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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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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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和房子是不一样的概念,房子是巫月的,可家却是水千媚的。
  一个女人如果将一个地方真正的当做她自己的家,那么她一定会发全部心思去装饰她的家。
  可惜,懂得这个道理的人很少。
  所以,巫月的卧房当然既舒服又华美。
  也很少有人进来过这个卧房。
  现在,白雪就在这个舒服而华美的卧房里,他坐在一张梨花太师椅上,正在观赏壁上悬挂着的一张吴道子的画。
  “吴带当风,的确不凡。”
  白雪举起白璧茶碗,轻品了一口,叹道。
  “诗至于杜子美,文至于韩退之,书至于颜鲁公,画至于吴道子,而古今之变,天下能事毕矣!”巫月大笑着从内堂走出来,“不过先贤风流,却也要有一双慧眼!”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座屏风,白玉雕成的玉屏风,缓缓在白雪面前展开。
  “玉屏风?”白雪的眼中忽然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是一种似笑非笑,又带着一丝回忆的感觉。
  巫月展开屏风后,也坐回到另一张太师椅上,道:“哦?”
  白雪微微叹了一声,曼声吟道:“玉屏风散最有灵,芪术防风鼎足形,表虚汗多易感冒,药虽相畏效相成。”
  巫月没想到白雪竟会无端吟出这么四句似歌非歌的词句,不禁奇怪的望着他,白雪摸摸鼻子尴尬一笑,他这吟出的本是方药玉屏风散的方歌药诀,而此味方药主治表虚自汗,汗出恶风,颇有益气固脱之效。白雪少年时学药,每每背诵到玉屏风散的方歌时,总不自觉的将其归纳为疏风解表药,闹出不少笑话,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今日重回苗域,此时此刻,他的心头竟浮现出往日的影迹,一时间感概万千,只是这段情愫不足对外人多说,所以他也不没有再多解释,而巫月也没有多问。
  “瘦金书?”白雪看了一眼屏风上的数行大字,一眼认出,书法行家中,他最是喜欢这瘦金体,要知这笔法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颇有峰回路转之感,最是般配他蝶恋花的腿法,他赞道:“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神韵俱全啊!”
  “谬赞了。”巫月自己的作品被人称赞,心里自然高兴,尤其是这人还是名满天下的白雪。
  白雪道:“莫非巫老伯说的那句关乎天路的话就在于这玉屏风上?”
  巫月敛笑颔首道:“正是。”
  白玉屏风,朱漆雕栏。
  微微泛白的宣纸上,只有三句话。
  “银楼栖于百丈断壁之崖,玉兔寄相思于逝水之中。吾心之更甚,天之眼渐起,循转清之明月,攀于崎岖山道。碧落之炁起角宿,一度一杪一虚渐次北行,乃至月神所护之宫。”


第290章   问我是谁
  白雪皱起了好看的弯眉,“斯”了一声,道:“这……这似乎比方歌更加难以让人理解了?”
  “就是说,只有弄懂这个谜题的意思,才能寻找到天路的入口吗?”
  巫月道:“是的。”
  白雪缓缓走到四方桌前,提起砚台上的狼毫笔,写下“银楼”两字,又沉思一番,再写下“断壁”,左看看右看看,喃喃自语:“银楼岂会栖身断壁之崖?”于是又在“断壁”两字上拦腰划过一道浓密横线,提笔写下“玉兔”,却发现兔子何来相思,“天之眼”又是什么,为何会有碧落,白雪一眼看去,只觉得这里面实在有太多不解之处。
  他忽然又放下毛笔,转身望向巫月,只见巫月面上也是一脸的苦笑。
  “难道巫老伯这些年来,一点参悟也没有吗?”
  巫月也走到四方桌前,提笔写下四个字,道:“月神之宫。”
  白雪望着这四个字,果然是笔锋近乎如行书,他缓缓道:“月神之宫啊,究竟会在哪里呢?”
  巫月摇摇头,放下笔墨,道:“就这要你去找寻答案了!”
  “寻找答案吗?”白雪的目光停留在那银楼两字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之村有银楼吗?”
  “有。”巫月道:“老凤祥百年银楼!”
  老凤祥银楼是凤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到了这一辈主人凤西湖的手里,已经真的有一百多年了,他们家的招牌便如出产的银器一般,都是纯正而一流的。
  白雪曾经也听说过这家店的银器,更主要的是女人都喜欢这家老店的银器。
  这样的一家店会不会是背后就有拜月教的影子呢?
  这个问题,自从白雪从巫月卧房出来后就一直在他的脑子里盘桓。
  “或许应该夜深该去先看一眼。”
  夜深,夜不深。
  白雪走进自己的听雪轩时,突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轻声叹气道:“原来有客人来了?”
  客人就坐在白雪的床边。
  穿着一件大红衣裳,低着脑袋,像极了一个新娘子。
  白雪望着这无端出现在自己房里的小姑娘,笑眯眯的瞧着她,但见红烛之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长长地睫毛,秀气的鼻子,饱满的小嘴,一张小脸在烛火下映的红彤彤的。
  白雪坐到了巫梦的身边,叹道:“你可知此时已经夜深?”
  巫梦抬起头,走过竹桌,取过酒杯,道:“来,我们喝一杯。”
  白雪微笑的喝下,道:“好酒。”
  巫梦笑笑道:“酒好还是人好?”
  她的声音清脆明丽,又带有一丝甜甜腻腻的味道。
  白雪回味道:“酒也好,人更好!”
  巫梦咬着自己下唇,低声道:“既然都这么好,为何你还坐着不动呢?”
  白雪嘴角上扬着,道:“哦?”
  巫梦盯着白雪的眼睛,道:“你看我是谁?”
  灯火摇曳生姿,玉人颜如美玉,此时已经近夜半,外面喧闹的人们也早已安静了下来。
  夜半静,静的仿若可以听见烛火的声音,更能听见对面人心跳的声音,砰砰砰,一下一下,一下随一下,一下紧一下。
  巫梦的手柔软而温暖,带着一种脱俗的清新。
  她将白雪的手拉到自己的胸膛上低声道:“你看仔细了,我是谁?”这种声音很轻很柔,更好像是从喉咙底发出来的,而这种声音对一个男人来讲是最大的诱惑。
  白雪虽然见过无数绝色美女,也受过很多的诱惑,但是在这一刹那间他连呼吸都似乎已停止。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喉咙很干,干得要命,干的要冒出火来了。
  “我……”
  “你看清楚了。”巫梦的声音根本不是她嘴里发出来的,“我是谁?”
  白雪很想再笑一笑,可不知为何,只是觉得喉咙干渴,他的双眼早已流露出一丝赤红,他久历江湖,早已察觉不对劲,“难道这酒?”
  巫梦见白雪不答,她忽然在灯光下转了个身,解开自己身上厚重的衣服,她脱衣服的样子绝对比世上很多女人还要优雅还要成熟,现在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洁白的内衣,娇小的胸脯努力的挺立起来,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我是谁?”
  “你是……”白雪的目光中似乎露出熟悉的眼神,他只觉得巫梦的脸已经慢慢淡去,再重新组合,变成了一张新的脸,那张脸似乎熟悉之极,尤其是那脸上嵌顿的眼神就好像生生世世的轮回之后再出现眼前,但是他却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白雪平生记性极好,但是偏偏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你记不起来不要紧,让我来慢慢告诉你……”巫梦朦朦胧胧的引导着白雪的心,呢喃道:“十年相思成灰,我是你的阿瑶……”
  “阿瑶?”白雪的心一震,他只觉得有莫名的疼痛。
  “是的,我就是阿瑶……我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抱抱?”白雪无意识道。
  “是的,我好冷~~”巫梦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内衣,那样子我见犹怜。
  白雪已经抱住了她,将她拥入自己温暖的怀抱。
  巫梦发出一声叹息,也不知是满足,还是遗憾的叹息。
  “既然,你已经抱住了我?为什么不亲亲我呢?”
  她呵气如兰,在白雪的耳边呢喃。
  “亲亲?”
  “是的。”
  美人如玉,朱唇如丹,在摇曳的灯火下,散发着难以言明的魅惑。
  她在等待,朱唇微动,犹如风拂过的湖面。
  白雪会亲上去吗?
  这是条不归路。
  白雪忽然清醒了,他叹息道:“小丫头,你又玩什么把戏?”
  这句话一出,巫梦柔软的身躯立即僵硬起来,转头扑到在床上雪白的被褥上痛哭:“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你就只喜欢姐姐,你根本就是讨厌我的!”
  白雪的头开始痛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就已经学会了女人最厉害的三件武器之一,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生而就会的天赋,也是每个男人一遇见就头痛不已的招数。
  “我……”


第291章   只是姐夫
  巫梦伏在床上越哭越厉害,声音哽咽道:“你不用假惺惺讲什么,你们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个是好的,我……我……你走吧,你不用管我。”
  “这里本是我的房间,我走去哪里?”这话白雪也只能在肚子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巫梦哭泣着,突然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按在她的肩膀,就好像是父亲的手又好像是最多情的情人的手,然后耳边又传来浓烈的男人气息:“莫要哭了,再哭就成了小花猫了。”
  “你根本就没有中毒!偏偏还要装出一副那个样子!你这个大骗子!!”巫梦忽然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珠子望着白雪,问道:“哼!为什么迷情草还对付不了你?”
  白雪微笑着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如果白雪随随便便就被你一个小丫头给制服了,那怎么配做蝶恋花呢?”
  蝶恋花,花间的浪子,情人眼中的范蠡。
  更是昔日百药门的门主,天下药物几乎无所不通,他从小接受的训练可以有三十六种方法在无声无息之间解毒。
  “你!”巫梦气苦了,她只觉得自己又尴尬,又可怜,心里难受的要命,平白的就像个小丑,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白雪,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一定要让你乖乖的伏倒在我的脚下!”
  在白雪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孩子,依然还停留在那年夏天的午后,可是春去秋来,草长鹰飞,昔日的小丫头早已经长大了。
  白雪眨眨眼,笑嘻嘻道:“我什么?”
  “哼!”巫梦重重的哼了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哎……没人聊天,不如早点睡觉喽!”白雪哈哈一笑,将自己倒在大床上,道:“高床软枕,还有人站着,实在是个呆的不行的呆子。”
  白雪自然不是呆子,那么巫梦呢。
  巫梦也不做呆子,她也居然烫到了床上,然后把整条被子都一卷裹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休想要对我做什么!!”
  刚刚要用药迷倒白雪,强迫亲吻,现在又是一副遇见大灰狼的小兔子般样子。
  “你今晚不走了吗?”白雪见她这摸样,也知道她是赖定自己了,问道:“睡我这儿?”
  “嗯。”巫梦道:“我睡床,你睡地板!”
  白雪想了想,又起身开始脱衣服,苦笑道:“我?”
  巫梦见白雪居然开始脱衣服了,不禁面色惨白,紧紧的抱着被子缩到了墙角,大声道:“你什么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你要是做什么!!姐姐……姐姐……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我能干什么?”白雪边说话,早已将白袍脱下,将里子翻到外面,在烛火下一抖,居然变作了一件黑袍,他叹气道:“我当然想要睡觉了。”
  “这?”巫梦只觉得在看戏法一般的,好奇问道:“姐夫?你在变戏法吗?”
  白雪失笑道:“现在又喊我姐夫了?”
  “讨厌!”巫梦看见他那笑脸就恨得牙痒痒,“不说就算了!”
  他们已经睡下了,只是隔着一条被子躺着,夜更深了,烛火也灭了,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在黑暗中人们总是会想起很多,也会怀疑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巫梦忍不住了,她的推了一把白雪道:“姐夫,你冷不冷?”
  白雪道:“嗯。”
  “嗯?是什么?”
  “不冷。”
  “哦。”
  声音静下,又过了一会儿,巫梦又问道:“姐夫,你冷不冷?”
  “我不冷。”
  “哦,可是我热!”
  “嗯。”
  白雪的“嗯”还没落下,突然一个赤裸裸的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那个身子好似火一般的滚烫,而且还在发抖,裸露的肌肤犹如最光滑的缎子一般,她的胸膛已经紧紧地贴住他的胸膛,她的胸膛就像是鸽子胸脯一般,嫩而柔软。
  “姐夫,有一件事我早就想告诉你了。”那个身躯的主人瑟瑟发抖,呢喃道:“这件事情中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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