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女人瞧了东首处的华山派人群,说道:“此事说来奇怪,一月前的华山变故,让华山派可没少丢弟子,不过说来此人大家或许认识,尤其是华山派,不知道华山派的苏掌门可知一名叫做袁绍峰的小子,他当初在华山变故的那夜被人打下悬崖,倘若不是聆某出手相救,那袁绍峰恐怕早就气绝身亡。”
第十八章 剑会(6)
那东首处的华山派掌门苏剑平不由自主的起身,脸色肃然,说道:“原来峰儿就是阁下所救,说来惭愧,华山派经此一战,元气大伤,当初大战后我听我大弟子苏真所说,峰儿早已被打下悬崖,可那悬崖颇高,足有千百丈高,非常人所能下崖,原本以为峰儿就此战死,却未曾想到被阁下所救,我华山派算是欠下一个人情,阁下倘若有所难事,我华山派尽力而为。”
白发女人突然大笑,道:“苏剑平,少要假惺惺,你这心表不一的伪君子少要糊弄聆某,既然你说欠下我一人情,那我现在告诉你也好,我的要求就是你砍了自己的头,你可愿意,苏剑平。”
苏剑平突然听到此话,不由心惊,心起浓雾,问道:“阁下何出此言,我苏某人自问从未得罪过什么人物,阁下突然说出这番话来,苏某人也头冒迷雾似乎与阁下初次会面,也未结下过血海深仇。”
白发女人道:“你们七大门派都是一丘之貉,仗势欺人,既然你不识得聆某,聆某也不想废话,倘若不是我答应袁绍峰不和你们七大门派动手,我聆希珞定会第一个出手,让你们七大门派血流成河。”
这‘聆希珞’三字一出口,大都人都是一惊,阳本松惊道:“你是聆希珞?欧阳牧的四弟子?听闻十几年前你背叛师门,偷了你师父的‘九阳神功’外逃,一直以来都不曾有所音讯,没想到十几年后,你又一次出现,难道不怕我们出手擒你,为欧阳牧清理门户?”
那白发女人聆希珞大笑道:“可笑可笑,我当真是错信了你们,你们和我大师兄二师兄联手将我打下华山绝谷,今日面对天下英雄,竟装出一副正气浩然之色,不认识我的样子,不愧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
阳本松道:“聆希珞,今日天下英雄来此参会,你想作甚?”
聆希珞冷笑道:“聆某不想怎的,十几年前的恩怨放之一旁,我聆希珞绝不会让盟主之位让给你去坐。”说着,聆希珞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只见她一拍轮椅,却见那轮椅竟自个飞去到了台上,聆希珞道:“领教了。”
聆希珞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裹,打开却满是钢针,阳本松方才与乔不许交战时,这聆希珞随意打出的数个石子就险些将他击伤,此刻看她取出钢针,阳本松也不愿轻视,聆希珞道:“姓阳的,聆某虽然是个女人,但我聆希珞绝不会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这钢针并非有毒,只是比之寻常的绣花针,略粗几许,以你的功力,对付不会太难,出招吧。”说罢,聆希珞连续取出五枚钢针,还未等到阳本松反应,那钢针以凶猛如闪电般袭来。
阳本松右足一点,身子轻跃而起,聆希珞瞧见说道:“好轻功!”
话毕,聆希珞连续取出九枚钢针再次飞快袭去,这次,聆希珞将九枚钢针化作扇形,攻击颇远,那阳本松眼看已有一枚钢针飞来,可届时左右为难,此刻不管左右上下,均有两枚飞来,使他退无可退,阳本松一咬牙下,以极为深厚的内力,化作掌法袭出,由内力幻化之掌将九枚钢针震退,阳本松一气呵成下又连续展示出嵩山剑法,以极快轻功和嵩山剑法,两者搭配,直袭聆希珞。
阳本松瞧见聆希珞身处轮椅,难以移动,便化被动于主动,这使出嵩山剑法中的‘千古人龙’‘叠翠浮青’两式,聆希珞大袖挥动,却见一股劲风袭出,化开嵩山剑法两式,就在聆希珞化解两式的瞬间,阳本松趁势凌空发掌。
只见得阳本松右掌猛力袭下,聆希珞闷哼一声下,右手成掌抵抗,台下四周之人均是大吃一惊,均想:“嵩山派的大嵩阳掌与欧阳家族的‘九莲神掌’不知孰强孰弱?”
台上,阳本松以大嵩阳掌对抗聆希珞的九莲神掌,这两套掌法均是两位高手所创,九莲神掌乃欧阳家族的不传之秘,聆希珞此时使出,叫人大吃一惊,显然,就连阳本松本身也不知晓,可转眼想到聆希珞十几年前背叛欧阳家族,偷取欧阳家族的武功,想到此处,大家均想:“这套掌法定也是偷来的。”
阳本松也吃了一惊,九莲神掌他曾数次见过,知晓此掌法的厉害之处,倘若此掌法是以一代大侠欧阳牧施展,他阳本松自问对付起来必定颇为困难,可眼线这女人的掌法也非等闲,两人相触十余掌后,只因内力不足下,两人均被震开,阳本松身子着地,以长剑猛刺地面,稳住身子,一口大血喷出,那聆希珞也与他一般无二,纷纷受伤。
聆希珞道:“不愧是嵩山派掌门,实力非凡。”阳本松道:“你也不弱,倘若你我再这么僵持下去,必定两败俱伤。”
聆希珞冷哼一声,道:“我无意与你再斗,现下你内力大损,恐怕其余六大掌门随意一人都可将你打败,不知你还能接下几掌,聆某就不凑这场热闹,当年之事,聆某也无心与你们两大门派计较,一切事因都由我那两位师兄引起,算我聆希珞当年找错了人。”
阳本松道:“樊厉也来参与过此会,足下何不请他一叙。”聆希珞却道:“我那樊师兄早就走了,方才看到我上台,他便一眼识得了我便离了去,现下恐怕早已到了山下,况且,我与樊厉等人的帐,与你无干,不扰你担忧,终有一日会清算。”
话毕,乔不许已上台来将聆希珞推到了台下,阳本松眼看聆希珞欲走,不由横剑而立,问道:“胜负未分,足下就此离去,是不是太不把我阳某人放在眼里。”
说着便要一剑刺去,乔不许转身欲去抵挡下来,可突然地,就在这时,一口大钟从南首方飞来,一个声音紧跟其后:“既然人家不愿再战,阳掌门何必执着,既然要战,就由我二人来会会阁下高招。”
那大钟轰的一声砸在了台上,深陷地面,就在此时,两道身影随钟而来,立身与钟顶两端,这两人看起不过三十来岁,一人白袍却持黑枪,一人黑袍却持白枪,正是在嵩山派后山离开的风云二使,紧随着二人的现身,七大门派纷纷一怔,都是认了出来,均想:“风云魔教的风云二使?他们怎会如此大胆的现身,这里汇聚大批江湖高手,都是冲着风云教,他二人竟会自投罗网。”
阳本松也识得两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风云教的风云二使,两位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那白袍者道:“倒也无事,今日传闻嵩山派汇聚天下英豪,欲对付我风云神教,我二人心下好奇,便来会上一会,瞧瞧这天下大会究竟有何厉害之处,看到方才,我二人均是失落,没想到中原武林如此不堪,净是些酒囊饭袋,乌合之众。”
一直处身一旁的泰山派掌门洪永柱不由插口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嵩山,不怕有命进没命出么?”风云二使中的黑袍者道:“洪掌门,你的高招,我早就想赐教了。”说着持枪跃去,那洪永柱也持剑攻袭过去。
黑袍者与洪永柱两人的一战也可谓是激烈,两人气势如虹,连续过招数十回也难分胜负,两人气势单论而言,那黑袍者明显稍损少许,可不管洪永柱怎么进攻,都难以伤及于他,两人不仅难分胜负,只论占据上下风也不知何人。
届时,白袍者瞧得阳本松面露疑惑,笑道:“阁下似乎有所疑惑。”阳本松道:“那黑袍人武功不及洪掌门,可不知怎的,竟能凭借速度与洪掌门平分秋色,倒也难得。”
第十九章 剑会(7)
白袍者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快独尊,我风云二使练就一身极快轻功,身影如魅,那洪掌门固然气势胜过于他,可论轻功,恐怕泰山派就差得远,故而,洪掌门难胜也是情有可原,相反,我那弟弟凭借轻功了得,故而不败,可要取胜,也是极难,毕竟七大门派的高手,我二人也不敢藐视,更何况是七派掌门之一。”
阳本松道:“今日你二使来此定有所图,但天下英雄在此,你们也休想安然离去。”
白袍人道:“阳盟主真是好大的口气,白虎堂主虽是受伤离去,但我二使也非等闲,七大门派光明磊落,难道还想联手围攻我二人,今日天下豪士皆在此作证,即使众多人手联手胜我,也不光彩,是也不是。”
说到此间,苏剑平冷哼一声得道:“你们风云魔教也有脸面说出这种话,也不愧是脸皮厚,当日袭我华山派一事,难道你们风云魔教就胜的光彩?擒我师弟青墨子与诸多弟子,也没见你们风云魔教说什么光彩不光彩。”
白袍人道:“苏掌门此言差矣,风云教与华山派之战我教早就传有书信于阳盟主,故而我风云神教才起此战。”
苏剑平一怔,对阳本松道:“阳掌门,他此话当真?”
阳本松道:“确实如此,当日风云教确实传有战书,说要攻袭华山派,只是上面未曾记载时日,故而,我才邀请五大门派联手上华山,可终究还是去迟一步,被魔教先登。”
白袍人说道:“阳盟主这话可就不对,那战书上清楚的写下了时日,只怪阳盟主无心救人,故意推延,让华山派元气大伤,好让你吞并六大门派,合并为一,因为你想称霸武林,故而延迟。”
届时,坐在一旁不曾发言的少林派终于站出了人来,正是本因大师,只听得他道:“施主莫要挑拨离间,当日那战书我们七大门派也亲眼目睹,想来阳盟主所言并非虚假。”
白袍人道:“大师,人是活的,信是死的,谁知道阳盟主有没有改写战书,故意彰显。”
阳本松道:“阁下的意思是说是阳某人改写了战书,目的是使华山派湮灭么?那么在下也有疑惑,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上百年,虽比不上武当峨眉等派,但我五岳剑派也不会自断双臂,倘若我有意使华山派湮灭,这对我五岳剑派而言,是件不幸之事,灭了华山派只会使我五岳剑派势力削弱,对我嵩山派毫无利弊可言。”白袍人道:“阳盟主既不愿承认,杨某多说无益。”
本因大师合十得道:“施主想作甚?”白袍人道:“来到此地,自不能空手而回。”话毕,黑枪直刺阳本松,阳本松内力消耗过大,极难抵御,却见得本因大师飞快挡在阳本松身前,连忙出掌抵御。
黑枪被本因大师掌风袭开,白袍人右掌猛力袭出,与本因大师双双对掌,只待片刻,白袍人忽然觉得双臂酸麻,双手颤抖不止,掌劲过后,白袍人大惊:“大力金刚掌!”
又道:“不愧是少林高僧,这掌法恐怕早有出神入化之境,在下佩服。”本因大师双掌合十的道:“施主过奖!”
白袍人知晓少林寺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可其余六派则是不同,尤其是华山派,经过华山派一战,对风云教早已恨之入骨。
白袍人刚要开口,忽然闻得那黑袍人一声大叫,连忙看去,却见得那黑袍人左臂手腕被割伤不浅,左手腕大血涌出,白袍人一惊下,连忙跃起扶过黑袍人,却见得那洪永柱正冷眼相视,白袍人道:“阁下出手可真歹毒。”
洪永柱面无表情的道:“对付你们,本因如此,你们风云魔教入我中原,难道有少杀我中原人士。”
黑袍人负伤得道:“没想到你们七大门派竟是这等人物。”
阳本松道:“阁下此话何意,难道你们风云魔教赢得就是光明磊落,我们七大门派赢得就是阴险歹毒。”
黑袍人道:“刚才洪掌门出剑之法颇为奇怪,根本不是泰山剑法,我杨某今日领教洪掌门的是泰山武学,而非旁门左道。”
洪永柱道:“阁下这话是不是太过牵强,我泰山派剑法颇多,难道阁下皆知?”
黑袍人道:“泰山派排五岳第三,自是了得,故而领教,可阁下刚才一剑,我平生未见,绝非泰山派剑法。”
洪永柱道:“我泰山派武学精奥之处多不胜数,刚才所使剑法乃我泰山派不传之秘,其名‘五大夫剑’,刚才阁下所中之剑正是其一。”
黑袍人沉默,片刻即道:“原来泰山派还有如此剑法。”洪永柱道:“我深知阁下速度超群,故而使出此剑,在此剑下,非速度快所能解决之事。”
黑袍人若有所思的道:“原来如此,在下领教,刚才是我看走了眼,希望洪掌门莫要放在心上。”
被那白袍人扶起后,看了眼四周,白袍人道:“今日大会,想来定不安生,阳盟主这位子也是坐不太久,我们大事已成,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