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
他向前面眺望,不禁有些心急起来,就在这时,前面得得蹄声响起,一匹骏马奔喘过来,马上坐着一个三十上下的汉子,身上穿着仆人的衣服,戴着一顶小帽,气呼喘喘地赶了过来。
齐天心道:“金福,你是怎么搞的,这么久才来!”
那人气喘端地道:“公子,怪……怪不得小人……”
齐天心道:“怎么?”
那人道:“小人的马蹄铁脱落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镇集,那镇上的铁匠修了一修,哪知道才一走出那小镇,马蹄铁又脱落了,于是小人追回去与那该死的铁匠理论,叫他重新换过,是以来得迟了。”
齐天心望了望他的坐骑,皱眉道:“金福,怎么你的马跑得这么一身大汗?”
那罗金福笑了笑道:“就………就是……赶路赶得太急了。
齐天心道:“我的老天,你瞧你马上的汗,简直像是全速疾驰了五个时辰以上的样干嘛……”
那罗金福岔开道:“公子您与……您与那滇北剑客会过了吗?”
齐天心道:“候青玉已经死了!”
罗金福惊呼道:“公子……你杀了地?那么快?”
齐天心望了他一眼道:“不是——”
罗金福问道:“那么是别人杀的?”
齐天心点了一点头,罗金福仍然问道:“是什么人?”
齐天心不耐烦地道:“金福,等一会再告诉你好吗?咱们现在快赶路!”
罗金福道:“是,公子,是到断魂谷?”
齐天也煮了点头,头上的绣金发带迎风飘扬着。
两人两骑疾奔而去,得得得的铁蹄声轻脆地响着。
良久,罗金福扬着马鞭道:“公子,前面就是断魂谷了!”
齐天心点了点头,暗暗道:“看天色,我想点苍的洪氏双剑该已经先到了。”
他一勒马,马地轻嘶一声,转向左边小道飞快地向谷底奔下去了。
不知转了多少个弯,两骑都到了谷底。一进入谷底,生刘光线一暗,这里终日不见日光,除了阴湿之外更加三面怪石幢幢,一点声音便要回响半天,令人立刻产生一种寒意。
马儿到了谷底,也是一惊,扬蹄脚踏了起来,两人勒经催促了半天,马地方才前进。
转了两个弯,流水声淙淙可闻,已是到达断魂谷的中心了。
忽然,齐天心一勒马,低喝道:“止步I”
仆人罗金福也勒住了马,只见齐天心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罗金福惊道:“公子,怎么啦?”
齐天心一步跨下了马,大步走上前去,只见地上一左一步躺着两个人。
这两人全是七孔流血,死状骇人,正是点苍洪氏兄弟洪家勤与洪家铭!
齐天心一抬头,只见树上打着一小块白布,他伸手扯下一看,上面写着:“齐小侠阁下,洪氏双侠不识好歹,在下也代劳了。”
下面还是画的那一只怪模怪洋的大鸟。
齐天心心中骇然已极,但他表面上只是冷笑了一声,他哺席道:“怪鸟客是存心找找麻烦了,这三年来,由于我的成名,什么式样的挑战全应付过了,却还夫见过这种别开生面的挑战法……我齐天心可不怕你!”
他站起身来,忽觉金福也在身后,他指着地上道:“金福,你瞧!”
罗金福把那张市条看完,惊道:“这可是传说中的‘怪鸟客’?”
齐天心点了点头,沉声道:“那滇北剑客候青玉的情形与这个一模一样。
罗金福骇然退了两步,阴森的谷底,两具血淋淋的尸身,显得无比的恐怖,金福忽然叫道:“公子……我怕!”
齐天心沉思了一下,呼地一声跳上了马,金福连忙也爬上了马。齐天心一抖援索,马儿放开四蹄,飞快地向谷上冲去。
齐天心回头叫道:“快,快,咱们尽量快!”
罗金福在后面叫道:“公于,是到白水滩吗?”
齐天心加了一鞭,回头喝道:“正是,咱们快一点!”
白水滩,白水滩正是齐天心第三个约会的地点。
两匹马已全返奔驰了一个多时辰,白水滩在望了。
这时,齐天心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他在马上咦了一声,骇然忖道:“候青玉、洪氏兄弟,再加上白水滩的赵公尚,他们与我订约乃是秘密之事啊!怎会有第三者知道?‘怪鸟客’怎会知道?而且知道得那么详细?”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惊又骇了,但是时间不容许他再想,马儿已经到了白水滩。
只见两片广大的林子外,一片白沙遍铺的河滩。
一穿出林子,齐天心身旁的金福便是脸色大变,齐天心正好看见了金福苍白的脸孔,他道:“金福,你怎么啦?”
金福指着前面的河滩慌张地道:“公子……你看……”
齐天心上前一看,只见沙滩上一大滩血迹,还有凌乱的足迹,在血迹的旁边,一两短剑插在地上,剑下一条小布条!
齐天心拔起短剑一看,只见布条上写道:“齐兄足下:太极门的拖云手赵公尚太不识相,小弟也代为打发了。”
下面仍画的是那只怪乌。
齐天心瞧着那布条上的语句,苦笑道:“你到是称呼愈来愈亲热了!”
他看到‘’代为打发”四个字,心中猛然一惊,暗道:“代为打发,那么尸体呢?”
他四面环顾,除了脚前的一滩血迹,什么也没有。
他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略一思想,已猜到大概,他一把抓住金福的手臂,金福吃了一大惊。齐天心兴奋地叫道:“我明白了,必是拖云手赵公尚功力深厚,‘怪乌客’杀了他留字而去,却不料赵公尚死而复苏,挣扎着逃走了,走,咱们快,快寻赵公尚,他是唯一的线索。”
金福叫道:“一定是这样的……”
齐天心反身察看沙上的足迹,只见跟跄的足印一直向左边休干延续过去。
他沿着足迹的印子直向左边林子寻过去,然而到了林中,满地都是厚厚落叶,再也看不出足印来了。
齐天心道:“怎么办?”
金福忽道:“公子,我们分两路去搜索……”
齐天心点了点头,他指了指右边道:“你找这边——”
金福向右边去了,齐天心便向左边一路寻去,林中树木密集,往往看不到五步之外,若是有人存心躲在林中,倒还真不容易搜索。
齐天心十分小心地搜了过去,一直走出树林,却是什么都没有找着,他向右看去,金福还没有出来。
过了一会,金福也走了出来,齐天心叫道:“金福,找到了吗?”
金福摇头道:“没有,什么也没有。”
齐天心道:“咱们再搜那边的林子。”
罗金福点了点头,于是乎两人又到另一片林子中去寻找,寻找的结果,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齐天心道:“足迹印分明到了林子里,怎么找不到人呢?”
罗金福摊了摊手道:“公子,我不信受了重伤的人能跑得了多远……”
齐天心道:“依你说便怎么样?”
罗金福道:“公子,若是依我下人的意见,咱们定要先寻着这死而复苏的赵公尚……”
齐天心想了一想道:“好,便依你吧广
他们费尽心力在四周仔仔细细地寻了一遍,但仍然毫无结果,齐天心叹道:“看来是找不出什么了,咱们走罢!”
罗金福哺哺地道:“这真是怪事,怪事……”
齐天心道:“金福,你去把滩上的血迹短剑都毁去,免得让凶手见了追杀赵公尚……”
金福照办了。齐天心哺哺道:“怪鸟客,怪鸟客究竟是谁呢?”
是的,三年的时光变化太大了,齐天心这个得天独厚的少年,在三年之中大名震动了整个武林,他一身神出鬼没的功夫,使得老一辈的武林掌门宗师都感到乍丢不已,然而他们都不知道,齐天心还有一个更了不起的父亲——天剑董无奇。
齐天心茫然地望着滚滚的河水,这时金福已经牵着马走了过来。
齐天心跨上了马,带着金福走出了林子,他的脑海中仍旧盘旋着那个大问号:“怪鸟客会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秘密约会?”
林子的外面,细微的脚步声,又有两个人急急地走了进来,左面的一个身着红袍,右面的一个一袭灰衫。
他们走入林子,阴森林的气氛使人自然而然生出紧张。
穿红袖的道:“好黑的林子。”
穿灰衫的道:“从这林子穿出去,便是白水滩。
红袖客道:“哈兄,咱们从前夜起,赶路一共赶了多久啦?”
灰衫客道:“为了唐兄的事,便是跑断了腿又有什么话说?”
红袖客道:“哈兄,我真不知道那什么‘怪鸟客’是怎么钻出来的?一点来历也弄不清楚,但是从他一连杀死好多武林高手的情况来看,分明一身武功是深不可测的。”
灰衫客叹道:“能兑呀!反正武林中是永远不会有安静日子过的,三年前,咱们在秦岭上与那神秘客决斗,险些把老命都送了,若不是管目神隋唐兄一把金针击退了他,还真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呢!想不到三年后,又出了这个神秘的‘怪鸟客’……”
红袍大汉道:“哈兄,不是我熊竞飞说大话,只要我熊竞飞三寸气在,再厉害的人物,只要地丧天害理,我熊某便要斗斗他。”
灰衣客道:“熊兄豪气,小弟好生敬佩。”
熊竞飞道:“哈兄,你说咱们这么手里迢迢地赶去,唐老哥会不会反而不悦?”
哈文泰叹道:“人之相知,贵相知心,咱们与唐兄订交只有三年,可是我哈某直把他当作平生最好的朋友。想当年,是我哈文素向神秘凶手挑战,与唐君律有什么相干?他只听到一句哈某在寻他,立刻连夜赶上秦岭,这种肝胆相照之举,便是刎颈之交的老友也不见得到如此呀——”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继续追:“现下咱们既然听说‘怪鸟客’要寻唐老哥的麻烦,咱们千里赶去,唐兄又怎会不悦?”
熊竟飞道:“怪鸟客究竟是谁呢?对了,他为什么要寻唐兄的麻烦?”
哈文泰听了这句话,忽然触动了一个灵感,他驻足不行,脸上露出沉思的模样。熊竞飞奇道;“你怎么了?”
哈文泰拍了一拍手,道:“熊兄,我有一个想法——”
熊竞飞道:“什么想法?”
哈文泰道:“我忽然有一个预感,我觉得这个怪鸟客只怕与三年前的事大有关连……”
熊竞飞叫道:“你是说——”
哈丈泰打断道:“如果说,三年前秦岭上仓皇而去的神秘凶手就是这个怪鸟客……”
熊竞飞道:“啊——怪不得他要找唐兄的麻烦了,哈兄,你这一猜大有道理!”
哈文泰凛道:“如果是这样,唐兄就危险了!”
熊竞飞想起三年前那神秘凶手的神奇武功,不禁心中惴然,他沉声道:“咱们快赶路!”
这时,他们已到了林中的正中心,阴暗得令人觉得十二分的不舒服,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压迫着他们的心。
忽然,哈文泰觉得他的额上被一滴热热的水滴滴了一下,他惊咦了一声,但是他们已奔出半丈。
他一把拉住了熊竞飞,伸手在额上一摸,放在鼻尖上一嗅,他骇然叫道:“竞飞,是血!”
熊竞飞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你说什么血?”
哈文泰反身便跑,跑到一颗大树下,低声道:“树上有血滴落下来!”
同时,他飞快地把怀中火烟子一抖,“啪”地一声,火光亮了起来,只见树杆上一道殷红的鲜血直流下来。
熊竞飞低喝道:“哈兄留神,我上去看看!”
他一长身形,犹如一支劲夫一般笔直飞起三丈,伸手攀住了树枝。
哈文泰仰首望上去,浓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有些紧张地问道:“上面是什么?”
却听不见熊竞飞的回音,他正要再问,只听见熊竞飞沉重的声音传了下来道:“老哈,不好了——”
哈文泰道:“什么事?”
只见熊竞飞呼地一声跃了下来,手中抱着一个垂死的人。
哈文泰持着火焰子一照那人的面孔,骇然叫道:“拖云手赵公尚!”
熊竞飞点头道:“不错,正是他。唉!恐怕没有救了!”
哈文泰见熊竞飞手中之人全身是血,面如金纸,看上去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流光的模样,他伸手试了试鼻息,呼吸也已停止了。
哈文泰叹道:“山西赵公尚虽然性情暴躁,但是确确实实是个道义好汉,他……他怎会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