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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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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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贵姓?”

  “区区姓柏,名青山。”

  “不姓费?”

  “老婆婆问姓费的人么?”

  “老身在问你。”

  “在下不姓费。”

  “那么,你这雷琴从何而来?”

  “这个,老婆婆用不着过问。”

  “你是不是琴魔的门人子弟?”

  “是又如何?有关系么?”

  “哼!不管你是与不是,老身认琴不认人,你不是也得是。”

  “你是说……”

  老太婆发出一阵枭啼似的凄厉怪笑,笑完道:“多年前,老身在东天目山,曾听过雷琴的琴声,今夜你弹的曲调,老身依稀感到似曾相闻。不错,就是这段曲调。”

  姑娘急紧弦码。老太婆怪笑道:“你不必枉费心机,即使你能快速将弦调好,老身也不怕琴音了。”

  柏青山摇手阻止姑娘调弦,道:“且等等,咱们听她说完。”

  “在东天目山翔凤林。”老太婆厉声叫。

  “你是生还者之一。”柏青山接口,默运神功准备应变。

  柏青山知道雷琴的来历,因此对当年琴魔费廉在东天目山,以风雷引震毙三十五名魔道高手的事,也有所风闻,所以一听对方的口气,便知这老太婆是天目山翔凤林的唯一逃生者了。

  老太婆咬牙切齿地迫近一步,扬了扬手中的鸠首杖说道:“三十六位高手当中,老身是唯一生还的人。”

  柏青山安祥地抬头注视着老太婆,紧吸住对方阴森冷厉的眼神,从容地道:“老婆婆,你必定颇具有识音律的修为,所以见机逃得最快,得以全身而退。”

  “三十五名九泉含恨的人中,有老身的老伴在内。”老太婆继续往下说。

  “哦!你是……”

  “老身隆中鬼母张玄珠。”

  “原来是隆中双鬼的女鬼,失敬失敬。”

  “老身要吃你的心肝。”隆中鬼母白发无风自摇阴厉地说。

  柏青山不为所动,仍然沉着地笑道:“在下的心肝重量不轻,生吃熟食你一个人吃不了,何不将外面你那两位同伴一并唤入饱餐……”

  隆中鬼母一声厉叫,鸠首杖向下疾落,阴风倏发,寒流激荡。

  柏青山仰面一躺,伸脚一勾。

  隆中鬼母吃了一惊,火速撤杖跃退至舱门,厉叫道:“出来,老身活剥了你。”

  柏青山挺身而起,身躯似乎一震,向姑娘低声道:“老鬼婆的五鬼阴风可怕,你不要出去。外面的两个人,恐怕更为利害。赶快调弦,切记不可外出,熄灯!”

  费心兰衣袖一拂,丈外的烛火倏然而灭。

  隆中鬼母急退出舱,一闪不见。

  邻船的舱面,出现了纪少堡主与两名健仆的身影,看到了隆中鬼母掠上码头的人影,也跃向码头叫道:“是费姑娘么?人都走了……”

  “铮……”剑挥出接住了隆中鬼母突然回身攻来的一杖。

  纪少堡主拔剑的手法与速度十分惊人,反应之快,已至无暇的境界。

  双方势均力敌,同向侧方飘退八尺。

  柏青山站在舱顶上,将辟邪剑插入腰带。

  纪少堡主一怔,看清了来人,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问你。”

  左方,微风飒然,幽灵出现,是个瘦竹竿似的佩剑老人。

  柏青山这艘船的舱面,也出现一个黑影,穿黑袍,持拂尘,灰发结道髻,但不是玄门老道,阴森森一笑,用阴冷的嗓音道:“你这小辈好狂。”

  纪少堡主戒备地举目四顾,道:“你们有三个人,彼此人数相当。”

  两名健仆已跟上码头,左右分立。

  隆中鬼母格格怪笑,得意地道:“原来那贱女人姓费,那么,她定是琴魔的女儿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把她怎样了?”纪少堡主厉声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你是小贱人的朋友么?”

  “不错。”

  “那么,你也只能活到今晚为止了。”

  纪少堡主哈哈狂笑,笑完道:“本少堡主遨游天下,行道江湖,虽不敢说天下无敌,至少在下至今尚未逢上敌手,你这老虔婆好大的口气,以为光州纪家堡的天魔剑十二真诀是浪得虚名么?”

  隆中鬼母一怔,问道:“咦!你是纪家堡的人?”

  “这是我家少堡主。”一名健仆傲然地说。

  “你知道老身隆中鬼母并不怕你纪家堡。”隆中鬼母色厉内荏地说。

  纪少堡主打量着另两名黑影,也有点心惊地道:“哦!那两位定然是云岭双魔了,你们三人连袂浪迹江湖,同时出现并不足为怪。”

  “你猜对了。”站在船头的人冷冷地答。

  纪少堡主收剑入鞘,镇定地道:“在下与三位同道前辈并无过节,咱们互不干涉。”

  “老身也有此同感,少堡主如能脱身事外老身深领盛情。”

  “你是说……”

  “老身与费小贱人仇深似海,请少堡主割爱。”

  “这个……”

  “天下间美女多如牛毛,少堡主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多情郎君,雨露遍地,到处留情……”

  “呸!你胡说八道。”纪少堡主怒叱。

  “老身说错了么?”

  “在下从不与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

  “不管怎样,这姓费的小贱人,少堡主不管也罢,老身感激不尽,容图后报。”

  纪少堡主哼了一声,断然地道:“不行,在下绝不容许你们动她一毫一发。”

  “你要阻止我们么?怎样阻止?”左首的瘦黑影冷冷地问。

  纪少堡主徐徐重新撤剑,也冷冷地道:“如何阻止,立可分晓。”

  隆中鬼母冷笑一声,道:“好,今晚咱们冲少堡主金面,暂且放过。天亮之后,少堡主如果仍不放手,那时休怪老身不留情面了。”

  “在下恭候赐教。”纪少堡主傲然地说。

  船上的人一跃上岸,桀桀怪笑道:“纪少堡主,如果我是你,最好及早抽身,你认识紫云山庄的主人么?”

  “四庄之首,当然知道。”

  “范庄主不久便可赶到,再见。”

  三人身形倏动,入镇如飞而去。

  纪少堡主怔在当地,犹豫不决。片刻,他向健仆低叫:“将那些人丢在下游河滨,快!”

  两仆登船,拖出四个黑衣人,拖死狗般拖至码头北端的河岸,往草丛中一丢,道:“你们的软穴两个时辰后可以自解。你们赶快向上苍祷告,希望在穴道未解前,不要被公人们找到,你们擅自闯入咱们的船上行凶,念在你们无知,不杀你们,你们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咱们少堡主从未饶过惊扰他的人。”

  两健仆正待离去,草丛中突然跃出两个黑影,沉声问道:“这四个是什么人?”

  纪忠一怔,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影一闪即至,捷愈电闪。

  纪忠大骇,向侧急闪伸手拔剑。

  晚了,“噗噗”两声,胸颈各挨了一掌,人尚未倒下,右手便被人擒住脉门,七坎穴也挨了一指头。

  另一名仆人叫纪孝,两人皆是纪少堡主的得力随从。

  纪忠措手不及,一照面便被制住,对方身法之快,出手之疾,委实骇人听闻,已至速度体力的极限了,纪孝也未逃过另一个的袭击,但他相当机警,大叫一声示警,不拔剑出掌,急拍而出了。

  另一黑影根本不在乎纪孝拍来的双掌,手一抄,便扣住了纪孝的双手左右一分,一脚挑在纪孝的小腹上,双手一放。

  “嘭”一声响,纪孝仰面摔倒在地。

  码头相距不足十丈,纪少堡主刚踏上柏青山的船,便听到了纪孝的叫声,立即下船向叫声传来处掠去。

  “站住!”一名黑影沉喝。

  纪少堡主闻声知警,止步沉声问道:“什么人?”

  “钟离宇文,与日争光。”一名黑影一字一吐地叫。

  纪少堡主一怔,问道:“落日岭双雄怎会在此?”

  “信不信由你,亮名号。”

  “天马行空,八方风雨。”

  “你是……”

  “纪志刚。”

  “哦!你是天马集纪家堡的纪少堡主?”

  “正是区区。”

  “得罪了,你走吧。”

  “两位擒住了在下的两位仆人。”

  “咱们无意冒犯,但贵仆制了咱们四位同伴。”

  “他们无故侵入在下的船中行凶,是以在下以指风打穴术制住他们的。”

  两人将两仆解了穴道释放,道:“人还给你,阁下休管咱们的事。”

  “谢谢,在下无意干预诸位的事。”

  “请教,刚才以琴音赶走另一批人的高手是谁?”

  “是在下的女伴。”

  “哦!请转告她不要多管闲事,明哲保身,少堡主也请检点些。”

  “在下记住了。请教,范庄主是否与诸位有关?”

  “他不是咱们的同道,但是与咱们的事有关,各行其是,井水不犯河水,时候不早,告辞了。”

  目送落日岭双雄率领四爪牙去远,纪少堡主向纪忠低声道:“天明之前,你能赶到黑龙潭去么?”

  “这个……”

  “你一定赶到。”

  “是,小的一定赶到。”

  “去请万老伯来一趟,或许他能对付得了紫云山庄的阴风客范紫云庄主。”

  “小的必须立即动身。”

  “快去。你可沿河找来,明晨可能启碇。”

  同一期间,一直站在舱顶的柏青山,发现邻船的舱顶人影一闪,星光下,突见三颗寒星飞射而至。

  他急忙向下一蹲,黑夜中不敢冒险接暗器。

  三颗寒星从顶门上空呼啸而过,奇快无比难以看清是何种暗器。

  人影不见了,随即出现在第三艘船的舱顶。

  他不加理会,明知不易追及,何必枉费功夫?黑夜中往水里一跳,任何人也不可能追入水中擒人。

  他心中大感奇怪,忖道:“这些人到底是何来路,为何不去追踪官船,却在这一带惹事生非呢?”

  他向下一伏,静观其变,隐起身形静候变化。

  黑影已经不见了,夜风萧萧,码头上的船只灯火全无,没有人敢出外察看。

  纪少堡主领了纪孝回船,打发纪孝在舱面守卫,自己一跃过船,轻叩舱面叫道:“费姑娘,是否要歇息了?”

  明窗灯光乍现,舱门拉开了,开门的小琴道:“少堡主请进,家小姐有请。”

  姑娘安坐舱中,琴置膝上,含笑颔首道:“少堡主名震江湖,隆中鬼母与云岭双魔见机而遁,解围之德,贱妾铭感五中。请进。”

  纪少堡主入舱,在对面盘膝坐下,忧形于色无限关心地问道:“费姑娘与那些魔头结怨,深为可虑,因此在下促请姑娘移玉敝舟,以防他们去而复来。咦!先前好像听见柏兄在此,他现在何处?”

  “追贼去了,尚未返回。”

  “他去追贼?今晚来人皆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恐怕凶多吉少。他年纪青青,禁不起那些人一击。好,我派人去找他,姑娘请立即拾掇过船。”

  “这……不必了,我想那些人不会再回来了。”

  纪少堡主叹口气,诚恳地道:“费姑娘,在下关心你的安危,幸勿相拒。我想,半年前,你我池州相遇,认识姑娘,在下三生有幸。自从姑娘悄然离开后,在下极感失望,姑娘的音容笑貌令在下梦寐难忘。姑娘清丽绝俗的身影,一直在我心中萦回,因此不远数千里追寻你的下落,以便向你道敬慕之忱。这次相逢,请给我一次倾诉心曲与为你效劳的机会。”

  费心兰脸上涌起了不悦的神情,正色道:“少堡主乃是江湖名流,请尊重些,你你我我,岂不令人蜚语流长?”

  “费姑娘……”

  “贱妾一介女流,处境十分困难,尚请少堡主见谅,夜已深……”

  “费姑娘,请听我说,在下敬慕姑娘……”

  “少堡主这些话,是恭维贱妾呢,抑或是……”

  “在下是真诚致忱,姑娘……”

  费心兰哼了一声,说,“如果贱妾记性不差,在池州少堡主也曾经向开碑手的爱女剖心示爱呢……”

  “姑娘……”

  “小琴,送少堡主。”费心兰挥手叫,面色不豫。

  一向傲慢自豪,目中无人的风流自赏的纪少堡主,堆下了一脸笑意,道:“姑娘请暂缓下逐客令,在下尚有重要消息面陈呢。姑娘拒在下于千里之外,难道就为了开碑手的女儿么?”

  “咦!少堡主差矣!贱妾从不过问旁人的闲事。”

  “姑娘也错了,开碑手的女儿只算有三五分姿色,怎比得上姑娘国色天香……”

  “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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