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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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剑-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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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眼下打扮却是一个六旬妇人,连手上肌肤也被钟敏用一种药物弄得又老又皱,决计无人认得出她。 
「多做事,少说话!」梅兰憋起声音,拍拍钟敏的肩头老声老气道:「乖儿子,现在咱们是母子俩,正在赶路,别露馅了!」 
她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女,唤已年近四旬的钟敏「乖儿子」,当真好笑之极,言罢,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还好四下无人,否则还不被人当作一个老怪物。 
钟敏心中大怒,但命悬人手,又不能发火,只好哭笑不得道:「姑娘到底想干什么?」他暗道总有一日老子把你这臭丫头碎尸万段,以报今日之耻。 
梅兰止住笑意,横了他一眼,哼道:「都让你多做事,少问话,快叫娘!」右手一扬,飞云剑已然出鞘。 
钟敏无奈,轻轻唤了声「娘!」,当真是声如蚊吶,耳力差点听都听不到,还好梅兰也不是存心占他便宜,也未在意,又道:「快走吧,振威镖局一行大概已去远了!」 
「振威镖局?」钟敏讶然道:「姑娘也是要夺那蝉翼剑吗?」 
「蝉翼剑?」梅兰奇道:「那是什么东西?」原来梅云清并未告诉她实情,她以前也从未听过。 
钟敏心中不禁大悔,自己多什么嘴,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但梅兰既已问出,只能老老实实答道:「据说那是天下第一奇剑,薄如蝉翼,削铁如泥,其中更蕴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故老相传,里面有无数的宝藏和绝世神功,振威镖局此次所押之镖便是这蝉翼剑!」他心想自己反正抢不成那蝉翼剑了,索性据实以告。 
「原来如此!」梅兰想起先前梅云清小题大作,到长安查访,原来便是因为这蝉翼剑的缘故。 
钟敏又问了一遍道:「姑娘也想夺那蝉翼剑吗?」 
梅兰点头道:「当然,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要?」 
钟敏苦笑道:「可是凭眼下咱们的实力只怕连瞧都瞧不到,若在下武功未失的话…」 
梅兰有些不耐烦道:「不要说这些如果可是的话,如果你武功未失,你还会乖乖听本姑娘的话吗?」 
钟敏哑然无语,暗道要是老子武功未失,你这恶婆娘早被老子先爽再卖,此刻只怕在妓院被千人骑,万人跨了。 
梅兰哪知他心中所思,娇哼一声道:「快走,再磨磨蹭蹭的话就真的赶不上了!」言罢,不由分说,提起钟敏衣襟,展开轻功向前掠去。 
 
  ~第三章 天绝大阵~ 
天绝大阵一十七人看似要乱无章的围着厉方邪飞掠,愈来愈快,及到后来,竟然只看得到一十七条淡淡的身影,偏偏正中的厉方邪斜持九旋斩巍然不动,而那些人驰得虽快,却未攻出一招一势,远远望去,便若一群人在杂耍,连付无忌都看得皱起眉头,难道就这么绕着跑能将敌人跑死吗? 
阵势忽的一缓,厉方邪只觉一股无可名状的大力由四面八方袭体而至,其力之大,竟较自己内力高上不止一筹,连呼吸亦极是困难,若是别人,必暂且避开,以破此招,可厉方邪性情高傲、自负,不假思索,九旋斩一挥,面前空气一滞,仿若被砍开一个巨大的缺口,一股强大的吸力传出,不断将敌人攻势尽皆化去,连天绝大阵中人的身形亦扯得停滞下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厉方邪一声狂吼,身形一晃,左手曲指成爪,抓向左侧一使刀之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又幻出一道身影,右手九旋斩向右侧一使矛之人斩去。 
场中传来连绵不绝的气劲相击和兵刃相交之声,在这数息之间,厉方邪已与众人交手不下三十余招,竟然占不到丝毫便宜,这才放下轻蔑之心,小心应付起来。 
场外气劲四溢,余人避得更远,却听白向天向南宫博赞道:「贵门这天绝大阵果然名不虚传,竟能联合一十七人之力化身一人而不显迟滞,较之少林罗汉阵更胜一筹,想来合练时间已是不短了吧?」 
南宫博心中一凛,白向天武功不高,眼力竟然如此高明,在这片刻之间已看出天绝大阵其中玄妙,还娓娓道出,岂非提醒厉方邪应对之法,他打了个哈哈,不置可否,微笑道:「这天绝大阵为本门前辈高人所创,在下对其中玄妙也不大明了,此次还是第一次带他们出来。」 
厉方邪初始见这一十七人每出一招,功力皆在己之上,心中大惑不解,此等功力,该是江湖之上极为有名之人,为何自己一个不识,闻得白向天之言,这才恍然大悟,不过这天绝大阵每人武功尽皆不同,行动如电,如何能相互传功,还无分彼此,形同个个都是高手,想来这才是天绝大阵高明所在。 
破阵之法说来简单之极,只要伤极其中一人,其中真气运转有了缺失,另外一十六人便无法结阵,这道理厉方邪转念便已想出,可是想归想,做到却是极难,若他趁阵势还未运转之时攻其不备尚有可为,此刻他便似同跟他武功相仿的一十七名高手交手,自保尚且不足,哪还有余力伤人,如此下去,时间一长,自己恐怕只有败阵而逃,更遑论破阵,想想当年赵独行千招之后方才破阵,赵独行之能自己自愧不如,这天绝大阵果非易与。 
眨眼间厉方邪已与众人交手百招,他心念急转,已然有了定数,蓦地一声大喝,周遭十丈空间中出现一种奇特的扭曲,他的身形在这一瞬间消逝不见,天绝大阵一十七人亦失去他们的对手,阵势立时缓了下来。 
杨飞睁开双眼,却见苏花语伏在一旁假寐,自己仍在这辆马车之中,车顶四角各镶着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发出淡淡的莹光,杨飞以前虽未见过夜明珠,倒也知道这些都是价值连城之物,没想到却镶在这当蜡烛用,真是暴殄天物,他呆呆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掀开车帘,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两边黑乎乎的想必是树木之类,只闻得马碲敲在石道上的脆响声,他心中暗道好险好险,还好不在太原城中,否则被人逮住必定一个死罪,再说他也无颜去见姚昭武。 
「南宫燕呢?难道还在外面?」杨飞刚刚转过这个念头,苏花语已然醒转,见他瞪着一双贼眼看着自己,想起他先前吓昏过去的情形,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胆小鬼,竟然吓昏了!」 
杨飞老脸一红,顾左右而言他道:「这地方太小了,你觉不觉得气闷?」 
苏花语嫣然笑道:「这马车乃名匠打造,通气极畅,怎会气闷?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杨飞道:「咱们现在在哪?」 
苏花语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放心好了,咱们现在离太原城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里,正往太行山赶呢。」 
杨飞想起蝉翼剑就觉头痛,支吾道:「咱们这么坐着马车,卿卿我我不是挺美的吗?干嘛要去干那个什么什么?」 
苏花语俏脸一红,啐道:「谁跟你亲亲我我,想得美!你说那个去干那个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飞听她绕舌,心思活络起来,笑道:「就是那个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苏花语不由娇靥满是笑意,忽然想起杨飞语中所指之意,脸色陡的一沉,冷冷道:「你是不愿帮我了?」 
杨飞连连摆手道:「当然不是,只是抢那东西的人太多,我武功低微,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花语道:「只要你尽心竭力办事,别整天敷衍我便成了!」幽幽叹了口气,又柔声道:「我只是想从那蝉翼剑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已!」 
杨飞半信半疑道:「你真的不是为了学那蝉翼剑的绝世武功,而只是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世?」 
苏花语嗔怒道:「以我的武功,难道还要去学蝉翼剑中的武学吗?」 
「说得也是!」杨飞虽出此言,心中却不以为然,暗道那厉方邪武功厉害如斯,还不是对蝉翼剑垂涎三尺。 
苏花语又道:「我娘无意间道出当年此剑乃我爹所有,如果我能弄清其中秘密,自然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杨飞奇道:「你娘为何不告诉你你父亲乃是何人?」 
苏花语道:「这是我娘当年的一段伤心往事,她不愿提起,我这做女儿的也不好强问!」言及此处,不觉又叹了口气。 
杨飞见她伤感之色,顿时心生怜意,握住她玉手脱口而出道:「我一定会帮你的!」 
苏花语美目掠过一丝异彩,轻声道:「真的吗?」 
杨飞此言方出,便觉后悔,他已应允过梅云清,这回又答应苏花语,好似蝉翼剑唾手可得一般,即使蝉翼剑那么好抢,也对不住白向天啊!不过话已出口,又怎好在美人面前信口雌黄,拍胸保证道:「当然是真的!」 
苏花语浅笑道:「你的内伤已好了七八成,再休息半日,便可行动无碍了!」 
杨飞这才察觉自己周身伤痛大减,想起自己伤得如此之重,不到一日光景,便好了大半,心中极是感激,便轻轻抱住她笑道:「是你帮我治的伤吗?真是谢谢你了!」 
苏花语道:「你只须同我练一遍这天香密诀,你的伤便可不药而愈了!」 
「天香密诀这么厉害!」杨飞笑道:「好师父,咱们现在就练吧!」 
苏花语俏脸抹起一丝红晕,轻垂螓首,含笑不语。 
杨飞瞧得心中一荡,大着胆子,伸手将她轻搂入怀,苏花语也不推拒,静静靠在他怀中,不过杨飞脸皮再厚,也不会在这里练什么天香密诀,二人静静相拥,一时之间,车厢内满是柔情蜜意。 
过得半晌,杨飞忽道:「你以后别再蒙面了,你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看的吗?」 
苏花语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杨飞大惑不解,搔头道:「这又是何意?」 
苏花语轻声道:「若是只有你我二人,我便不再面蒙白纱,若有第三人在的话,我还是蒙面吧,我们回人规矩如此,你莫要为难我。」言罢,一对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等着他的应允。 
苏花语如此温言软语,杨飞早色授魂与,什么都答应了,他故作可惜为难之色良久,方才叹道:「真正可惜了!不过可惜了天下男子!」嘿嘿一笑,又贼兮兮道:「其实想起天下只有我能瞧见你沉鱼落雁的绝世容颜,我高兴还来不及,哪会为难你!」 
苏花语反手搂紧杨飞,忽然嫣然一笑,当真是千娇百媚,倾国倾城,杨飞看得三魂掉了七魄,梅云清决计不肯如此待他,此刻怀中拥着一个容貌与她各擅胜场的苏花语,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时忽闻南宫燕唤道:「苏姐姐,苏姐姐!」 
苏花语回过神来,红脸急急推开杨飞,蒙上白纱,探首窗外道:「小燕子,发生何事?」 
南宫燕仍是一身男子装扮,她不眠不休,骑了一日一夜马,早已疲态尽露,回马过来,见杨飞也瞧自己,打起精神朝他扮了个鬼脸,道:「前面好像有人受了伤,躺在大路中间,马车驶不过去。」 
苏花语道:「什么人?受了什么伤?重不重?」 
南宫燕摇头道:「不知道,天色太黑,我也没看清楚,好像是个老婆婆,旁边是她儿子!」 
杨飞待在车中,早觉气闷,自告奋勇道:「我去瞧瞧!」 
苏花语白了他一眼道:「你现在这副模样,自己都要人救,还去救别人。」 
杨飞正欲推开车门,闻言大受打击,悻悻然缩回身子,苦起老脸,生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看得二女窃笑不已。 
苏花语对南宫燕道:「小燕子,我陪你下去瞧瞧吧!」忽又提高声音道:「老李,停一下车!」 
老李正是那赶车的车夫,闻言「呶」了一声,停下马车,也未见苏花语有何动作,杨飞眼前一花,她的身形自眼前消失不见,探首望去,人已至车外,杨飞不由暗叹为何自己认识的女子个个武功都较自己为高,要是打起架来,只怕…嘿嘿,怎么想到那去了。 
二女打着风灯向前行去,前面数十丈处路上果真躺有一人,是名六旬老妪,旁边有名樵夫,显是她儿子,那樵夫神色慌张,见了苏花语和南宫燕,忙不迭揖手施礼道:「公子,小姐,俺娘旧病复发,二位行行好,救救俺娘吧!」 
「我来瞧瞧!」苏花语伸手在那老妪脉门上搭了一下,她也不通歧黄之术,哪会救死扶伤,此番赶鸭子上架,勉力而为,不过她武功高明,以自身真气探查他人体内脉息自然容易之极,而这老婆婆脉息紊乱,面色腊黄,气若游丝,恐怕离死不远。 
苏花语江湖阅历不足,未想深更半夜的在路上遇上这等麻烦事,走也不是,不走亦不知如何救治,无奈之下不觉以询问的目光望向南宫燕。 
南宫燕提着灯笼左盯右瞧,她胡闹倒还可以,这等人命关天的正事哪拿得了主意?,反问道:「苏姐姐,你有办法治老婆婆的病吗?」 
「有办法!」苏花语拿定主意,自作主张的往这老妪体内输过一股较为柔和的真气,既然习武之人可以用真气疗伤,那么对不通武功之人也该有用。 
那老妪「啊」了一声,身子一抖,陡的跳了起来,骇了在场三人一大跳,再看之时,那老妪已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双目翻白,却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南宫燕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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