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是宋玉之容,潘安之貌,便是宋玉也无他风流,便是潘安也无他潇洒!这样的男人,天下只有一个——就是相思野龙皇甫月浑!
“相公怎么会到了这里?”灵儿奇怪地问道。
皇甫月浑一笑,道:“我是飞龙,当然是从天上飞来的。”
“你真会说笑!”灵儿也笑了:“他们呢?”
“谁?”
“就是丁哥儿和项大哥他们呀?”灵儿道。
“哦,他们破了白银天璇宫后,往琉璃天玑宫去了。”皇甫月浑告诉她。
灵儿点了点头,却又问道:“不知这白银宫的守卫是谁呀?”
皇甫月浑愣了愣,道:“她是千面狐狸精百里风。”
“原来是百里风!”灵儿又点点头,忽然吟诵道:“剑拔青萍意气高,纷纷魔胆落儿曹,莫将七尺昂藏骨,应向狂夫换浊醪!”
皇甫月浑不明白她为何要吟诗,疑惑地看着她。
灵儿笑了笑,道:“大哥,既然咱们已破了白银宫,就该痛饮一番,大家庆贺庆贺。”
皇甫月浑这才恍然大悟,连连道:“你说得是,酒宴我早已备下了,特等夫人一齐来庆贺。”
“亏你还想着我。”灵儿答了一句,已走了上来。
皇甫月浑心中暗笑,又一条鱼上了钩,他伸出了手,好象要去拉住灵儿的手。
灵儿已到了他的面前,手猛然一握,却抓住了皇甫月浑的右手,顺着直扣住了他的脉门。哪知这皇甫月浑手滑如油,蛇一般地已从她的手中脱了出来,身形也向后疾退。与此同时,灵儿已撒出了飞抓绳,皇甫月浑的身形很快,却快不过那流星一样的绳索,那绳已象一道笔直的线拦在了她的前面,她一撞,绳头的飞抓已绕了回来,围着他的身体也象一条蛇一样已经缠上了,而且越缠越紧,连双臂也缠入了其中,直缠了十几股,好抓头正咬在了绳子的根部,将他牢牢勒紧,他的冲力也随这瓦解,从空中掉落下来,他一个翻身才立在了地上。
现在,皇甫月浑已被绳索捆住,而绳子的另一头就握在灵儿的手中。他的脸变得很阴沉,很难看。
“百里风,你的戏演得并不好!”灵儿凛凛地道。
“哈哈!你的确聪明!”皇甫月浑的嗓音蓦然变细,果然变成了百里风那千娇百媚的嗲音:“奴只是不明白,是在哪一处露了马脚?”
“告诉你,我大哥的形象与容貌是天下无双的,没有人能够装得出来。你装得很象,但绝对不是,所以处处皆是破绽。”灵儿嘲讽地道。
“哎!奴就知道装一个男人不是很象的,奴毕竟是一个女人。”百里风叹了口气:“只是奴觉得并没有破绽呀?”
灵儿鄙夷地看着她,告诉她道:“你最少有四个破绽。”
“哪四个?”百里风问。
“首先,你绝对没有他的气质,秋大哥的那股凛然的正气,那股冲天的豪气,那股纯真的义气,那股朴实的灵气,这些你都没有,你也不可能有的。”灵儿道。
百里风点点头,不得不承认道:“不错,相思野龙的气质没有人能学得来。”
“还有,你虽然相貌作得很象,但你忘了,秋大哥从来也未蓄过长发,他的头发很短,但整整齐齐。”灵儿又告诉她。
“这一点奴早想过,只是奴舍不得剪掉自己如此美丽的秀发。”百里风无奈地道。
“第三点,是因不秋大哥此刻正在赤金宫与淳于烈决斗,绝对不会在这里出现。就算来,他也不会让朋友去打琉璃天玑宫,而自己却留下来喝庆功酒的。他是个为朋友可以不要命的人”灵儿又道。
“这一点奴倒是没有注意。”百里风无可奈何地道。
“最后,便是那首诗,那首诗是秋大哥自己唱过的,我每一句话都吟错了一个字,你却没有听出来。”灵儿道。
“原来你还在考验了奴。”百里风道。
“你最大的错误是话太多了,话一多难免会露出底来。”灵儿最后道。
“那你怎么知道奴是百里风呢?你从来也未见过奴的!”百里风不解地又问。
灵儿笑了,道:“你忘了,你的话太多了,这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百里风愣住了,这确实是她自己告诉她的。”
“现在你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你再想骗人,已经没有相会了。”灵儿紧紧握着绳子,她要勒死这个害人无数的狐狸精。
百里风并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怎么,你要杀了奴吗?”
“是的!”灵儿斩钉截铁地道。
“你不会杀奴的。”她笑得越发得娇媚了,又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几个朋友怎么样了吗?他们又在哪里?”
灵儿一愣,她知道百里风在拖时间,在找脱身的机会,但这个问题正是她要问的,于是她问道:“那么,他们在哪里?”
“他们都被奴抓住了,并且都服了奴的极乐爽花丸,除了奴,无人知道解法。”百里风得意洋洋。
“极乐爽花丸?”灵儿一惊,她听说过这种药,这正是秋月浑在慕容世家被慕容家两位公子骗吃下去的那种药,她也知道这药物的厉害,南宫雁曾在太湖水寨的水牢里给她讲得一清二楚。她的心一沉,但灵智越发清醒,故意笑了起来,不相信似地道:“百里风你骗不了人,就凭你,根本不是他们四个人的对手。”
“但奴会骗!”百里风依然十分得意:“奴扮成慕容娇,很容易便骗过了那个傻傻的金毛野马丁哥儿;奴扮作辛梅娘,也骗过了不死凤凰项冲;奴又扮作南宫雁,虽然让王不安那个憨小子识出来了,却下不了杀手,所以他也被擒了;最后奴再扮作慕容容颜,捉住了慕容娇。如果这回来的不是你,而是相思野龙,奴再扮成你的模样,你说会发生什么情况?”
正文 第二章 七宝宫 第三节 白银天璇宫(三) 字数:2951
“啪!”灵儿狠狠地抽了百里风一个耳光,双目中喷着无比的怒火。她愤怒了,并不是因为百里风最后挑逗的话,而是因为她从没有见过如此恶毒的人,她大骂起来,她经不住破口大骂起来:“百里风,你这个妖妇!你这个玷污人类最美好感情的魔鬼!爱,是人类最纯洁的东西,你怎么能用她作为手段去掘取、去欺呢?你把人的心灵也给奸淫了,你还是个人吗?”
“哈哈!”百里风一阵狂笑:“吉灵儿,你错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爱与不爱的,也没有什么感情不感情的,有的只是女人和男人。你们有爱,有情感,那是你们的弱点,你只有克服了这个弱点,才可能战胜一切,不然,你的那些朋友也不会落入到奴的手中。他们有感情,所以他们太脆弱了,所以他们不用战斗就已经失败了。”
“你胡说!”灵儿怒道:“感情、爱,你也配来谈吗?你没有情感,也没有爱过,你有的只是欲望,只是为了满足你兽性的欲望。如果一个人没有了情感,没有了爱,他还是人吗?他与野兽、牲畜还有什么区别?”
“不!”百里风也叫了起来:“你以为奴没有爱过吗?奴也爱过,爱过一个男人,可是就是那个男人把奴无情地玩弄后抛弃了,奴这才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爱的,只有需要女人的男人和需要男人的女人,难道不是吗?”
灵儿愣住了,她摇了摇头,道:“不!你错了,你太偏激了!偏激使你变得这样没有人味,失去了人的本性。”
“好,你骂吧!”百里风忽然又笑了起来,笑得让人心惊肉跳:“你骂够了没有?骂够了,你也该上路了!”
灵儿一怔,猛然觉出了什么,一勒绳索,那绳索竟然断了,断成了两截。百里风似一条出洞的毒蛇,从容地从捆绑的绳索中脱身而出。灵儿不知道,也没有注意,原来在百里风的中指上,那长长的指甲就是一把又快又尖利的刀。
不等灵儿明白,百里风已经扑了过来,化作了一条吐芯的蛇处了过来……
百里风的绵蛇掌是当今天下最阴毒的武功,据说天下还没有人尝过绵蛇掌的滋味,尝过的人都已经成了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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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太保伤得很重,幸亏他身上有天下奇药“先天丹”,当真有起死回生之妙,但他还需自行运气疗伤,如何也要一周天,也就是说需要休息一夜。我只得让海妹在那里奚心照料,自己带着赤金钥匙赶往白银天璇宫。
我的速度极快,不知怎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生怕白银宫有什么阴谋,因为我没有听到打斗声,也没有听到呼喝。我也望到了那座白色的银楼,越发紧张起来,这里是那么安静,那么平和,平静地让人觉得奇怪。我的脚步更快了,于是隐隐听到灵儿的声音。我心中一喜,拼命地加快脚下步子的频率。
我一到,便看到了另一个“我”,不容我细想,那个“我”似毒蛇一样袭向了灵儿。“绵蛇掌,好毒的绵蛇掌!”我吓了一跳,飞身过去,根本来不及呼喊。
灵儿也在躲,向侧面躲去,但速度还是慢了一步,避免不开那一掌了。我的掌也到了,击向的不是那个下毒手的人,而是灵儿。
一前一后两声“砰”响,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我的掌快,先到,打在了灵儿的肩上,把她斜着打飞了出去;那第二掌正是绵蛇掌,没有打中灵儿,却打在了我的右胸。我向后倒退了数十步,只觉胸口好像万把钢针在往里头钻,半身一片酥麻,但酥麻过后并无异象。绵蛇掌上带有剧毒,但我是不畏毒的,这也不是我第一次挨上这种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是百里风!”我马上想了起来,灵儿也在旁边同时喊道。
百里风也是一愣,当看清楚打得是我时,转身便走。
“不要放过她!”灵儿叫了起来。
我象大鹏展翅一样已经飞掠而过,挡在了她的面前,她的手却迅即在脸上一抓,那本是“我”的脸,顷刻间变成了灵儿的脸。我正要施展天魔拳将她毙于掌下,蓦然见到这张脸,也不由得愣在了那里。我的心里很清楚,大脑也在告诫着自己:“她是妖女百里风,快杀了她,快杀了她!”可是这手如何也抬不起来,这确实是灵儿的脸啊!我怎么能杀了灵儿呢?
高手间的过招,往往是不容瞬间毗漏。百里风的目光流露出无限的杀机,她狞笑着,忽然抬起了手,又是一招绵蛇掌,毫不手拖泥带水的击向了我的哽嗓,她知道这是生死之搏,再没有了风流心思,又哪里会留情。
我还愣愣地望着她,没有躲闪,也不知道躲闪,就是躲闪也躲不开了。我的心里却泛着莫名奇妙的疑问:“她怎么会杀我?灵儿怎么会杀我呢?”到此刻,我还是把她当成了灵儿。
“啊!”一声短促的呼喊,发出声音的却不是我,而是百里风。
百里风一心一意要捏断我的喉咙,她却忘了旁边还有个人,于是她自己的喉咙被捏断了。不,不是捏断的,是被横着飞来的一把飞抓抓断的,就象是被老虎的利爪抓断的一样。
灵儿的手很准,她抓起了飞抓一般是又快又准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太阴宫,利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打败十大高手之一的白朴。
百里风算不上十大高手,更不如白朴,所以她死的也不冤枉。只是死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却是有些遗憾。
我这时才如梦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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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方醒的不止是我,当丁哥儿、顶冲与王不安被冰冷的水浇了个透凉的时候,他们都如梦方醒。
娇儿并没有如梦方醒,她本来就是醒着的,所以被我一解开穴道就跳了起来,狠狠地给了丁哥儿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丁哥儿被打得晕头转向,莫名奇妙,不解地问着娇儿:“你……你干嘛打我?”
“你……你!”娇儿气得哭了起来:“你跟那个骚狐狸干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原来她在吃醋。
“我跟她做什么了?”丁哥儿万分委屈。
“你还说!”娇儿气得又要打他,幸亏被灵儿拉住了,她还是气愤不过地道:“没干什么,你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连……连衣服都没穿!”
丁哥儿羞得满面通红,仍然嗫嚅地辩解着:“我……我本来就没做什么嘛!不信你可以问项大哥和王大哥!”
“你确实是多心了。”项冲也是羞得满脸通红,低声道:“丁哥儿没有与那妖精做什么事。”
“你比他来得晚,你又没有看到!”娇儿依然不信,依然哭着,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娇儿,不要胡思乱想!”我连忙道:“那么短的时间,他们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一定有事,一定有事!”娇儿仍然不信。女人就是这样,只要她怀疑了一件事,就会相信那件事是真的,而且自己还能够找出证据来。如果跟这样女人辩理,无疑就是在浪费时间。
“我就不信,连大哥你都受不了的事,他会受得了!”娇儿还是在叫着。
我也羞得满面通红,恨不能马上离开。
灵儿皱了皱眉头,却严肃地道:“娇儿,不要胡闹,我们都相信丁哥儿是清白的,你既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