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悦在那边说自己慢慢地积累,写完了一本散文集子,打算找途径出版,顺便说尤美在金大肯定接触了一些朋友,而且以前又拍过广告,肯定认识文化界的人,问尤美能否介绍一下。
其实尤美认识的是广告界的人,而且那个汤铭新又胆小地溜出了视线,出版书籍的话尤美还真没什么路子,正想说帮王悦悦留意一下时,突然想起几天前蓝璐的朋友江涵秋有办法,于是对王悦悦夸下口说:〃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可能能帮这个忙。我回去和同学商量商量,如果他有把握办成的话,我打电话给你或者发邮件给你。〃
回到宿舍尤美就和蓝璐说起了这件事,蓝璐说好的,先和江涵秋说说,于是等了几天蓝璐打电话给江涵秋说:〃能否出来一下?有事商量。〃
江涵秋听到是蓝璐的电话,当然不能拒绝她,说:〃好吧,下午你来我住地吧。〃
蓝璐说:〃这样不好吧,还是你出来吧。〃
江涵秋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你怕什么呀,真是的,你来我这边看看嘛,正好让你也熟悉一下这边,完后我送你回来。〃
蓝璐说:〃那好吧,你住的地址是?〃
江涵秋说:〃住在朝天宫桂林路芝麻巷5栋602室。你打的过来,我到门口接你。〃
蓝璐说好的,于是吃过了午餐,带上了自己几份练笔的散文稿子,顺便让江涵秋给自己发几篇出去。
快一点钟时,蓝璐按照那地址打的过去了,在巷子门口江涵秋确实已经等在那了,微笑着说:〃蓝璐,你来啦,我等了一小时了,吃过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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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璐说:〃没吃饭,吃了碗面。〃
俩人像是玩起了文字游戏,说完俩人笑了起来,可见书读多了准会长抬杠的本事。
蓝璐问江涵秋吃过了没,说也吃过了。江涵秋走在前面领着蓝璐上楼了,这楼道狭窄,勉强能走过一人,走到六楼不亚于爬山,到了门口俩人都气喘吁吁。蓝璐说为什么要住这么高的楼,江涵秋说:〃住得高可以看得远嘛。每次下雨时,站在我的窗口往外看南京城,很有味道的。要是住在一楼的话,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蓝璐说:〃作家就是这样,对自己创作的环境要求很高。〃
进了门,江涵秋问蓝璐要喝些什么,是咖啡还是柠檬茶:〃哦,想起来了,你是喜欢喝柠檬茶的,我给你冲一杯。〃茶水递给了蓝璐。
蓝璐说:〃谢谢,咦,怎么这么多信封啊。〃她指着江涵秋的桌子上,桌上有一大堆信封和复印件,差点以为他业余还帮邮局打工。
江涵秋说:〃噢,我要寄出的信。来,坐这,我给你开电视看。〃江涵秋挪来一张椅子,然后打开那台老彩电,并说:〃这台电视还是我在湖南时候的,走到哪我带到哪,已经陪了我五年了。〃
蓝璐说:〃还能收到台么。〃
江涵秋说:〃信号很好的,我这边不用有线电视也能收到几个省的电台,有时还能收到楼下放录像的信号,你觉得神不神?现在的电视已经没以前的质量好了。〃说完打开了安徽台,正放着〃奴才该死,皇上宽恕〃的清宫戏,这清宫戏多得仿佛楼前胡同里接客的妓女。蓝璐一边看画面,一边又和江聊起来。
蓝璐问江涵秋:〃你还没告诉我,写这么多信做什么呢。〃
江涵秋说:〃这信啊,是这样的,我现在还担任《贵州新文学》杂志江苏组稿处的主编,最近我和杂志社商量举办一次文学大赛,对象是一些高中生和大学在校生。我寄这信是通知他们参加这次比赛。〃
蓝璐说:〃这样啊,那么你怎么有这么多学生的地址的啊?我看这里足有二千人吧。〃
江涵秋看着蓝璐笑着说:〃一共二千一百份,这些人的地址是我以前在江西一个青年杂志社做编辑时,他们投稿给我,我记下的。〃
蓝璐说:〃这样啊,你可真是个有心人。〃
江涵秋说:〃哪里呀,我就是搞文学的。这些学生都是我的朋友,所以通知他们也是正常的,应该的,他们也乐意参加这样的文学比赛。〃
不过蓝璐并没怀疑起这个〃江苏组稿处〃的称谓,以为也大概和公司的某省代理处一样,不过她不知道文学杂志基本上是用不着到外省办代理处的,这江苏组稿处就像〃黄桥烧饼四川产〃一样,移了地就不是原味了,而这杂志社权力的外移,很难保证不是诈骗,蓝璐还在学校里,纯洁得很,是绝没意识到这点的。
蓝璐拿起一份复印稿,问江涵秋说:〃我可以看一下么?〃
第三部分: 第36节:兔子不吃窝边草
江涵秋说:〃当然可以啦,你看吧。〃拿了一张给蓝璐,并对蓝璐说〃喏……〃指着那红头大章说:〃这是《贵州新文学》给我的授权,所以章也是总社授权的'联络组稿处'的新章。〃
蓝璐一看红章,就更觉得江涵秋有本事了,开玩笑说:〃那我也可以参加这文学比赛咯?〃
江涵秋说:〃你呀,不要参加的,我到时候给你颁个证书就成。你看一等奖怎么样?呵呵。〃
蓝璐听说这么容易得奖,问:〃那以后那些得奖的,说不定真是你这群朋友中和你关系最好的那几个呢?〃
江涵秋说:〃基本上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是重视新人的。那些好朋友在新人时已经得过奖了,呵呵。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嘛,比如一些初中学生和高中学生,更需要鼓励一些。〃其实只是蓝璐不知晓兔子不吃窝边草,要吃也只吃嫩草的道理罢了。
蓝璐看着电视说:〃你喜欢清宫戏么?〃
江涵秋说:〃不怎么喜欢,清宫戏都是失实的,而且又都那么几张老脸,比如张铁林,可能演皇帝演上瘾了,所有戏里都是那种风格,瞪眼撅胡子,不在气质上下工夫,老是一脸的一本正经,几乎谈不上什么演技。所以清宫戏要有好剧本也给他们这帮人演砸了,你觉得呢?〃
蓝璐说:〃我觉得也是,但那个陈道明的演技还可以。〃
〃陈道明啊,确实不错,清宫戏里就他演技好些。〃江涵秋说。
蓝璐换了台,收到的是南京一娱乐台放的娱乐节目,是台湾吴宗宪主持的,吴的幽默搞笑风格让蓝璐笑得捧腹。江涵秋看蓝璐在笑,也走到电视旁边看了起来,说:〃吴宗宪啊,我记得他说的一句话很有意思,说:'金曲奖'有什么了不起,我也得过。呵呵,他确实得过台湾金曲奖,看不出吧,不过最近好像听说和黄安关系不怎么好,黄安斗不过他,就到内地来发展了……〃斗来斗去,说得黄安和吴宗宪仿佛是两只善斗的公鸡似的。
蓝璐说:〃想不到你搞文学的,对娱乐圈也感兴趣啊。看来你有很多长处。〃
江涵秋说:〃哪里,我没有什么长处,只有一个长处……〃
蓝璐以为是暗示的挑逗,顿时脸红得看不出来居然也抹过口红。
江涵秋连忙收嘴,补充道:〃写作——写作是我的惟一长处,其余时间喜欢音乐,爱听黄安的歌曲,因为他的歌词写得都很古典,也很有深度。〃
蓝璐说:〃我以前也是比较喜欢听黄安的歌,不过现在他好像有些黄郎才尽了。〃本想说江郎才尽,一想江涵秋也姓江就没说出来。
江涵秋为他开脱说:〃其实这也是正常的。歌词创作和文学也有相同的地方,有些人过了创作期作品的质量也就下降了。这才是正常状态嘛,要是黄安好歌一首接一首,接连不断,那才是真奇怪了呢。〃
蓝璐觉得似乎也很有些道理说:〃不过那些经典的老歌现在回过来听听,其实比听新歌更有味道。〃
〃经典的常能让人回味的嘛。〃江涵秋说,眼看蓝璐的柠檬茶喝完了,就再给她加了一点。
蓝璐谢过后说:〃对了,昨天我朋友对我说,能否让我找你帮个忙……〃蓝璐等待江的回答。
江涵秋说:〃帮什么忙呢,你说吧,只要我能办成,一定帮。〃那口气仿佛除了赴汤蹈火在所要辞以外,其他都是在所不辞的。
蓝璐听着这话,很高兴地说:〃是这样的,我同学尤美,上回我们见过的,头发长长的那位,她本科时的同学托她帮忙找个出版社,她要出一本自己的散文集子。〃
江涵秋说:〃你是说出版书啊,那你可算找对人了,呵呵,我能帮这个忙。〃
蓝璐一听高兴极了,说:〃真的啊,那就好。〃蓝璐虽然是中文系的,但有些词经过了世俗社会的同化,就失去了原意,她未必能吃得透。比如说〃帮忙〃就得往〃越帮越忙〃上来理解,不过蓝璐是绝不会这样想的,她现在比相信自己还相信着江涵秋。
江涵秋似乎当仁不让,说:〃我有两个途径,你也知道的,现在大陆出版很困难,我在澳门有朋友,要是在澳门拿一个书号的话,只有六到七百元钱,这样加上印刷费用自己就可以印了,成本算一起不要多少钱。如果要在大陆出版的话,我用的方法是,让几个人,三到四个合买一个书号,做一个丛书号,虽然有些违规,但现在很多人都是钻这个空子,她要是出书为了送送朋友之类的话,这样还是很划算的,小范围也可以出售,不像澳门出版社的书号,在大陆是受控制的,买卖也是禁止的。〃
蓝璐不知道出版界的情况,一脸惊讶,说:〃这样啊,我回去可以问一下,看她选大陆的书号还是澳门的。〃
江涵秋说:〃好的,其实她要是有信心的话,可以直接拿到大陆的出版社去,不过这些出版社一般不理会这些稿子,所以还是自费好些。〃
蓝璐听着他说完这个流程,问:〃那么到哪印刷呢?〃
江涵秋说:〃这你就放心了,我自有我的路嘛,我的几个朋友就在印刷厂的,这没什么问题。〃
江涵秋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拿出几本自己的《江南评论》刊物送给了蓝璐,并又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厚厚的长篇小说给蓝璐说:〃这就是我编的刊物,你看看,以后要有稿子的话,可以拿来给我。对了,这本是我以前写的小说,送你了。〃
蓝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心里直佩服江涵秋,说:〃你真厉害,又编书,又写书啊。〃
说得江涵秋心动过速,脸红着说:〃哪里,只是爱好嘛,一直坚持下来了。〃
第三部分: 第37节:我喜欢上你了
蓝璐说:〃是的,做事都要毅力的,没毅力什么事都做不成。特别是作家,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坚持写下来的,真佩服你。对了,我顺便也带了一些以前的稿子过来,你给看看,能不能发表一下。〃
江涵秋接过来一看,厚厚的十张,五张一篇,一篇评论,一篇散文,说:〃没问题,绝对能发表。〃大概是天天和文字打交道的缘故,江涵秋一眼就觉得这文章水平不差,可以发表了。其实现在很多稿子就是这样,未必水准没到发表出版的程度,只是缺少引路的朋友而已。蓝璐得知自己的文章还能发表,有些高兴又有些羞涩,问:〃那你准备拿到哪份杂志发表呢?〃
江涵秋说:〃我有朋友在《雨中花》杂志社,改天,我帮你拿到他那边吧,你不用担心,绝对能发出去的。〃
蓝璐心想《雨中花》杂志社确实还是挺有名的,于是顺水推舟问:〃对了,以后我们研究生还要求在国家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呢,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的人……〃
江涵秋说:〃哎呀,没问题的,我的朋友在社科院做博士后,以后等你们要毕业时拿过来,我帮你试试就成。〃
蓝璐心想今天很值啊,本来想来说两件事,不想连自己以后发学术论文的事也有了出路,心里暗自高兴。
蓝璐说:〃真的啊,那可要谢谢你了。〃
〃哎呀,我们之间还要说谢谢呀。〃江涵秋说完,蓝璐听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江涵秋正好坐在她旁边,轻轻地捏住了蓝璐的手,蓝璐的手被握住时浑身像通过了电流,有些紧张和措手不及,马上反应过来,但没挣脱,只是脸更红了些,低下头,也不看电视了,有些局促,其实倒更像在羞涩地等待着,江涵秋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其实第一次在电影院见着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
蓝璐听到这话柔柔的,自己差点软下来,但是嘴上还是说:〃我才不信呢,要是你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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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涵秋说:〃要是我骗你就是小狗。〃然后迫不及待地吻着蓝璐的嘴唇,蓝璐好像也终于失去了克制,没有拒绝,两个人热吻了起来,正要倒向后面的被子上时,突然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江涵秋和蓝璐马上被惊过神来,像从飘飘的仙境一下跌到水泥地面,觉得扫兴,江涵秋在里面带着愤怒的语气,问道:〃谁啊!〃
外面传来的声音是:〃物业!收水电费和物管费的。〃
江涵秋气冲冲地去开门:〃多少?!〃
那男子说:〃一共六十五。〃
江涵秋在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元两张十元给了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