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道:“当然欠,算算足足欠我三个月薪水,外加利息,出差费,借支费,不多不
少,算你一百两好了。”
“这么多?”
关小刀皱眉:“不是说好三两银子一个月的吗?”
阿祖瞄眼:“那只管三餐,你要我东奔西走,水来火去,必要时还得赶夜班,冒性命危
险,莫说三两,就算三十两也未必有人肯干!”
手一伸:“拿来!否则拆你老巢!”
关小刀苦笑:“哇哇哇,什么世界,跟班逼主人?天理安在?”
阿祖斥道:“欠钱还债,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赖不掉,还不还?不还,拿你去卖!”
关小刀苦笑道:“你忍心逼良为娼吗?为了区区百两银子,要把我卖了?”
“你……”
阿祖嫩睑稍红,嗔叫道:“你自甘堕落,我是把你卖去当苦力,你偏想落入风尘!”
关小刀叹息:“当苦力能赚什么钱?倒不如当相公来得轻松。”
“恶心!”
阿祖斥笑:“银子快拿来,我已呆不下相公房,恶心!”
关小刀摊摊手:“银子早花光,上次夫人赏的夜明珠,倒还有几颗,你要用,拿去
吧!”
反手往鞋子抓去,准备挖出什么。
阿祖怔愕:“你把珠子藏在鞋底?”
关小刀道:“不然哪里最安全?”
“太脏了,恶心,我不要!暂时让你欠着!”
阿祖捏着鼻子,赶忙开溜,老远斥话过来:“警告你,再不洗澡,我不想干了!”匆匆
落梯而去。
关小刀自得笑:“也不想想,夜明珠这么大颗,怎能藏在鞋底?
他只不过装个样子,随即从大刀柄旋转开来,抓出颗晶亮夜明珠,心里实在许多,但只
瞧几眼,还是把夜明珠旋回刀柄上。
随后他掠往屋顶角落处,那正是前次安盈盈带他藏身之处,后来已变成他的藏宝窟。
他掀开木板,伸手探去,抓出包东西,选了几锭元宝,再把剩下的置回原处。
他喃喃说道:“跟了我那么久,也该轻松下啦!”
说完掠回地面,抓了衣衫,跑到后院打水洗澡,再换上干净衣衫,始精神饱满走出住
处。
阿祖早躲在暗处,但见小刀出来,心下暗喜,已从小巷绕到另街道,悠哉走着,小刀果
然先后脚之差,追了过来,见人即叫:“薪水来啦!我不必卖身了。”
阿祖转头瞧去,见及元宝,任愕道:“你何来元宝?”
关小刀自得笑:“本人神通广大,拿去吧!”
阿祖接过手,掂着斤两,呵呵笑起:“没想到你也会藏私房钱?”
关小刀笑道:“对付你,不多藏些银子,岂非要当乞丐?”
阿祖斥笑:“我那么可怕吗?”
关小刀道:“世上若有吸钱鬼,非你莫属哩!”
“哪有!我只不过拿我该得的而已!”阿祖笑眯双眼:“看在你准时交款份上,我请你
吃顿饭如何?”
关小刀道:“不必了,到时莫要加利息才好,我请算啦!”
难得空闲,小刀遂提议到洛阳吃喝顿,阿祖自是求之不得,于是两人连袂同行,直奔洛
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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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wjw 扫描,syy;Tian OCR,旧雨楼 独家连载 李凉《惊神关小刀》
第二十章 千年的莲藕
五十里,眨眼即至。
关小刀和阿祖两人遂从小摊吃到餐馆,再从餐馆吃到小摊,直到华灯初上,随又逛了夜
市,而后爬向附近庙寺钟塔。
迎着月光,吹着晚风,好不舒畅。
遥望天际山色,总让人掀起一股思怀情绪,阿祖忽而坠入缅想之中,关小刀瞧他思绪起
伏,不便打扰,静默伴于一旁。
不久,阿祖突然说道:“你会娶灵刀堂的小公主吗?”
突如其来问话使关小刀怔愣,但他心念一转,道:“娶她不就等于娶你。”
“怎会?”
“因为你俩根本长得一模一样,我分不清。”
阿祖一愣:“我真的那么像她?”
“你自己也看到了!”
“是看到了……”
“你是不是和她有血缘关系?”
“……”
关小刀道:“你不应该再逃避!”
阿祖默然不语。
关小刀又道:“你一定跟她有血缘关系,何不承认?你怕什么?”
阿祖突然喝叫:“我能承认吗?我拿什么承认!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关小刀一愣,搞不清他为何发飙?但想想,或许是了,他可能是弃婴,若温小萍未说出
任何线索,他又能拿什么去证实?
纵使以貌相认,亦感虚浮不踏实。
轻轻一叹,他道:“至少你该告诉我,你是男是女?”
阿祖沉默下来,目视远方,忽又说道:“这很重要吗?”
关小刀不知如何回答。
阿祖想想,淡声说道:“要是我是女的,你要娶我?”
“呃……”
“你还是会选小公主?”
“不,是你!”
阿祖一愣,似想听原因。
关小刀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他只想说这句:“我认识你在先,当然选择你……”
阿祖转视他,脸面稍红,幸好是夜晚,掩窘不少,目光忽地移开,淡声说道:“其实娶
谁还不是一样?根本是同一张脸……”
关小刀道:“绝不一样,任何感觉都不同……你当真是女的?”
照此说法,阿祖该是女人没错。
他却斥笑反言:“谁说我是女的?我正怕你们把我当女人,我明明是男的,否则岂非让
你占尽便宜!”
关小刀一愣:“你当真是男的?”
阿祖道:“怎么,不行吗?”
关小刀为之苦笑:“可是你跟小公主太像啦!若是男的,岂非……”
“岂非什么?太娘娘腔?”阿祖斥笑:“你管不着,赏月吧!谈这些,不会有结果
的!”
他想岔开话题,伸手指向远山,说及今夜月亮感人,关小刀却哪听得了?老是窃瞄身边
人,心想,总该找方法验明正身。
阿祖自知他眼神不正,嗔叫于心,得想方法引开他注意力,心念方起,忽见东山处尘烟
扬起,他直指过去,道:“快看,有敌人冲过来了!”
关小刀瞄眼道:“神经病,哪里有敌人?你才是我的最大敌人!”目光还是移向那奔马
群。
奔马越奔越近,阿祖已瞧及幡旗,哇地一声,叫道:“是龙旗呀!是神剑门弟子!”
关小刀自也认出旗帜,怔声道:“会是谁?”
直觉上出事了,遂拉着阿祖道:“去看看。”
两人掠下钟楼,追出城门,那马群并未进入洛阳城,斜斜切向东南,往神剑门总坛奔
去。
关小刀和阿祖立即追上,人马相拼,总差了点,阿祖不由尖声大叫:“喂!等等啊!跑
那么快干什么?”
连叫三数声,奔马队突有反应,引导者转头过来,发现有人带大刀,忽想及是关小刀,
遂伸手一喝,奔马队立即放慢速度,三匹快马追了过来。
远远即叫:“是关兄弟吗?”
关小刀已追近数十丈,这才认出是天龙三侠之一的风流侠方子秋。笑声迎来:“原来是
方大哥,怎么,襄阳好玩吗?”
方子秋苦笑:“找你不成,却碰上了大麻烦。”
“什么麻烦?会是师爷人马挑衅?”
“是公孙白冰。”
“他?”
关小刀想笑:“他真的又攻来了?”
本以为自已编出公孙白冰将前来见夫人一事,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
方子秋道:“此次他有备而来,且送上战帖,几乎一关关挑去路过的分舵。”
关小刀怔道:“他带多少人马?”
方子秋道:“他和四个手下而已。”
关小刀道:“就这样,能打败咱多处分舵?”
方子秋叹声:“不错,他武功的确了得,不满关兄弟,我和雷万钧、谷君平联手斗过
他,竟然接不了十招,还是他手下留情,要我送战帖回来,否则我们可能遭殃矣。”
关小刀皱眉:“难道他和师爷一样,学了什么邪功妖术不成?”
方子秋道:“师爷他也……”
关小刀截口道:“他是耍了名堂,不过已被制住,你不是身怀战帖?先送回去再说
吧!”
方子秋当下点头,喝着手下腾出一马让小刀及阿祖乘坐,大队人马已直奔神剑门总坛。
方子秋本想奔往总管府,但小刀说及总管已住进神剑宫,奔马立即往宫中抢去,眨眼已
抵地头,落身下马,复奔厅堂。
三爷已获通知,赶来相迎,瞧及老部下,欣慰不少,赶忙赐坐,并接过战帖,拆开阅
览,里头大略写着公孙白冰代表灵刀堂准备接收神剑门,若是不服,公平比武解决。
三爷阅完,不由冷斥:“好大的口气!”随手一扬,准备把战帖去向左近烛台烧去,复
想及此事该让门主知晓,又收了回来。
方子秋拱手道:“公孙白冰武功的确精进不少,天龙三骑接不了十招。”
胡三爷皱眉:“真有此事?”
方子秋颔首:“千真万确。”
胡三爷道:“那倒大意不得……”不禁长加思考。
关小刀道:“纵使他厉害,但想大摇大摆在神剑门走来走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胡三爷道:“他是说,要打败神剑门所有能手?”
方子秋颔首:“正是,他已下马威挑了不少分舵。”
胡三爷当机立断:“传令下去,分舵弟兄不必相抗,并传令下去,神剑门总坛等着迎
战,如此可以减免不必要伤亡。”
方子秋拱手道:“属下照办,只是对方来势甚急,可能不会超过三天。”
胡三爷道:“时间已不重要,若本门无人能挡,还不是眼巴巴看他耀武扬威。”
方子秋道:“或许可告知夫人,劝导他……”
胡三爷道:“如果来暗的,或可行,但此次公孙白冰冲着神剑门,若靠夫人出面摆平,
那门主岂非颜面扫地?这比杀他还来得严重。”
方子秋顿悟:“属下明白,就此告别,前去传令。”
说完拱手离去。
胡三爷却望着信箴发愣,神剑门未免多灾多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关小刀握着大刀,冷笑道:“他若敢来,我第一个收拾他!我就不信他会比师爷难
缠!”
胡三爷苦笑道:“怕的是身毒发作,无法尽力拼命,让他有机可乘。”
关小刀急道:“你仍觉有异样?”
胡三爷道:“功力是恢复些,但胸口总闷着一口热,好像定时炸弹,谁知它会带来什么
后果?”
关小刀自知练武之人若有所受制,通常甚难放手一搏,不禁斥骂司徒昆仑摆出此道。
他道:“我娘差不多快来了,或许能赶上时间,至于那老妖怪,没那么便宜,我这就去
教训他!”
越想越气,已辞别胡三爷,并要阿祖先行去休息,当下转往秘牢,七绝剑手很尽职,日
夜不停看守,他拱手为礼,进了秘牢。
司徒昆仑乍见关小刀,邪笑声又起:“小冤家又回来了?是不是想念我呢?”暧昧笑
声,让人恶心。
关小刀冷笑道:“是很想念你,解药到底交不交出来?今夜不交,我会再叫你脱皮一
次。”
司徒昆仑邪笑:“好啊!越脱越年轻,我求之不得。”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关小刀突地冲上去,大刀抽来即当木板猛打,叭叭暴响中,打得司徒昆仑唉唉痛叫,赶
忙运功抵挡,淡红雾气冒出,终又不疼。
司徒昆仑既然不疼,淫邪笑声又起:“打啊!我就是喜欢你的泼辣!呵呵呵……”
“那我就辣死你!”
关小刀猛抓地面一束雷管,引燃后,丢向他面前,随又抱着堆雷管往隔壁逃去,铁门猛
闭,躲在那头。
司徒昆仑见状大骇,猛叫:“你想干什么?”话声未落,雷管轰然炸得地动山摇,幸好
此牢大都铁铸,否则准被震垮。
关小刀待炸声过后,方敢开启铁门,此时司徒昆仑已奄奄一息,满身满脸黑黄火药屑及
碎纸片。
关小刀满意晃来,谑笑道:“你不是很喜欢脱皮吗?今晚让你脱个够!”
猛地伸手扯向粘在脸上碎纸片,那纸片似已粘在肉上,这么一扯,唉呀尖叫,司徒昆仑
悠悠醒来,脸面已现红疤印,纵使他能刀枪不入,亦难免怔惧炸药威力。
关小刀斥道:“说,阴阳之毒如何解?”
司徒昆仑瞪眼:“不知道!”
“你想再吃两管试试?”
关小刀抓出两支雷管,作势欲燃。
司徒昆仑睁大眼睛斥叫:“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