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昆仑脸色大变:“那是什么丹丸?是谁炼的?”
关小刀一叹道:“当然是三十年前轰动武林的毒婆娘田仙花所炼的毒丹,够水准吧!”
从小,他从母亲口中听得不少用毒高手,临急中,也就搬出这么一号人物。
这毒婆娘三十年前简直风行一时,只要她手中白花一晃,立即可毒死一客栈人畜,尤其
她配的一味无形无味之毒,至今无人能解……当然亦无人见过,因为见过、闻过者全都魂归
西天。故而威名让人闻之变色,历久不衰。
司徒昆仑闻言,更是面无血色:“你怎有她的毒丹?”
关小刀讪笑:“笑死人,我娘就是她徒弟之一,当然有这玩意了。”
“你娘?”
司徒昆仑想及药姑既能解百毒,当然也会用毒,不禁完全相信,突然哈哈狂笑起来:
“好吧!就赌赌看,是你的毒丹厉害,亦或我的毒功厉害!”
此时既然得不到解药,他只好寄望让自己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的毒功,或可真能化去此毒
吧!
关小刀自也不甘示弱,冷笑道:“早死的一定是你,你好好仟梅吧!”
当下不再理他,和胡三爷、七绝剑手等人退出地牢,连连带上两道铁门,始把司徒昆仑
吼声隔绝于里头。
关小刀方踏出秘牢即道:“我看,得先杀了他,否则夜长梦多。”
胡三爷轻叹:“话虽不错,可是门主中了掌毒若未解去,要是真的只有他能解,岂非自
断生路?”
阿祖道:“小刀他娘不是能解吗?她还是毒婆娘的女徒,一定有办法的。”
关小刀干笑:“我娘哪是毒婆娘之徒,胡诌的,只是唬死他罢了,不过,她对解毒,的
确有一套,我对她有信心。”
胡三爷轻叹道:“还是等你娘来了再说,这段期间,我们轮流看管,想必司徒昆仑再厉
害,一样耍不出名堂。”
关小刀无奈道:“结论还是一样,好吧!为了门主着想,暂且留他一命便是,这家伙名
堂不少,我先看守,你们随时准备支援。”
胡三爷遂征得七绝剑手同意,七人已坐守地牢四周,关小刀则干脆返回牢里,此后将日
夜不断监视。
至于阿祖则轮派为送饭菜之人。
胡三爷但觉此事告一段落。拷始前去向门主通报。
随后还招来所剩几位天龙骑弟兄,要他们赶道襄阳,先调一些人马回来支援便是。
对于门主,胡三爷还是以捉到不明敌人为掩饰,以免他不易伪装个性,在尽是师爷眼线
之下露了破绽。
至于关小刀返回秘牢,复又跟司徒昆仑冷眼相望。
两人却各怀心思。
司徒昆仑在方才厉吼后,整个人已较恢复镇定,见及小刀,冷道:“你又回来做啥?”
关小刀道:“你不是拚命叫我回来?我便回来了。”
司徒昆仑道:“我是要你回来放人,你放不放?”
关小刀笑道:“放,一定放,不过,得在我研究之后才放。”
“你想研究什么?”
“研究人。”
“谁。”
“你!”
“我?”
司徒昆仑一愣:“我有何好研究?”
关小刀讪笑:“可多啦,例如说,你练了阴阳魔功,会有什一么下场?你到底是否刀枪
不入?你的毒功是否真的解不了,还有你是天生好色,还是后天乱色?我要研究你这个色
人,为何对女子这么残暴?你这个品种,是属于人种还是兽种?”
司徒昆仑闻言嗔斥:“你胡说什么?我是人,食色性也,如此而已。”
关小刀邪邪笑道:“是吗?我看你一点都不像人,活像发红的妖人,我得仔细研究,不
急不急,咱一样一样来,首先研究,炸药真的炸不死你吗?”
他抓出一把尖利匕首,慢慢走向司徒昆仑,东比西划地,似想宰人切向。
纵使司徒昆仑具有刀枪不人之能,此时亦难免心头发寒,冷斥道:“有胆等我功力恢复
再试!”
关小刀笑道:“怎么,你怕了?”
匕首往他肩头抹去,霎时传来司徒昆仑闷斥:“你敢——-”疼痛使他全身抽搐,但只
一颤,随又抽平,很似乎乍痛之后,已然无碍。
关小刀只不过挑起黑疤。
在确定那些黑疤是炸药炸伤之后,和着泥血所结成。
他始满意笑起:“原来刀枪不入也抵不过炸药威力,不过,你能挨过几百斤炸药未丧
命,甚至只是灼伤,或有内伤吧?不管如何,能活下来,的确十分厉害,佩服佩服。”
司徒昆仑冷斥:“有朝一日,你也会有报应。”
关小刀笑道:“你都不怕报应,我还怕什么呢?一个好好的师爷不当,老是耍阴谋,可
愿意告诉我,你从小到大,一共害死多少人?”
司徒昆仑冷斥:“什么害人?身在江湖,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大家早有心里准备,谈什
么谁害谁!”
关小刀冷道:“你的江湖够狠毒,别忘了,我是关老爷后代,还知道什么叫尽忠守义,
谁像你,完全不忠不义,连门主也敢陷害,连夫人也敢染指,你还算是人吗?”
司徒昆仑斤道:“我哪陷害门主?是他软弱无能,根本无法领导本门,我哪染指夫人?
对她表示爱慕也错了吗?你懂什么情义,江湖情义又值多少钱!”
关小刀冷道:“情义不能以钱衡量,你爱慕别人可以,就是朋友之妻不可戏,你那不是
爱慕,而是有计谋掠夺,亏你还满嘴大道理!”
司徒昆仑冷斥:“夫人根本不爱门主,众所皆知。”
关小刀斥道:“那是你自己胡乱猜想!反正你心性已邪,说什么都没用,我不想和你谈
夫人,那简直侮辱她,运功吧!我且试你刀枪不人有多大能耐!”
刺刀猛地往对方大腿刺去。
司徒昆仑闷哼一声,赶忙运劲挡去。肌肤的确渗出些许血痕、但随即又把利刀弹回,且
对方不免痛楚。
关小刀皱眉:“难道你功力一弱,即可杀伤?”利刀改刺为拖,这一切,划出红痕,似
乎并未流血。
司徒昆仑为之哈哈大笑:“烂刀一把,也想伤我,还早得很!哈哈……”
关小刀试了几次,终于发现阴阳邪功的确有护体之妙,只可借对方受了内伤,在功力不
济之下,总难免护身无力而受伤。
至于有关疼痛反应,小刀总觉得,那是毒功中之毒性流窜所致。
因为第一次挑肉瘤,第一次戳肌肤,他必痛叫,但毒功一运,淡红血液(或许带毒液)
一涌来,他即不痛不痒,可见已被麻醉了吧?
关小刀道:“刀子或许杀不了你,不过,有必要,我会在你身上捆大把炸药,准轰得你
舒舒服眼,你觉得这意见好不好?”
司徒昆仑闻言,本是嗔怒欲吼,突又压抑下来,笑道:“我一向对你不差,你何需苦苦
相逼!”
他已想到,激怒对方,说不定当真换来炸药缠身,此时该是自保时刻,若能逃过此劫,
一切又将是另一种局面,故而放低身段以自保。
关小刀自知他阴谋,也不点破,淡声笑道:“我哪逼你?只要你好好跟我合作,例如说
交出武功秘籍,或交出解药,我照样不为难你,甚至替你解毒,那样,大家仍是一团和气,
不是很好吗?”
司徒昆仑笑道:“不错,这正是我所析求,只可惜秘籍被李春风盗去了,我可能提供不
了什么,至于解药,我还在研究,不过就快了,你只要稍等几天,我一定奉上。”
关小刀道:“那就等你奉上,咱再谈解毒之事,倒是李春风,现在在何处?”
司徒昆仑突地恨道:“这贱人,练得神功后,偷了我不少灵丹和秘籍,不知藏到哪去,
我也在找她,若我到了,必定给她好看!”
关小刀道:“这么说,你也不知他下落了?”
司徒昆仑冷斥:“她迟早会回来,我等着收拾她!”
关小刀此时已伸伸懒腰,道:“我看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有点困了,你也休
息吧!明几的太阳可爱得很,明儿见啦!”
当下找向墙角,抓出一捆炸药当枕头,倒地便睡。
司徒昆仑怔诧道:“你要睡在此?”
关小刀道:“不然,怎叫患难兄弟,你也睡吧!明儿精神会好些。”
司徒昆仑暗斤小贼头,竟然带着炸药看管,自己想突围,恐怕都没了指望,看来只有暂
时死了这条心,改天再找其他机会吧!
他说道:“既然是好兄弟,能不能把手铐脚镣调松些,这不好受……”
关小刀轻叹:“没办法,它已烧死,那天我要量你尺寸,你偏不要,现在我真的无能为
力,抱歉。”
司徒昆仑又自暗恨,当初竟然没想通对方计算的是自己而非公孙白冰,否则岂会栽得如
此冤枉?然而栽都栽了,他只好苦中做乐,道:“没想到公孙白冰比我瘦多了……”
关小刀笑道:“他最近在减肥,我看你三数天后,也许会跟他差下多苗条吧!”
司徒昆仑干笑着,直道希望如此,心头却忿骂不断。他甚至立下毒誓,一有机会,必定
抽此人筋皮。
关小刀则不断说些风凉话,直到沉沉入睡为止。
司徒昆仑岂有心情入睡?他只想挣脱桎煟谡醪煌阎拢缓迷斯α粕耍埠闷谂紊�
功恢复,得以破铁铐而脱困。
不知不觉中,双方已渐渐沉默,牢房为之静默,几乎落针可闻。
沉静中,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外头有人喧叫,并传来脚步声:“起床啦!吃饭啦!”
声音未落,阿祖已撞了进来,他手提竹篮,倒是准时替主人送饭过来。
关小刀惺松中惊醒,自嘲一笑:“哇,我真的睡着了?”自嘲坐起,瞄向司徒昆仑,还
粘在壁上,他暗呼好险。
司徒昆仑已自邪眼瞄着阿祖,那眼神总不怀好意。
阿祖并未注意,他只关心小刀,复道:“睡猪哩,还不去洗把脸,吃饭啦!一身脏得吓
人。”
关小刀嗅了一声,道:“那你好好看着他,我去去就来!”
阿祖颔首一笑:“去吧!饿死算了!”
关小刀转头警告司徒昆仑别乱动,这才快步溜出地牢,洗去了。
司徒昆仑却似被阿祖美色所迷,猛吞口水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阿祖目光这才旺来,尚未开口斥言,司徒昆仑忍不了淫心似地又叫:“敞开胸脯我看
看!”
此话气得阿祖火冒三丈,怒斥道:“看你妈的头!”
甚想一巴掌掴过去,复觉恶心,抓起小刀那大刀,当做木板掴去,叭叭两响,打得司徒
昆仑哇哇大叫:“臭娘们,你敢打我?”
“我还想挖你眼珠呢!”
阿祖嗔怒难消,大刀猛地刺来,往他眼珠刺去,司徒昆仑赶忙闭目运功,双方吱吱喝
吼,抗争一阵,或许对方神功了得,抑或大刀刀尖不够锋利,老是激之不了,数刀刺后,阿
祖怒气宣泄不少。
始收刀回来,嗔斥道:“临死老贼,还敢色心包天,难道要我阉了你!”
司徒昆仑虽知处于劣势,但总有一股难忍冲动,邪声又笑起:“其实你是男的也没关
系……”
那笑声似乎连男人亦能引起他兴趣。
阿祖闻言,不禁想吐,嗔怒喝道:“去死吧!”
大刀当真乱砍复砍,杀得司徒昆仑唉唉痛叫,却又享受虐待般地兴奋哈哈怪笑,惹得阿
祖更火,砍得更凶。
猝而关小刀已撞了进来,脸发仍温,却来不及抹干,他乃被争吵声吓着,急忙赶来瞧
瞧,见人即问:“什么事?”
阿祖嗔怒道:“他是天下最恶心的禽兽,竟然连男人……”
想及肮脏事,他实在说不出口,大刀猛地砍向对方脑袋,叭然一响,打得头昏眼花。
他弃刀而退,斥叫道:“有空把他宰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他,恶心恶心!”猛地奔退铁
门。
忽又想到什么,猛转身黠笑:“你小心,他可能会非礼你!”
说完怪笑而去。
“非礼我?”
关小刀感到莫名想笑而呵呵笑起,转向司徒昆仑,邪笑道:“你是不是练了阴阳魔功,
已分不清男女,只要能乱搞就好?”
司徒昆仑似知失态,冷哼一声:“你胡说什么?”
关小刀道:“我胡说?没关系,我多的是时间,慢慢会让你心服口服!吃饭吧,吃完
了,咱们还有戏要唱!”
抓来竹篮,里头馒头稀饭皆有,他遂抓起稀饭,先存几口再说,忽又瞄向司徒昆仑,
道:“你可幸福得很,连吃饭都要人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