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啊?”
“是啊,我在畜牧队放牛。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我在这里打渔。”
秋燕见他们是老相识,说:“阿梅,你们俩说说话,我先到那边去,不然牛跑了,班长又要骂我们了。”
玉梅答应了秋燕,待秋燕走后,玉梅问:
“大海,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打渔?”
“没事做,就来了打渔了。”
“怎么会没事情做呢?你家里不是耕田吗?”
“几分稻田,还有一些山地,不够一家人吃啊。像我们做农民的,除了耕田,就是耕田,不想办法搞点副业不行。我呢,又不想和阿龙他们在一起,去抢人家的胶水,我只想靠我自己的双手挣钱,所以我就来到这里,跟我叔一起,捕鱼来卖。”
“哦,原来是这样。”
“嗯,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放牛了?你家不是在水泥厂吗,干嘛不在工厂上班?”
“我家是在水泥厂,那是我爸的家。你不知道我们农场的劳动分配制度,很复杂的,我也说不清。总之,我参加了工作,就被农场分配到这里来放牛了。说起来都是命,以前我不相信命,我妈一说到命,我就说封建迷信;现在我相信了,我妈说,人啊,长得再漂亮,也不如命好。真的,我现在相信我妈说的话了。”
大海听出玉梅说话有些伤感。他已经长大了,长成一个很帅的小伙子,他理解玉梅说的话。农场子弟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农村的孩子是在贫穷中自然长大的,良好的心态,使他们适应自然的能力要比农场子弟强。大海觉得生活本来就是这样,这是件很自然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谁安排他工作,等着领工资。
玉梅说:
“我要走了,牛走远了,我怕跟不上。”
“好吧。哦,你等我一会,我打有鱼,在竹排上,我拿几条送给你。”
玉梅赶紧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没做饭,在连队食堂吃饭,用不着鱼。”
大海只好说:“那好吧,有空我去看你。”
“连队人多,嘴杂,不太好。”
大海没再说什么了。玉梅走了,他还站在山坡上看她,直到她的背影消。从此以后,大海有空,就会来到山坡上看玉梅,有时见得到,有时见不到,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年。
两年来,老曹几次到场部走后门,想把玉梅调回水泥厂,眼看就要成功了,结果又没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秀秀说,是钱的事,你给的钱不够多,人家看不起,不肯帮你的忙。老曹说,要多少才肯,啊?秀秀说,没有一万也要八千,没有你想搞调动行吗。老曹气愤地说,这是什么社会啊,都向前看了,啊!真要给一万八千块钱,这些钱我留着自己买酒喝,够我喝到死了。老曹心凉后,就把玉梅调动的事情托付给女婿贾权了。
贾权心里骂岳父老曹吝啬,没钱想办事,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就是亲兄弟父子俩,办事还要一两条中华烟呢,没有谁跟你办。现在的人,是跟钱亲,不是跟人亲,没钱关系就疏远了。
其实,凭贾权现在的关系和能力,要把小姨子调调水泥厂工作,还是易如反掌的。他六月份刚被提拔当了副厂长,老曹秀秀还有玉凤都说,你现在当了副厂长,以前总是说,手上没权,没办法,现在有了,可以把玉梅调回水泥厂了。贾权说,刚上台,座椅还没坐热,就安排小姨子,恐怕闲话多,等等看。他就是要折磨老曹一家。他和玉凤结婚前那一年的事,一直像噩梦一样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会忘记,老曹拿着尖刀对着他的鼻子,要杀他,他全身发抖,跪在地上求饶。想不到,老子也有今日,老曹见到老子就像哈巴狗,还得折磨他一段时间。
玉梅已经有两个月没回家了。
这天星期六,轮到玉梅休假,她看见畜牧队的手扶拖拉机司机老钱摇着启动拖拉机,走了过去问,钱师傅,今天要去哪里啊?老钱启动好拖拉机后回答说,队长要到去场部办点事。
玉梅一听是去场部的,便问:“那我搭你的车回家,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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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师傅说;“可以,上车吧。”
“你等我一下,行吗,钱师傅,我回宿舍去拿点东西就来。”
“快点啊,不等人了。”
玉梅跑回宿舍,把走廊的衣服收起,在包里塞了几件衣裤内衣,打开抽屉,拿了钱包,又听到钱师傅喊叫开车了,她到门外回答钱师傅,就来了,回过身来,关上门匆匆向拖拉机跑去。
队长坐在钱师傅旁边,和玉梅说了一些话,手扶拖拉机“突突”地离开了畜牧队。
天上飘来一朵乌云,没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玉梅走的匆忙,忘了拿雨伞,队长让玉梅坐到钱师傅旁边来躲雨,可手扶拖拉机驾驶室上那一小块铁板,哪里挡得住大雨,玉梅全身湿漉漉的。车到了水泥厂,雨停了,队长让钱师傅把车开到车队路边停下,让她下车。
玉梅和队长说再见后,走进车队,上楼到了自己家门口。她的手伸进包里掏钥匙,想开门,好一会没掏到钥匙,她才想起钥匙没拿,还在宿舍抽屉上。她骂了一句“该死”然后走下楼。到了楼下遇到修车师傅,她问她爸在车队吗?修车师傅说不知道,你去问一下办公室里的人。玉梅又到办公室,问后才知道父亲去建材厂了。她想,她只有去姐那里拿钥匙了。
她走在通往姐家里的厂大道上,忽然遇到了姐夫贾权。那时几个人站在贾权身边,贾权指指点点,在说什么厂里的规划建设。贾权看见了玉梅,走到玉梅跟前,一看玉梅全身湿透了,说,阿梅,你怎么被雨淋了,快回家洗个澡换一套衣服穿上。玉梅说,看天气好好的,路上就下起了雨,没带雨伞,连家里的钥匙都忘带了。爸又不在家,去了建材厂。我正要去姐那里拿钥匙。贾权说,别那么麻烦了,先到我那里去洗澡,换上你姐的衣服穿,等你姐下班回来再说。说着话,贾权已经从裤腰皮带上解下一串钥匙,拿出自己家的门钥匙给了玉梅。
玉梅心想这样也好,于是接过钥匙,去了姐家里。她在玉凤的衣柜里翻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拿出一套旧衣裙,也只有这套旧衣裙,才合她的身,于是拿着这套旧衣裙去洗了冷水澡。她洗完澡出来,走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穿姐的衣裙是什么样子的,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玉梅以为是有人找姐,就去开门看看。她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姐夫贾权。玉梅问:
“姐夫下班回来了?”
“没有,下班还早着呢。回来看看你洗好澡没有。”
贾权顺手把门关了,走进客厅,对玉梅说:“阿梅,你怎么穿这套旧衣裙,你姐有新的啊。”
玉梅笑说:“没事,旧就旧点,哪有啥关系,等姐回来了,我回家里换,家里有我的衣服。”
“你姐有新的,你看合适的拿来穿就是了,穿上了也不用换,换来换去,有什么好换的,多麻烦啊。你进来看看,我找给你看。”
贾权说着用手拉着玉梅的手,进了卧室。玉梅感到不好意思,脸色绯红,姐夫怎么牵着自己的手进了他的卧室。贾权打开衣柜,翻找着玉凤的衣裙,终于看上了一件粉红色的蕾丝网纱细肩衬裙,于是拿来出来,一边在玉梅身上比试,一边说:
“阿梅,就是这套裙子了,没想到对你很合身啊,快点换下来穿上,是我去年在海口买的,你姐不喜欢,一次都没穿过。”
两人站得很近,彼此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玉梅心慌意乱,今日姐夫怎么了,对她这么殷勤。她看见姐夫的目光老是看着她的胸部,她呼吸更加急促,Ru房随着呼吸,上下波动。她说了一句谢谢姐夫的话,转身欲逃离卧室。
没想到这时,贾权把那件新裙子随手一扔,突然扑向前来,双手紧紧拥抱起玉梅,顺势把玉梅压倒在床上。玉梅花容失色,惊慌错乱,四肢乱舞,无奈贾权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她毫无办法挣脱贾权的拥抱。她喘着气说:“姐夫,你……你不能这样做……”
第五章 谁是杀人犯【10】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7…24 6:41:14 本章字数:3764
贾权说:“别说话,我爱的是你。要不我们今天一起死。”
他的眼睛露出狼一样凶狠的目光,手放在玉梅的脖子上。
玉梅打了一个寒颤,闭上了眼睛。她终于有气无力躺在了床上,泪水从眼角流出,她的内裤被贾权脱了下来。
面对禽兽不如的人,她又能怎么样。她看见贾权那张疯狂可怕的目光,如果她喊叫,他真的会立刻掐死她。她只有伤心、悔恨。
贾权心满意足穿上衣裤,戴上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对躺在床上的玉梅说,阿梅,你放心好了,我会待你比你姐还好。听话啊,快下班了,穿上衣服。我去接婷婷了。
玉梅无动于衷躺在床上,她什么也听不见,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清醒过来。
玉凤下班回到家里,刚进屋,就听见卧室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啜泣声,吓了她一跳,像是听到了鬼魅的声音,她的额头立刻出现豆大的汗珠。大白天的,家里有鬼了,她才不相信!她鼓足勇气,轻手轻脚地往卧室走去。卧室的门开着,她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披着散发的女人坐在床铺上,她发抖地说:
“你……你是谁?”
那时玉梅面对着窗口坐着,看着窗外的天空,一边想着自己凄凉的身世,一边啜泣,没想到姐姐下班回到了家中,让姐姐听见了哭声。这时玉梅方回过身来,叫了一声姐,是我,玉梅,就说不出话来了。
玉凤看清坐在床上的人确实是自己的亲妹妹时,走进卧室,坐到床边,不解地问道:“阿梅,是你,怎么是你呢?”
“姐……”
玉梅扑到玉凤的肩上,放声哭起来。
“阿梅,你这是怎么了?”玉凤摇着玉梅的肩膀问,“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会在这里?”
玉梅擦着红肿如桃的双眼,把经过说给了姐姐听。
玉凤听后一方面是心如刀割,另一方面又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咬碎了贾权。这时她抬头一看,看见贾权回来了,玉凤立刻走出卧室,到了客厅贾权面前。贾权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静,笑着说:
“阿梅梅事吧?”
玉凤突然伸出手打了贾权一巴掌。贾权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说:
“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你……”
玉凤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阿凤,你别张扬好不好。我会对阿梅负责的,你放心好了。”
“你负责,你能够负责吗?你这是毁了我妹妹一生的幸福!我真的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样的一个人,一个连禽兽都不如的人!”
站在一旁的女儿婷婷一会看看母亲,一会又看看父亲,她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拉着母亲的衣角问,妈,你干嘛哭了。
玉凤对女儿说,去你小姨那里。话刚说完,玉梅走了出来,说:
“姐,家里的钥匙给我,我回家。”
“你别走,不用怕他,这事我跟姓贾的没完!”玉凤对玉梅说。
“姐,别闹了,你让他身败名裂,我也身败名裂啊。我今后还要嫁人啊,我怎么活呢?”
“对对,还是阿梅懂道理,家丑不可外扬,都是我的错,我一时冲动,犯下弥天大罪,我对不起阿梅。阿梅,你放心,我一定对你负责到底,帮你嫁个好人家,比庄海波还要好的男人。”
“阿梅的事,不用你费心。这帐,我一定要跟你算。阿梅我们走。”
玉梅拿着自己的衣服,玉凤抱着女儿,一起回到家里。玉凤一边做饭,一边问玉梅,这件事情,你就这样算了?玉梅说,不这样难道把他杀了或者去公安局告发他?玉凤说,对,就去公安局告他**罪。玉梅说,不要说我去公安局告他,恐怕爸都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你让爸的老脸往哪里放,今后怎么面对厂里的人,你这是让爸走绝路啊。
玉凤不相信这话出自玉梅嘴里。她相信爸爸知道了贾权**了玉梅,真会发狂拿着刀去杀贾权的,她太了解爸爸的性格了,爸爸好要面子,绝对不允许女儿有半点污点。她想起她刚怀孕那会儿,爸爸知道了,拿着尖刀对着贾权的鼻子的事情来。这时阿梅的事情,比起她那时的事情要严重的多,爸爸难道不会支持玉梅去公安局告发贾权?
果然如玉梅所说,老曹知道了玉梅的事情后,只是骂了几句,过后只是说,家丑不能外扬,你快点结婚,越块越好。拿起一瓶张裕白兰地酒,开了瓶盖就喝。
也不知道玉梅被人**这件事,怎么就传了出去。庄海波听见了,庆幸自己没上老曹的当,捡个烂货回来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