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平叹口气,拍拍安志的头:“我知道你们很累,我也知道你们能坚持下去。犟强的孩子很讨厌,但是会有成就。”
安志微微不安,呃,真的,我们真的很讨厌?讪讪地:“我们,我们……”
冷平更加不安地:“我不是说你们讨厌,我是说……其实处久了你们很好。”
安志点点头,谢了,咱不讨论这个让双方尴尬的问题了。
冷平脸红:“真的,一开始你们看起来,好象拒绝同人交流的样子,而且,好象总防着别人似的,但是……”
安志面红耳赤地:“我们……”没有啊!
冷平道:“我想,可能你们只是想互相保护,然后,很排斥别人进到你们的小团体里……”
安志看尹军一眼,真的吗?不是这么恐怖吧?
尹军道:“没错,别人有爹有娘,根本不理解我们的感受,说了也是白说,所以,我们也不想解释。也不想同正常人做朋友。”把东西全扔进袋子里。
冷平瞪眼,安志也瞪眼,嘎,真的?
黑狼在门口:“带一瓶水,衣物都扔下,马上走。”
尹军把行囊扔到床上,拿起瓶水。
安志与冷平无奈地放下手头的东西,刚在镇上买的。
黑狼跑得太快,很快马就受不住了,于是全体下马,两个小朋友微微叹息一声,天哪……我们还没吃饭呢。
然后黑狼把韦帅望扛起来,韦帅望笑道:“驾。”黑狼道:“老实点。”
尹军与安志互相瞪视一眼,天哪,活驴啊!
没啥好说的了,跑吧。
黑狼跑得跟马一样快,韩琦也没问题,冷平也可以支持,两个小朋友要吐血了……
不带这样的,第一天强训,他们以前可没这样训练过,二个时辰对打,再加上一百公里骑马,一百公里快跑。
冷平回头看他们再看他们,他们跪下喘一会儿,再爬起来狂奔。
黑狼终于回来,伸手:“我拉着你们。”
安志看看他肩上的韦帅望,摇摇头:“不,不用。”
韩琦道:“来吧,小朋友们,手拉手。”
尹军咬着牙:“不用。”
安志暗暗叹气,不要吧,这个可以接受……
黑狼点点头,转身就走。
韦帅望笑道:“加油,我给你们鼓掌。”
安志与尹军就纳闷:这猪头为什么一直被人扛着不自己走啊?他要是跑路都不行,带着他干嘛?
他们再倒下时,韩琦就在他们背上拍两下,两人忽然觉得呕吐的欲望消退了,心脏又跳得有节奏了,呼吸平复了,腿又有力气了。
然后他们来到华山派山脚下的真武大帝道观中,展开秘道地图,开启机关,顿时一声弓簧响,数十支箭就射了出来,韩琦冷平一手一个把小朋友扔了出去,拨剑拨打雕翎。韦帅望伸手指点:“那个!”黑狼一刀砍下,机关“咔”的一声,乱箭停止。
冷平好奇:“怎么搞的?”
帅望道:“射箭必有弓弦,大珠小珠落玉盘,弦断了,就老实了呗。”
冷平点头,啊,那倒是,可你怎么知道弦在哪儿?
除非第一根弦装了消音器,否则韦帅望肯定会知道弦在哪儿啊。
韩琦忍不住道:“这个时候,杀上去要更快吧?”
这山上哪有挡得住咱们的高手啊?
帅望一边看图一边观察山洞里的改装痕迹:“别担心,我对机械改装很有经验,不比你对砍人经验少。”
伸手拿个石块把门挡上。
帅望笑:“旋转门,这边关门,那边滚石就下来了。卡住就没事了,咱们走吧。”
一路上这儿砍一刀,那砸一下,四五个机关之后,就到山顶了。
安志与尹军到这时候,终于服了。这猪头,就算真废了,也值得把他背上山来。
玄武殿上静悄悄,帅望轻轻指点:“那边,好象已经打起来了。”
黑狼把韦帅望往地上扔,人如鬼魅一样无声地窜出去。
区青海正一刀砍下去,黑狼来不及拨剑,和身扑上,一拳将区青海打飞。
区青海只听自己肩头发出一声脆响,整个人顿时飞出去,直撞到对面墙上才摔下来。区青海痛得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喉咙里闷吼一声,咬住牙,眼看着黑衣人几步过来,当即一刀刺过去,同时大叫:“来人!有刺客!”
黑狼闪过刀锋,一把抓住他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吧当啷”两声,区青海的手腕以不可能的角度转了半个圈,手里的匕首顿时掉到地上。区青海痛叫:“你是何人……”
黑狼再一用力,区青海的整个手腕转了一个整圈,前臂两条骨头顿时就崩裂开,断骨从皮肉里支出来,白惨惨滴着血。
区青海忍无可忍地发出嚎叫声。
那边韦帅望放把区华子放平,宽衣解带,只见伤口横断了腹肌,只有一层薄膜,隐约可见一圈圈的肠子。帅望“啧”一声:“又把同情心用到狗身上去了?”
当即就坐地上,用药水洗洗手,穿针引线,准备做点手工活,一边笑道:“我当年同干娘学绣花,还被我师父一顿打,你看,这不都用上了。”
区华子痛得发抖,也忍不住笑一声,然后就被惨叫声惊到,他转头看一眼,心里恨不能去亲手捅区青海一万刀,看到血淋淋的白骨,还是不忍再看了。
这只手,曾经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笔教他写字啊!
也是这只手,一刀又一刀想要他的命。
也是这只手,打他手心:“不练字也不练剑,你成天跑出去玩?”
区华子颤抖着:“帅望!”制止他。
韦帅望看看黑狼:“小子,我听到脚步声了,你手脚快点!”
黑狼两巴掌把区青海的脸打肿,人也打醒过来:“不……”
黑狼道:“别着急,这下为了逸儿身中四剑!”区青海的膝盖骨发出脆响,区青海惨叫:“杀了我!杀了我!”
黑狼再踩一脚:“这下为我女儿失去母亲!”
区青海惨叫一声,再次昏了过去。
区华子挣扎:“不!不!”
黑狼轻拍区青海的头顶:“现在,我们慢慢聊聊,说,我为什么杀你!”
区青海咬着牙,黑狼在他肚子上打一拳:“我可以慢慢打,不但打出你的屎来,连你的肠子都会喷出来。”
区青海颤抖着:“我偷了追杀令,我杀了白逸儿!杀了我吧!”
黑狼再给他一拳:“忍着点,我再给你十拳八拳的,你肯定会死的。”
区青海在剧痛中全身僵直着颤抖:“杀了我!小区,杀了我!”
区华子猛地推开韦帅望扑过去。
帅望吓得:“黑狼,小心,别动手!”
黑狼本来要回身给区华子一脚,听到帅望叫声,回头看看区华子那血淋淋的肚子,伸手卡住区华子的脖子:“白痴小子!他杀了你爹,还要杀了你!你敢拦我,我连你一起杀了!”
帅望惨叫:“喂喂,自已人不打自己人!”
区华子捂着伤口,全身失力,缓缓跪下。
帅望过去:“黑狼,够了。”
黑狼道:“不够!”
帅望道:“怎么都不够,可我们不是牲畜,不能干太过份的事。”
黑狼沉默一会儿,看看两个孩子惨白的脸,冷平惊恐的目光,跪下哀求的区华子,半晌,抽出剑来,扔给区华子:“杀了他!”
区华子双手颤抖,握住剑柄,抵在区青海胸前。
门口喧哗声,韩琦已经砍倒两人。
帅望道:“快,区华子有人看到你了!”
区华子轻声:“不要紧。别伤他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韦帅望怒道:“他妈的,你侄子找你报仇,你宰了他还是让他宰了你?”
区华子咬牙,那一剑只是刺不下去,颤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区青海轻声:“我书房,清静无为四个字后,有个暗格,里面的书信能证明你的清白,证明我该死,小区,别让我儿子找你报仇。”
区华子再次落泪:“我不会!”闭上眼睛,手一用力。区青海整个人一震,然后头撞地上,半睁着眼睛,头歪向一边。
区华子内心惨痛,忍不住喉咙里狂叫一声“啊~~~~!”
154,收服
此时区谦已到,他是区戈的亲弟弟,区华子的亲叔叔,虽然也按师兄弟排行,区华子叫他师叔,与别的师叔伯是不一样的。
此时一见区青海倒在血泊中,区华子手握带血的宝剑泪流满面,人就呆了。
然后看到地上血淋淋倒着几个弟子,不知生死,当即大吼一声,拨剑扑上。
韩琦挥剑逼退几个小朋友,将区谦拦下。回头叫一声:“教主!”咱是跟对方死砸,还是逃,很难再不伤人了。
区华子回头,大惊:“别动手!别伤我师叔!”
黑狼道:“你少他妈废话,站着让你师叔砍啊?!”
韦帅望伸手就把区华子拎到门口,区华子尤自痛叫:“住手!”
韦帅望已抽剑横他脖子上:“住手!”
韩琦内心叹气,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要白白放掉?咱们人手够,能把华山派一窝端了!可是,他脸上的皮还痛着呢,哪敢抗令,手中暗用劲,逼退区谦,后退到韦帅望身边。
区谦一见区华子被对方抓住威逼,虽然刚才眼看着区华子手握着剑,刺在区青海身上,可是区华子倒底是他嫡亲的侄子,他又一向知道小区为人,此时心中再多疑惑,也只能一挥手:“大家住手!”
帅望道:“二十万两白银,赎你们华山派功夫最高的笨蛋回来。不然,我免费每天还你们一部份区华子,一次还一斤,估计半年,你们就能把他拼好了入土为安了。”
区华子挣扎,帅望附耳笑问:“你再不想回家了吗?”区华子呆呆地,我,还能回家?
韦帅望手里剑在区华子身上比划:“我先给你们留下个耳朵?鼻子?眼睛?舌头?还是留根手指做信物呢?”
区谦吓得:“住手!住手!我们赎人!只是银钱一时不能凑手,请教主宽限几天!”
帅望缓缓道:“也不一定要银子!你们掌门书房里,有个暗格,里面的东西,我想要,你可以打开看看,如果觉得值,就拿来换你师侄吧!”
区谦回头看看三个师兄,一个师弟:“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区华子愣一下,才明白,韦帅望这是要当众揭穿区青海,然后,他们当然就可以离开了,区华子也可以回来了!
区华子急道:“不!不可以!”
帅望愣了一下:“什么?”
区华子道:“不!”
帅望沉默一下,轻声:“区华子死人已无知,活人还活下去!”
一声惨叫:“爹!”
扑过来的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人,他的师叔爷们没拉住他,所以,他扑到韦帅望面前,当即被黑狼一脚踢回去,几位师爷级长辈吓得,以为这下子这小子就跟当年的区戈一个下场了,谁知那小子倒下居然还能再跳起来再往上冲,当然,这次大家不会让他再得手,几位师爷按着肩头把他拉回来:“展松!”
来的正是区青海的儿子区展松,眼见自己父亲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已经红了眼睛,狂叫:“谁杀了我父亲!”
区华子顿时热泪盈眶,哽咽着:“是我!”
区展松呆住了,然后看到区华子身后的韦帅望,半晌:“他们,你怎么……你怎么能?!”
区华子还要说话,韦帅望点了他穴道:“废话少说,再有人上前一步,区华子就死定了。”然后交给黑狼:“小黑看着他。韩琦跟我去书房一趟。”
书房在内间,韦帅望进去一看,“清静无为”正讽刺地高挂在墙上呢。
韦帅望四望一下,屋子看起来挺干净,不象有布置的样子。伸手把字幅扯下,条幅落地,两个挂轴声音微微空洞。韦帅望一声“不好”,一脚踢出,条幅穿窗而出,然后一声巨响,炸开。
外面一阵乱,只道韦帅望知道他们预备偷袭,扔出手雷来。倒是立刻都撤了。
帅望气骂:“这个损贼,居然偷了老子的设计!”挂轴是空心的,里面两样炸药平时无事,一旦倾倒混合,立刻爆炸。
再看墙上,一条木板有淡淡的修补痕迹。
帅望伸手敲敲,果然里面有空心,空间小,料必装不了什么大机械。韩琦心惊肉跳:“教主,我来吧。”
帅望道:“别,我反应总比说话快些。”
打开木板,里面一个信封。上面一张纸写着,某年月日,不幸被俘,因心爱女子与儿子落入魔教手中,不得不降。千万百计寻得李唐谋害冷恶之证据,以此相要胁保华山派中立与爱子姓命,得此信者,当知余多年为人所迫,已竭力保全华山派,万请保护我妻儿之安危。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啊,李唐还真害过我爹。急切间来不太看,帅望放到怀里。
那边,区家长辈们拦着区展松:“且问问他们听到什么。”把几个受伤的弟子救醒,居然都不是至命伤,区谦忙问:“怎么回事?你们听到什么?”
最早到的一个弟子,忍痛陈述:“我们在外面听到掌门惨叫声,然后听到掌门叫区华子师叔。”
区展松擦干泪过来:“我爹说的什么?”
那人道:“他大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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