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阿祖已撞门而人、并急道:“没有我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赶忙把门带上,见及小刀伤重躺床。急得他泪水渗流,扑向床边:“小刀你振作点,千
万不能……”
觉得“死”字不吉,咽了回去。
关小刀暗自想笑,被他唤摇一阵,方始悠悠醒来,黯淡眼神瞧去,阿祖急露笑容。随又
焦切道:“你醒来了?你的伤不要紧吧!”
关小刀苦笑:“你着我……不要紧吗?”
阿祖急道:“可是……他们去拿灵药了,一定会把你治好!”
关小刀摇头怅笑:一我的伤,我自己知道……别忘了,我娘是药姑……”说完连咳数
声,还渗血丝,急得阿祖发慌,抓起丝巾即抹,甚至再次哭泣。
“你不要担心,他们一定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
关小刀轻叹:“唯一的办法是一味灵药……”
“什么灵药?阿祖急问。
“还魂草,……我中了毒掌,只有还魂草能解此毒……”
“它在哪?我立刻帮你去取!”
“本来,我家有此药草,可惜太远……对了,上次你说过你姑姑葬在什么山的?那里似
乎有些灵草……”
“是不是雁归山?”
“对对对,江南的雁归山南麓,有此药……”
“我这就帮你取来。”
阿祖说完,立即调头。想夺门而出。
小刀立刻唤住他。道:“等等,急什么?”
阿祖急道:“你的伤等着治啊!等不得!”
小刀道:“既知等不得,你到了雁归山再回来,已超过十日,我哪还有命在……何况你
也不认得还魂草长得啥模样,如何去取?”
阿祖焦切道:“那该怎么办?”急得团团转。
小刀道:“我看,我得跟你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你的伤?”
“忍个两三天没问题。”
阿祖当机立断:“好,就一起去,我叫他们备船,立刻启程!”
当下,他立刻奔出,要巧玲帮忙换人,巧凤则前去备船……
小公主命令果然见效,巧风立即去办,巧玲和阿祖则扶着小刀亦快办谨慎地扶人出宫。
直往江岸行去。
在暗处的水无涯、水自柔父女,此时已千真万确见及擦身而过的阿祖,两人不由呆愣半
晌,实猜不出,世上竟然有如此长得一模一样之人?
愣了一阵,水自柔急道:“他们要去哪?”
水无涯醒神:“可能要远行,还备了船。”
水自柔道:“莫要开溜才好,咱们跟过去!”
她直觉是怕丈夫开溜,已暗中追去,水无涯却想查明阿祖身分,亦自跟追过去。
阿祖则在巧风安排下,上了一艘小快船,来不及安排谁该去,谁不该去,他只喝着开
船,舵手立即启航,连同两丫环也载走,一行可谓浩浩荡荡。
关小刀现在装重病,自不便发表意见,只好任由阿祖发号施令,他落个轻松,干脆借此
机会睡个大头觉,也好来日精神充沛,足以应付一切。
阿祖一心系着小刀伤势,竟然日夜不停赶路,幸好是在江南,灵刀堂自有势力范围,倒
也处处受到分舵支援,补给得以充足,且相安无事。
、一连行驶两天两夜,已抵西梁山脉附近,阿祖始下令靠岸。顾不得众人,背起小刀即
往山区奔去,倒把巧玲、巧凤留在船上看守。
再行半日,已穿过数座山峰,眼前飞雁高飞,轻烟处处,已现一座青葱碧绿山峦,阿祖
始嘘口气,急道:“雁归山到了,还魂草在哪?”
关小刀道:“南麓……放我下来……我虽中了毒,但三日疗养,内伤好了许多,只要及
时解毒,已不碍事。”
一深深吸气,神态振作许多。
阿祖只急着找药草,不肯放人,又背他到了南麓,面对一片山涧深崖,方始放人下来,
她已疲累不堪,却急问药草何处取?关小刀瞧来实是不忍,要是谎言拆穿,莫要被捏死才
好。
于是他指着山洞一处丛草,说道:“大约在那里……我恢复不少啦,我去取即可!”
说完,不等阿祖回答,立即掠去。阿祖急切喊叫,然而人已掠去,他只好跟进,两人一
前一后,往山涧深崖旁之浓浓密草寻去。
找寻中,阿祖不断喝着小刀别冒险,小刀却往深险处直探,终于采了一株十叶全红的怪
异草,并直道它即是还魂草,阿祖见状,喜极而泣,要他快快退回安全处,及早服下灵草。
关小刀自是照办,小心翼翼退掠崖边,随后将奇草放人口中咬嚼,那未必是什么灵草妙
药,但绝对无毒;小刀嚼出汁来,且带点清凉,倒觉爽口。也就往肚腹夺去。
一股凉劲升起,竟仍有些药效,小刀借此运功疗毒,三周天过后,始将两颊原被逼红的
小斑给散去。阿祖见及,以为余毒已解,乐得破涕为笑。直道老天有眼。
再行一周天,关小刀始收功,悠悠醒来,活动筋骨,知道内伤好了六成,若不剧烈动
手、该无大碍。随谢了阿祖救命之恩。
阿祖欣然一笑:“记得就好,下次可要记得还债!”
关小刀颌首:“一定还!”
再次说些谢言,随把话题转向其身世,道:“好像有灵似的,
你姑姑要非葬在此,我这次可就惨了。”
阿祖想及姑姑,笑容稍僵,显得不自在。
关小刀道:“既然来了自该去祭拜一下吧?何况天色已黑,总该找地方安身吧!”
阿祖似在挣扎,终于点头:“走吧!”
于是他领着小刀,再次掠往山峦小径之间,婉扭转折一阵,终于抵达一面对山崖之古松
林区,林外有块十数丈宽广空地,立有一块石碑,时日已久。碑已长青苔,但依稀可见字
迹。”
阿祖方见石碑,“咦”了一声,快步奔来,小刀亦觉有异,追了过去,立即见着碑上刻
有“温小萍姑姑之墓”旁边署名“阿祖”看来是正主儿没错了。
小刀在读及名字之后,突又发现不对,这墓前摆了鲜花素果虽然日久已干枯,但看来时
日该不会太久、分明另有他人前来扫墓。
小刀问道:“你回来扫过墓?”
阿祖急道:“没有啊!这几个月,我比你还忙……”
关小刀道:“说的也是,最近,你一直在我身边,照枯花看来,不会超过一个月,该不
是你了,但不是你,会是谁?”
阿祖道:“我也搞不清。”
关小刀道:“会是你姑姑的亲人。
阿祖摇头:“我跟她那么久,根本没见过亲人,何况葬在此,也是她事先交代,根本没
人知道。”
小刀道:“事实却证明,有人知道,你想,扫墓之人,会是你娘?或是什么亲人……”
阿祖忽而冷叫:“我是弃婴,哪来的娘,一派胡言,走吧!”
他向石碑拜礼三拜,似不愿多留,甩头即走。
关小刀亦跟着拜礼过后。急叫着等等,跟追过去。
两人方始离去不到半刻钟,一直跟潜后头的水自柔父女。已潜行而出,小心翼翼往墓碑
行去。
及至近处,水自柔念出名字:“温小萍姑姑之墓,爹你可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子?”
“温小萍?”
水无涯脸色稍动容、“会是小萍?会是她?”
水自柔怔愕:“爹认得她?”
水无涯脸色再变:“她是爹的……爹的死对头。”
“您的死对头?”水自柔愕道:“莫非是她偷偷把阿祖抓走,然后进行什么阴谋?”
水无涯默然不语,这一切来的十分突然,他一时理不出头绪。
水自柔道:“或许娘就是受她暗算,到目前还被囚在某处呢!”
水无涯脸色变幻不已,轻轻一叹:“一切查明再说,现在揣测还太早了,咱们跟过
去!”他想离去,心念一闪。还是向墓碑拱手拜礼,始领着女儿再次潜往关小刀逝去方向。
水自柔则越来越觉得呵祖可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一股劲道忽而加强许多,追求真相指
望使她追得更勤。
至于阿祖,则领着关小刀往山拗深谷中走去,行行转转中,终至一处清潭小涧,那潭边
不远筑有一栋古朴木屋,想来时日已久,外表已被雨水洗得发白。
关小刀道:“这就是你的老家?”“阿祖默然点头,径往前行。推开木门,里天传来一
阵淡淡”樟树香味,一干日用器皿井然有序四处摆开
阿祖稍露笑容。“这么久了、一切没变……”走了进去。关小丌跟进屋内,但觉此屋隐
现优雅。该是具修养之人所居,而且又是一尘不染……他忽而想到什么,问道,阿祖你离家
多久了?”
阿祖一愣:“三四年了?除了偶而来看看,我离开这里的确有段时间……”
关小刀问:“最后一次,有多久?”
阿祖道:“一年多,快两年了……怎么?有什么不对?”
关小刀道:“是不对,你走了那么久,这里怎会一尘不染?分明是有人前来打扫。”
阿祖一楞:“真有此事?”
关小刀指向墙角一些干树块道:“那些干树散着香气,不就可以驱虫赶鼠?除非是你放
的,否则一定有人来过。”
阿祖不禁动容:“会是谁?他为何要来?”
关小刀道:“至少他是友非敌,或许你该仔细回想,当年你姑姑曾经跟谁交往过?”
“没有啊!记忆中根本没人。”
“多想想,或许能想出名堂。”
“会是谁……”
阿祖果然埋头苦思,希望能想出眉目,关小刀瞧他沉思,亦静言不语,免得打断他思
绪,甚且引来疑惑。
木屋一时沉静,只闻外头水流浸湿,山林气息隐隐泛生。
静默中,忽闻远处传来惊雁飞窜声,阿祖登时惊醒:“有人?”
想探门而出。
关小刀追得更急,欣喜道:“莫非是那扫墓之人前来了?”
在一切似乎将出现答案之际,他不禁神气大现,快步掠追过去,然而才掠出三十丈。林
中突又传来低声:“爹,那里有间木屋……”
关小刀正待要叫糟,林中已跳出白色人影,阿祖乍见,双方诧然惊叫。
阿祖脸色骤变:“是你?你们是来查我的?”突然转身瞪向关小刀,斥道:“可恶”登
时拔腿即逃。
关小刀见状急叫:“别走啊!是误会!”急急追去。
阿祖却不言不答,一劲逃奔而去。
水自柔愣了一下,仍叫着阿祖:“有话好说”,追了过去。水无涯犹豫一下,亦追过
去。
然而天色渐黑,阿祖似对此山地形了若指掌,东奔西掠中,总能把人甩脱老远,关小刀
一方面有伤在身,一方面找不出如何解释之理由,追来未尽全力,只这一闪念之间,竟然当
真让人走脱,迫得他迷失在山林乱岗之中、不知再如何追人。
不久,水自柔亦追来,见人即问:“他呢?”
关小刀瞄眼:“你问我,我问谁?”
水自柔道:“你不是一直追着他?”
关小刀道:“我是追他,却被你们赶跑了,说好别乱现身,老爱现!”
水自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窘立当场。
水无涯轻轻一叹,已现身道:“让他暂避一下也好,毕竟这事来得大突然。”
关小刀道:“照你意思,莫非找出证据了?
水无涯摇头轻叹,不知该如何回答。”且说关小刀追遍整座山头,直喊着阿祖,希望把
人叫出来,但阿祖似已认定被耍,硬是深藏不露,任由小刀喊破嘴,却仍不肯现形。
时光分秒流逝,不知不觉中已近二更天,小刀已从南麓追到北麓,仍不见踪影。
他想,或许阿祖真的生气,若躲着不出来,任自己喊破嗓子,他也未必肯现身,倒不如
自己先休息一下,待阿祖情绪稳定后,说不定将会自动现身,倒可省去不少麻烦。
于是他猎来两只野兔,找个清爽地区,生火烤肉,还不时叫着阿祖若饿了,出来吃它几
口便是。”
他之所以如此喊叫,便在于明示地点,以免偌大山区,阿祖若后悔,可能还找不到地方
呢?
眼看着主肉已烤熟,仍不见踪影,小刀只有苦笑,看来今夜可能要失望了。
他只有静下心情,勉强苦中作乐啃着香肉,不知不觉中,已啃去一只,剩下一只正想留
给阿祖,忽闻林中枝叶晃动,他心下一喜,急叫:“你终于来了?”
以为是阿祖回心转意,欣喜抓着兔肉即扬;快来快来,肉还热着、香着呢!”
他猛地转身,却发现林中人影闪动,手脚甚是灵活,直觉上,似乎并非阿祖,心神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