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不过他的嚣张气焰,说道:“你先把莫掌门放了再说。”
扶桑剑客不屑的说道:“放他容易,你们只要有人过来打败我便成。”
在场的江湖客闻言脸露难色,没有一个人有一点点把握能够击败这狂傲的扶桑剑客。
其实按照扶桑剑客之前的行事准则,对于那些名不副实的剑客都是要一剑杀掉的。
他今日之所以一改常态,说这些嘲讽的语言,露出骄狂的姿态,只是希望能够激怒此时正站在二楼窗沿上向下探头的岳子然,好与他一决雌雄。
虽然他只是在进酒楼时看见了岳子然那漫不经心的一剑,但以剑客的嗅觉却明白岳子然的剑法很厉害。
“打败他还不容易。”众江湖汉子听见一句不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急忙仰头向岳子然这边看来。
岳子然为黄蓉剥着花生,淡淡地说道:“不过是穷乡僻壤一介莽夫罢了。白让,你去打败他。”
早已经站在酒楼门外,靠着门框看这场比斗的白让闻言,顿时站直了身子,拱手应道:“是,师父。”说罢执剑在手,缓缓地走下了酒楼台阶,顺着江湖客露着诧异目光让出来的道路走进了场地中。
“把莫先生放了吧。”白让淡淡地说道,极力模仿岳子然那种高手不屑一切的语气。
扶桑剑客抬头眉头,抬头看了岳子然一眼,才低头对白让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让你师父来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断肠草
岳子然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白让祖传《独孤九剑》剑法本就不凡,再加上这几日来岳子然对他的勤加指点,白让的剑术早已上了一个大台阶,因此岳子然完全不需要担心。
事实上也是如此,扶桑剑客剑术虽然厉害,但还没有完全走出有招的境界,因此被白让破剑式克的死死的。
打斗的场面几乎是一边倒,让围观的江湖客看着热血沸腾,纷纷为白让叫好。而那扶桑剑客先前与莫先生比斗时轻松的表情早已经被汗水隐去了,眼神中更是多了一些死灰色。
“徒弟的剑术便厉害如斯,若他亲自动手的话……”扶桑剑客心中不由的想到,顿时将存在脑海,要挑战整个中原武林用剑高手的想法给浇灭了。
几乎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扶桑剑客的宝剑便被白让打落了。
白让将宝剑架在扶桑剑客的脖子上,缓缓地说道:“你输了,东瀛剑客的剑法也不过如此。”他几乎是将扶桑剑客刚才趾高气扬时说过的原话还了回去,引起了在场江湖汉子的满堂喝彩。
岳子然在楼上说道:“将他押起来,将来交给一字慧剑门处置。”
“是。”白让应了一声,随着瘸子三的手下一起将扶桑剑客绑起来,押了下去。
此时水昏云淡,仍然没有露出一片蓝天。从小楼窗台向外望去,掠过层层屋檐,可以看见如绿海的竹林,在风中轻轻涌动。再远处可以看见衡山隐在白云背后的青色身影。巍峨而厚重。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微风吹来带起阵阵凉意,还带来一种雨后空寂的悲凉,让人只觉秋天快要到了。
黄蓉看着眼前的美景,被轻风中的凉意袭体,忍不住抖动了一下身子。岳子然见状将长衣披在了她身上,尔后关上了窗子,拉着她的右手,回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岳子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说道:“如果时间不差的话,现在完颜洪烈已经快要回到大都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把《武穆遗书》给找出来。”
黄蓉早已经知道了岳子然与完颜洪烈的交易,因此问道:“你确定《武穆遗书》在铁掌峰上?”
岳子然点点头,说道:“差不了。到时候你在衡山等候佳音便是了,我绝对把《武穆遗书》给拿回来。”言下之意却是不想黄蓉随他一起上铁掌峰了。
黄姑娘不依的说道:“不成,我一定要随你一起上铁掌峰去会会那裘千仞,看他与裘千丈是不是当真的长的一模一样。”说到这儿,她迟疑了一番,问道:“裘千丈那里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他可是从太湖开始便一直在防备你了。”
岳子然笑道:“我了解他。耍一些小伎俩还可以,真正想要阻挡我报仇的脚步却是不可能的。他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你了解他,他也了解你!”黄蓉没好气的说道:“还是多防范他一些才是,上次他能够通过利用与裘千仞交换身份的方式骗了你,这次照样可以。”
岳子然漫不经心的说道:“他难道还能够突然练出一番高强的本事来不成?怎么?对你相公这么没信心。”说罢,黄蓉见岳子然又露出了那副只有在与她打情骂俏时才露出的笑容。
黄蓉白了他一眼,说道:“没个正经!严肃点儿,说正经事呢。”
她这么一说,岳子然反而愈加不正经起来,他把黄蓉强行抱在自己怀里,说道:“你说吧,我听着。”
黄蓉打掉他探向衣襟内的坏手,说道:“我看那日裘千丈离开太湖的时候,并不像是在说空话。他当时一定是已经想到要对付你的法子了,所以才把话说的那么坚决。”
岳子然嘟囔的说道:“他就是一江湖骗子。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两清了,到时候一上铁掌峰,无论是裘千仞还是裘千丈都是要杀的,他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过。”岳子然随即想起来一件事儿来,说道:“裘千仞的妹妹却是不得不防。”
“裘千仞妹妹?”黄蓉还是第一次听说,问道:“她很厉害吗?”
“不错。”岳子然点点头,说道:“这人无论心计还是武功都绝非凡人,她几年前嫁到了绝情谷,听说在短短几年内便把她丈夫祖传的武功‘自封穴道之法’和‘阴阳倒乱刀法’进行了改良和完善,变的更厉害了。”
“绝情谷?”黄蓉明显没有听到重点,说道:“这世上还有听起来这么绝情的地方?”
“别听名字绝情,那可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地方,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带你去看看。”岳子然说道:“绝情谷这名字其实主要源于谷内生长的一种奇毒的植物,唤作情花。”
“情花?这名字倒也奇特。”小萝莉歪着脑袋点点头,任由岳子然的手在她的后背上摩挲着,说道:“这花一定很好看吧?”
“好看?或许吧。”岳子然说道:“它的花瓣娇艳无比,入口香甜带有醺醺然的酒气,上次裘千丈告诉我的时候,着实馋了我很久呢。不过,在情花上生有小刺,被刺到的人,心中只要稍微动情便会剧痛,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
黄蓉吐了吐舌头,说道:“原来这绝情谷的名字是从这里来的。这种毒药有解药吗?”
岳子然淡笑一声,说道:“绝情谷有绝情丹和断肠草,两者都可以解掉情花毒。”
“绝情,断肠。”黄蓉嘀咕道:“那地方的景色再美,估计生活在那里的也都是一群不幸福的人罢了。”
岳子然点点头,说道:“那裘千尺和公孙止绝非等闲之辈,若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裘千丈很可能去与他们商议对策了。只是奇怪的是,近些时间来我丐帮弟子一直没有寻到裘千丈的身影,更没有打探到绝情谷的位置和动向,这倒让我们满头雾水了。”
“所以吧,你千万得注意裘千丈那个老骗子。”黄蓉总结道。
岳子然淡笑着说道:“君山一战,铁掌峰高手几乎损失殆尽。现在丐帮弟子在江南各处大举攻陷了铁掌峰的各地势力,完完全全将铁掌峰包围了起来。”
“到时候我丐帮弟子精锐进出围攻铁掌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老骗子绝对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岳子然说道。
黄蓉见岳子然完全没有将裘千丈放在眼底,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多说,只是愈发坚定了她要随岳子然上铁掌峰的决心。
这时,孙富贵走上楼来,在外面敲门,惊得黄蓉急忙脱离了岳子然的怀抱。
只听孙富贵在门外说道:“师父,那瘸腿秀才被丐帮弟子给您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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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上官曦
天幕四合,夜微凉,轻风吹走了最后一丝光亮。
小二早早上了灯,将后院照的如同白昼。前面大厅内客人用酒时的嘈杂声,远远地传过来,竟然成为了这里宁静的一种陪衬,恍若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上官曦就这么坐在凉亭内,周围虽然站着一些青衣侍女,但他还是感到冷清,远没有在山东,兄弟们在一起大块吃肉大块喝酒时来的酣畅。
不过,他吁叹了一口气,这一趟是必须要来的,不仅是为了打消丐帮新晋帮主岳子然对于自己的顾虑,更是为了与他共同商议山东义军未来的出路。现在的北方,蒙古、大金、红袄几方势力角逐,岂能是一个乱字可以概括的。
行在乱世,如履薄冰,一步错,步步错,命运不会为你留下丝毫情意,所以一旦选定一条路,便一定要顽强的走下去,哪怕是拖上一条残腿。
胡乱想了这些,上官曦极目四望,目光中对于江南的景色有着一丝的贪恋。自从山寨被宋军攻破之后,他便与家人北上到了山东,现在是第一次南回。
往事不想再提,他心中也从没有怀着多少对于大宋的仇恨,他们这些当年随岳飞抗金的将领后人,大多还是将这方破落的山河放在心底的,否则他的母亲也不会临死时也要面向南方了。
闲敲棋子,上官曦现在完全没有将眼前这盘棋局放在心里,因为输赢只在他的一念之间,黑子和白子都是他在下。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上官曦还未回头。便闻到一股茶香。赞道:“好茶,茶出山南者,生衡山山谷,这便是贡茶‘云雾茶’了吧。”
“公子好见识,这的确是云雾茶。”谢然说道,说罢吩咐小二将一应茶具全部放下,才又继续说道:“不过皇家喝的贡茶要比这茶次上许多了。”
“哦?”上官曦扭过身去,只见一位端庄温婉的美丽女子正在将一褐色陶瓷壶放在小火炉上。
谢然冲他点点头。说道:“这种茶叶又尖又长,宛如枪尖,泡沏后尖子朝上,两片叶瓣,斜展如旗,绿得鲜润,沉在水里,香气浓郁,正是在祝融峰、芙蓉峰、紫盖峰之间毗卢洞才产的好茶,堪比黄金还要贵。商户怎么会将它们作为贡品低价先给官家呢?”
上官曦心中一顿,眼中含着笑意。说道:“岳帮主如此招待周全,倒让我受宠若惊了。”
谢然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上官曦看着谢然安静、恬淡、在茶香水雾中忙碌的身影,记忆不自觉的回到了从前。
“有没有人告诉你一件事情?”上官曦问道。
“什么?”谢然抬眉问道。
“你绝对是一位好母亲。”上官曦说道。
“什么?”谢然不解。
“我母亲以前为父亲沏茶时,也是你这般姿态,简直如出一辙。她是一位好母亲,我相信你也是。”上官曦说道。
“或许吧。”谢然淡然一笑。
“你喜欢岳帮主?”上官曦继续问道,他总是喜欢通过各种细节去推测某件事情,而且结果鲜有错误。上次他劝说丐帮山东分舵舵主带兵起义,便是通过抽丝剥茧般的帮助他们分析岳子然在北方的布局,猜透岳子然的心思,才将他们说服的。
谢然神色一顿,接着微微一笑,再不搭话了,而是将全部精神都放到了煎茶中。
“你会成功的。”上官曦对于自己自讨了个没趣,丝毫不觉尴尬。
他话音刚落,便看见一位白衣公子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走了过来。小姑娘此时脸上还有睡意,头发蓬松,衣服也不齐整,眼中还有晶莹的泪水。
岳子然走过来,哭丧着脸对谢然说道:“这位姑奶奶我实在伺候不好,尤其是这头发。”
谢然闻言站起身子要把绿衣接过去,小姑娘理却是丝毫不理会她母亲,脑袋像鸵鸟一样蹭在了岳子然怀里,赖着不走。
谢然无法,只能由岳子然抱着,将小姑娘杂乱的头发利索的整理好。
待谢然忙完后,岳子然才抱着小姑娘走到了上官曦身边,看着他身前的棋盘,轻笑道:“看来你的内心很阴暗啊。”
上官曦一顿,问道:“何以见得?”
“色彩中,白色给人的是光明与善意,黑色给人以黑暗与邪恶,这是人认知的本性,改不了。”岳子然坐下身子,逗弄着绿衣,缓缓说道:“黑白棋子都是你在下,孰优孰劣全掌握在你手中,偏偏每一步都是黑棋在压着白棋,即便是白棋一不小心占优了,你也会下意识的让它走一步废棋,给黑棋翻盘的机会。”
说到这儿,岳子然笑道:“这其实和猜正反面一样,当投掷的时候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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