脖子,一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阴森咬牙道。
“该死的女人,敢伤我,等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落,他手猛然用力在司琪手腕上一捏,只听卡擦一声,伴随着了一声痛叫,匕首落地的声音清脆好听。
司琪痛白了脸,可脖子上的那只手依旧没放开。
男人恶心的凑了过来,伸出舌头舔了下她嫩白的脸。
一脸精虫上脑,急不可耐的猥琐样,声音里满满的邪气。
“是自己主动,还是我强来?”
他在司琪唇间哈了一气,那口臭的味道熏的司琪头痛。
无奈男女力气悬殊太大,枪和匕首都不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又死死的掐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眼看着这个恶心的男人要吻她,司琪灵兴一闪,另一只手死死的掐进男人那只受伤手臂的伤口里。
“啊……”男人痛吼一声。
大力的把司琪也丢开,只听“嘭”的一声。
司琪被丢砸在玻璃上,撞击的瞬间,她能清楚的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