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事会》的收稿编辑汪洋，你是……一页书林牧？”中年男子迟疑问道。
林牧笑道：“怎么，你能从《武侠故事》，得到我的详细地址，却得不到我的详细情况么？”
中年男子汪洋哈哈一笑：“果然心思通透，看来这次我是来对了！”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闲聊中，林牧也知道了对方的一些情况。
如自己所想，对方，正是为了自己的下一本书而来。
“当初我就跟我们老板说，能写得出《连城诀》这么严谨武功系统的人，心思肯定也是看得深远，下一本书，绝对不会是到《连城诀》结束后，才开始构想。我们老板这才下定决心，让我年夜饭一吃完，就来洽谈这次合作。”
饭桌上，老人、林父、林牧，还有村里其他几个有名望的老人作陪，林母以及其他几个嫂子婶子，在端完菜后，就跑去东间卧室装着看电视，其实却是一直在偷听正屋说话。
林父敬了杯酒，试探地问道：“咱家孩子不经事，汪编辑你说的合作，能说得具体点么？”
汪洋看着斯文，酒桌上却很是豪爽，杯到酒干，看着林牧家几个长辈还有疑惑，干脆就把自己随身带的文件包拿了起来。
一叠叠钞票，放在桌子边上，一共五万。
汪洋将钱拍在林父跟前：“这么说吧！咱们第一次合作，先不说林牧下一本书是什么水平，什么时候能写出来，这五万块钱，当是《故事会》给第一次合作的作者的见面礼。至于具体的稿费，咱们看稿子情况再说，怎么样？！”
五万块钱？见面礼？
几个老人不由得嘶了口凉气，旁屋偷听的林母她们，也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敢置信。
他们想过杂志社给林牧的待遇会很优厚，也想过对方这大过年的就过来，肯定是对林牧很看重。
但想归想，拿五万块钱当见面礼这种事，实在也太刺激他们那脆弱的心灵了！
要知道，村里一个壮年劳力，在外辛苦一年打工，每天起早贪黑，累得一身汗，吃不好，住不好，这样存的钱，顶多也才四五万。
但这汪洋还没见林牧的新书，直接就拿出五万来，当真是吓他们一跳。
林牧一笑：“我刚和《武侠故事》他们闹翻，你应该知道其中原因，原先我还以为，你们杂志界再也容不下我了……”
“小牧，怎么回事？”
这样事，林牧还是第一次在家里人面前说起，林父听着不对，急忙问道。
汪洋拍了拍林父胳膊，以示没事：“我还当是什么事。呵呵，祝正亭这么些年来，万年老二先不说。程雄手下那么多优秀作者，又舍得花钱，林牧你想想看，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们的销量，还是只在几万上下浮动？”
林牧摇了摇头，示意对方继续讲。
汪洋一盅白酒下肚，呵呵一笑：“对待成名作者大大方方，对待新人作者，却又毫不重视！这种鼠目寸光，又怎么能给杂志带来活力？”
“须知道，那些成名作家的文风，已经定格，顶多也就是维持杂志的中上销量而已；真正能让杂志销量，产生翻天覆地变化的，还是在那些不受任何桎梏，文思天马行空的新作者身上啊！”
第七十三章笑谈
“《连城诀》自刊发以来，《武侠》和《武侠故事》的销量几乎是成爆发式地增长，给杂志社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收益。但是，订阅、广告赚的钱，林牧，你知道程雄和祝正亭，都花在什么地方了么？”汪洋夹了粒花生米问道。
林牧皱眉想了下：“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大概是给员工发放资金之类的了吧？”
汪洋哈哈一笑，摇头道：“按其销量平均五万计算，每本杂志，除去作者稿费，员工工资，纯利润在两元钱左右，这样单纯的销量，利润就是十万元！”
“这还只是小头，那因为杂志爆火，而得到的广告赞助费，大概总数在四十万左右！”
林父失声道：“这么多？”
桌子上一圈人，俱都是直吸凉气。
他们家里人累死累活一年，还不及人家一次赚的钱的零头！
林牧也是有些吃惊，他虽然想过杂志社很赚钱，但没想到竟然这么赚钱！
一期利润五十万，那一个月利润就是一百万！
真的算下来，自己这连载的三四个月，杂志社就赚了四百万左右！
而且正是因为《连城诀》，杂志的销量才变得这么高，以至于广告费也水涨船高，自己为《武侠故事》增加了一倍的销量，但是赚的钱，却绝对在二百万以上，甚至是三百万！
为杂志社赚了两三百万的利润，特么的祝正亭却连几千块钱，都不愿意给自己？
还打压劳资？！
饶是林牧平日里性子随和，这时也忍不住气得要爆粗口！
汪洋见林牧反应过来，哈哈一笑：“是啊，这么多的钱，这么大的销量增幅，那两家杂志不想着趁此机会，增大杂志铺设面积，以求更多的读者可以准时买到杂志。竟然用这些利润，去存到自已银行，换车买房！”
“借着内力这一绝世难得的好机会，空怀《风野七咒》、《连城诀》这样的内力流武侠开山之作，要是操作得好，便是让原本三四万的销量，直接半年内增加到二三十万，也是大有可能！”
“这两个蠢才竟然一点不识货，哈哈，林牧，你知道我们老板这几个月来，有多提心吊胆么？”
“本以为《故事会》会多出一个可怕的敌人，哪曾想从头至尾，只是看了一场笑话而已！”
说得痛快，汪洋仰头，又是一杯白杯干下，痛叫了一声“爽快”！
他在这里爽快了，其他人，可全都吓傻了。
没文化，不代表不会算账，对于这些对钱很看重的村民来说，算账甚至更精熟。
“五万的销量，一个月能赚五十万块钱，要是到了三十万销量，一个月赚三百万？！”
旁边屋子里的女人们，都被吓傻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酒桌上的几个老人，也是寂静一片，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林牧还好些，经历前世的他，早就知道那些商场大鳄的吸金能力有多恐怖。
就好像前世的马云，五十岁时，赚到286亿美元，如果全部用来买东西的话，那数值简直恐怖。
买黄金，能买六百六十多吨，单位是吨啊哥！
买法拉利，能买七万三千多辆！
买飞机，湾流g650喷气飞机，四百四十架！
买“旭日”号游艇，那就少些，一百四十三艘！
要是买原油，四点五二四亿桶，用数字就是：452400000桶！
要是来读哈佛大学本科学位，十二万七千个，足够林牧家附近几个村，下至尿床小孩，上到老年痴呆，全部是地球最高学历！
要是买麦当劳的巨无霸汉堡，直接就是六十亿，让全地球的人一块撑个半死。
一个人从出生第一天开始，就每天中五百万，那他得撑到八十岁时，才能和马云一样有钱。
这么多钱，他赚了多久？
三十岁马云开始创业，还只是开翻译社，并未涉足网络，从这时算起，赚这么多钱，用了二十年。
平均下来，一天就赚四百万美元！
和这种巨头比起来，一个月几十万上百万软妹币的利润，也就没那么恐怖了。
“林牧你说，就为这两个有眼无珠的人，我们老板送你五万的见面礼，真的多么？”汪洋呵呵笑道，显得极为兴奋。
失声一笑，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眼光深远。
《连城诀》的质量很好，这是经历前世几十年考验得来的结果。
但这个世界，许多人虽然赞叹这本书的质量，却又不知道该用何种价值来测度它。
而《故事会》的老板，几乎是在这本书刚刚引起社会轰动时，就意识到了其中隐藏的巨大机会，不得不说其眼光毒辣，不愧是国内娱乐杂志魁首的身份。
五万块，对别的作者当然算多了，但如果用这笔钱，还交好一个未来有可能成为武侠界一方霸主的年青作者，那就可以说一本万利了！
哪怕林牧下一本书并不向《连城诀》这样惊艳，只要以后能写出同样质量的一本书，那《故事会》也大赚特赚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林牧这本书后，江郎才尽，又有什么？
用五万块钱，来赌一次改变《故事会》格局的机会，贵么？
想通了这点，林牧也不客气，见自家老爸还有些畏缩，就大方地拿起桌上五万块钱。
“妈，来帮我收起来。”
东屋的林母“诶”了一声，急忙走出来，从林牧手里接过那厚厚的五叠钞票。
短短几步路，走得心里都跳动得变快。
林牧前几天，才给他六万块钱，当时已经让她极度震惊了。
哪里想得到，才一个星期不到，又有五万块钱送到送手。
十一万！
卡里还有两三万！
自家正在上高三的儿子，不过半年的功夫，赚了十五万块钱！
想到这里，林母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头脑都有些缺氧，好不容易坐到东屋床上，只觉得脸上都激动得充血了。
其他几个女人，也是震惊得不行。
她们家虽然也能拿出来五万块钱，但若不是盖新房，娶亲这样的大事，手里的现钱，根本就没有超过一万块过。
而这林家小子，平日里看着挺闷，竟然不声不响，就有人给他送五万块钱？
还是现金？
一个刚嫁到这边的小嫂子，这时已经开始后悔，为毛结婚前没注意林牧这个年青小伙子，顺便试着相个亲了……
第七十四章武侠第一奇书
五万块钱收下后，酒桌上的气氛顿时极其融洽。
对于林牧来说，收到了一笔不少的钱，《侠客行》的发表，也有了地方。
而对于汪洋来说，更是高兴，老板交待下来的任务完成一半，也结交了一个前途无量的武侠作家。
没办法，《故事会》这两年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网络的兴起，让种种段子成为最不值钱的东西，那些短篇，或者小笑话，早已失了刊发的价值。
就好像在九几年时，如果在谁家里翻到一本笑话杂志，一定会给人带来惊喜，那么多的笑话，写了整整一本书，看起来该有多爽？
但网络的兴起，段子横行，读者甚至对笑话都懒得去看了！
《故事会》也是如此，这两年，不停地缩减短篇，提升质量，但销量仍旧不可抑制的下滑，已经落到二十多万订阅销量，十多万的散乱销量了。
因此，汪洋先前的话，绝非空言，要是《武侠》和《武侠故事》，有哪本书借着内力武侠这股东风，让销量数倍地增加，那给《故事会》带来的麻烦，绝对是灾难性的。
“来这边的第一件事，就是交林牧你这个朋友，现在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是第二个目的，合作了。”
汪洋从公文包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林牧。
“这是我们杂志的最高规格的合约，林牧你看看哪里有不明白和不满意的？要是觉得还行，咱们以后合作，就是依旧这个合同来照办了！”
踏入这一行后，林牧对这一行的合同，也有所了解。
其中，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关于稿费的计价方式，以及在刊发多少天后，发给作者，其他倒是没什么地方需要注意。
但林牧却是更注意另一方面。
“这一点，说关于刊发的版权问题，在《故事会》刊发的六个月内，不得在其他任何平台上，再次刊发。”
“以及这个，文章的任何版权还在作者手里，但若是《故事会》将那些特别优秀的作品，打印成一整本时，作者默认许可，收益按百分之三计算，这一点，我有点不同想法。”
……
谈了一会，汪洋还打电话请求了一下《故事会》老板后，与林牧达成了一致。
第一条意见，由“其他任何平台”，变成了“其他杂志、网站”，六个月，也换成了四个月。
第二条，变化就更大了，所有的版权全部都是林牧的，《故事会》只有最初连载权，没有后期其他的刊发权。
不过，要是《故事会》有能力出单本武侠销售的话，林牧感情上也愿意继续与《故事会》合作，但要保证更合适的利润分成，以及单行本的刊发区域，和每月最低销量。
看得出来，汪洋这次合作的诚意很足，很多小作家想都不敢想的合同条款，他都同意了。
一场酒，喝得宾主尽欢。
几个村中宿老，还有那些帮忙的女人们，都兴奋地谈着今天的见闻离开了。
女人向来八卦，更何况今天遇到这么劲爆的事情？
估计很快整个村子，就都会知道今天饭桌上的情景。
“林牧，我也算是《连城诀》的忠实书迷，这本书还没有写完，你这要是有码的存稿，给我看看，怎么样？”汪洋笑问道。
林牧对此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如黄蓉那样过目不忘的，地球上估计都还没这样的人，自然也不用担心对方是个盗看稿子的家伙。
来到偏屋卧室，林牧取过正在放动画片的电脑，打开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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