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抱头痛哭。
三人闻言,惊呆当场,没想到他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往事难怪他平常不爱说话,对女人
更是仅止于礼,若有,也是装腔作势,毁了心爱女人容貌,难怪他要内疚一辈子。
更让人同情的是飞天银狐,为了劫富济贫,甚至放弃爱人,甚至被毁容,她却忍痛忍
悲,默默耕耘着,她才是世上最伟大而值得钦佩者啊!
三人感受悲愤,不自觉抓起酒坛灌个不停,谷君平直拍方子秋肩头,也好让他好过些。
方子秋似乎甚能自制,奔放感情后,又自装笑:“还好,她一直过得很好,我是配不上
她,再谈她何用,来,我们干酒,庆祝她永远成功,永远快乐。”
抓起酒坛又自猛灌。
三人不愿阻止他,谁都知道,此时让他醉倒,就像一场梦似的,醒来之后,心情可能会
好转。
就这样,三人陪着他,让他喝得酩酊大醉,谷君平始扛他出去。
关小刀向掌柜结了帐,足足百两之多,但想及从金大户那一头盗来不少珍宝,也不只这
些钱,自是不心疼。
想及金大户,不禁有气,关小刀要谷君平、阿祖先送方子秋回客栈,便自折往李家宅
院。
此时已近初更。
李家宅院早就鬼气森森,关小刀艺高胆大,掠入深宅,在接近闺房之际,忽见一道白影
闪动,关小刀发现是女子,奇轻无比消逝松林,他惊惧一叫:“女鬼!”
全身冰冷,想躲,又觉不可能,这么早即有冤魂吗?他不大相信,遂壮壮胆子,推开房
门进入,忽见金大户身上床单已解,坐在床前,一脸痴呆,喃喃痴笑念着“怡香要我救济贫
苦,你要多少钱?老帐房拿来,快给他!”
关小刀皱眉:“帐房在哪?”
点然烛火,已见金大户眼神僵直,似是中邪,待要问他,猝又见他惊惧大叫:“不要过
来,不是我杀的,你爹你娘都不是我杀的,我没有强暴你,不是我!”缩成一团。
关小刀暗道:“莫非李家大宅以前闹过灭门血案,主使者就是金大户?听他言词,该是
对那什么恰香姑娘施予非礼或强暴,迫得人家自尽,他怕事迹败露,才杀人灭口。”
他越想越有可能,否则昨夜金大户不会闻及李家鬼宅,连尿都快吓出来,若真如此,也
算是天理昭彰,屡报不爽,他敢情是被女鬼给吓成痴呆神经病了。
想及女鬼,不就是方才那位!
关小刀整个头皮发麻,还是快溜为妙。方一转头,突见那本是锈黄的铜镜,竟然不知被
谁擦亮许多,竟又映出白衣女子形影,吓得他惊骇大叫,夺门而出。那金大户更是下跪,连
连告罪。
关小刀连冲数十丈,突然煞停,想到什么,直道不对,猝又转身说道:“你不是女鬼,
你是飞天银狐,我认得你!”
他想及那女鬼脸上有划痕。和方子秋所言不谋而合,这才敢大胆揣测。
庭院深深,并未回话。
关小刀叫了几声没反应,不禁冷意上身,他仍运功驱寒,又道:“银狐姑娘,你的事,
方子秋已跟我说过,他很内疚我们却很钦佩你。虽然你脸面受了伤,但我这里有祖传治伤灵
药,你拿去试试,先把疤痕慢慢一点点退去,再抹我的药。一定可以复原,若再不行,灵刀
堂小公主住处有一口怪泉,神奇无比,我的伤就是浸那怪泉好的,一点疤痕都没有。有机会
你可试试,或着我带你去也行,不过你现在就可以先试我的灵药,东西在此……”
他拿出一包东西,本想分出些许,突又觉得太小气,干脆整包置于屋檐下。
他道:“直接擦伤口便行。”说完,慢慢退后,想走。又想看看那人,也好证实自己猜
测。
果然在移开二十丈远近,女人轻叹声已传来:“多谢公子……”
关小刀乍喜:“我叫关小刀,姑娘必是银狐小姐了?”
白衣人已轻轻飘落屋檐下,暗月中无法瞧清全貌,但依稀可见她轮廓不差,只是左睑多
了刀疤,颇为可惜。
姑娘轻叹:“你叫方子秋不必自责,都已这么多年了……”
关小刀已然证实,欣喜一笑:“我自会转达,不过,姑娘要治好睑伤,他更不再自
责。”
“多谢……”
姑娘已拾起药包。
关小刀喜道:“我娘是武林有名药姑,她的药一定管用。”
姑娘感激再道谢,她似乎已久隔生人,疏于谈话,想到什么,又道:“金大户不是我通
疯的,我来时,他已发疯,我只想逼出他藏宝地方而已……”
关小刀欣笑道:“我知道他把宝物藏在万宝楼地底下,人口在左墙角那张太师椅下,我
还盗过一次呢!”
姑娘含笑:“我是看你昨夜扛宝救济贫户、才得知此事,又不便问你,只好前来逼问金
大户。”
关小刀笑道:“其实问我就成啦,我会详细告诉你的。”
姑娘感激颔首,不知如何接口。
老实说,若非方子秋提及,关小刀又怎会平白说出。
关小刀似乎想到此点,尴尬一笑,转个话题,道:“金大户是被女鬼怡香逼疯的,怪不
得任何人,他为富不仁,霸道作歹这是报应。”
姑娘道:“若真有冤魂,也该找人超度……”
关小刀道:“冤魂报了仇,自然散去。否则超度也无效,姑娘有空,不妨到神剑门走走
如何?”
姑娘淡然一笑:“有机会吧,谢谢你的药,我该走了,来日再见。”
说完,转掠树梢,一闪不见。
关小刀暗道:“实是善良女人。”暗自祝福她永远好运。
他又想及金大户,但觉他已发疯,毋需再报复,遂掠出鬼宅,找个人透露金大户已被李
家女鬼摄了魂,果然消息马上传开,金家请了道土、法师才敢前来救人。得知消息者,莫不
暗暗高兴,恶人终有恶报。
关小刀这才心爽神怡地返往住处。
及进客栈,谷君平表示方子秋已睡着,一切将可过去,关小刀则说及碰上了银狐,也拿
了灵药给她,谷君平不胜唏嘘中,也祝福银狐姑娘早日恢复美貌。
两人随后谈及金大户发疯之事,同感于自作孽不可活。
累了一天,两人遂各自回房睡觉。
一夜无事。
次日醒来,已发现方子秋已剃清胡碴,梳理整齐。恢复往昔风采。
他本是举人门府出身,平日即有教养,举止动作,甚有格调,足见名门风范,那表情向
帅中带劲,却又沉稳内敛,平常沉默寡言,若非昨夜醉酒过头,甚难瞧他如此失态。
他正在门口观察关小刀那匹红眼小马,似在研究什么。
关小刀发现是方子秋,快步奔了出来,想掩饰昨夜事情,遂道:“这匹马,你看怎么
样?”
方子秋道:“它会认主人,自是通灵,好马。”
关小刀道:“前几天买的,骑它,跑得不快,但很稳。”
方子秋道:“能稳则韧性强,不可多得。”
关小刀道:“不能多说几句吗?”
方子秋淡然一笑,道:“你买了一匹宝马,光看它是红眼睛,已可认定是纯种货,或是
汗血马,或是赤兔马,或为火神驹。皆是不可多得,但传言汗血马、赤兔马皆是红毛,此马
却偏黄,我则猜之不出传言有误,抑或此马非两品种。至于火种驹,更是没人见过,听说它
能追上太阳,日出于东,日落奔西,千里不累,快逾飞箭,如若此马真是火神驹,恐怕纵横
天下,无马能及矣!”
关小刀轻笑:“听来很过瘾,我本取名火眼金睛,看来换成火神驹好了。”
他自知方子秋博学多识,说来自有根据,不禁更爱此马,思不住伸手摸去,马儿轻抚过
来,状甚亲昵。
方子秋淡笑:“宝马赠壮士,天经地义。”
关小刀笑道:“还得等它长大才行,我还真怕它变成驴子呢!”
方子秋道:“驴性害羞,看来不是。”
“不是就好……”关小刀不断摸着爱马。
方子秋沉默一阵,随又说:“昨晚我醉了?”
关小刀故作没事:“是醉了,每个人偶而都想醉个过瘾,你也很过瘾吧!”
方子秋道:“我似乎说了一段凄惨故事。”
关小刀道:“也许我也醉了,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方子秋稍稍安心,道:“我就是醉不得,一醉就喜欢说些往昔惨事,真是大毛病,其实
纵使有惨事,已经过了,又何必折磨自己呢,你说对吗?”
关小刀道:“是极是极,看得开最好,天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酒醉时叫它几
声,醒来便啥事也没有了,那才畅快。”
方子秋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我要说的就是,纵使在醉话中说了什么惨事,现在醒
来,我心灵依然平稳,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关小刀爽声一笑:“好风范,我该多跟你学学。”
方子秋淡然一笑:“他们都起床了吧,一别神剑门也不少时日,得赶回去了,否则总管
难免担心。”
后头谷君平早闻及两人谈话,想了一夜不知该如何化解困境之负担,此时全部解脱了、
他自是爽朗走出,道:“一切准备妥当,立刻可上路了。”
阿祖亦走出来,促狭笑道:“可惜少了一匹马,有人可要骑驴子喽!”
关小刀颇不在意,甚至显出得意:“骑就骑,宝马在前,你真是有眼无珠。”
阿祖讪笑:“对小孩来说,什么马都是宝马,走啊,千万别让宝马累倒了。”
关小刀瞄眼:“也不想想这里谁最小,敢说我是小孩,那你岂非变成娃娃,还在吃奶嘴
吧!”
阿祖瞪眼翘嘴:“过分,我叫你吃我尘灰。”
立即上马,策骑即奔,显然在以大马压小马。
关小刀一点都不在乎,笑道:“事实胜于雄辩,我比他大,那是不争的事实,至于吃尘
灰,他跑得太快,我一点也吃不到。”
此话引来方子秋、谷君平会心一笑。
时候不早,三人遂上马,齐在城外奔去。
或而无任何压力,方子秋、谷君平反而放慢脚步,跟小马儿一起奔走。
此举使得阿祖好生没面子,但呕了一早上,还是孤单一骑,只好拉下睑,慢慢地会合过
来。
关小刀亦未再消遣她,四人开始聊些近日发生之事,总是师爷不会放过天龙骑,此次回
去得小心应对。
四骑同行,虽未必日行千里,却也渐渐接近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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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mwjw 扫描,crysword OCR,旧雨楼 独家连载 李凉《惊神关小刀》
第 十 章 邪淫妖姬
十天后,四骑回抵神剑门。
一切如故,唯有霹雳侠雷万钧,终于又把夜明珠所换得之银两完全转去。
他好生后悔,却无人同情。
关小刀本想换间较大房子,但想及安盈盈,只好暂时栖身康太平客栈中。
这两天,他一直打探安盈盈消息,可是总得不到回应,他不禁疑惑,莫非安盈盈又跟另
一个男人跑了?否则怎会连一点音讯全无?不但门主夫人那头没消息,就连问及房东康太
平,他必定冷言相向说句:“回乡下娘家去了!”
关小刀总觉得他话中含很,可信度不高。何况安盈盈对夫人忠心耿耿,若回乡下,怎连
夫人都不清楚?
越想,关小刀越觉得不妙。
看来,问题出在师爷身上最大了,然而碍于自己投入神剑门关系,又怎能托大前去兴师
问罪?尤其又在无凭无据之下。
最让他头疼的是--不知以何理由去探查此事,毕竟安盈盈是康太平表面上合法妻子,
他老公都不急,自己有何好急?
何况安盈盈还大自己十岁,说出去,难免引来指指点点,说长论短。
就连阿祖闻及此事,几乎恶脸相向,逼得他只能暗中察访,
可是,又过了半月,仍无任何音讯。
关小刀已然有了放弃念头,说不定她已经真的离开此地了吧?至于遇害之事,他极不愿
意去想及。
纵使说放弃,然而不自觉中,仍抱着希望,一有机会,照样打探。
直到后来,他竟然到了近郊关帝庙,朝拜关老爷显灵帮忙,纵使找不到安盈盈,也要保
佑她平安吧!
此日晨后,他又跟阿祖前来关帝庙祈福。
此庙只在东街尾延伸不及半里,平常香火即旺,人潮不少。自然形成小市集。
阿祖最是喜欢凑此热闹,否则他才懒得跟来。
关小刀拜过关帝爷之后,暂且放松心情,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