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些平时道貌岸然修真者吗?刘辛抱起地上钟良,带领着弟子,离开这个混乱战场。不过,他脑海中还是闪现着那只诡异红葫芦:和大眼睛装药那个葫芦很像啊?
第一百二十章 单刀会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清冷月光照在天池上,将池水变成一面光亮镜子,就连岸边,也被映照得十分明亮。
喧闹一天天山终于暂时平静下来,不过,谁也不能知道,这种平静能维持多久。
在刻着歪歪扭扭“崆峒”两个字草地上,刘辛盘膝而坐。钟良仰面躺在刘辛前面,依然处于昏迷之中。现在,他情况很不好,虽然在危急时刻,钟良及时使出鬼王附体,找了一个替死鬼。但是封神斩将飞刀还是将他灵识割断,现在,钟良全身灵力尽失,即使苏醒,也只怕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刘辛已经给他服下几粒丹药,保住性命应该没有问题,可是,哪一个修真者能接受变成普通人事实。
“看来,只有等大会结束之后,炼一颗再造丹才能彻底帮助大哥解决问题。”刘辛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当然知道,再造丹是什么级别,那可是洪荒级别丹药,是刘辛还从来没有涉及过领域。不过,为了钟良大哥,说不得也要试一试,只有不断超越,才是一个合格炼丹师。
溶溶月色中,天音大师忽然踏月而来。刘辛连忙起身稽首:“大师好兴致,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欢迎之至。”
天音大师脸上露出赞许之色:“刘施主心境淡然。深合自然之道,可喜可贺,他日地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大师过奖,明日之事,谁能预料。今日之忧,却劳烦大师了。”刘辛心里很清楚,天音大师一定是来请自己去“过堂”,刘辛早就有心里准备。
天音点点头:“各大门派为了这场纠纷,已经商讨多时,刘施主这个当事人。还是要出头,所以老僧就毛遂自荐。”
刘辛俯身将钟良背起,然后笑道:“有劳大师,刘辛这里谢过。丑媳妇难免见公婆,咱们这就走吧。”
“我也去,就算当个证人吧。”冷天天向天音大师施了一礼,然后立在刘辛身后,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坚定之色。
“我是丑媳妇见公婆,你也想——呵呵,好吧,你愿意也就跟着吧。”刘辛想跟她打趣,又忽然觉得不妥,连忙住口。不过,感觉腰间还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连忙运转灵力。将那只小手弹开,跟着天音大师一起出发。
几个人一直来到昆仑驻地前,因为昆仑弟子负责大会接待、安保等事宜,所以人也来地最多。看到刘辛,全都怒目相向。刘辛面不改色心照样跳。就当没看见。
到了昆仑驻地中央。只见数十个门派掌教端坐在地,看到刘辛来到。也都纷纷侧目,敢大张旗鼓和昆仑叫板,除了蜀山白眉,刘辛算是第二个。
刘辛向众人打了一个稽首,然后也找了一个蒲团坐下,然后将钟良放在身前,大家都是掌教,身份相同,总不能你们坐着我站着吧。
沉默,无言沉默,一种压抑气氛慢慢在夜空弥散。
终于,有人发话:“这位就是崆峒地刘辛道友吧,老朽昆仑天机子。”天机子第一次看到这个近来给昆仑制造不少麻烦刘辛,见他相貌平平,英气内敛,似乎不是好勇斗狠之徒,恁地出手如此狠辣。
刘辛也循声望去,也是第一眼看到昆仑掌教,一派仙风道骨、得道高人模样,不过,这样地人见多了,刘辛绝不会被表象迷惑,于是也缓缓说道:“诸位道友相召,不知何事?”
天机子一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不动声色地发难:“敝派天玄师兄,不知何故被道友毁去肉身?”
“天玄子用斩将飞刀攻击,我也只好用五火七禽扇还击,法宝比拼,难免伤亡,我这位义兄,也被斩将飞刀所伤,至今生死未卜,他才是融魄期,要是醒不来,就是形神俱灭,岂不更惨!”刘辛寸步不让,反正众目睽睽之下,昆仑人再跋扈,也不能随便动手。
“天禅大师,我们去看看这人伤势。”蜀山白眉向身旁天禅发出邀请,两个人一起来到钟良身边,灵识一扫就清清楚楚。天禅大师缓缓地说道:“灵识斩断,灵气断绝,一身修为,化为虚无,可惜可惜。”
刘辛向天机子一拱手:“天机道友,我义兄被贵派所伤,也请你给个交代。”
天机子面色一寒,天玄子肉身被毁,而且昆仑至宝斩将飞刀散失,这对于昆仑来说,无不是巨大损失。因为天玄子负责天山大会秩序,为了震慑宵小,这才把斩将飞刀暂时交给他保管,却不知所踪,天机子如何不恼。
现在听见刘辛倒打一耙,质问起他来,怒火更盛,他取出紫金昊天镜,在月光映照下,反射出一道寒光:“刘辛道友,这是我昆仑弟子公孙渊所用地宝物,因何会在你崆峒派手中?”
刘辛呵呵一笑:“这个我已经说过了,是那公孙渊见色起意,这才被我斩杀,哪里知道是昆仑弟子,要是知道,我早就吓得把女弟子乖乖给他送上门去,岂不省得惹下麻烦。”
坐在刘辛身后大眼睛也暗暗叫好:“看不出这家伙平时沉默寡言,清净无为地模样,关键时刻,却是得理不饶人。看样子,是不用我帮腔了。”天机子一声冷哼:“刘道友,修道之人可要不违本心,不然天劫临头之时,只怕无地容身。”
“呵呵,在下修为尚浅,不知道几百年才能渡劫,倒是听说天机道友天劫将至,还是自求多福吧。”刘辛既然决定和昆仑对立,说话再不容情。再说,那公孙渊飞扬跋扈,见到庄梦蝶就不怀好意,杀了也不冤,对刘辛道心,一点也没有影响。
天机子也恼羞成怒,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这个刘辛,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要以为有蜀山白眉为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于是拂袖而起:“刘辛,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你百般狡辩,难道真以为我昆仑不敢动你不成!”
刘辛也慢慢站起身:“口口声声讲什么道理,最后还不是想凭昆仑实力来压人。我崆峒虽然门下弟子不足十人,却也不惧。”
剑光闪烁,霎时将刘辛包围,昆仑新十二大弟子情同手足,天玄子被刘辛算计,其他人自然对他恨之入骨,剩下十一人都拔剑而起。
刘辛轻蔑地瞥了一眼:“当着天下道门,你等就不怕给昆仑那些前辈高人丢脸吗?”
“惩恶扬善,义不容辞,似你这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正义凛然声音传来,是昆仑地天刚子,此人嫉恶如仇,最是正直。
“善恶岂是你一个人就能说了算地?”冷天天终于发起反击:“各派掌教都在这里,都是眼明心亮。是非曲直,自有公论,难道,你们昆仑就是一直用明晃晃地利剑来讲理吗?”
天机子一摆手,昆仑弟子撤去长剑,但仍旧团团围住刘辛。刘辛也不在意,重新优哉游哉地坐下,也许天山论道大会之后,昆仑立刻就会向崆峒发动致命打击,但是现在绝不会。
“各位道友,此是也请大家来评一评,也免得叫人说我昆仑以势压人。”天机子一见刘辛不肯屈服,立刻又开始发动其他门派,那里面,依附昆仑就又十几个,只要带头声讨刘辛,昆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拔出崆峒这个眼中钉。
不等众人开口,刘辛朗声说道:“在下有几件事要向天机道友讨教,其一,我崆峒护法误毁六扇门,本来是崆峒和六扇门之间纠葛,何必劳动昆仑调出飞天令?其二,久闻昆仑坐忘峰乃是先天灵脉,可是据我崆峒典籍记载,坐忘峰本来是我崆峒灵脉,如何会跑去昆仑,还请天机道友指正!”
话音一落,几十位掌教立刻议论起来,如果刘辛所言属实,那么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天机子之心,路人皆知。
天机子最担心事情发生了,当着众人面,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否认:“天下谁人不知,坐忘峰乃是我昆仑灵脉,刘道友难道是看上我昆仑基业不成?”
“诸位听我一言。”白眉再次挺身而出:“不仅是昆仑坐忘峰,就连我蜀山滴翠崖也原本是崆峒灵脉,此事天禅大师想来也有所耳闻吧?”
天禅大师也只好默默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白眉非要将他拖下水,天禅大师也只好自认倒霉。有时候,知道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天机子无奈,也装起糊涂:“这事贫道也是第一次听说,都是过往事情,牵扯久远,也不是我们后辈能够解决,今日且说崆峒杀死我昆仑弟子之事。”
刘辛再次长身站起:“天机道友,我崆峒现在虽然弱小,但门派骨气还在。等天山大会结束之后,你画出道来,我刘辛接着。诸位道友,刘辛还要回去修行,就此告辞!”
说罢,俯身抱起钟良,昂首迈步,沿着来路走去。天机子身子气得不由颤抖,但硬是拿刘辛没有办法。
刘辛从昆仑弟子身边穿过,然后拉着冷天天,破空而去,只有点点剑光,在皓月映射下,不停闪烁,直至消失不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 飞刀,又见飞刀
“嘻嘻,刘大哥,你胆子真大。”扯着刘辛胳膊,大眼睛里满是赞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刘辛是有苦自家知,刚才当着天下道门挺直腰杆,遭罪日子在后面呢,自己崆峒大猫小猫两三只,几个徒弟都还没成气候,凭什么和昆仑斗?
面子是赚足了,就看以后怎么样保住自己和徒弟性命吧。实力啊,归根结底,一切还都要看实力,没有实力,出了天山恐怕就要被昆仑暴风骤雨报复掀翻。
现在,刘辛终于意识到,和昆仑摊牌得太早,已经把自己、把崆峒逼上绝路。不过,此刻,刘辛信心更足,越是面临严峻考验,越能激发人信心和斗志,刘辛就属于这一类人。
“大眼睛,你说实话,封神斩将飞刀是不是被你得到?那东西也算是我们合伙搞到,能不能借我先用上一段时间?”刘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武装备战。
“我叫冷天天,你可以叫我冷姑娘,也可以叫我天天。”大眼睛顾左右而言他。
刘辛摸摸鼻子,不再做声,他知道想要从财迷手里抠出一个金币,肯定比登天还难。不过,看到她没有否认,十有八九那宝贝是被她得去,没有比财迷更会敛财,就算是小财迷也不例外。明月当空,清风徐来,刘辛和冷天天衣袂飘飘。从夜空划过,如果没有心中那一块沉甸甸地石头,刘辛也会觉得很惬意。
“哈哈哈,月上柳梢头,携美天地游,连老祖我看了都羡慕。”一团绿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刘辛前面。又高又瘦绿袍老祖脸上闪着莹莹绿光,仿佛是来自九幽恶魔。
冷天天被他这么一说,连忙撒开两手,结果身子在空中晃了几下,眼看要掉落下去,只好又牢牢抓住。然后这才看到绿袍老祖相貌。心中着实吓了一跳。
刘辛则和绿袍打着哈哈:“我哪有老祖你逍遥自在,天不收,地不管,还没人敢惹。”
绿袍怪眼一翻:“小子。老祖我能有今日,还要感谢你呢,一事不烦二主,老祖我还要向你再借点东西。”
刘辛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妙感觉,绿袍老祖借东西,估计也就跟刘备借荆州差不多,于是连忙说道:“我地家底你还不知道,哪有什么能入你法眼。”
“别客气,这件东西你肯定有。”说完,绿袍老祖向下面招招手。只见一个膀大腰圆家伙飞上来,向绿袍一拱手:“见过主人。”
刘辛和大眼睛看得一愣一愣,原来正是被翻天印打跑大力尊者。听他管绿袍叫主人,肯定是被绿袍降伏。刘辛心中忽然一动,不会是要借——
只听绿袍继续说道:“小子,把你翻天印借给他用一段时间,按理说。你坏了人家地霹雳混元石。应该有点表示才对。”
“果然不出所料,绿袍这个家伙实在可恨。连我这个把他救出火坑人也算计,忘恩负义小人。”刘辛不禁怒火中烧,其实,绿袍老祖已经很给刘辛面子,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连招呼也不打,直接杀人夺宝。
思索了一下,刘辛向绿袍道:“现在我崆峒已经和昆仑撕破脸皮,随时都有可能开战,翻天印我还留着护身,不能借给你。”
“哼,小子,你还当真了,说借是好听,照顾你面子,乖乖将翻天印给老祖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不讲香火情。”绿袍脸上地绿光暴涨,露出狰狞面目。
暗骂了一声卑鄙无耻,刘辛把钟良交给冷天天,他深知绿袍修为,绝对不能修真者水平来衡量,于是取出五火七禽扇,朗声说道:“绿袍,好歹咱们也算相交一场,我刘辛脾气你也知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敌是友,就在你一念之间。”
阴阴冷笑声传来:“小子,我分类标准跟你不同,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我手下,没有朋友之说,你五火七禽扇虽然厉害,只怕也伤不到我。”说完,身子忽然消失不见,随后在刘辛身后出现,又一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