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不许自叹一声,道:“这个有的麻烦,我一路跟了去,可是最后给跟丢了,不过我想聆希珞应该就在洛阳城内。”
袁绍峰道:“聆前辈的下落有两处可以去探查。”唐云问道:“哪两处?”
乔不许也有此一问,袁绍峰指向罗舟的留言,道:“你们看,这是昨晚那位前辈留下的话,他是聆前辈的师弟,虽不知是与不是,但我想应该假不了,昨夜看他神色,知道聆前辈未死,激动的不得了,可昨晚他就离开,想来今晚他也会去这两处中的一处地方。”
乔不许道:“‘武孙山庄’‘武威镖局’,看来这欧阳牧的弟子各各不凡。”
唐云沉思得道:“对,这两个地方不好闯,倘若让人发现,定是极难脱身。”
袁绍峰道:“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这样闯进去,是不是对欧阳大侠有些冒犯,毕竟这是他弟子的住居。”
乔不许不耐烦的道:“这就错了,我们即便大摇大摆的闯进去,我们也说得过去,他失踪十几年的弟子被人给绑了去,难道还不让我们搜。”
袁绍峰道:“倘若如此,两人定有防范,那时想要再去就难上加难。”
乔不许道:“倘若你顾忌这么多的话,那就只能暗渡陈仓,把两家搜个遍。”
唐云沉思许久,道:“袁大哥,乔前辈,这两人十几年前就策划好害了聆前辈,可想而知,两人绝非表面这么简单,定是心机深沉之辈,聆前辈被他们抓了去,定会关在极为隐蔽之处,不让人轻易发现。”
此话如一语惊醒梦中人,乔不许一拍大腿,道:“这话说的颇有道理,我当年闯荡江湖时,就没少遇这种麻烦事,处处都是机关石室,想要逃出去,也是颇难,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
唐云调笑得道:“怎的,闯荡江湖几十年的老油条也有害怕的时候?”
乔不许吹胡子瞪眼,连呸数下得道:“我乔不许闯荡江湖几十年会连你个丫头片子都不如,传出去岂不笑死人,去就去,谁怕谁,谁害怕谁就是乌龟王八蛋。”随后都不忘一声重哼,唐云与袁绍峰瞧见均是一笑。
三人进了洛阳城,在路摊边喝茶,却在不久时,忽然行来一行人马,着眼一看,却是武威镖局的一门镖,看去三辆马车,乔不许调笑得道:“丫头片子,有胆没胆?”
唐云道:“比甚么?”乔不许道:“你看这是武威镖局的镖,咱们让他们心疼一下,给个教训。”
唐云四处张望下,道:“这里人眼杂多,下手不易,有本事你露上一手。”
乔不许没好气得道:“好个丫头片子,自然不是在这里下手,待他们走的远些,人少时,一人引开,另一人放火,一把将它烧个精光,怎样?”
唐云拍手大赞好妙,袁绍峰听得他们一番谈话也是无奈的摊了摊手,不过袁绍峰也想给樊厉一个教训,这下唐云欲乔不许下手也是再好不过,这樊厉对聆前辈下手,险些害死了聆前辈,教训一番也合道理,唐云与乔不许偷偷跟去,袁绍峰紧跟两人身后。
却在一个转角处后,人烟稀少处,唐云一跃而过,抢在那只镖的前头,道:“你们给我站住,打……打劫。”
却听这行人面无惧意,道:“这位姑娘,在下武威镖局岳林正,姑娘打劫可得认清行头,我们可是洛阳第一镖,你也敢劫持。”
唐云却道:“本姑奶奶管你第一镖还是第二镖,既然现了身就得拿些彩头,岂能空手而回。”
却听那岳林正从怀中取出一些碎银来,说道:“这算给姑娘的一些小费,姑娘还是自行离去吧,我们也不为难,因为这只镖,我们镖局赚了不少,赏些给姑娘吧,还请姑娘让个路。”
唐云却没心情听他胡言乱语,猛地取出钢针,激射而去,道:“姑奶奶就是要了你的这只镖。”
岳林正躲过钢针,冷道:“既然姑娘要脸不要脸,岳某只好得罪了。”
便拔剑而出,迎了上去,唐云以掌会剑,招招避过,袁绍峰与乔不许躲在暗处见得唐云与那人对比,那人好似武功不弱,袁绍峰甚忧唐云有事,刚要现身,却被乔不许拉了住,道:“自个伤都没好,出去也是自投罗网。”
袁绍峰看了少许,唐云不知怎的,竟被那岳林正打的越来越远,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乔不许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那只镖的面前,岳林正被引走,剩余的喽啰兵自是被乔不许三两下的打昏过去,随即从怀中取出火苗,将那只镖给点着了。
却不过多时,这几辆马车猛地燃起,似乎这马车后的东西属于易燃物品,一下子便燃的熊熊大火,马匹惊呼奔驰,拖着大火疾驰而去。
没过多时,却见唐云回来,那岳林正也是恰巧回来,看到马车着火,大惊下,对唐云喝道:“好个蛮不讲理的女子,竟下如此卑鄙手段,难道不怕我武威镖局报复么。”
唐云指着乔不许,道:“是他,我和你比武,哪儿有时间放火,你看这老头,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要怪就怪他好了。”
乔不许怒道:“丫头片子,你说甚呢?难道不是你让我放的么?怎的把责任推到了我的身上。”
岳林正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知晓难敌两人,便道:“两人在下记下了,我定会将此事禀明镖主,两位自求多福吧。”便闷哼离开。
唐云格格大笑,乔不许闷气一处,时不时的责骂唐云,而唐云均是一笑而过,袁绍峰这才现身,道:“云弟,是不是把事情闹大了,看刚才那人的语气,他们的镖主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唐云道:“好,不过我们现在要去的是武孙山庄。”
袁绍峰和乔不许不懂为何现在就去武孙山庄,就道:“刚闹了武威镖局,现在又去武孙山庄作甚?”
唐云做了个神秘的表情,袁绍峰与乔不许都知晓唐云古灵精怪的很,也不问上一句,三人又去了武孙山庄对面的一家茶馆观察。
第二十九章 忆悲(5)
却在此时,却见得那武孙山庄的大门突然打开,走出一行人来,却听得那些人中的为首人道:“大师哥,既然如此,师弟就此告辞。”
有个白发老头看去神采焕发,威武不凡,却听他道:“那有劳师弟了。”
之前说话的人道:“告辞!”便带着数号人向着武威镖局的方向而去。
乔不许道:“这就是武威镖局的镖主樊厉,也就是欧阳牧的二弟子,当初在嵩山派我见过,当初聆希珞上台比武时,我见他神色慌张的离开了嵩山派,刚才那白发老头应该就是欧阳牧的大弟子孙大山。”
唐云对乔不许道:“看来我低估了这家伙,还好刚才没有急忙进去,要是不然,定会被发现,想要从这两人手下逃走,可是不易,现在走了一个樊厉,一个老家伙就好应付。”
袁绍峰见唐云好像又有了新想法,就道:“云弟,难不成你想要潜入山庄?”
唐云道:“正有此意。”乔不许道:“倘若如此,这所谓的武孙山庄,我倒是有趣走上一遭。”
唐云却道:“袁大哥,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在此等候我与乔前辈,我们很快回来。”
袁绍峰心下一惊,心想:“我现在有伤,反而成了累赘?倘若不妙,反而添乱,还是不去得紧,可倘若不去,云弟安危着实放心不下。”
却道:“云弟,放任你和乔前辈去,我又怎么心安。”
乔不许道:“袁小子,这你就错了,你只要好好坐在这里,我与这丫头片子探个路,一会儿就回了。”
说完两人转身离开,却不是从大门而去,而是围着山庄的外墙走去了后面,袁绍峰没有跟去,知晓唐云古灵精怪,诡计多变,故而心下的担心也减少许些。
两人辰时离去,一去便近两个时辰,将近未时才回来,唐云与乔不许两人一出武孙山庄,立刻武孙山庄传来喧哗之声,显然唐云与乔不许两人在武孙山庄被人发现,或是导出了什么祸事,惹怒了武孙山庄。
却见两人越墙而出,袁绍峰一紧张连忙起身上前一看,却见武孙山庄内冒起大烟,显然又引起了火灾,唐云走来却道:“袁大哥快跑!乔不许这老家伙偷酒不小心点燃了他们的厨房,现在孙大山那狗贼子正派人追来。”
唐云一现身便拉着袁绍峰快跑,袁绍峰还不明所以已被两人带到了隐蔽之处,却在不远处有追兵经过,可却并未发现三人,追兵一过,袁绍峰道:“云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听此话,唐云狠瞪了眼乔不许,乔不许耸了耸肩,道:“这可不是有意的,我被这山庄的美味吸引便跟了去,在那厨房梁柱上喝着酒,不时的从下方拿上来盘菜,可谁知却被一家伙才发现,看他那穿着绚丽的模样似乎是孙大山的亲人,我已被他发现便和她打了起来,看他武功平平,便逗了逗他,却不想那小子笨的紧,一个跟斗便摔倒了酒坛处,全身被酒水淋透。
他再次攻来,我一个巴掌便把他打了开来,可这小子真不走运,竟摔进了刚燃起的火坑,便引起全身大火,引得武孙山庄大为轰动,那孙大山不久出面,一掌把他打进了水缸,刚要和我过招,唐云不知怎的便把厨房点着了,我和孙大山过上几招,这丫头片子便把我拉走了。”
唐云道:“真是好人没好报,倘若我不点着了厨房,引起众人扑火,我趁机让那些人救火时,好让你和那老家伙斗上一斗,即便输了也可转身即跑,要不然,怎能如此快速的脱身而出。”
乔不许连呸三声,道:“我会打不过那个老家伙?老子大手一甩便可摔他个大跟斗,让他躺上三五天,倘若不是你多事,我定要把他打的遍体鳞伤。”不时还闷哼一声,好不服气的样子,看得袁绍峰与唐云均是一笑。
袁绍峰道:“看来这几下子把整个洛阳城闹了一番,得罪了两大势力,倘若让欧阳牧大侠知晓,定不会善罢甘休。”
唐云道:“袁大哥莫要担心,欧阳家怎会去管辖这种事情,毕竟是自家惹祸,能怪何人,况且这两人在江湖定是借助他们师父的名义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引来仇人也是理所当然,武威镖局的镖被烧了,只怪樊厉生意太火,惹怒了同行,武孙山庄失火只怪武孙山庄无能,他们只会把此事当作寻常失火处理,绝不会说是外人入侵,故而大肆寻仇,毕竟这两大势力在江湖上略有名气,倘若让两个毛贼就闯进了山庄,和烧了镖,在江湖上定会有人说三道四,两家面子上也挂不上去,所以他们只会暗地里寻找烧镖放火的人。”
乔不许道:“我们现下去何处?难道在此束手就擒?”唐云道:“我们去北街走上一遭,在哪里我有个熟人,想来可以帮得上忙,我们去哪儿或许较安全一些。”
乔不许道:“既然如此,还是立刻动身,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三人如暗渡陈仓般走出了东街大道,来到北街之东处,又行不久,三人来到了一个府邸,三人放目一看,却见上面写着‘惊云院’。
唐云一人上到大门前对一个奴仆说了几句私话,替给一块银色腰牌,却见那奴仆神色慌张的进了院内,只过半响,却见一行人走了出来,为首的衣着冠华绚丽,看去五十来岁,他一出现,唐云就道:“我们三人特来贵院拜访白院主。”
却听那人道:“哪里哪里,老夫可不敢当,三位请进。”
三人齐步进院,到的院内,袁绍峰却见四周空无一人,就道:“为何在下来此尚无看到一人。”却听那人‘哦’了一声,说道:“少侠有所不知,我‘惊云院’几十年来,每次月圆后都会去鹫峰山登山,故而众人辰时前便出了门,只待日落之时方可到家。”
袁绍峰闻言即懂,那白院主以贵宾之礼相待,袁绍峰和乔不许均是不明所以然,却听唐云道:“这‘惊云院’颇有名气,与我父亲略有渊源,故而待我们如同上宾。”
不久却见那白院主从后堂而出,随后有五六人,那五六人放下糕点与茶水后便离了去,却听白院主道:“不知各位来此洛阳,有何贵干。”
却听唐云道:“我三人来此拜访白院主确实有许些急事,可能需要借助白院主的帮助,让我们借住几日。”
却听那白院主笑道:“原来如此,倘若不嫌弃敝院,想住多久,老夫自然欢迎的紧。”
袁绍峰道:“那如此就有劳白院主。”白院主道:“袁少侠哪儿的话。”
在白院主的安排下,袁绍峰与唐云、乔不许三人的房间紧凑,却在日落之时,白院主的家人弟子纷纷回院,用完晚膳,白院主的弟子家人纷纷回房后,那白院主神秘兮兮的找了唐云私聊,袁绍峰不知唐云所言是真是假,但至少知道的是,这所谓的白院主对唐云颇有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