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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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情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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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火气,“你家人呢?”
“我家没别人,就我一个。”
她看见我狐疑的眼神,补充一句,
“我爸爸妈妈都去世了。”
果然如此,我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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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我带你去。”
那天晚上我拉着她去医院看急诊,才发现去医院没有熟人照顾真是很痛苦的事,可能我倒霉,赶的巧。挂号的男士俨然我非礼过他母亲,对我怒目而视。急诊的白衣天使板着脸,好象我刚抄他家回来,药房的态度也不好,多问一句,她十分不耐烦,
“更年期提前了?您也就三张多一点啊。”
临走我给了她一句,估计她要为此仰倒。楼上楼下折腾好几次,才把一切搞定,挂号、看病、领药、输液。靠,还三甲医院,护士输液时一针下去直冒血,还直嚷嚷,
“别动,别动,你动我根本看不清血管。”
陈沫根本就没动,咬着牙不说话,我看着她的样子,
“你不至于吧,和刘胡兰似的,这是输液,又不是上铡刀。”
我是第一次陪家人外的人看病,我是说看病不是检查,我领人去检查是常有的事,但是不需要我事毕亲躬。
输完液送她回家都快10点了,我想起一件事,
“你吃晚饭了吗?”
她真老实,“我刚做好,您就来了。”
进厨房,一碗面条在那,早凉透了。冰箱接近于空,有几个西红柿,一颗白菜。连女孩子爱喝的酸奶都没有,也没有鸡蛋和其它蔬菜,甚至没有剩菜。我意识到她的生活艰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我想想,
“你休息吧,你得连续输液,我去买点吃的。”
“不用,我把面条用微波炉加热吃就行。”
突然觉得和她沟通真费劲,大大不如在公司顺畅。直接下楼,附近超市都关了,但是有肯德基,麦当劳,吉野家,还开店的我就进去,买一些打包带走,又去附近的好邻居扫了一些酸奶、面包、熟食、水饺之类的东西回她那。
这不是我的强项,但是碰上了,还是应该帮一把。她看着我把东西塞进冰箱里,
“冰箱没插电。”她小声嘀咕,
“这钱你也省?”我一边找电源一边问她,她不说话。
“吴总,上班我会把钱给您。”她嗫嚅着,
“你好好休息,好好工作就行,钱就不必还了,当这个月额外奖金,就是少点。”
我嘱咐她几句回家。一路挺高兴,打开车载CD,听听音乐,助人为乐这事我好久不干了。
陈沫两天后就重新上班了,
“你好了吗?这么快就上班?”,
“我很少输液,好了。”她脸色趋于正常,的确不象个病人。青春啊,是好东西。我看着她,
“我那天拉你去医院你还死活不去,就差绑你去了,真是,还是得听大人的话不是?”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说话。
不一会在MSN上她打过来一个笑脸, 还有一句话,
“真的谢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回一个同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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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客气,为女士效劳我很高兴。”仅此而已。
不过,那天上班我情绪很饱满。
日子一天天流逝,她有时加班赶上我也加班,又顺路送她回家几次。到家发个短信,我就走人。不过有一次她就要下车我叫住她,很认真的问她,
“陈沫,你怎么那末白啊,你是少数民族还是血色素低贫血啊?去医院查过没有?”
“我生下来就白,我妈妈说当初以为我会变成一个黑孩子。”
“估计你祖上有白鞑靼血统,要不不能这样。”
“白鞑靼?”
她好象一无所知,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汉人的血统是很复杂的,融合了多民族,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低下头,
“高中历史课学过鞑靼,可是没听说白鞑靼。”
“呵,还四中毕业的呢。”我嘲笑她。
她很认真,
“白鞑靼是蒙古族的一支吗?那也不应该融合在汉族里面啊?您确信他们是白种人吗?”
我扫她一眼,把我撞南墙上了,真不幽默。
“我是吴沫若,我说融合就融合了,不知道历史是小姑娘,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她开心的笑起来,
“您真霸道,这您也说了算?”
“我霸道?”我反问她,
“我哪霸道?员工对我有这共识?”
她显然觉得失口,坐在副驾驶坐上低头不言语,脸似乎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她,头凑过去,用手抬起她低垂的脸,她睫毛很长,就是那种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的女孩,不自觉的我的嘴唇就覆盖上她的唇。她一动不动,好象没了呼吸。我抚摸她的脸,光洁白皙,搂紧她,再吻,她突然反映过来,
“别,别这样,吴总。”她推我,
“我要回家了。”她惊慌失措,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陈沫。”
“你不缺女人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有点怒,
“你们都去夜总会的,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她低声抗议。
“我们是谁?你是那种人?”我恨起来,
她下车跑进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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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后悔,干嘛呢?情不自禁?靠 。
第二天再见面我们都有点尴尬,我在msn上说,
“不好意思,昨晚我有点失礼。”
“没事。”她的回答很简单。这事就过去了,一切照旧。我们都是成年人,这算大事吗?当然不算。
作者题外话:(看文的诸位朋友,欢迎你的光临。作为新浪的新人,我真心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如果你喜欢我的文,若是顺手请收藏。谢谢大家。若是很喜欢我的文可以加新群,一般喜欢就算了,因为群里潜水艇很多,欢迎鱼雷来:QQ101739371)
☆、相依相恋
转眼就是4月份了,清明节一早陪妈妈爸爸去给姥爷扫墓。到公司都中午了,陈沫不在,请假了。特殊的一天,可以理解,何况父母双亡。
快下班了,给她打个电话,
“你在那?陈沫,我想请你吃饭。”
“我在家,不用了,谢谢您,我不习惯在外面吃饭。”
她挂断电话,很匆忙。我把车开到她家楼下,上二楼,好半天,她在里面问是谁,门开了,她俨然哭过,眼睛肿着。
“您怎么来了?”她好象没有请我进入的意思,就站在门口。
不客气的闪开她进屋,
“你收拾一下,我请你去吃饭。”
“我吃过了。”
“我没吃。”
我坐在沙发上,“我今天心情不好,算你陪我。”
她冲进一间卧室,我推开门,太出乎我意外了,一张桌子上摆着一盘点心一盘水果,墙上挂着两幅黑白照片,桌子上还有两个罐子,我反应过来,那是骨灰盒。
怎么会这样?她缩在面对桌子的一把椅子上捂着脸哭。我有点蒙,没见过家里放着两个骨灰盒的。
我走到她身边,把她拉起来,
“没事,没事,你别哭,有什么事你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夜晚,她告诉了我她的家事。
她家是很普通的北京人家,父母是初中同学都是返城知青,父亲考取了北外英语系,母亲在一个小工厂上班。父亲毕业后分到一个部委,去世前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处级干部,薪水不高。一天下班的路上骑车被汽车撞了,生命噶然截止,她们母女赶到医院,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时她大二19岁。母亲下乡的时候得了严重的风湿病,很早办的病退,退的早工资低不说,后来那个小工厂还黄了。父亲去世没多久,母亲得了尿毒症,为了给母亲做透析,父亲的赔偿金很快花的差不多了,她坚持要给母亲做肾移植,能借钱的亲友她借遍了。大三的时候去夜总会坐台,好不容易凑够钱也找到肾源。手术后母亲出现排异反映,大学毕业前一个月还是离开了她。
她说,“我现在还欠着亲戚家10多万块钱,没钱给父母买墓地。”
我想起夜总会她打许逸的那记耳光,想起她让人一脚踢倒在地,想起她发烧不去医院,想起她家空荡荡的冰箱,会因怜生爱吗?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夜晚之后,我的确对她有种莫名的情愫,与性无关。
很快,我买了两块并不贵的墓地打算让她父母入土为安,她不接受。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您这笔钱,他们在家里我也不孤单。”
“那样不好,对老人不好,对你也不好。”我和她摆事实讲道理让她明白骨灰不宜放在家里。她非要打欠条,我只好应允。
她父母入土的那天我去了,回来的路上,她似乎很平静。晚上下班前,她在msn上对我说,她想请我吃饭,可不可以在家里吃,上饭店对她来说比较奢侈,我答应了。
她在家里做了一桌子菜,很丰盛,还买了一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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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厨艺不错啊!”我真心赞美。
“妈妈身体不好,沾凉水受罪,我6岁就开始帮厨了,爸爸骑车回家得近一个小时。”
我有点难过,6岁的孩子是什么概念。也许真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晚餐我吃的味同嚼蜡。
“你双休日都干什么?”我换了话题,
“以前经常跑医院,陪妈妈。后来一个人,有时去西单图书大厦泡一天,要不,就走到天安门广场坐着看长安街,或者步行去植物园、香山,再走回来。”
太寂寞了,这种生活。
“你不去亲戚家吗?”
“爸爸出事,爷爷受刺激不到5个月就去世了。奶奶和姥姥姥爷都早去世了,亲戚借他们的钱还不上,我也不好意思总去,我原来是亲戚家的骄傲,自己考的4中,现在可能他们觉得我命不好,只有我老姨看见我就哭,原来还去她家,去一次,她难受一次,也就尽量不去了。”
她说的很平淡,一个女孩子,19岁丧父,21岁去坐台,22岁丧母,孤寂的人生。这中间的苦难和无奈她只言片语带过。
“你没男朋友?”
“刚谈一个男朋友,爸爸就去世了,他开始还好,陪着我,妈妈生病没多久,他父母反对我们来往,分手了。”
还是很平淡,好象说的是别人的事。我发现她坚强冷静的一面。
晚餐后我主动请缨刷碗,
“你会刷碗?”她瞪着大眼睛好象很奇怪。
“什么话?我军校上了4年,你以为我带着保姆去的?”
我在厨房对付盘子碗筷,她站着看,
“看什么?想学习我的职业精神?”
“恩,你刷碗好象是在打仗,排兵布阵,一堆一块。”她露出贝齿笑的很开心,
我用粘着洗涤剂的手刮一下她的鼻子,她楞住了,我把她搂在怀里,四目相对,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她,这回她没推拒、没说话,好半天,我放开她。
“乱我军心,其罪当斩,你乖乖出去看电视,”她红着脸出去了。
那顿晚餐后双休日如果没事,我经常带她出去玩。我们成为一对恋人。我的同居伙伴到了约定日期,早已经搬出了公寓。开始,我陪她去她常去的地方,比如西单图书大厦,那里人潮汹涌,空气不好,她在各类书籍架前都痴迷流连,站着能看半天,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阅读方式,建议她买回去看,
“现在书太贵了,我速读能力很强的,不要你来,你偏来,来了又没耐性。”
“你喜欢什么书 ?我买行吗?算我送你的礼物。”
“无功不受禄,不要你的礼物。”
“那我买,你挑,凡是你想看的就买,看完了,还我,算借我的书看总行吧?”,
她歪着头,很认真的说,“你看书吗?”
“小瞧我不是?我满嘴仁义道德,那都是看书熏陶出来的。”
后来,她去我家被我的藏书震撼,赞叹不已。
“诚,书真多,怪不得你满嘴仁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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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当她是真心夸我,这种夸奖方式得到的回报是一个几乎让她窒息的吻。
我还曾陪着她傻坐在天安门广场华表下小半天,
“你觉得这样有劲吗?真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坐这看?”
“是你自己要陪我的,又说怪话,你不觉得在这里看可以让人心胸开阔吗?”
“坐广场上心胸就和广场一样开阔了?那我在太平洋泛舟是不是具备统领世界的胸怀?”
“可是,看到人民英雄纪念碑,你不觉得人世间很多寂寂无闻的人真的很伟大?看到主席纪念堂就觉得人终有一死,不必太在意利害得失,看到天安门城楼就觉得和历史相比,我们每个人都非常渺小,看到。。。。”
“打住,你真能浮想联翩,够旷远幽思的了,我看到人民大会堂就想我怎莫不是国家主席。”
“其实,这不是我想的,爸爸带我来这里,和我说过这些话。”
提到父亲,她低下头,我搂着她的肩膀。
“别难过,陈沫,你有我了,”她来这里是因为这有亲人温馨的回忆。
在长安街川流不息的车海轰鸣当中,在天安门广场很少断档的人流里,我搂着她的肩膀,她瘦弱的肩膀,后来她慢慢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搂住她的腰,这是我第一次搂住她的腰,我们淹没在人群中,但是她却在我眼里分外清晰,北京的夕阳是那么美好,这个女孩却别样哀伤。
“爸爸在的时候,妈妈身体不好,他总是不让妈妈干活,有时因为这个还和妈妈生气,妈妈什么好吃的也不舍得多吃,总给我给和爸爸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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