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再不理郭皓玉的怒骂,大步走过去,穿进车子里去了。
郭皓玉挣扎着在两名警察的搀扶下紧随在他的后面,也挤进了他的车子。
“开车。”姚西礼面无表情地道。
前面的司机发动车子,警车呼啸着离开了流芳高中。
郭皓玉指着姚西礼的鼻子怒骂道:“姓姚的,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混了。”
此时这辆车里除了司机,就只有他们两人,姚西礼苦笑道:“大侄子,说句实话,那赵小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郭皓玉怒道:“是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我被那小子打成重伤,这就是事实,难道就任凭那杂碎逍遥法外?”
姚西礼苦笑道:“理在人家那边,大侄子,不怕跟你实说了,这事要闹起来,姚叔的职位不保还在其次,最主要的将可能会影响到你爸爸的仕途,那就得不偿失了。”
郭皓玉不服地道:“为什么?赵家只不过是有几个钱的生意人,有什么可惧的,他们还能威胁到我爸爸不成?”
姚西礼摇了摇头道:“赵家是做生意的,以他们的行事手段,就算是在理一方,他们也不会做得太过,总会留一些后路。可是你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物。”
“谁?流芳市还有什么我惹不起的人物?”郭皓玉不服地道,又突然道:“你说的是那小子?”
姚西礼苦笑道:“不错,至于他是什么来头,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你敢惹他,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不要说我,以你们郭家的背景,也惹不起他的。”
“这狗……这小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郭皓玉立即蔫了。
那个门卫看到堂堂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高调而来,最后却夹着尾巴溜了,摆明了是不敢惹打人的这个少年,想起刚才自己还对着他吼叫,内心不禁惊怕不已,看到姚西礼率人一离开,他便讨好地想上前去跟姓赋晨打个招呼,道个歉,哪知姓赋晨冷冷的瞅了他一眼,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便不自觉得地退了两步,不敢再吭声。
姓赋晨也不理他,牵了赵贝儿的手便向前走去,洪媟上前去推车,姓赋晨回头对她道:“阿媟,你先回去吧,我陪贝儿走走。”
“可是……”洪媟看了赵贝儿一眼,甚是担心地道:“我很担心贝儿妹妹。”
赵贝儿挣脱姓赋晨的掌握,上得前去,捉起洪媟的手不好意思地道:“媟姐姐,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家里面出了一些事情,我心情不好才找小晨的,害姐姐你担心,真对不起。”
“自家姐妹,说什么对不起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洪媟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轻声问道:“家里面的事,是不是很麻烦?”
赵贝儿摇了摇头道:“其实那些都是长辈们的事,我也是瞎操心。”
洪媟温言道:“那就是说挺麻烦了。你跟小晨好好说说,我有点事先走了,回头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她知道赵贝儿心里一定很烦躁,也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对姓赋晨说,所以选择了先离去。
“谢谢媟姐。”赵贝儿感激地道。
“你看你,又来了吧?都说了自家姐妹,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洪媟有些宠爱的白了她一眼,转身对姓赋晨道:“你可不能欺负贝儿妹妹,不然回头我让衾衾姐收拾你。”
姓赋晨又上前牵住赵贝儿的小手笑道:“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她呢。”
洪媟故作哼了一声,骑上赛摩飞快跑了。
赵贝儿却看得两人最后两句话是故意讲给自己听的,任姓赋晨牵着手向前走去,心里甚感甜蜜,身体轻俟着他,只想永远这般走下去,没有尽头。
“晨子,谢谢你,还有媟姐姐,你们对贝儿太好了。”赵贝儿轻声道。
“喏,怪不得阿媟说你啦,我们都是自己人,不要动不动就说谢谢。”此时刚走到一片树荫下,姓赋晨拿出一张纸巾来,温柔地替她擦去额头和鼻子上的汗珠,轻斥道。不过,对于她对自己的称呼,他倒是没有再去纠正。
“嗯,那以后贝儿都不说了。”赵贝儿微闭着眼睛,享受着心爱之人的疼爱,一缕晕红爬上了娇俏的脸颊。
第70章:风波又起
“饿了没有?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你再慢慢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姓赋晨替她擦了汗后这才道。
“嗯。”赵贝儿点了点头,看到姓赋晨,她心里的烦躁也减了许多。
两人拦了一辆的士,去了上岛咖啡。
此时是中餐高峰期,大厅中基本上都坐满了人,服务员上前问他们有没有预约,姓赋晨皱了皱眉头,问道:“没有,还有没有清静一些的包厢,最好是靠窗的,有的话给我一间。”
“先生您稍等,我帮您查查。”身着红色仿旗袍式工作服的服务员微笑着应道,转身走向服务台,片刻便回,微笑道:“有,先生、小姐请跟我来。”
“小晨,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吃饭呢,你喜欢吃上岛的东西?”赵贝儿轻问道。
“那倒不是,可是我只知道这么一个地方,东西不贵,而且味道也还可以,其他的,我很少去,我见你不说,所以就带你来这里了。”姓赋晨笑道。
其实他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那就是因为夕曦的原因,他对上岛有一份怀念般的感情,可以说他与夕曦的真正开始,就是在上岛里发生的,所以一说到吃饭,他便来到了这里。
包厢不大,可是布置很雅致,一面靠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姓赋晨知道赵贝儿心情不好,问了她一声,便随便点了几样菜,待服务员出去之后,这才捉起她的一只小手柔声问道:“贝儿,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赵贝儿另一只手拎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瞧了姓赋晨一眼,这才道:“家里的长辈除了我妈妈之外,其余人都对我与司马白解除婚约的事极为反对,尤其是四爷爷、三叔和三婶他们,在司马白向爷爷提出解除婚约的当晚就闹起来了,说那是对司马家族极大的不尊重。
“而且我爸爸对于这件事也不大赞成,虽然因为我妈妈的关系,爸爸勉强接受了由我自己选择的事。司马爷爷原先对这个婚约也是很支持的,那天晚上司马白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后,三叔和三婶当即便极力反对,后来长辈们商量的结果,决定暂时维持。”
姓赋晨眉头一皱,看了赵贝儿一眼,见她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很害怕自己责骂之样,内心疼惜,便也不忍再责怪于她,脑子却在沉思着。
赵贝儿见他不说话,偷偷瞅了他一眼,小心地道:“当时你正好受了伤,我不敢跟你说,小晨,你是不是怪贝儿了?”
姓赋晨抬头瞧去,见她的眼眶里已然有泪珠儿在打转,握着她的手便紧了些,柔声道:“傻丫头,你都是为了我好,怕我担心影响治疗,我怪你干什么?”
“可是,可是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贝儿很害怕。”赵贝儿抿了抿嘴唇,眼泪便刷地沿着两腮滚落下来。
姓赋晨站起挪到她旁边,轻轻的将她搂入怀里,拿了纸巾一边替她拭泪一边心疼地道:“我刚才不是在想事情么,哪里是怪你了?傻瓜,乖,别哭啦。”
“真不怪贝儿?”赵贝儿此时,就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小猫,往日的那股野性,似乎已被磨得荡然无存,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问道。
“真不怪……”
姓赋晨轻轻捧起她娇俏的脸,温柔地用嘴唇吻去了她刚刚淌流出来的两滴泪珠儿,然后又在她有些冰凉的柔软小嘴上啄了一下,柔声道:“都怪我不好,是不是上次在窈窕居的时候吓着你了?不然贝儿也不会这么害怕我,都怪我不好……”
姓赋晨的确是有些后悔当初在窈窕居里那样对待赵贝儿,就算当时她不是在开玩笑,就算她真的利用了他,但她对自己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作为一个男人,他都不应该那么绝情的呵斥于她。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之后,赵贝儿不但对他越陷越深,而且原本野性十足的性子,也被打磨得少见踪影,这殊非是姓赋晨愿意看到的变化。
“不怪你,不怪你的,都怪贝儿太任性了。”赵贝儿忙伸手指压住了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
“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委屈自己。你是我的女朋友,不管你怎么对我,都是天经地义的,撒撒娇、吃吃醋、耍一下小脾气,那都是应该的。”姓赋晨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甚是心疼地道:“贝儿,你知道么,看到你眼中露出对我的畏惧,我心里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我不想,也不希望我的女朋友对我有这样的隔阂,我只想你们开心、快乐,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而不是生活在我的任何影子的束缚之下,如果那样的话,只能说明我不是一个好的男朋友,也不是一个好男人。”
“我知道了,以后都不会了……”赵贝儿看着他的眼睛,从他的语句之间,她能够深深的感觉得到他真切的浓情厚意,展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偎入了他的怀里,如梦如幻般的喃喃着。
通过这一次心与心的交流,两人之间的心贴得更近了,只不过,赵贝儿看着姓赋晨的眼神,依然是无限的深情而温柔,弄得姓赋晨心里暗叹,只怕那个以前在自己面前野性十足的女孩,以后很难再出现了。
他们点的菜很快上来了,在姓赋晨的劝慰下,赵贝儿一边吃着,一边把这段时间以来赵家围绕她的婚约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姓赋晨说了出来。
原来,赵贝儿一共有四个爷爷,分别是大爷爷赵暮、二爷爷赵浓、三爷爷赵司和四爷爷赵宋,她父亲赵晋是长房,也就是她亲爷爷赵暮的独子。
二爷爷、三爷爷和四爷爷这三房人丁极旺,二爷爷膝下有三子三女,孙子孙女外孙亦有十余人,三爷爷有两子四女,孙辈七八人,四爷爷赵宋则是有五子二女,孙辈十余人,四爷爷一房是人最多的一房。赵氏一族,可谓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家族。
而赵贝儿的父亲赵晋却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按照赵家的传统,一般家业都是传给长房,但是一直以来,一般都是传子不传女。
正因为如此,这一代的赵家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却是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不断,目标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下一任的赵家家主继承人选。
赵宋的大儿子赵冀在家族中排行第三,善于交际,很有一些能力,他膝下有一子,叫赵攻玉,颇具才华,拥有美国哈佛大学的经济管理硕士学位,回国后打理着赵氏集团的一个电子科技公司,成绩斐然,短短两年时间,资产翻了三倍不止,是赵家未来继承人热门人选。
但是二爷爷、三爷爷这两房也有较杰出的人物,比如二房的青年俊杰赵胜波,三房的赵中逸,都是从国外名校毕业回来的,可以说,三房的人都对赵家家主继承人一位虎视眈眈,谁也不会轻言放弃。
所以,三房叔伯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一直就没有停过。
第71章:贝儿的感动
而作为长房,不管是赵暮还是赵晋,都是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况的。赵氏集团传到赵晋的手里,赵家的资产至少比他接掌之前翻了十倍不止,这是一个庞大的资产,可以说,谁掌握了赵家,便是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过份。
不论是赵暮还是赵晋,他们都知道,按照赵家规矩,家主从来都是传长房长孙的,所以不论是二到四房的哪一房赵氏子孙接掌赵家,其他两房都不会同意,如此闹下去,赵氏最后只能是土崩瓦解,偌大家业便会四分五裂,赵晋自然不想让自己努力积攒下来的家业出现那样的情况。
在继承人的问题上,长房是占有绝对说话权的,因为长房占有赵氏40%的股份,而其余三房每房只拥有20%,只要不是三房系的人联合起来,这长房话语权便不会受到威胁。而作为赵晋,他更想把继承人传给自己的女儿赵贝儿,这一点,三房的人心里也是早有所觉得的。
赵贝儿与司马白的婚约,对赵家而言,不但是保护罩,也是其余三房争夺继承人的最有力武器。
因为赵贝儿一旦嫁入司马家,便失去了争夺继承人的资格,因为司马家是绝对不允许家族的男人上门的;但是如果赵贝儿不是嫁给司马家这样的大家族,那么赵晋完全可以为赵贝儿招一个上门女婿,这样的话,主动权仍然掌握在长房的手中。
所以,当司马白一在家族宴会上提出要与赵贝儿解除婚约时,等同于在二至四房之间投下了一颗炸弹,都以为这是现任家主赵晋故意布下的局,他们认为此婚约一旦解除,很可能下一步,赵晋就会为赵贝儿招上门女婿,所以赵冀当时就极力反对,大义凛然的以赵家信誉为由,坚决反对解除婚约,二房和三房的长辈们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也都站在他赵冀一边,使得赵晋陷入了两难之境。
而司马白的爷爷司马清山本来就一直很喜欢灵性十足的赵贝儿,很想促成这一桩婚事,向司马白问明了情况之后,对于司马白如此草率从事也很是生气,遂也没有当场同意司马白的退婚之举。
姓赋晨听到赵贝儿说完这些,不禁头都大了,汗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