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丁忧虑的道:“这灾厄一旦临身,任谁都招架不住。不过我们芙蓉花主有一只清净莲花台,功能祛除各种邪恶。在上面坐一坐,什么诅咒都解除了。可惜的是,不久之前,芙蓉花主被一只金色扰人咬伤了。不然的话,万一许相公中了诅咒,我和采苹妹妹去求她,也可借她的清净莲花台坐一坐。”
许莫笑道:“紫丁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冥府道君想要害我,也没那么容易。”
“紫丁姐姐。”采苹突然叫了一声,满脸担忧的道:“咱们两个,只怕也会被诅咒的。”
“什么?”紫丁大吃一惊,急忙追问:“妹妹,你为什么这么说?”
采苹道:“拿伞的那个人临走的时候,我见他分别看了咱们一眼,想必是要记下你我的容貌,回去施行诅咒。”
紫丁当时并没留意,听得采苹这么说,想了一想,依稀觉得拿伞那人临走的时候,果然特意看了自己和采苹一眼。
着急之下,几乎快要哭了出来,“这下怎么办啊?芙蓉花主受了伤,清净莲花台根本取不出来,要是咱们被诅咒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许莫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急忙安慰道:“紫丁姑娘不用担心。那冥府道君什么都不做倒也罢了,要是敢对咱们施行诅咒,惹得急了,我就将扰人清梦兽赶到他冥府里去,看他怎么办?”
紫丁听了这话,这才放心了些。
采苹想起此前许莫便曾说过赶走了扰人清梦兽的话,一直没有细问,奇道:“奇怪!许相公,那扰人清梦兽厉害的很,什么神通道术用在它的身上,都不起作用。我们四大势力,没一个敢惹它。你是用什么方法将它赶跑的?”
不管是扰人清梦兽,惊梦兽,还是梦魇兽,都是现实世界动物在郭庆连潜意识的投影,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不受这个世界法则的影响。因此这个世界的神通道术作用在它们身上,全然不起作用。
但对于许莫来说,影响却不大。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赶走扰人清梦兽,其他人却必须先将扰人清梦兽引开,才敢盗取的原因。
“我帮王老丈取水,它不让我取,打了一架,结果打伤了它,它就逃了。”许莫含糊应了几句。
紫丁听了这话,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许相公能够击伤扰人清梦兽,何用惧怕冥府道君?”
三人又说了些话,赶到王老丈家,借了两只水桶,两只葫芦。其中一只葫芦让两女收集花蜜原浆,水桶用来掺水搅拌,另一只葫芦则用来洒搅拌Hǎode花蜜。
紫丁又要了一只葫芦,盛了净水,带在身上备用。
三人返回甘露泉附近,许莫到河边用水桶接了一桶水,两女各对着葫芦吐了一些花蜜原浆出来,在水桶里搅拌了。用牛驮着,向枯木林中走去,一路洒向扰人清梦兽所在的地方。
那路有几十里远,撒了几次花蜜之后,两女口水都吐干了,喝水都催不出来。
看看剩下的路途还远,两女相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拿着葫芦,走到隐蔽之处,解开衣服,对着葫芦小解。她们是鲜花成精,身体里面并没有和人一样的杂质,连尿液都是花蜜原浆。
许莫明Zhīdào这种情况,接过葫芦的时候,心里依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然而对两女来说,花蜜原浆相当于自身元气。损耗超过一定的量度,每减少一分,便对身体多一分伤害。自从第一次小解之后,此后连连喝水强催,渐渐变的萎靡下来,只好轮番爬到马背上睡觉。许莫用绳子将她们绑住,以免被风吹走。
只是睡觉带来的弥补依旧远远不能抵消消耗,许莫配制了一些药物,给两女服用,这才好过了些。
三人持续工作了两天有余,直到这一天的中午,才将水撒到扰人清梦兽附近。东南风一吹,蜂蜜香气飘散过去。
扰人清梦兽正在睡觉,突然闻到这股甜香,刷的一下,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向香气来源处奔了过去。
这个时候,采苹和紫丁两女早就到了极限,趴在马背上睡着了。许莫强打精神,催马跟了过去。
这扰人清梦兽果然嗜吃蜂蜜,顺着花蜜痕迹一直舔将过去。大舌头向推土机一样,将花蜜下方的泥土都刮了起来。一路过去,直到到了甘露泉旁边,都没停上一下。
等到花蜜消失,这大花狗才回过神来,左望望,又望望,一眼看到甘露泉,愣怔了一下。一双狗眼东瞧西瞧,似乎在找许莫踪影。
看了半天,没有见到许莫,胆气顿时壮了起来,对着甘露泉汪汪叫了几声,冲了过去。
泉边的动物听到它的叫声,受到惊吓,立时四散逃窜。有些逃的慢了,被它赶上,一口吞了。接着在泉边卧下,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许莫在枯木林中看到这种情景,这才松了口气。
第二百零一章疾病和霉运
这两天来,他也累得不轻,便在林中找了个地方睡下。次日,和二女一同前往诸王窟救人。
诸王窟的位置在枯木林的另一侧,在一个叫做乱石山的地方,属于翠妩山的分支。许莫乘着野马,两女操控蝴蝶,飞在他的左右。
紫丁忧虑的道:“诸王窟那些家伙都是粗人,云玫姐姐她们被困了这么多天,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采苹悄悄的望了许莫一眼,安慰道:“紫丁姐姐不用担心,有许相公在,一定能救出她们。”
许莫笑了一笑,如果诸王窟里都是像虎头目,犀牛头目那样货色的话,对他而言,应付起来的确一点不难。就算对方有什么厉害手段,在他面前,也根本没有施展余地。心灵之鞭对于动物的克制作用,实在太强大了。
紫丁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哎呦’一声,从蝴蝶上坠了下来,双手捂住脑袋,蜷曲着身子,在地上扭曲起来。
“紫丁姐姐,你怎么了?”采苹急忙从蝴蝶上下去,伸手去扶。
“头好痛。”紫丁挣扎着,好不容易说出这三个字,后面的话便转成了痛苦的呻吟。
“好Hǎode怎么头疼,是不是昨晚受凉……,咳咳!咳咳!”采苹刚说了一半,便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嗽的弯下腰去。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似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许莫也是吃了一惊,从马上跳下,一手搀住采苹,弯下腰去,另一手去扶紫丁。紫丁痛苦难当,身子扭曲,靠在许莫怀里,还在乱动。
“咳咳!咳咳!”采苹望了许莫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话到嘴边,却化成了剧烈的咳嗽。
“你们怎么了?都病了么?前两天元气损耗太大?”许莫神情说不出的疑惑。
两女却都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许莫伸出手来,向紫丁额头上摸了一摸,没有感到发热,又问:“只是单纯的头疼么?有没有其它症状?”转向采苹,接着问:“采苹,你呢?为什么咳嗽?”
“诅……咳咳……咒……咳咳……”采苹费尽力气,才勉强说出几个字,接着又咳嗽起来。剧烈的程度,似乎随时都能将心肺咳出来。
许莫脸上变色,“你是说,你们中了的诅咒?”这一下,不仅是采苹,连紫丁抱头缩在他的怀里,都强忍着痛苦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没有?”许莫问了一句,凝神感应自己身上,却没有察觉丝毫异常。
采苹和紫丁两人听到这话,痛苦当中,依然忍不住抬起头来,惊疑的望了他一眼。
许莫和两女眼神一触,瞬间醒悟过来:是了,这是疾病去神图的诅咒,我有在身,百病不生,这疾病去神图对我无效。
“我现在要想办法帮你们,你们说不出话,留神听着好了,当我问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摇一摇头,或者点一点头。”许莫想了一想,随口吩咐着。
见采苹和紫丁两人都点了点头,便道:“紫丁,我先问你,你现在的病症,除了头疼之外,还有其它不适的感觉么?有的话就点点头,没有就摇摇头。”
紫丁挣扎着,勉强摇了摇头。
许莫心中稍安,如果只是头疼的话,医治起来,倒也不难。又去问采苹,“采苹,你呢?除了咳嗽之外,还有其它不适的感觉么?有的话就点点头,没有就摇摇头。”
采苹一边咳嗽一边摇了摇头。
许莫心中大定,将两女放到一棵树边靠着。伸长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顷刻之间,找了些草药回来,大抵是一些草根、草叶、树根、树皮之类,在手心里搓揉好了,给两女服下。
他这药物极具灵效,两女服下之后不久,咳嗽头疼便都止了。
采苹站起身来,感激的道:“许相公,这次又多亏了你了,没有你在的话,我和紫丁姐姐不是咳嗽就是头疼死了。”她咳嗽方止,脸上神色还有些憔悴。
许莫挥了挥手,惭愧的道:“不用谢我,如果不是和我在一起的话,冥府道君的诅咒也牵连不到你们。你们受这番苦,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缘故。那冥府道君敢对咱们施放诅咒,回头再去找他麻烦。现在先将你们的姐妹从诸王窟里救出来再说。”
紫丁也站了起来,同样道了声谢,三人继续前行。
才走了一二里路,采苹身子突然颤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好冷。”牙齿紧咬,全身打颤,冻的缩成了一团。
紧接着是紫丁说了一句,“好热。”全身流汗,忍不住伸手撕扯自己身上衣服。
“又来了。”许莫忍不住皱了皱眉,问明症状,采了药材,再次帮两女治愈。
但寒热之症治愈未久,两女便一个肚痛,一个胸闷起来。总之是各种病症不绝,治了又发,一种病症治愈之后,便有另一种病症出现。
两女一点一点的萎靡下来,连载着两人飞行的蝴蝶都受到感染,没精打采的,飞不起来了。
许莫将两女抱在马上共骑,两只蝴蝶也分别在他左右肩膀上落下。幸好两女身子极轻,虽与他共骑,但对野马来说,却几乎没有增加任何负担。否则换成两个人的话,三人共骑,两个少女身子再轻,长时间行走,野马也要受不了了。
许莫医术虽强,拿这种病症也无可奈何。
一段时间之后。这一次发作,采苹额头上长了一个大包,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通红通红的,肿了起来,痛的她不停呻吟。紫丁表面看起来一切如常,身体皮肤却奇痒难忍,她忍不住伸手去抓,皮肤都抓破了。
许莫连忙按住了她手,问明症状,从马上跳下来,再次寻找药物。
但他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无巧不巧的,正好踩在一个沾水的大树叶子上,脚下一滑,一下子滑到了。
背臀着地,正好摔在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带有棱角,痛得他呲牙咧嘴,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许莫爬了起来,只当是一场小意外,一时也没放在心上。伸长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为紫丁和采苹两人寻找所需的药物。
这一嗅之下,很快就分辨出来,在据此三步之外,一株枯树下的一株小草的草叶,正是自己所需要的。他走上前去,弯腰去摘那片草叶。手指刚一碰到草叶,便感到指尖一痛,迅速缩回手来,指尖上已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血液流了出来,红点慢慢转黑。
他吃了一惊,从旁边捡了一根树枝,将草叶拨开,那草叶下方居然有一只蜈蚣,在自己摘取草叶的时候,趁机咬了自己一口。
许莫用树枝将它从草叶上打落,一脚踩死。
那蜈蚣毒性微弱,许莫略微采些草药敷上,很快便痊愈了。随后继续采药时,从一根荆棘旁经过,一不小心,脸上被挂了一下,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从一株树下走过时,一根树枝突然折断,砸在他的头上。
这些突发事件,所造成的都是极轻微的轻伤,许莫的第六感根本感觉不到。
只是这些事情,每一样都对他造成了不小的耽搁。以至于这次采药,竟比平时多花了五六倍的时间,才完成了。紫丁和采苹两人都因此多受了不小的折磨。
采苹只是疼痛,倒还容易忍受一些。紫丁奇痒难忍,没有人在一旁照看阻止的情况下,身上早就抓出了一条一条的血痕。许莫治好了她的痒之后,又不得不再去采些药来,帮她敷在身上。
这次采药,他不小心摔了两次跟头,还踏进一个隐形的水坑里,滑到了,弄了一身的泥水。
回去的时候,神情狼狈。采苹看到他的样子,奇道:“许相公,你怎么了?”
紫丁同样关切的望着她,“是啊,许相公,你怎么了?摔在泥水里了么?”
许莫点了点头,尴尬的道:“刚才不小心踏进一个小水坑里,滑倒了。”
“这儿离河边不远,许相公可以到河边洗一下。”采苹提醒着道。
“嗯!我这就去洗。”许莫身上沾满了泥水,感觉又臭又沉,直恨不得立时便去清洗干净。将采来的草药交给采苹,“紫丁身上抓伤了,这是专治外伤的药物,你帮她敷一下,我去洗洗就来。”
“谢谢许相公。”紫丁感激的说了一句。
许莫来不及答应,径自跑到河边清洗,他将衣服脱下来,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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