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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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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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小刀以出奇平静的声调道,“不过,你要替我办一些事。现在。”
  冷血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喜欢替她办事。
  ──这令他有稳定、和谐的感觉。
  “你替我去买两口针、五色线球、素色的绢缎、薛涛笺、笔墨和砚,还要把罗扇、胭脂……”她娓娓的说,象个没事的人儿,从来一直就在闺中刺绣的女子,“请你去办这些事,现在就要解决──”
  她下定决心似的说:“并请留下你的剑──你走后,万一遇上什么事,我都可以自保。”
  外面有只小猫,“喵”了一声。
  少年冷血 … 第二章 是否伤心过呢?
  极渴望便极易受伤。也许冷血心里也有着极大的渴望,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但奇怪的是,当小刀叫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去买针买线,他便很满足了。
  他留下了剑。
  ──失去了原来的主人,就算这把剑不叫“苍凉剑”,实际上也成了苍凉之剑了。
  时间已相当晚了。
  ──比起老渠,嫔城反而不是个繁盛的市镇,以“城”为名,未免名不符实。
  这时间去买针买线,未免有点不适当。
  走出“迎送客栈”,冷血已有去敲多家店铺大门的心理准备。
  ──对这项微不足道的事,他如同负有重大任务。
  想到小刀可以安心刺绣,不知怎的,他就有一种安宁的感觉。
  他仿佛听到针眼连着彩线,卜的一声刺破白绢的轻响。
  这时候他也听到一声微响。
  他转过头去,一只猫在月下轻窜而过,还对他“喵”了一声。
  几经“艰辛”,终于买到了所需品,冷血象比打胜了一场大仗还高兴,急忙往客栈的路向走去,仿佛那是他的家,而他是倦乏的浪子,急着回去。
  一路上,他都听到猫儿在叫。
  “喵。”
  “喵。”
  他不由得去搜寻猫的影踪,却蓦然看见一对女子的裸足。
  ──这双脚并不小巧,可是匀如璞玉,美得十分自然,而且大大方方。
  裸足是自车篷里伸出来的。
  车篷就停在道旁。
  车篷深帘低垂。
  ──那一对美丽的裸足,就似天真烂漫的村姑把赤裸的双足涉入溪流一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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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而且令人心动。
  ──脚也如此秀气,何况是这双秀足的主人!
  冷血只看一眼,心中怦的自击一拳,然后便不再看。
  但又不能不看──因为他看见一把象月牙般的斧头:
  ──这斧头闪动着恶毒的锐光,似正向裸足的踝部砍去。
  大多数的人,都以为女人比男人“八卦”,其实不然。有些男人,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不管关不关自己的事,都来得比女人还要好奇。
  ──好打不平,打抱不平是对受助的一方的说法,对另一方面而言,就是狗拿耗子,多皆闲事。
  可是,当那么一双美丽的双足,将要让丑恶的巨斧一剁而断之际,少年冷血、血气方刚,能不管吗?
  他窜上前,一脚踏住了那面斧头,叱道:“干什么的?!”
  ──他这句话,问得十分“公差”。
  他毕竟曾在诸葛先生授意之下,跟大石公、清瘦上人和哥舒懒残学过些人情世故,当公人差役的,对待“犯人”,在没摸清楚底细之前,一上来就问这句,“干什么的?!”先声夺人,十拿九稳,准没错儿。
  所以,此际他也先发制人,在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先喝问这一句。
  “当”的一声,巨斧被他踩在地上,斧面磨在砂石上,发出尖锐的哀鸣。
  这时,车篷里的女子似已惊觉。
  玉手掀开了帘,一张白生生的脸。
  素脸清奇得象水莲。
  她衣服完好,虽然简朴,而且象因长途跋涉,而略显风尘,略见风霜,但这些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却干净整洁得一如刚冒出水面的莲瓣。
  冷血一看,先是觉得眼熟,紧接而来的是不解:怎么这么个姣好的女子,穿着整齐的衣饰,却在道旁裸着双足?心里似有点“不负所望”(那么美的足果然是那么美的女子的),也有些“微微失望”(只有双足是裸的)。
  那女子说:“他要杀我。”并贴近冷血。
  冷血望过去,那持斧大汉以袖遮脸──象是个害臊的好汉。
  冷血心里升起了诡异的感觉。
  忽然,他感受到冷月的寒芒。
  ──好象是冷月飞了下来,向他胸襟刺去一般。
  冷月的光华,映着匕首的寒光,反映在这非常稚气的脸靥上,却变成了杀气。
  她的感觉,是刺中了。
  这是一种“命中”的感觉。
  ──她充满复仇的快感。
  可是极渴切便极易受伤。
  冷血已捏住她的手,他的腕力带给她一种刺中了的错觉。
  她恨极了。


  她恨得几乎要把匕首回刺,以刺杀自己来泄愤。
  “可耻!”她怒骂,“凶手!”
  她天真烂漫的娇靥上显现出一种不是她应有的仇愤。
  冷血放了手,退开。
  他放手,她的匕首便是她自己的了。
  他退开,持斧大汉的斧头又属于他自己的了。
  “你是爱喜姑娘?”冷血端详,小心翼翼的问,然后,他眉宇之间的杀气一闪而逝,只道:“还是穿上鞋子吧。”
  这片刻间,他了解这为兄报仇的姑娘,要以色诱来刺杀他,但又不肯裸露其他的部位,只赤裸一双纤足,来诱杀他──就算是在悲愤的复仇行动里,这女子仍然天真本色、清纯故我。
  说罢,他就走了。踏月色而去。
  女子握着拳,很用力的向他背影喊:“为什么不杀我?”
  冷血没有回答。
  爱喜的语音已开始有哭声了:“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由于哭声太过稚嫩,反而有点象笑声。
  冷血不想解释些什么。
  ──三次败在他手上的莫富大,再也不敢上前拦截这豹子一般的年轻人,只能在他乱披风似的浓眉下,一对大眼逐出浓烈的感情,不知怎么是好的望着爱喜。
  爱喜姑娘恨恨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冷血:“你别以为我杀不了你!我会找人收拾你的!我一定会!”
  她扬声叫:“我要报仇!”虽然激愤莫名,但由于声音太稚嫩,使得她说出这句话的涵意十分的不对称,好象只叫了一声“要带好玩的事物回来”一般。
  “你这冷血的凶手!”爱喜见对方没有反应,恨意更切,忘了他已经走远,就好象当着他的面说,“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伤心!”
  冷血走了很久,也走了很远,心里却还是记住少女稚嫩的语音:
  ──我是否伤心过呢?
  我身上的伤,大概已全好了吧?冷血这样忖想,可是小刀心里的伤,却好象是愈伤愈深了。
  少年冷血 … 第三章 现在还不是时候
  路是这般地走着。冷血忽然生起了一种急着回家的冲动。
  他一向没有“家”。
  ──“迎送客栈”就是他此刻心情的所有归宿。
  冷血疾行在路上。他的步履如此之急,就象船行在月光的||乳河上,整个人都“飘浮”在路上。
  他一路奔行,直至他转入闲寂无人的长巷,突然看到第二个月亮。
  ──有时候,月光不但令人伤情,而且也会伤人。
  月如钩。
  ──钩也如月。

()
  那“月亮”竟然“飞”了下来,飞斩冷血。
  ──好一轮“伤人的月亮”!
  钩镰刀直飞冷血面门。
  冷血乍受狙袭,身形立即象一只中了箭的雁似的,陡然急止,然后用一只蟑螂的眼光,去看袭击他的刀。
  刀已近脸。
  ──然后,他如临大敌的神容,遽变成了故友重逢的狂喜。
  他没有避。
  他甚至是微笑着来看那一柄正要取他性命的刀。
  ──他为什么不避?
  ──他喜欢死,还是爱上了那把象蛾眉月一般的刀?
  半空,一只黑手,指甲还布满了泥垢,及时抓住那刀柄。
  “嗡”的一声,那柄刀势子陡停之际,刀锋离冷血的鼻子已不到一寸。
  抓刀的人非常悲愤:“我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你没用,你孬种,你怎可以不避,那多没趣,那多没趣,那多没意思!”他越骂越火大,“你这种狗东西,就只会欺负女子!”
  冷血的笑容冷了。
  这时,有人丢给他一把剑。
  丢剑的人用铁锈似的声音说:“冷血,你手上现在有了兵器,你随便跳一个,我们是不会以多欺寡的。”
  然后那人下令似的道:“你进招吧。”
  那人沉声说完之后,立刻有两个人走近冷血。
  一个人走来的时候,看人的目光象一头狗。
  另外一人一脸聪明相,但却向冷血的脚下吐了一口痰。
  冷血当然认得他们:
  聪明样的人是二转子。
  犬目汉子是何阿里。
  他也当然认识前面两人。
  他一看那把镰刀,就知道来的是侬指乙,一听那人说话稳如泰山,就知道来的是耶律银冲。
  ──他就不知道为何他们会这样仇视他。
  他一直都怀念他们。
  “五人帮”:耶律银冲、侬指乙、二转子、但巴旺、阿里,他们是瑶族、辽人、回疆族、女真部、中原人氏,各因事窝在老庙,不出江湖。
  但他们心仍未死。
  ──为救大学生一事,他们奋而揭竿,与老渠乡民,死守力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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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跟他们同一阵线。
  他们跟他曾同生共死。
  ──他的五个“教练”,就是这五人合力“打发”掉的。
  他好喜欢他们。
  他们曾救了他的命。
  ──其中但巴旺,还送他上四房山求医,以致惨死在蔷薇将军刀下。
  他极感激他们。
  他好想念他们。
  ──但为什么他们那么恨他?
  见面时原有的欢悦,怎么却成了悲痛的仇视?
  冷血握着剑。
  那是一柄普通的铁剑。
  ──一柄锈渍斑斑的剑。
  冷血此刻的心,也如剑上的锈;这时候,一朵云也正好遮住了月亮。冷血完全能体会连发出一声呼叫的机会也没有就给捣住了的感受。
  “你出手吧。”二转子挑衅地道。
  ──本来,二转子和阿里,是“五人帮”里对他最为友善的。
  冷血心痛的问:“为什么?”
  自这四人出现之后,暗巷里跑出来了一只狗,狺狺狂吠,但又一面吠,一面退。
  二转子冷笑了起来:“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知道。”
  冷血道:“我做了什么事?”
  二转子道:“你要我说?”
  冷血道:“如果我有错,情愿受死。”
  侬指乙不屑、鄙夷的说:“少来装可怜博同情!”
  冷血转向耶律银冲:“耶律大哥。”
  耶律银冲哼了一声:“不敢当。”
  冷血诚恳的近乎是哀求的问:“我究竟犯了什么错?”
  耶律银冲重逾千钧的问:“你真的想知道?”
  冷血斩钉截铁的答:“是。”
  耶律银冲道:“但巴旺陪你上四房山求医,他死了,你却活着。你们一走,敌军就攻入老渠,杀个鸡犬不留。我们死里逃生,带了穿穿和猫猫逃出来,赶上四房山,想跟你们会合,却见Ru房山上,立了墓碑,梁大中、但巴旺等都死了,还有一个女子在哀哭。我们从她的口中得悉,你根本没有中毒,还杀了她的兄长。她还亲眼看见,小骨已身受重伤,小刀姑娘更衣衫不整──她正是刚才要刺杀你的小姑娘!连一个年轻女子都如此恨你,冷血,你当真是丧心病狂!”
  冷血听着,静了下来。


  二转子怒笑道:“你没话了吧?”
  侬指乙道:“跟这种人还多说什么!”
  二转子急道:“你说话呀!”
  侬指乙道:“别以为做了什么事,抵死不认就可以脱身。上头可还有个天!”
  说到这里,云已抢步游离了月亮。
  澹澹的月华又照了下来,分明象刚用水大力洗刷过似的。
  生存便是要经过春与秋……
  一如月亮要经过浮云。
  半晌,冷血才问:“老渠乡民……他们……”
  阿里没好气,爆出来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惊怖大将军派来的?!”
  冷血蓦然抬起了头。这个动作是那么的突然,使得四人都以为他要倏然出手,同时一惊。
  只见冷血那双不会伤感的眼睛,眺视巷子的尽头,(还是后头?)象静听些什么。
  阿里更是光火。他更气的是冷血不回答他的问题,“别装神弄鬼了!快受死吧!”
  冷血忽然道:“不是有鼓声吗?”
  耶律银冲神色肃然。可是他没听到什么。
  这鼓声仿佛只有冷血一人听到。鼓声似在心里最深处诡秘的传来,浸过月华,带了一股冷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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