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恩师过誉了!两位小师弟天纵之才,我自愧不如,此番平定荆州战事,他二人各施所能,助力良多,连我都看得目瞪口呆呢!”徐庶磊落的胸襟尽显无遗,为着师弟们的精彩表现深感欣慰。
“呵呵,都进来说话吧,说说你二人下山之后的经历见闻,也好让那些兔小子们长长见闻!”
庞德公的书斋内,师徒数十人齐集一堂,谈笑甚欢,气氛异常的热烈。
“呵呵,我虽相信孔明和士元二人定然能设法抚平这荆州战事,却没料到竟如此迅速,你二人下山不到半个月,两方就缔结了停战条约……看来,我这个老头子,确实有些年老糊涂喽!”
“恩师切莫如此说,若非恩师因材施教,他二人又如何能取得今日这般成就?孔明师弟一来见我,我便立刻引他去见我家主公,师弟一番说辞,立刻使得我主大悦,视为当世奇才,更采纳了师弟不介入荆州战事的建议,少年老成,令人钦佩!”
听见恩师和徐庶的齐声夸赞,孔明矜持的笑着,毫无自得之色,表现的非常成熟:“与士元师兄一番作为相比,我这些许功劳实在是微不足道!”
“恩……”徐庶沉吟道,“庞统师弟,前番流传于荆州境内的谣言,是你散播出去的吧?据我的情报显示,不但西凉马腾确有出兵,就连许昌朝廷也有所动作,如此紧密的配合,倒实在是令我不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住在了庞统的身上,若徐庶所言成真,那么庞统所用的手段,简直是鬼神莫测!
看见一众师兄弟顶礼膜拜的表情,庞统哑然失笑,连连摆手:“徐师兄过誉了,我哪里有本事支使的动那各路诸侯?能造成如今这般效果,是因为我刚一下山就遇上贵人了!”
“贵人?是谁啊?”一众小师弟们七嘴八舌的问道。
“是我!”一声清越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瞬间打断了众人的话语,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屋外。
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小志昂然跨进了屋内,一股勃然充沛的气势,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啪~~~徐庶豁然起身,脸色明显一变,指着小志声音都颤了,满含着不可置信:“小志?你是冀州牧小志?”
“啊?”一声声惊叹声在屋内回响,从庞德公到一众小孩儿,无不用着惊异的眼神,打量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当世豪雄。
“呵呵,徐庶先生好像很紧张?放心,我此行纯是要来拜会庞德公,别无他意!”
大步跨到稳坐不动的庞德公面前,小志满含着敬意的躬身施以学生之礼:“后学晚辈陈留小志,拜见庞德公!”
满座众人,除了庞统,倒是庞德公先恢复了镇定,语音丝毫未乱:“将军乃一州之主,我只是一山野草民,怎敢承受将军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小志恭恭敬敬的施以全礼,才缓缓的站起身来,仍保持着绝对恭敬的姿态:“家师管宁对先生景仰已久,曾嘱咐我一旦与先生相见,需以师礼敬之,多多讨教,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才是!”
庞德公浓眉一挑,眼中难得的放射出灼人的光芒:“你是管宁先生的徒弟?管宁如今何在?”
“家师正仿效庞德公,于陈留开馆授徒,培育良才,许久未曾出门走动了!”
小志寥寥几句话,却传递着惊人的讯息,庞德公意识到连自己也深深敬佩的大贤管宁居然也归于小志的部属,还为他培养人才,不由得对这位最近半年才声名鹊起的新科大汉辅国大将军另眼相看。
小志与庞德公对话几轮,徐庶才勉强从震惊中摆脱出来,沉声问道:“堂堂一镇诸侯,居然在这种时机出现在荆州,难道将军对荆州有意吗?”
“哈哈,我孤身一人前来,没带部属,没带军队,先生难道以为我要凭一己之力拿下荆州吗?”若实话实说自己纯粹是来荆州度蜜月的,那徐庶铁定不信,还是让这大贤自己随便猜去吧,说不定还能起到迷惑刘备的作用呢!
“这……”徐庶沉吟,紧盯着小志不放,似要从小志的言行中探知一点端倪,屋内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咳咳~~~元直,山门之内,不涉及军国大事,小志将军既是我鹿门之客,便该以待客之礼待之,明白吗?”庞德公皱了皱眉头,沉声训斥爱徒。
徐庶一凛,暗叹一声,起身向小志施礼赔罪,才消弭了庞德公的怒气。
“我此行拜访鹿门,一为代我恩师向庞德公致意,二来嘛,也是有着一点小小恳求,请庞德公成全!”
“哦?何事?将军尽管明言!”庞德公隐约猜到一二,却仍开口问道。
“我与令高徒庞士元一见倾心,颇为相投,今欲携其一同返回许昌,朝夕请教,还望庞德公应允!”
话音坚定不移,小志的俊脸却微微泛红:这话说的,怎么像是上门求亲似的……
“恩师……”徐庶脱口而出,话虽没接下,但反对之情溢于言表。
庞德公脸色不变,沉吟半晌,突然问向了庞统:“你意下如何?”
庞统挂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轻声答道:“全凭恩师做主!”
一旁的诸葛亮双眼中精光连闪,不为人知的轻叹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庞德公微微思索片刻,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孔明,士元,你二人入我鹿门十年,学识与品性均已磨练成熟,今番又完成了试炼,我正式准你二人出师,下山入世,成就一番事业,莫要堕了我鹿门盛名,知道吗?”
“是,谢恩师栽培!”庞统和诸葛亮慌忙一同俯身施礼,朗声应道。
庞德公看了小志一眼,接着道:“出师之后,你二人如何择主,就由自己决定吧,我这老头子就不阻碍你二人的发展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曾经情谊深重的同门师兄弟,也终有了分道扬镳的一天!
看着小志和庞统渐渐远去的身影,徐庶和诸葛亮的表情同样的复杂。
“士元必归于小志无疑,无异于如虎添翼啊,这天下大势,连我都有些看不透了!”徐庶感慨的说道,从容的脸色上挂有淡淡的苦笑。
“呵呵,即使如此,师兄,你也不能责备师父的决定啊!须知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鹿门嘛!”徐庶淡笑着接口道,深深的凝望了那壮观的山门最后一眼,决然拨马而去,“无论天下谁主沉浮,鹿门威名永不倒!”
“永远都不!”沉声接道,诸葛亮跟着徐庶,渐渐的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而此时此刻,鹿门山的最顶端,庞德公凝望着远山白雾茫茫,云海缭绕,脸上写满了欣慰的豪情:“鹿门学子,惊天下之时临矣!”
第五十七章 在所难免
回到了狼群帐中,庞统等小志坐定之后,一摆长衫,恭恭敬敬的对小志施以大礼,口称:“主公!”
小志瞅着庞统嘿嘿直乐,浑没有半分主公的架子,庞统见小志“平易近人”,也只能苦笑一声,慢慢直起了身子。
“呵呵,没想到庞老先生倒真是识趣,还真把你派发给我了,我本还以为要跟徐庶来一番明争暗斗呢!”
“恩师此举,用心良苦啊!当今荆州已乱,鹿门安危再无凭仗,只能依托豪强势力以自保了!既然孔明选择了刘备,我就只能选择主公你了!”也许是跟小志混的熟了,庞统带着一脸救世主般的笑容睥睨着小志,那神情简直跟典韦一模一样,叫小志不禁心中发颤。
“额……为什么?”
庞统微微一笑,带着无限的傲气:“世间若无够份量的对手,岂不无趣至极?能和孔明一较高下,今生也不算虚度了!而更重要的是……”
深深的凝望小志一眼,目光深邃:“若主公不忘过往誓言,为百姓奋斗到底,则庞统一定追随,永不言悔!”
跟庞统对视良久,两个人的目光中都升腾着炽热的火焰,豪情溢满了胸口!
“哈哈!好!有士元相助,大事定成!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返回许昌,共商国事!”
“诺!”
由于行踪已经暴露,荆州已经不能再待,小志命狼群连夜收拾行装,拔营起寨,踏上了返乡的归程。同时小志并没有忘记,命令两名狼兵带着自己的手书去见周仓,将自己的首席大弟子带回许昌。
冰天雪地的荆州,不出十日就被小志的车队抛在了脑后,回首凝视着那哺育了无数英杰,更养育了自己的故乡土地,庞统的目光闪烁,鼻翼轻轻的抽动,一层雾气湿润了眼眶,却终究没有流下泪来!
轻轻的拍了拍肃立良久的庞统的肩膀,小志的眼中满是理解的同情。
“呵呵,走吧,主公!我相信当我等再回来的时候,就将为荆州带来永远的和平和安宁了!”
“嗯……”
踏上豫州的土地,最明显的感觉,就是紧张,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一路经过戈阳,汝南,安城,几乎处处都在调兵,多则上万,少则数千,纷纷北上,据查目的地正是司州,洛阳!
“看来长安失陷,雍州危急的战况,已经把曹操给逼急了!集合起司州,豫州两州之兵,绝对不下十五万的大阵仗,恐怕不光是要对付西凉马腾吧!曹操这头猛虎,这回可真的要吃人了!”
庞统的面色也有些凝重,沿途所见一队一队杀气腾腾的军队开往前线,整个天地间仿佛都充斥着那绝对沉抑而肃杀的气息,即使相隔遥远,小志和庞统也感应的到曹操的冲天怒气。
“不错……以曹操那睚眦必报的个性,眼见天气转暖,是必定要出兵与我一战的!更不用说,那西凉马腾本就是我方勾引过来的!恶战难免哪!”小志一脸从容的淡笑,有效的掩盖了内心深处的惊惶,连睿智的庞统都没看出来。
“主公,看来要加快行程了,眼下情报不足,我也无法判断局势啊!”
“呵呵,士元,放心吧,许昌有郭嘉等人坐镇,不会出什么纰漏的!我们一路北上,多摸清一些豫州曹军的动向,也是好的!”
“……主公明鉴!”
公元198年,2月15日,曹军曹休部三万大军开进司州潼关,将马腾之子马超所率的三万铁骑牢牢的摁死在了关下,再不能踏进司州土地一步!人心惶惶的司州士民百姓,终于在曹操亲率的大军雄赳赳的踏进洛阳城之后,短暂的安定了下来。
洛阳,曾经的大汉皇宫内。
曹操亲封的长安太守钟繇跪伏于地,头颅深深的贴紧地面,一动也不敢动,等待着曹操的裁决。
曹操静默良久而不语,堂内众文武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所有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瞥着钟繇,丢了长安,更丢了整个雍州,这样的罪过,诛九族也难以赎其罪!
再也难以忍受这般煎熬,跪伏不动的钟繇突然抬起头来,嘶声呼道:“罪臣无能,丢城失地,丧我军威,请主公重重责罚!”
将手中的书简扔到一边,曹操豁然站起,一股澎湃雄厚的气焰逼得堂中众人呼吸不顺:“钟繇,在十万贼军围攻下,你固守长安几日?”
“禀主公,十五日!”
“哈哈哈哈~~~”曹操猛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豪情尽显,更上前亲自扶起了跪伏良久的钟繇:“将军引残败之兵力阻敌军达半月之久,使西凉鼠辈不敢正视我王师,若非将军,敌军定可长驱直进杀入司州而再无阻碍,安有曹休阻敌于潼关之事乎?将军实有大功,何言有罪?”
“主公……末将丢城失地……”钟繇一脸惭色,诺诺连声。
“此乃敌军奸诈狡猾,也怪我疏于防范,不曾想到小志竟敢召西凉之兵犯境!过实在我,与将军无干!”
“主公……”钟繇哽咽不能言,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滑出,“败军之将,主公若不责罚,恐难服众,钟繇愿承担罪责!”
曹操默默凝视着钟繇良久,微微的点了点头,大踏步回到了主位上,扬声道:“钟繇指挥不当,丢失长安,若不惩处恐对不住死去的将士!罚钟繇廷杖三十,官降三级,免去一年的俸禄,仍随军听候调用,你可心服?”
“罪臣恭领责罚!”钟繇再度伏地不起,大声吼道。
“守卫长安而生还的将士,士官连升三级,士卒赏银十两,以表彰其奋勇作战之功!”
“是!”曹操此言一出,在场的十余位军中大将竟一起站出,抱拳领命,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色!就连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军中谋士,也难掩感动之情。
曹操这一赏一罚,无形间大大凝聚了军中将校之心,而有了凝聚力的军队,将战无不胜!感应到堂中涌动着的无限战意,曹操不为人知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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