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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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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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汽车转弯的时候,吊带背心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叫,看来灰衬衫又做了更过分的动作。我和周松换了个位子,离灰衬衫的距离不到两尺,趁灰衬衫全神贯注地进行性骚扰的时候,我用力一巴掌拍在他的头顶上,然后迅速把手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

  灰衬衫怪叫一声,圆瞪双目向四周扫视了一遍,大声骂了起来:“是谁,是他妈的谁打我,有种就给我站出来。”灰衬衫乱骂了一通,见没人理他,只好闭上了嘴,然后警觉地把头转来转去,以免再次遭到偷袭,那狼狈的动作证明他已经没有了性骚扰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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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悄悄地注视着灰衬衫的举动,在他有些放松警惕的时候,迅速照他头顶又是一巴掌,迅雷不及掩耳,等他回过头的时候,我早就双手抓住了吊环,摆了一副最不值得怀疑的姿势。灰衬衫此时气急败坏,没有针对性地破口大骂。

  离我两米远处的尉迟刚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灰衬衫马上冲尉迟刚吼道:“小鬼,你看见谁打我了?”尉迟刚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把脸仰得高高的,显得灰衬衫根本就不屑搭理。

  灰衬衫又讨了个没趣,只好朝司机高喊:“快停车,我要下车!”等车靠站停下后,灰衬衫就迫不及待地往车外钻。他刚下车,我们三人就在车上放声大笑。吊带背心向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周松过来对我说:“草原上的黑鹰打土狼,公交车上的黑鹰打色狼,我上中学的时候才喜欢在同学之间搞这样的恶作剧,你却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色狼,真是有点意思。跟你在一起,总会有好玩的事发生。”

  尉迟刚也凑了过来,问我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揍灰衬衫一顿,我说:“你是想看热闹想疯了吧,那家伙只是太色了点,跟他开开玩笑就行了,动不动就打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用武力解决问题。”

  “原来丰哥是在跟他玩,怪不得你的动作那么好笑,万一被他看见了怎么办?”

  “被他看见了难免要打起来,这不就正对了你的胃口吗?”

  下了公交车后,我们径直到了良子的住处。良子一见面就上来和我拥抱,我一把推开他,笑着说:“大老爷们儿,注意一下形象,过一个生日不要搞得这么激动,我们可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良子说:“过生日事小,主要是想庆祝你把祥叔的绝技发扬光大到阴河来了。”

  我知道他是在说前几天抓流氓的事,故意和他绕圈子,“祥叔的绝招会的人多得很,我还怀疑是你干的呢,学打肩关节的绝活,祥叔在你身上没少花工夫。”

  “嘿,这还真是奇怪了,别人是做了坏事才抵赖,你倒好,做了好事还想抵赖,你要不留标记的话我兴许会怀疑别人,问题是我们刚聊完黑鹰的话题,这黑鹰马上就现身了,而且你还正二八经地给我做出过承诺,你想赖都赖不掉。说真话,我从心里越来越佩服你啦!”

  “我学一点东西就要发挥它的作用,不象你,把一身武艺奉献在保安的职位上就满足了。哦,打肩关节的招法我创新了好几种出来,什么时候我免费教给你,就当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不然你会说我白吃白喝”

  “行啦,要不祥叔老说你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自己都会创新招法了,了不起!当初祥叔教我那三招我都学了好久才学会,我就会卖弄我这几斤蛮力。我在旁边的酒楼里预定好了位子,我们到那儿边喝边聊去!”

  良子还叫上了黄启明和另外一个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工友,一起到酒楼里坐了下来,边喝酒边聊天,由于大家都比较熟悉,所以席间的气氛非常活跃。

  尉迟刚不喜欢喝酒,吃了几碗饭后就一个人逛街去了,等我们都有了两分醉意的时候,他手里端着一个花盆走了进来,对良子说:“良哥,这是我和丰哥跟周松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我们祝你生日快乐,事业有成!”

  良子说:“哟,是兰花呀,谢谢了,这礼物我喜欢。我们大家能走到一起,不容易呀,只要彼此投缘,能互相关照就行了,形式上的东西我们就没必要搞得那么客气,不过可以看出小刚挺懂事的,这盆兰花跟谷丰肯定没什么关系,他就知道来白吃白喝。”

  “你说得很对,买这礼物完全是小刚的主意,但话得说回来,我白吃白喝也是给你面子,别人叫我去我未必赏脸。小刚你怎么想起给他买这叫什么来着——兰花对吧,这玩意儿多少钱?”

  “我看见良哥卧室里有几盆兰花,我想他一定对兰花感兴趣,逛街时就顺便买了一盆,这品种不算优良,才四十块钱。”尉迟刚回答道。

  我从尉迟刚手里接过花盆,认真看了看,问良子道:“这不就是我们老家山里的兰草吗?竟然能卖四十块,还说什么品种不优良,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变态的爱好?要在老家我一会儿工夫就可以给你挖一大堆回来,还用花高价去买,真是没名堂!”

  良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谷丰啊谷丰,枉你上了三年大学,可品位却没上去,养兰花都是变态爱好的话,天底下就没什么称得上高雅了,我告诉你,只有象我这么有品位的人才喜欢养兰花,以后你就多跟我学着点吧。”

  “良哥已经喝醉了,居然说自己有品位,如果没醉的时候都敢这么说,我还真佩服你的勇气。就算养兰花是高雅的爱好,可谁知道你是不是附庸风雅,假装斯文?你先告诉我这兰花和我们山里的兰草有什么区别?”

  还没等良子开口,尉迟刚就抢着说:“兰草是兰花的俗称,品种多着呢,有些稀奇一点的价格贵得吓人,我舅舅喜欢养兰花,他有一盆兰花价值两千多!好多优良品种就是从偏僻的深山老林里挖出来的。”

  “那算什么,阴河市今年春天举办了一次兰花博览会,有一盆价值二十多万元……”

  “天啊,一盆兰花值二十多万,良哥,你不是在说酒话吧!”良子还没说完我就非常吃惊地打断了他。

  “说你见识少吧你又不乐意,那是我亲眼所见。听杨哥说他见过一盆值几百万的兰花,象你这种井地之蛙肯定会觉得那是天方夜谈了。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我现在连皮毛都没弄清楚,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识别兰花品种的优劣,只是养几盆在那儿熏陶一下自己。”良子认真地说。

  “不懂就来问我嘛,高人就在这儿呢,我不开腔你们就当我不懂了!兰花品种的优劣主要是从花的形状和叶的形状去进行识别,任何东西都是以稀为贵,只要它的花形奇特,叶状罕见,和大多数兰花区别越大就越值钱,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这还是我们高中的班主任告诉我的,他是个内行,可惜我没跟他学太多这方面的知识。”听周松说得那么虎头蛇尾,大伙只好一笑了之。

  等我们喝尽兴时,途经苗圃场的公交车已经停开了,晚上回不去,我们只好住在良子那儿。晚餐时的谈话又让我失眠了,我脑子里不停地整理他们所说的内容。

  兰草,这种在我以前看来毫不起眼的植物,居然有这么多的名堂!天价的兰花也可以出自深山老林,我们老家方圆几百公里的卧牛山尽是深山老林,那岂不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如果发现一窝稀有品种,再把它加以繁殖,一分为二、二变成四,这经济效益岂不是成几何级数增长。而且象这样以自然资源为后盾的买卖根本就不需要太大的投入……就这样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具体,甚至已经开始计划怎样支配我靠兰花挣来的巨大财富了。

  次日,我带上尉迟刚和周松到阴河的兰花市场转了一通,相关情况和他们昨天晚上说的基本相同。一间规模很小的兰花店里也有标价很高的兰草,不同的兰草价位相差非常悬殊,但我却看不出它们之间的品质区别,这些莫名其妙的差异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引发了我对兰花的浓厚兴趣。

  从花草市场出来后,我带着他们到书店里去寻找与兰花有关的书籍,其中一本名叫《兰花的养殖与鉴赏》的书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拿在手里巴不得一口气就把它读完。他们两个等了很久,周松才过来极不耐烦地催促我:“丰哥,你要喜欢就买回去慢慢看吧,在这儿站着你也不嫌累。”



  周松的话让我回过神来,我就到柜台上付了钱,和他们一起出了书店。到了大街上,我还是经不起书本的诱惑,忍不住又翻看起来,投入得有几次差点撞在了电线杆子上。

  我正聚精会神地边走边阅读,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作用在我的左边身子上,我顿时仰面摔倒在地,书本也飞到了一边。倒地后我才明白过来,我被一个穿黑茄克的人撞上了,这家伙把我撞倒后也不道个歉,逃命似的只顾着向前疯跑。我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望着黑茄克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里在想,我也真够倒霉,值得庆幸的是身子骨没伤着。

  我正准备去捡我的书,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我转身一看,是个胖警察,他满头大汗,象企鹅一样摇摆着,呼哧呼哧地向前跑,虽然速度慢,但可以看出他已经拼尽了全力。我想他追的一定是黑茄克,就冲他那一身制服,我凭直觉断定这黑茄克应该不是什么好鸟,于是不假思索,铆足劲朝着黑茄克飞快地追了上去,周松和尉迟刚在后面莫名其妙地边跑边喊:“丰哥,你干什么去?等等我们。”

  黑茄克虽然快,但耐力不足,钻进一条小巷后速度就慢了下来。我很轻松地追上了他,在他身后大声喝道:“站住,撞了人就想跑,歉也不道一个,走,我们找警察说理去。”我想帮胖警察抓他,信口瞎编了一个理由。

  黑茄克大约三十多岁,皮肤黝黑,他自知跑不过我,干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兄弟,对……对不起,我求……求求你放……放过我!有事好……好商量。”他的左手从裤兜里掏出厚厚一沓崭新的人民币,战抖着递到我面前。我也没多想就伸手就去接,还没抓住钱,就见寒光一闪,黑茄克右手握着匕首朝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集中在那一沓可爱的钞票上,他右手的动作我看得很清楚,同时还发现他腋下露出了空挡,我反应非常敏捷,飞起一脚直踢黑茄克的右腋窝。这一下又准又狠,他志在必得的偷袭落空后根本来不及躲避,眼睁睁地看着这一脚踢在自己身上,中招之后黑茄克发出一声惨叫,右肩关节当即脱臼,匕首飞了出去,但左手仍然紧紧地抓着钞票。

  我被黑茄克的偷袭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又惊又恼,挥出一掌重重地砍在他的左肩上,他的左肩顿时垂了下去,也脱臼了。由于疼痛,黑茄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左手,手里的钞票掉到了地上。我不慌不忙地把这些钱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愤愤地斥责他说:“狗东西,你够阴险啦,要不是我反应快,我恐怕已经死在你手里了,老实点,跟我到公安局去!”

  黑茄克此时右肩高耸,左手下垂,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定格在了原地,他的双肩关节脱臼的方向不同,走起路来上半身直挺挺的。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想这滋味肯定不好受,稍微动一下就会钻心地疼,从他龇牙裂嘴的表情和额头上的汗珠就可以证实我的推测。

  我跟在黑茄克后面往回走,拐了一个弯就遇上迎面赶来的周松和尉迟刚,他们看见黑茄克滑稽的造型,已经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周松问我:“你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不过刚才差一点被他用刀捅死了,这家伙既阴险又歹毒,现在的痛苦对他这种人来说并不过分。等他肩关节复位的时候他会感觉更过瘾,哈哈!”

  我们边走边说,过了好一阵胖警察才气喘吁吁地慢跑近前来,我对他说:“这家伙就交给你了,他会乖乖地跟你走的。”胖警察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双手叉在腰上费力地朝我们点了点头。没等胖警察调匀呼吸我们就离开了那儿。

  我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阴河晚报》的新闻热线,告诉他们黑鹰再度现身,在新华书店旁边协助警察抓了个罪犯,没等他们多问,我就扣了电话。周松说:“明天的阴河晚报又有轰动的新闻了,可惜除了我和小刚还有良哥,没人知道黑鹰到底是什么来头,别人都想声名远扬,你图个什么呀?”

  “我只是干自己应该干的事情,图个心安理得,不过今天还有意外收获,我得了一笔不义之财!”我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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