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算是名门出身,技艺各有一手,然而二人联手合击,竟和她打成平手,时间一久必然有人闻声赶来。 两小没有把握在百招内胜她,她也不可能在百招内击败他们。 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一个少女。 当然小熊和小郭都蒙了面,这少女也蒙了面,她径奔巨大的银库,先抓了一叠银票,然后又抓了几根金条。 她似乎并不贪。这已经知足,掉头就走。 鸨母厉声道“丫头,你把东西留下,算你的造化,不信试试看,我可以找到你!” 少女根本不理,自后窗走了。 两小困住鸨母,使她无法去追。事实,二人被困住脱身也不容易,不免焦急,因为这时有人上搂的声音。 少女奔出两条街就发现有人跟踪。 她对此处似乎很熟,转弯抹角想把这人甩掉。 逃到郊外,发现还是没有把此人甩掉,不免吃惊。 她的轻功不错,只因带了五十两重的金条七八根,相当沉重而奔行不快,不过她以为这人的轻功比也高得多。 这人似乎不想立刻追上她。 要是此人想马上追上她,似乎轻而易举。 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少女被追急了,因为双方只距十来步光景,一时无计,只好出此下策,“叭”地一声,裤带断了,裤子“刷”地一声,落在脚面上。 这一手来得太陡然,追的人立刻停住。 他不知道是一时用力过猛,撑断了裤带抑是有意的。 通常一个少女应该是不会来这一手的。 少女尖叫出声,一手提起裤子继续前奔。 她一手提裤并未完全提上,可以说臀部还露了部分出来,所以追的人很为难,追吧!不太方便,不追吧太便宜了她。 她奔得不快,追的人也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 追了一会,少女道:“你再追我就大叫‘强奸’!” 少女又奔了一会,才回头望去,追的人不见了。 少女暗暗一笑,这才把裤子提好向山坡上三间小茅屋奔去。 茅屋内无灯,在月光下可以看出,十分简陋。 少女奔入内间时,突然发现屋内有个人道:“什么人?” “同行!” “同行?什么同行!” “‘三只手’!” “我是专门抓‘三只手’的!” 由于此刻少女的面罩已扯下,可见其真面目了。 这使来人十分惊异,这少女不但很美,还有点大家风轩。 来人也十分年轻,这使少女吃惊而又不屑地道:“你是说你是抓‘三只手’的?可真会自抬身价。” “你说我不是抓‘三只手’的,是干啥的?” “和我一样!” “不对吧!如果我和你一样,为什么不顺手牵羊?” “你有没有顺手牵羊我怎么知道?” 来人正是鱼得水,道:“你看……”把口袋都翻了过来。 少女道:“你也不过十七八岁,难道真的当了捕头?” “对!只是不吃粮不受饷,抓到一个算一个,论人头计酬。” “你要抓我进去?行吗?” “干这一行的,不能考虑行不行?只考虑应不应该?” 少女放下金条,撤下一柄大折扇道:“我劝你趁机下台算了!我不是好惹的点子,要不必然灰头土脸!” “干我们这一行的,灰头土脸是常有的事。” 少女扫来一折扇,一看就知道变化颇多。 鱼得水反而去扣她的脉门。 少女一惊,立刻变招,只不过无论怎么变,总是扫不到鱼得水,但拳脚有时却可能击中鱼得水。 击中本来她很高兴,但立刻就龀虎咧嘴。 击中他身上,她的手和脚就象击中辣椒酱一样,手脚辣辣地,痛撤心脾,简直是生了一身牛皮铁骨。 又打了一会,少女猛喘道:“你不累?” “不累!你累了就歇一会,歇够了再打。” 少女打了不到五十招,立刻收手道:“你有点邪门。” “我一点也不邪门,邪门的是你!” “我有什么不对?” “第一、一个少女作这勾当简直是笑话。其次,你刚才在路上故意使裤带崩断,也不象大家闺秀的行为。” “我说过我是大家闺秀了吗?” “你看起来还真象个大家闺秀。” “谢谢你的夸奖,你到底是谁?” “鱼得水。” “噢!原来是你,这就难怪!大捕头这么年轻。” “闲话少说,跟我走吧!” “抓我送官?” “不是,是把偷的钱还人家,既往不究。” “很抱歉!我不会跟你走,如果你要交我这个朋友可以考虑。” 鱼得水道:“我交朋友可要选择,一个随便弄断裤带露出下体的女人,我恐怕不会考虑接纳。” “你胡说!你看到我的下体了吗?” “至少由于你的裤子落在脚面上,我看到了你的臀部,你似乎对自己的臀部相当地有信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一手提裤逃走,一直没有提上而仍露出臀部上端……” “你胡说八道……”她突然掷出了一柄匕首。 小鱼闪过,“叭”地一声,她的裤带又断了。 由于二人对面,鱼得水不忍观看,急忙别过头去。 当然虽然裤带断了,裤子落地,也只能看到她的大腿根,其余重要部分却被遮住看不到。 这种脱身之法很有效,对君子有效,对小人却更有糟。 只不过却是低级。 待鱼得水追出,人已不见了。鱼得水带走了金条。 正好在路上遇见了小熊和小郭,二人边走边谈,有时大笑,原来也和那少女差不多,展示下体才脱身的。 按理说妓院鸨见多识广,展示那东西又能如何? 也许是两小的不一样,或者这鸨母不是老油子。 总之,就在那种不登大雅的举措下,鸨母捂眼不敢看,二人脱了身。 鱼得水暗暗摇头,这些家伙个个都走了偏锋。 他暗暗跟着,看看他们要去何处?他以为是决择的时候了。 君子行择而后交,他不能滥交恶友。 在郊区一幢大破旧房子内,他看到了一个奇特而又感人的场面,这里住了约二十余位老女人,小郭都叫她们干妈。 有的跛足、有的瞎眼、有的甚至瘫痪。 小郭一一探视嘘寒问暖。 小熊道:“小郭,真想不到你是为了奉养一些孤寡老人而干那行的。” 小郭示意他不要在这些老人面前提这些。 事后他告诉小熊,他自称是百里外一个大财主的儿子,父亲吝啬成性,高利剥削,所以他要为父亲赎罪,收容奉养孤寡。 事实上由于以前他的家境太穷,他的父亲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母亲有病在床,父亲七夜未归,母亲是饿死的。 就因为如此,他决心在帮助所有孤寡的老女人。 暗中发现这一切的小鱼,不由暗叹,这样的犯法是不是也值得原谅?而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捕头。 他偷偷留下金条悄悄离开了。
二 织女初弄获玉笛
这幢民房背山面水,附近只有十来户人家。 相信这十来户人家绝对不知道有位武林绝世高手的邻居。 晚灯时刻,垂柳含烟。三两稚童驱牛蹒跚于田埂间,好一幅迷人的名画。 鱼得水在民房环上拍了三下,不一会听到年轻女子轻灵的脚步声在门内道:“谁呀?” “在下姓鱼,特来拜访老爷子。” “姓……姓鱼?大名是……” “在下鱼得水!” 大门内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老爷子不在家,请改日再来吧!” “如果方便的话,在下可否借宿一宵,以便等老爷子回来?” “老爷子不在家,孤男寡女甚是不便,鱼大侠请原谅。” 鱼得水自门缝向里望去,门内也有一只眼向外望。 二人立刻离开门缝。 “既然如此,在下就在门外等老爷子回来,不知老爷子何时回来?” “很难说!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 “鱼某远道来此,决定等老爷子回来。” 门内的轻灵脚步声往里走,鱼得水在门缝中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理他了。 秋夜睡在门楼之下,这日子他经历过。 深夜有点冷,他倒无所谓,而是心底另有一股寒意。 这当然要包括“叟”的超然身分和顶尖的武功,还有些使他十分为难的地方。但只要他想到自己的职责,心情就素然了。 夜里下了雨,还刮着大风,他的衣衫几乎全湿。 这工夫午夜左右,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缝,一个细柔甜美的声音道:“衣裳湿了是不是?请进来吧!” “多谢姑娘!” 原来这不太大也不太小的宅子内只有三个人,主人“叟”不在家,尚有一位女合肥市金大婶和开门的姑娘。 执行他的却是金大婶。 此刻一套蓝布衫已放在厢房中床上。 外间桌上有两上馒头,一盘卤肉和一碗蛋汤。 女佣冷冷地道:“我们小姐说,深夜无法张罗菜肴,贵客多担待!” “不敢!深夜叨忧已经感盛情。” 饭莱吃光,收拾一下,猛一回头,发现一个衣衫素净,身段窈窕,长发飘飞的年轻女良郎下自厢房前走过。 鱼得水眼前一亮,说不出内心是喜悦抑是悲愁? 女郎似乎还向他微微点头,含蓄地一笑呢! 鱼得水是个硬汉,此来任务沉重,此刻也不免绮思生,从未想到“叟”的闺女如此动人美好。 上床躺下,不免思前想后,无法成眠。 来此之前,有人劝他宁愿丢了此职也不冒这个险,“叟”毕竟是当今武林顶尖人物,这钱可不好赚。 他毕竟是来了。 他自信有某种程度的把握,也许那程度很低。 第二天一大早,鱼得水还没起床就听到院中那姑娘道:“金大婶,要不是金大叔的病不轻,等我爹回来你再走,那是再好不过了!” “是呀!小姐,可是小柱子他爹早就有病,昨天捎信的人说,他还吐了两口血,如果迟些也许就看不到他了!” 金大婶的下文被抽搐声哽住。 “大婶,你还是马上起程吧!不知多久能回来?” “要是小柱子他爹的病情稍有好转,三至五天准回来,要是重了,那就会迟些,反正无论如何不会超过一个月。” 不久,姑娘把金大婶送走了。 当姑娘回到院中,鱼得水不由自主地在窗上向外望去。 不一会听到了姑娘轻盈步履声来到厢房门外。 “贵客起床了吗?”她在门外问着“起来了!姑娘!” 只见她娉娉婷婷端着一盆洗脸水放在屋内洗脸盆架上,然后把毛巾放入盆中。 一切弄好,向他嫣然一笑,翩然走出。 鱼得水楞了一会才开始洗脸,他以为姑娘的笑颇有挑逗性。 他曾有个念头:就此离去。除了汤尧就无人知道他已经找到了“叟”这个人,这是公私两便的事。 “鱼大侠,请到正屋来用饭吧!” “谢谢姑娘!”他知道目前这宅中只有他和姑娘二人。 正屋明间桌上摆上了早餐,有馒头、稀饭、卤蛋及酱菜等等。 姑娘细嚼慢咽,鱼得水已吃了一碗稀饭。 姑娘去接空碗为他盛饭,两人的手相触,姑娘忙不迭地收回去,他自己盛了一碗,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铁汉!” “说来惭愧……” “鱼大侠何出此言?” “未见姑娘之前,也不便妄自菲薄,自信当之铁汉而无愧,可是……” 姑娘搭拉着脖子,道:“小女子粗枝大叶地,那有大侠说的那么好!” “姑娘客气,鱼某在江湖混了好几年,及得上姑娘十之二三者已不多见!” “鱼大侠廖赞,小女子怎么敢当?但有几句话不吐不快,一事起,则一害生,故天下常以无事为福,故人又说:‘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成功万骨柘’。” “姑娘高见,鱼某佩服,也有一得之愚,不避献讥:人之一念贪私,便削刚为柔,塞知为昏,变恩为仇,染洁为污,坏了一生的人品,所以古人以不贪为宝。”姑娘弦外这音是“得饶人处且饶人”,鱼得水读易读禅,涉猎颇深,岂不知姑娘的心意?要不又怎知汤尧的流年不利而予于指点,道:“鱼某身不由己,请姑娘原谅。” 姑娘不再说话,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鱼得水深感事难两全,食毕到厢房去了。 晚膳时,姑娘一反早、午餐之冷淡,且准备了丰盛的菜肴,还有烧酒半斤,道:“鱼大侠,小女子敬你一杯!” “鱼某公务在身本不能饮酒,姑娘盛情却之不恭,就陪姑娘一杯!” 二人各干子一杯,姑娘道:“大侠如就此离去,下次光临,情况就不大相同了!” “姑娘的苦心,小可岂是铁石心肠之人,可惜鱼某不敢私而忘公,我心之苦,非我所能形容。” “据本姑娘所知,大侠并非公门内编制中的捕头,不过是一半义务一半取得酬劳的工作,也不必那么认真……” “鱼某作事讲究职业良心,如果是小罪,可以不举,如此巨案在下不敢包庇……” 姑娘不再说话,这顿饭吃得也十分别扭。 深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