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婶是谁?立刻就可以猜到八成是白雨亭易了名。 要是南宫远刚才听到小熊交掌柜的这件事自然就会猜到小熊的诡计了,可惜未听到。 既是有急事,必然和发现鱼、汤等人有关。 况且小熊把茶叶放在此处,声言还要去买鞋子及其它东西,不会立刻取走茶叶,于是他匆匆去了那家绸缎庄。
十 梅兰竹菊、蚁语喋音
绸缎庄都很大,由于顾客多,南宫远找了半天未见到一个易容化妆过的白雨亭在这儿。 问了一会,说是没有见过这么一位大婶。 南宫远喑叫一声“惭愧”!心知八成上了当。 他先赶回茶庄,发现那包茶叶还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哈腰道:“贵客找到了那位白大婶没有?” 南宫远真想给他一个耳光,道:“刚才那个年轻客人一直就没有回来拿茶叶中吗?” “还没有!他说要去买鞋子及鞭人东西,没有那么快回来的。” “掌柜的,附近有鞋店吗?” “左手第五家就是鞋店……” 南宫远匆匆前去一问,根本没有一个年轻人来买鞋子。 这已证明上当,立刻到附近客栈去问。 由于三人并未登记,且临去时交代有坏人追他们,请不要说出他们在此住过一夜,所以南宫远没有问出来。 未问出名堂,就逐家去问。 这镇上一共有七家客栈,全问了也没问出头绪来。 南宫远气得有都紫了,因为回茶庄一看,那包茶叶还在柜台上。 自他和这年轻人斗,他一直未占过上风。 正在他怒极时,后面有人道:“南宫兄……” 来人正是白雨亭。 南宫远不由脸红,被个小崽子耍了如何启口。 白雨亭道:“有眉目没有?” “有一点。” “见过谁?” “那个姓熊的小崽子,你呢?” 白雨亭道:“我见过鱼得水扣李悔。” “他们去了何处?” “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南宫远一怔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雨亭道:“不过是打马虎眼而已,我以为他们的方向仍是往南,到了某地会集在一起的。” “最后的目的呢?” “目前还不知道。” 南宫远自不会说出被的耍的事,道:“咱们一直往南?” “对,不必再跟他们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了。” 只是二人仍非一道,虽是往南仍分两路,这样机会就比较大此,追出百里,南宫远遇上两个熟人。 一个是“雷神”苗奎,一个是苗之徒“火球”张金全。 这是武林中的火器大王第一把交椅。 武林中使火器的人当然还有,却属苗奎高超。 “这不是南宫兄吗?”这是在小镇上酒楼中。 南宫远道:“正是,苗兄,你现在可得意了!” “南宫兄此言……” 南宫远低声道:“苗兄与吴将军早有私交,如今吴将军已被封为‘平西王’,勒封册印,显赫一时,苗兄不是也跟着得意吗了?” 苗奎道:“谈不上得意,只不过这王爷如今高升。跟着他总是不会吃亏的,南宫兄如果愿附骥尾,在下可以代为介绍。” “谢谢苗兄,这当然求之不得,有件事吴将军可能不知,苗兄也未必知道吧!” “什么事?” “李闯仍有个后人未死……” “这……是什么人?” “他的亲生女儿名叫李悔,在‘一把抓’鱼得水及‘猎头汤’汤尧的身边,我想王爷一定恨之入骨。” “当然!王爷的爱妾陈圆圆陷贼手半年多,此仇之恨。王爷无时能忘,如能把此女献给王爷,真正是大功一件。” 南宫远道:“这事我会留意,苗兄遇上可别放过她,此女长得极美,身手也相当了不得……” “不知她目前在何处?” “由此往南,不知她和鱼得水等要去何处?” 苗奎道:“多谢南宫兄指点。” 南宫远道:“苗兄一旦遇上李悔,要诱她单挑,生擒后速速北上,以免横生枝节,因为鱼、汤等人也颇不易调理。” 苗奎道:“南宫兄,凭我苗奎可不怕他们‘一把抓’和‘猎头汤’二人,你别长他人的志气呀!” “苗兄,兄弟的意思是捉李悔要紧,凭你老兄的火器,鱼得水和汤尧又算得了什么呢!” 南宫远这一手叫做借刀杀人。 一旦遇上李、鱼等人,他可以把李悔交给苗对付,他对付鱼得水就比较容易多了。 任何人都知道吴三桂恨李闯入骨,并不会因闯王已死而打消恨意。 小熊对鱼、李二人说了南宫远被他耍了的事,李悔道:“小熊你真行!别人就不会有这等反应。” “得了,李姐,你是噱头大王呀!” 鱼得水道:“这种急智确是天才,并非聪明的人都俱备的,不过南宫远上了当仍会追来。” “但他未必知道我们所去方向。” “他们也可以猜出我们在黄山晃了一招就溜了,然后根据一溜后的方向,他们可以确定我们仍去南方。” 李悔道:“猜想南宫远和白雨亭一定还合作?” 鱼得水道:“这二人携手合作,非同小可,我们要处处小心。” 终南山快到了,他们终于追上。 只不过被追上的人并不是鱼得水,却是李悔和小熊。 原来二人怕两个老头狐狸认出,三人不一起走,但分三路相距极近,可以远远互相呼应的。 只不过在山野中并非处处都可以彼此看到呼应的。 山中林木多,视线就彼此看不到。 此刻才不过是夕阳西下,天还没有黑,李悔已不见了,原来是苗奎师徒追上了她而截住。 李悔道:“二位何人?” 苗奎不答反问道:“姑娘叫李悔?” “不错。” “姑娘是李闯王的千金?” 他的态度平和,而且以千金称之,李悔想不到他是吴三桂的人。 “不错:” 苗奎道;“在下苗奎,人称,雷奎,……” “原来是火器大师……” “不敢。”苗奎道:“在下以前和闯王也有过数而之识,我总感觉人生在世,总是受命运支配……” “苗大侠之意是……” “就以令尊来说,若有好的辅助能手作幕僚,陷了北京之后就该有一番作为,甚至取得天下。” “苗大侠把他估高了,他不是好种料子!” “李姑娘何以如此低估令尊?” “因为我看穿了他,他只是喜欢杀人!” “也不苛责令尊,开国之君那一个不犯杀戒?” 李悔道:“苗大侠找小女子有可贵干?” 苗奎道:“姑娘有一心腹,算是吴三桂和孔子有德大军的漏网之鱼,和他逃得一命的还有李双喜。” “李双喜未死我知道此人更该死!” “可是另一位是你的心腹,他希望见你一面。” “他要你传信?” “是的,他本来还不太信任我。” “他在何处?” “就在十里外小镇上一家当铺内,他说谁也不信任,就是信任姑娘,所以要特别小心连络……” 李悔信以为真。 的确他那心腹谁也不信,只信任她。 于是跟他们师徒走了。 小熊在暗道中看道,他人小鬼大,对人类的虚假有深入一层的认识。他以为也许这师徒二人在骗李悔。 只不过他又不便公开说明,只有暗暗跟着。 鱼得水在终南山最近的镇上发现李、熊消失,由于是二人一起不见了,还不太担心,因为二人的机智都很够。 可说要骗他们二人是很不容易的。 鱼得水以为二人必然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事耽搁下来。 但是,他在镇上头一家客栈中一直等到一更天还不见影子。 李悔跟苗奎来到十里外镇上,果然进入一家当铺。 当然,他并未见到那一个心腹。 她只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长得颇美的女人。 其实这女人是“雷神”苗奎的女人,掌柜的是这女人的父亲,却没有婚姻关系,另有一朝奉每夜回家去睡。 所以这当铺中晚上只有他们你女二人。 李悔道:“你骗我来此的目的是……” 苗奎道:“吴王爷要你!” “如果是正人君子或爱国的忠贞人士要我,我绝不会怪你,吴三桂引狼入室重色轻国,是中国历史上最无耻也最可恶的大汉奸,你居然会帮他!” 苗奎道:“我的看法不同,大明气数已尽。” “可是大明还没有倒下。” “已经差不多了。” “苗奎,你的火器技尖,手底未必……” 李悔猛攻而上,苗奎火器技尖,身手也了得,到是李悔不是别人了的敌手,况且还有个徒弟“火球”在一边。 小熊在暗中不敢出手,他怕两个人都被擒住。 “火球”突然向李悔丢出一个冒烟的小球。 李悔自然害怕,尤其女人怕伤了面孔,一闪之下正好中计,这东西根本不爆炸,光是冒烟喷火而已。 苗奎出手逾电,趁她慌乱之际,制住了她的穴道。 “火球”道:“师父,何时送走?” “越快越好!” “送往何处?” “当然是送往吴王爷爷手,这可是大功一件。” “徒儿去一趟吧!不知吴王爷的大军在何处?” “‘平西王’消灭了李自成之后,要到四川去残来张宪宗的总部,还没有到达四川。” “这不是很远?” “也不算远,明天就起程,把这女人的穴道多点几处。” “是的,师父,不过这太多了会死人的。” “死了也比跑了好些。” “是的,师父……”“火球”张鑫是个色鬼,李悔的美色自然会被他迷上,在下点穴时留了几手。 也就是说,本要点她五穴道,只点了三处。 并非他不知道这样会跑掉,他有自己的打算。 深夜苗奎睡了,“火球”斩精神可就来了。 他以为把李闯儿献给“平西王”就成了,才不管她是动过或者尚动过呢!先玩了再说。 况且他以为不动白不动,这妞儿太动人了。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李悔屋中。 屋中无灯,但弦月微光投射入屋,他忽然全身震动了一下,好像所有的血管都爆裂了开来。 隐隐可见,李悔的头脸用被子蒙住。 她的下半身在被外,而且没有穿下衣。 这是怎么回事? “火球”立即就明白了。 他以为不玩白不玩,师父更会想到这一点。 八成他的师父已经拨了头筹,先给玩了。 只不过他是徒弟,玩个二手货也凑合了,况且这么一来,万一这女人向师父告状,师你也不敢责备他。 于是这小子如渴骥奔泉,如火如荼地上了。 这小子以为要玩就要尽兴,一直玩了一个更次。 此刻李悔当然不是躺在床上被蒙头的,这自是小熊动了手脚。 她和小熊去偷了“雷神”苗奎的火器。 他们不知用法,只有另动脑筋。 李悔恨苗奎不顾身份骗她,就和小熊设计。 小熊的点子是用不完的,道:“我有办法。” 待“火球”玩了个尽兴,二人悄悄掩到,点了他的穴道:“火球”大骇,当他看到李悔也在床前时不由魂飞天外。 小熊道:“你们师徒二人真不是好东西,为了向吴三桂那个卖国贼讨好就设计骗人,现在你小子知道玩的女人是谁了吧?” 小熊一撩被子,好女人正是她师你相好的。 小熊道:“‘火球’你玩也玩够了,玩起来可真像火球一样,下面的女人真够受用的,你有不有想到后果。” “火球”当然知道后果。 “现在我们有个条件。”小熊道:“只要你指导我们使用这些火器,我们就放了你,让你逃命。” “火球”心想,玩了师父的女人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反正是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命,远走高飞。 尽管他本以为是李悔,这是一件错误,不是蓄意要玩师父的女人。 况且,当时她下身又未穿衣服。 是这都没有用,不合作是包死不活的。 “好,我教你们,但你们一定要先解了我的穴道。” “先说了使用方法再解穴,我们不会骗你。” “火球”张鑫是个浑人,他的绰号改为“浑球”才是。 他知道一旦师你被吵醒,那就惨了,急忙逐个说明使用方法及爆炸威力,自然还有一些忌讳等等。 李悔和小熊一一记下,而且心尽量地多拿。 然后把张鑫放了。二人也离开了当铺。 “雷神”苗奎身手高,火器冠绝武林,却也有个毛病,一旦熟睡很难吵醒他,而且鼾声如雷,溢乎屋外。 第二天一早,直到当铺主人叫醒了他,才知道发生了事故。 他看到他的女人还仰卧在床上。 间被蒙住,下身一丝不挂。 苗奎的脾气火爆,大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当铺主人本是另一家当铺的老朝奉,由于“雷神”看上他的女儿,才出资十万两为他们你女开了这家当铺。 说苗奎是这当铺的主人也无不可。 老人含泪道:“阿奎,这儿没有别有,除了我们你女那就是你师徒了,还会有谁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苗奎不由猛然一震。 他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