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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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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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风声。
  他看火光。
  他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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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他听到一股风声。
  那是一股愤怒的风声,以致它接近的时候,丝毫不似风之轻盈,而像雷之暴烈。
  火光突然炸起。
  燃烧猛烈。
  湖水更蓝,泡沫汹涌。
  蓝得像聚集了千兆个青面撩牙的妖精。
  蔡狂霍然立起。
  随着烈风,来了一个比狂风还烈的人。
  蔡狂看到这个人就生气:
  ──难怪养养出不来了!
  ──一定是他阻止了她!
  来的人当然就是梁癫。
  梁癫双目赤金,盯在蔡狂面上,蔡狂只觉印堂一阵刺痛。
  梁癫狂吼:“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没有背房子和牛,所以很快的便追来了这里:要知道蔡狂的行踪并不难,像这么一个披头散发形容怪异的人,泪眼山并非沓无人迹之所在,路经时一问便知。
  同理,别人要知道梁癫的行踪也不难。
  “我没话说。”蔡狂闻言,愣了一愣,笑而反问:“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你的母牛呢?你狠心抛弃了她不成?”
  梁癫再无可忍,大骂道:“丧心病狂的东西,你去死吧!”
  话一出口,他左拳擂向蔡狂,右手急取蔡狂的心窝,左脚飞蹴蔡狂的下腹,右足踏地弹起,急踹蔡狂左太阳||穴,双目金光大作,发出嗤嗤锐响,刺射向蔡狂面门!
  少年追命 … 第七章 牵一“法”动全身
  除非是与对方有十冤九仇,否则又何致于要招招置人于死地?
  可是此际梁癫跟蔡狂确有十冤九仇。
  蔡狂没料到梁癫会对他出手这么狠,但他却知道梁癫会向他出手的。
  因为他感觉得出来。
  ──这腾腾杀气,连湖面上的火焰都为之怒长,只怕不见血是不灭不减的。
  可是梁癫竟会向自己下那么重那么狠那么恶毒的攻势,他倒是大为意外。
  这已不是比武。
  而是决斗。
  ──决一生死!
  蔡狂一面招架,一面叱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你疯了么!?”“噗咚”一声,已往“风火海”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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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蔡狂虽然在仓促间仍能勉力接下了梁癫的攻势,但他每格开一招猛攻,就退半步至十六步不等,待总算把对方攻击一一招架之际,也已退到被称作是“海”的湖水边,一脚踩空,落了下去。
  他的人一掉落下去,梁癫便全神戒备。
  他知道蔡狂决不是省油的灯。
  ──对方吃瘪在先,一定会全力反扑。
  可是,他也没料到会有这样子的情形:
  对方没有立即反扑。
  甚至根本没有反抗。
  蔡狂落到水里,并没有反攻。
  因为他不能反击。
  他只大声喊:
  “救命!”
  ──原来他不会游泳。
  湖水很深。
  ──不深的水才不会这样蓝。
  蔡狂在水里挣扎得很辛苦。
  梁癫道:“该让你吃点苦头。”
  蔡狂在水里狂划乱打,在已渐淹没他的面目。
  梁癫咕哝:“怎么你不会游泳?”
  蔡狂伸手高喊:“救──”“命”字已给嘴里灌涌而入的水塞回去了。
  梁癫仍有戒心:“你阴谋多诈,休想诓我。”
  蔡狂却已沉没了下去,只剩水面上浮着他的发丝,咕咕的冒着泡。
  梁癫不放心。
  “你死了没?”
  他问。
  然后脱下了一只芒鞋,丢在水面。
  芒鞋竟立即沉了下去。
  梁癫吃了一惊。
  他又折了岸边几张草叶,轻洒在水面上。
  草叶迅疾没入湖里。
  梁癫喃喃自语:“原来这是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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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水不能载物,遇重必沉,船不能浮,难怪蔡狂一身轻功,也无可用之处。
  梁癫向那堆浮发啐了一口痰:“活该淹死你!”
  随后又自忖道:“这样就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就算他杀了养养,我也不能胜之不武,杀之不防。”
  于是他退开三步。
  向天大喝一声:
  “起!”
  双掌劈出,火花炸起一道水柱,在半空旋转如龙卷风,蔡狂就卷在其中,他再大喝一声:
  “破!碎!虚!空!”
  他喊第一声的时候水柱裂开,喊第二声之时水珠洒落,喊第三声之际蔡狂已给一股气流卷飞岸上,喊第四声他已一手箍住蔡狂的脖子。
  蔡狂早已给水灌得糊里糊涂,给梁癫这样一捏,哇的一声,胃里的水吐得梁癫一脸都是。
  梁癫怒极了。
  他不想再吃第二口“胃水”,只好连忙放了手。
  蔡狂半蹲半俯,以手支地,状甚辛苦,切齿骂道:“你……你为什么……一上来……就向我……下毒手……?”
  梁癫怒笑道:“我要是向你下毒手,还要先问过你不成?我真要向你下毒手,你现在还可以跟我说话!?”
  蔡狂虽然腹胀难受,胃壁抽搐,但口舌之争是决然输不得的:“我要是知道你向我暗算,你能近得了我身?我要是知道你是卑鄙小人,上次还会放过你?”
  他本来还要骂下去,但一口气已上气不接下气,又吐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
  梁癫想想也是。
  他跟蔡狂曾数次交过手。
  ──就算他能取胜对方,也断不可能一击得手。
  他现在能够一击得成,是因为蔡狂未及防备,并且失足堕湖之故。
  也就是说,他是因为狙击在先,才占尽便宜。
  梁癫虽然为人半疯不癫的,而且心里恨极了蔡狂,但他却还是个在大关节情理上一丝不苛的汉子,所以他说:“你恢复了没有?咱们再来决战,让你死而无怨!”
  蔡狂赖在地上喘息道:“我喝了半湖的水,哪有这么快便恢复!”
  梁癫闻言,神色一凝,对蔡狂油然的生起了敌手相知的敬重。
  ──平时蔡狂装疯卖狂、斗气使意的,可是到这决战时刻,他竟沉得住气,低声下气,要求拖延时间以俾元气回复,这才是个难以对付的敌手!
  过了一会,他又问蔡狂。
  “你好了没?”
  蔡狂索性睡在地上,不耐烦的答:“没好,你好,我气还在喘哪!”
  又过半晌,梁癫张口正要问,突然,蔡狂弹身扑起,大叱:
  “好了!”


  这一喝犹如晴天霹雳,不但宛似天边炸起一道旱雷,连湖底也轰隆了一声应和。
  蔡狂蓄势而发,一出手,也是双手双脚齐施并发,每一式看似都孤独厌离,其实每一招都欢喜奉行。
  这是蔡狂自“阿含经”悟得的“阿含神功”,以苦、集、灭、道,化为“杂阿含”、“长阿含”、“中阿含”和“增一阿含”拳法,指挥目送,举手投足,每一动作神意,均能趣入槃智、趣得菩提、更趣向涅槃。
  他出手快,而且法意高妙。
  可是梁癫早有防范。
  他跟蔡狂交手多次,早已知其为人。
  ──这人有仇必报。
  ──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所以他一定猝然反击。
  ──因此梁癫正要以彼道还彼而反治彼身。
  所以蔡狂的“突击”,对他而言,并不“突然”。
  他最已默念玄功,化身为阎魔天。
  阎魔为天神中异界的支配者,有截断生者赏罚其往的魔力,但又可化作地狱解救的神祗,成了地藏菩萨。
  他在蔡狂“休歇聚力”之际,已行大法,算定这“风火海”畔,如此荒凉诡奇之地,必有冤魂弱灵无算,他祭起“断末魔咒”,把人临死前所引起的最后苦痛的念力全聚合起来,引动附近十八里之内的亡灵野魂、山魈鬼魅的灵力全集中在他法力下,就在蔡狂寂灭空灵的“阿含神功”击空,他立即全面反挫。
  这一下,他是挟方圆二十里之内的灵力妖氛、加上他自身的神功、准备一举格刹蔡狂。
  蔡狂一击不着,突然长身而立,合什微笑,把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合起来迅疾一扣,“啪”的一声,是为“弹指”。
  在禅宗里,这一弹指,是去除不洁不净的咒语,或叩悟的暗号,包含许诺、欢喜、警示、顿悟的神智。
  这一来,梁癫舞动十方八面的“断末大法”,千丝万缕,周密精细,但给蔡狂把握住契机,以不变应万变,用一指禅弹破!
  这一弹破不打紧,要命的同时也是要害的是:
  梁癫以魔法催动四周的亡灵野鬼,这些灵力本就难以收羁,一旦失控,立即反扑,以梁癫之法力,要驱之尽除也并不难,可是,他大敌当前,得要一面退一面作法,免为野灵纠缠上身,谁知,蓬的一声,一脚踩入水里。
  他应变奇速,且有蔡狂前车之鉴,所以右足踩空,他立即力聚于踝,一沉反弹而起,以俾不落水中。
  但这一来,下足之力甚重。
  水花激起。
  这一蓬水花,却正布满了黑油。
  着火的黑油。
  于是火光沾在身上。
  亡灵也纷即潜入火焰中,在梁癫身上燃焚了起来!
  这一来,正可谓是牵一“法”动全身,梁癫作法未竟,鬼火已缠身,他又得狼狈避开湖水,一时成了半个火人,正是应了“玩火自焚”、“请鬼上身”之验。
  所幸他也真法力无边,马上卸下僧衣僧帽,凡袈裟拂处、僧帽罩处,火焰即灭。
  不过,他也烧得皮焦额裂,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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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火焰扑灭之后,他发现蔡狂正在阴阴的笑,静静的看着他。
  ──如果他刚才为火所焚的一刻,蔡狂向他施袭,他可断断躲不过去。
  他喘气未息,蔡狂张开了森森白牙,笑道:“还不叩谢?”
  “叩谢什么?”
  “我的不杀之恩啊!”
  “是我先救了你!”梁癫身上的火刚刚灭,心头之火又起,疾冲上前,一掌劈去:“你杀了养养,我决不饶你!”
  蔡狂格了一掌,震问:
  “什么!?”
  梁癫又击出一拳,气急败坏的骂道:“少装蒜,杀了养养还想抵赖!”
  蔡狂勉强避过一拳,狂喊道:
  “你说什么!?养养死了!?”
  梁癫又踢出一脚,怒道:“她死了,你现在给我偿命来!?”
  砰的一声,这一脚踢个正中,蔡狂竟未避得过去,也未及运功抵御,而且竟也未随势飞去,卸去巨劲,他只呆立在梁癫面前,硬受一击,所幸他一身内力在遭受重击时已自护体。但肋骨也碎了三根,他口喷鲜血,双目尽赤,只怆天呼地的哀哀喊问:“养养死了?养养死了!?养养死了!?”
  稿于一九九零年九月上旬至十月初:大马行;赴金宝、槟城、吉隆坡、怡保、首都行。
  校于二零零零年八月廿八日:温静余叶何上大马领事馆办结婚登记补加认可手续,成功开心;六国初见一间制作;东大街搜罗爱鼠;榴梿、山竹、红毛丹、荔枝、龙眼新入社,如珠如宝,可爱可怜。
  少年追命 … 后记 绝对不放弃做个真的我
  跟香港有不可解之缘。
  以前,常在香港成过客,觉得最合乎我这种广东人的个性,热闹好玩,但只是来玩,却从没有想过要住在香港。甚至,曾替我的好友找门路留在香江,也没动过:不如往香港发展的念头。
  结果,在台湾蒙了冤,成了莫明其妙的“叛乱犯”,流亡期间,台去不得,家归不得,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仿佛眼前霓虹灯一样亮──香港!
  一点也不错,香港。仿佛,只有这地方,最自由,最自在,最可以不怕得罪人不必巴结人、最适合我凭实力活下去的地方。是什么造成我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呢?不知道。但在前无去路后有兵追的情形下,在生命对我而言已是一种太重了的负担之际,有一个地方以她万家的灯火闪亮过逾千个希望,当然她就是香江。
  初到贵境,当然生涩,而且情怯。但看过日落,就等日出的我,就算等着的是烟灰,我也可以在薪尽中设法火传。我和我的稿子一齐活了下来,而且仍然绝对不放弃做个真的我;居然就如此在这城市森林中,陪她渡过了十年!
  原是过客,但过久了就不是客了。但倒是有客远来,我成了“地主之谊”,负责接待,由于我并没有承仰什么“上司”,所以意义上仿佛为“香港”接待,过着“迎送生涯”。这样也做得不亦乐乎,心甘情愿,为路过的、奔赴的、赶这一场京华城里客的旧雨新知,一一引介香港的诸般曲折,当然也有说好说歹。但在说的时候(包括“坏话”),我已不是局外人,正如我是江湖上的一个汉子,我也是一个且不管他是丑陋的还是美丽的但绝对道地地道的──香港人。
  宝剑亘常折在星花中,酒杯亘常碎在琴键上,能在香港这种五花八门工商恣肆卧虎藏龙品流复杂之地,依然坚持原创、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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