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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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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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彩鸾拍了她一掌,向纪少堡主说:“好吧!我们先走。”

  心兰不死心,继续煽火,叹口气说:“杨姑娘,趁早悬崖勒马。痴心女子负心汉,将来你会痛苦终生,至今你仍不知这畜生是个风流成性,心狠手辣的淫贼,未免太愚蠢了。”

  庄中仍在厮杀,天凶地煞与括苍神君天台木客四个人,已到了生死关头。

  周三摸至囚禁心兰的秘室,心兰不在内,他只看到两具死尸,不由大惊失色。

  连找个活口也无能为力,他一咬牙,向庄中心奔去,脸上杀机怒涌。

  从东西两面接近的人马,正人含枚马摘铃疾走,已接近至三里内了。

  从内院侧方的巷道通过,突见绿影一闪,院墙内飞出一头绿鹰,翩然飞降。

  不是绿鹰,而是绿凤,背了一个小包裹,两人在巷道中碰头,无法回避,前面火把通明,看得真切。

  王绿凤一怔,咦了一声问道:“你不是周三么?为何不在后庄?”

  周三虎目放光,大踏步接近道:“在下前来看看情势,也许帮得上忙。”

  王绿凤已获得一包金珠,不愿逗留,也未留意周三自称“在下”而不称“小的”,主从的名份是不允许牧工自称在下的。

  她不耐地挥手说:“好吧,你到前面去好了,也许用得着你。”

  “大小姐不去?”

  “少管闲事。”她不悦地叫。

  “也好,在下正要找你。”

  王绿凤终于听出口气不对了,粉面一沉,厉声道:“你这奴才,你说什么?”

  周三一步步欺近,冷冷一笑道:“我说,我要找你这天生媚骨的王大小姐。”

  王绿凤已看出事态不寻常,对方来意不善,但由于平日极为自负,从不让人,被话一激,登时怒火上冲,大发雌威,本能地一掌掴出,捷逾电闪。

  周三哼了一声,上盘手轻轻一拨,“啪”一声掌心与掌背接触。

  王绿凤只感到掌心一麻,火辣辣的,奇大的反震力,直撼臂肩。

  周三浑如未觉,冷笑道:“好大的小姐脾气,天涯双娇果然名不符实,你应该娇滴滴才对的呀。”

  王绿凤身材娇小,高度仅及他的腋下,出手打他的耳光,徒劳无功乃是意料中事,一掌被拨开,居然不死心,一声娇叱,改攻中盘,拳掌指齐施,势如狂风暴雨,“啪噗噗”连声怪响,整整在他胸腹要害攻了十招之多,总计是三拳四掌五指,上起璇玑下至丹田,记记着肉指指中穴道要害。

  可是,他叉腰而立不住冷笑,屹立如山,双脚分毫不移,甚至连身形也不曾晃动。

  “你还得苦练二十年。”他冷冷地说。

  王绿凤冷静下来了,脸色苍白骇然后退,伸手去旋开袖底的香风喷管,要用她藉以横行天下的迷魂香风,来对付这位铁铸的金刚。

  周三早有准备,人化狂风疾冲而上,快得令人目眩,“啪啪”两声脆响,他给了王绿凤两耳光,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一扭,迅速地夺下藏在袖底的喷筒,再将那绣了一头飞凤的百宝囊搁下,往地下一丢,脚向下一踏喷筒破裂陷入地中。百宝囊中的百宝,他全部没收了。

  “救命……”王绿凤狂叫,完全被制住了,浑身发僵,只能狂叫救命。

  周三将她向墙上一堆,抵在墙上沉声问:“说!费心兰藏在何处?”

  王绿凤怎受得了?恐惧地狂叫:“救……我……我不知道……”

  她的叫声引来附近的庄丁,巷头巷尾都有人,纷纷挺兵刃向里抢。

  周三挟住了王绿凤,一鹤冲天扶摇直上,轻灵地登上了两丈高的瓦面。

  这一带的地势,他已完全摸清,往一座仓房中一钻,将王绿凤捆好,塞在仓角冷笑道:“在下去找你哥哥问下落,回来再问你。按秘室中的情形看来,很可能是纪少堡主的爪牙抢先了一步,回头再与你算帐,在下要用你向纪少堡主交换人质。”

  说完,飞掠出仓。

  玉绿凤昏沉沉,想挣扎也力不从心,只能等他去远后,狂叫救命!

  楼前的广场中,恶斗行将结束。

  天凶与地煞已是强弩之末,在括苍神君与天台木客的迫攻下,不但攻不出招式,而且封架亦感困难,这两个杀星今晚要想脱身,势比登天还难。四周高手形成合围,即使能逃出神君与木客手下,也难逃其他高手的围攻。

  阶上,王场主父子、副场主谈三爷、大总管宣威等牧场首脑,皆兴奋地袖手旁观。

  周三从东北角接近,鬼魅似的到了一名高举火把的庄丁身后,看了广场的形势,他脚下迟疑忖道:“人太多,我双拳不敌四手,如何是好?”

  他不能再等,救人如救火。

  纪少堡主已是王场主的地底之囚,而心兰很可能已被纪少堡主的爪牙所掳走。除非他能迫王场主将纪少堡主交给他,以便向纪家堡的爪牙交换人质,不然,夜长梦多,心兰的安全堪虞。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目下他已别无抉择,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义无返顾,岂怕人多?

  他悄然掩上,一劈掌击中持火把大汉的脑勺,接过了火把,顺手将人放倒,大踏步的走向斗场。

  附近的人一怔,有人叫:“那是周三,他怎么了?”

  阶上的王飞虎一惊,大叫道:“周三,你好大的胆了,退回去。”

  他充耳不闻,举着火把向前走。

  一名青衣中年人急步跟进,大喝道:“周三,你找死?回去。”

  他不加理睬,大踏步向前走。

  中年人大怒,急进两步一掌劈向他的耳门要害。

  他突然下蹲,身形扭转,火光一闪,火星飞溅,火把半分不差,烙在中年人的脑门上。

  “啪!”中年人一掌击中了火把,同时狂叫一声,以手掩面向后退。

  周三丢掉已熄的火把,仍大踏步向恶斗中的四个人走去。

  他奇快绝伦妙到颠毫的制敌身法,把旁观的人镇住了,王飞虎大惊失色,便待向阶下抢。

  王场主一把拉住他,低喝道:“不可妄动,且拭目以待,看看他有何所图。”

  “爹,他会坏事……”

  “不一定。儿子,希望不是你引狼入室。”

  “孩儿去擒他过来……”

  “你?算了吧。”

  “他的艺业有限得很……”

  “你走了眼了,儿子。如果不是艺臻化境,胆气超人的高手,此时此地,他敢盲目出头,铁打的金刚也不敢在此地撒野,可知他……”

  话未完,周三已到了斗场中心,舌绽春雷大喝道:“住手!”

  四个一流高手已到了生死关头,谁敢大意听命?

  周三哼了一声,撤剑一声低啸,突然锲入最近的一对高手中,剑上风雷骤发,像电火流光般从中间穿过,远去丈外方倏然转身,从容收剑归鞘,冷然注视着不远处的另一对冤家死敌狠拼。

  被拆开的一对,是天凶与括苍神君,这两位仁兄在他猝然的袭击下,不得不分开。

  天凶连退六七步,突然力尽挫倒,浑身大汗透衣,脸色死灰,右小臂血汩汩流出袖口,显然挨了不轻的一剑,幸而小臂未废。

  括苍神君的左肩裂了一条缝,血如泉涌,也退出四五步,呼吸一阵紧,脸色也苍白得像是死人面孔,以那双无神的眼,死瞪着周三发呆,以乎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伤得很不情愿。

  周三不理会其他的人,向另一对大喝道:“你们再不住手,在下要废了你们的爪子。”

  天台木客是占尽优势的一方,还不知括苍神君已受到惩戒,豪气飞扬地叫:“小子,你也上吧。”

  周三大踏步欺进,沉声道:“好,在下要废了你。”

  “铮!”暴响震耳,火星飞溅,天台木客击飞了地煞的剑,乘势追袭,鸭舌杖招发“毒龙出侗”,点向地煞的胸口。

  地煞剑已脱手,空门大开,只能眼睁睁挨揍,对急点而来的鸭舌杖,连闪避的力道也完全消失,只好张开眼睛等死,恐惧绝望地叫:“我完……了……”

  蓦地,救星自天而降,周三已到了天台木客身后,怒叱道:“该死的东西!”

  天台木客大骇,叱声直薄耳膜,像是焦雷击顶,不由一阵心悸。但高手应敌,反击与避招,皆出自本能,心虽惊,但却本能地放弃地煞,一声沉喝,撤招反击,招出“虎尾翦征”,火杂杂地旋身反击周三的虎腰。

  周三抱肘而立,不闪不避。

  “完了!”有人脱口叫。

  “周三快躲!”有人同时大叫。

  “噗!”鸭舌杖扫在他的右腰上。

  他屹立如山,不言不动。

  鸭舌杖是水磨精钢打就,这一棍谁也受不了,不被打成两段才怪。

  但异事发生了,鸭舌杖被震得回头反扫,带动了天台木客的身躯,天台木客几乎旋了一圈,方吃力地定下杖的震势,骇然叫:“咦!金刚不坏身法。”

  周三淡淡一笑,阴森森地说:“在下说过要废了你的。”

  天台木客不信邪,再次大吼一声,一杖兜心便点,一面吼道:“我不信你是铁打铜浇的人。”

  一连点了三杖,全点在周三的胸口要害上。

  周三仅身形略晃而已,杖力道如山,他却浑如未觉,不闪不避,硬以血肉之躯,承受铁杖的猛击。

  他哼了一声,沉声道:“阁下自断一臂,饶你不死。”

  天台木客大骇,拖杖惊怖而退。

  “咦!”四周的人脱口叫。

  “动手!”周三厉叱。

  天台木客脸色死灰,语不成声地问:“你……你是人是鬼?”

  “废话!你见过鬼么?”他冷叱。

  “但你……”

  “你要在下亲自动手断你的臂?”

  “你……你是谁?”

  “柏青山,山东柏青山。”他大声答,声如雷震。

  四周上百名高手,骇然变色。

  天台木客脸色灰败,打一冷战,扭头狂奔!

  柏青山急步跟进,喝道:“你敢逃走?留下一臂。”

  天台木客知道走不掉,大喝一声,“回风拂柳”一杖回头猛扫。

  “噗!”又扫在柏青山的右腰胁上,杖立即反弹。

  柏青山手一动,便挟住了鸭舌杖,冷笑道:“你恶贯满盈。”

  天台木客忘了夺杖,丢掉杖撒腿狂奔。

  “噗!”杖及时扫出,击中天台木客的右肘。

  天台木客惨叫一声,摔倒在两丈外。

  柏青山丢掉鸭舌杖,拍拍手冷然四顾,向四周脸无人的色的人大声问:“谁不服气?出来表示意见给柏某听听,不要命不怕死的人,出来让柏某看看。”

  他身上穿了灵犀甲,大胆地承受天台木客的重兵刃重击,出面通名叫阵,冒了极大的风险。

  敢冒险的人有福了,把集益牧场的群寇们镇住,皆认为他练成了金刚不坏法体,一个个心中发冷,谁也不敢出头,面面相觑心胆俱寒。

  “怎么?没有人出来?”他大声问。

  鸦雀无声,只有火把的毕剥声入耳。

  他冷然四顾,突向王场主招手叫:“王场主,你父子两人下来谈谈。”

  王场主一打冷战,用发僵的嗓音问:“你……你要谈……谈什么?”

  “下来!”

  王场主如遭电殛,双脚发软,浑身发僵,叫:“你……你……你……”

  “你不下来?”

  王场主向大门内退,浑身在发抖。

  “你敢走?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在下一把火把你这鬼地方烧光,看你敢不敢走?”

  王场主脚下像生了根,不敢再退。

  副场主谈三爷突然向下走,硬着头皮说:“周三,本副场主……”

  “你叫谁周三?”他大喝厉声问。

  副场主谈三爷打一冷战,悚然地说:“柏……柏老弟……”

  “你谈玉峰是集益牧场的智多星,想鼓如簧之舌替王场主脱罪?”

  谈三爷到了阶下,抱拳行礼道:“柏老弟,咱们无冤无仇,凡事该可以商量。你老弟化名来投,王场主待你不薄……”

  “你知道在下为何而来么?”

  “是……是为了费心兰姑娘。”

  “你知道就好,把人交给柏某,万事全休,在下拍腿便走,不然……”

  “柏老弟……”

  “不然,此地必将血流成河,集益牧场将化为瓦砾场,柏某说得到做得到。”

  谈三爷大喜,鼓掌三下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柏某一言九鼎。”

  谈三爷扭头向王飞虎叫道:“少场主,还不去将费姑娘带来?”

  王飞虎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人交给他好了。”

  蓦地,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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