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小子还会威胁人了。
不过他说的也真是威胁到了赵承平,现在光一个不肯回天的女丑已经够他烦心的了,好在是个清清冷冷的人,平时也不给找别的麻烦,要是灶王爷存心跟自己不好过,那就麻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承平摇摇头:“好吧好吧,帮你,怎么帮?”
“先帮我查查,这几户人家到底怎么回事。”灶王爷说着,从怀中的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名单,第一名赫然就是罗家。
第二名是太平镇祝家。
第三名居然是自己家,赵家。
赵承平指着名单上的第三个说:“喂,我家可没干什么。”
灶王爷这下也觉得有些尴尬,求人求到了嫌疑人头上,他干笑道:“我也没说你家有什么问题,不过确实你家的什么事情,我都也听不见,这说明你家已经生了奇怪的事情,说不定有妖邪作祟,你不想弄清楚吗?”
“妖邪作祟……有我在,还怕什么妖邪?”赵承平不屑一顾。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是认真的想了一下,家里出过怪事没有,结论是……没有。
但是排名在前的罗家和祝家,倒的确是出事了。
“好,我去打听一下。”赵承平将名单扔回给灶王爷,“你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一点,别像门口的叫花子似的。”
前往罗家的路上,冯大勇正巧迎面走来:“哎呀赵少爷,正要去找你呢。”
“你找我,准没好事。”赵承平想起那个无头公案,就一阵的心烦。
冯大勇将他悄悄拉到一边:“哎,你说的那个火神符啊,就是祝窑工身上的那个,是纹上去的,不是天生的胎记。”
“哦?”赵承平有些意外,女丑说过,只有火神祝融亲授的火神符才有用,而祝融只会以胎记的方式赐给那些先天就拥有火神血统的人。
或者这位姓祝的窑工,是在什么地方无意中关于火神符的记载,于是就刺了一个在身上,想在寻求火神的庇佑?
“省城里来的法医说了,这是新纹上去没多久的。”冯大勇还想说些什么,赵承平问道:“这位省城来的法医还在吗?”
“在。”
“带我去见他。”与其听冯大勇转述,错漏信息,还不如直接听法医的。
…………
…………
“刺青应该是在死亡前三天刺上去的,工具就是普通的缝衣针,消毒工作做的不错,只有一些地方出现了轻微化脓迹象。”
年轻的法医苏彦清向赵承平说起他观察到的情况。
郑舒华也在这里,据说是想要弄清案件真相以后,好表一篇大的报道,一举上头条。
“身上虽然有很多伤口,却都不是真正的致命伤。他的胸口有一处雷击痕迹,虽然找不到心脏,但是从雷击对皮肤的影响来心脏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进而导致死亡。”
“胸口刺青上,还有一处被咬过的痕迹。但是也只是咬了一口,只咬破了皮肉,应该是死后咬的。”
“被咬过?狗还是老鼠?”赵承平问道。
苏彦清摇头:“都不是,从齿痕来该是个人类。”
这话一出,郑舒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食人魔?”
赵承平转头眼:“名字都给起好了啊?”
“还什么吗?”这句话是问苏彦清的。
苏彦清摇摇头。
至今第一现场也没有找到,从被水浸泡过的尸体上能的东西也十分有限。
赵承平将祝窑工手指缝里现的封坛泥的情况说了一下,却没有将酿酒师说赵承祺曾经取过一坛酒的事情说了出来。
祝姓窑工在罗家派人去请之后,又留在自家一直等到瓷器出炉后才走,按他的脚程,到达水乡小镇的时候是黄昏,罗馨远说没有,他也没有投宿任何一家客栈。
他会去了什么地方呆到凌晨,然后被人害死了?
亦或是,罗馨远在说谎?
赵承平半闭着眼睛,如果罗馨远见到了窑工,然后杀死了他,又是谁陪着罗馨远将窑工分尸,还将一只胳膊扔到了距离罗家颇远的死胡同柳条框里。
罗馨远请了他,为什么又要杀了他?要动手,为什么不在太平镇他家里直接动手,非得弄到自家门口来?
“我要去罗家一趟。”赵承平起身。
郑舒华端起相机,对苏彦清说了声:“笑一笑。”
快门按下,她却出遗憾的一声“哎呀”,她又努力了一番,最终将相机盖上:“胶卷用完了。”
“这镇子上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冲胶卷的地方。”赵承平说了句。
郑舒华得意的一扬头:“哼,做记者,胶卷都不会冲怎么行。”
第四十六章
“柔嘉,去账房把库房的账本拿来我..”
男主外,女主内,到了年下,身为内室之主的大房太太,也要将这一年的内账好好清一清。
院门“吱呀”一声响,柔嘉推门出来,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
“柔嘉姑娘。”
熟悉的声音,柔嘉笑着回头:“哟,原来是三少爷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赵承平温和一笑:“没什么,正巧路过,大冷天柔嘉姑娘穿得这样少,不冷吗?”
“谢谢少爷关心,要是穿得太臃肿,做事不便,大太太会不高兴的。”说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直在赵承平身上扫。
承祺没有承诺她什么,还心思不定的想在别的少爷身上打主意。
赵承平拿出几袋东西,放在她手里:“这个贴身放,暖和。”
这是他在几处瓷窑和铁匠铺查问火神符的时候顺便做的简陋版暖宝宝。
手上材料有限,试制了几次都是先烫得厉害,然后就凉了,不过这在柔嘉已经是奇迹一般的东西了。
“三少爷不会没事送我东西吧?”柔嘉收了暖宝宝,又承平。
赵承平笑笑:“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也没什么,听说大哥前日找人去查我的账,查到半夜三更还没回来,不知此事可否真实?”
柔嘉想了想,笑道:“什么查账,说是约朋友吃饭,喝得一身酒气回来,还被大太太好生说了一阵子。”
“哦,那就好,多谢姑娘了。”赵承平笑着点点头。
不是在家里,也不会在昌钰号里,那就只会是在他在外面置办的私宅里了。
赵承平早已打听到赵承祺在柳枝巷买了一套房子,里面住着两个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姑娘。
虽然他不能出面去查这个房子,但是身为保安队长的冯大勇可以啊。
很快就办齐了搜查令,冯大勇带着十几个人敲响了那扇小门。
赵承平扮成保安队员,混在其中。
这是一间两进的小院子,里面的丫环交待说是今年夏天才来的,屋子里的一切都很新。
在厨房的后面,赵承平现了很多褐色的喷溅痕迹,是血点。
可是这不能说明什么,这里是平日里下人们杀鸡砍鸭的地方,现在的科学技术想要从血迹里查验dna,简直是难比登天。
但是他不想放弃,又将厨房里的刀一一比对,现其中有一把斩骨刀上有一处明显的缺口,小镇上卖猪肉的都会很贴心的将骨头砍成小块,绝对不需要顾客回去做二次加工。
如果是鸡鸭的骨头,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斩骨刀给弄崩了口。
赵承平闭上眼睛,想起那祝窑工颅骨上的刀痕。
颅骨是人体骨骼最坚硬的部分,就这么愣头愣脑的往上砍,崩了刀刃也是正常。
赵承平将那把斩骨刀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又从灶洞里现了未烧尽的布片,布片上甚至还带着血。
宅子里的小厅和卧房里都有电灯,应该是赵承祺用自己少爷的身份从巷口拉过来的,赵承平现了一根被割了电线的落地灯。
也许就是这根线,电死了祝窑工。
拿着得到的证据,冯大勇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把这屋里的人都带走!”
在保安队里,那两个姑娘经不得吓,三五句话一套,就吓得她们将那晚的事和盘托出。
那一夜,一直忙着年底盘点的赵承祺突然来了,两个姑娘挺高兴,不只是他,还有罗家少爷和一个不认识的人。
本来赵承祺还叫两个姑娘陪酒,后来夜深了,赵承祺将她俩打去睡觉,三人继续喝酒。
到了半夜,其中一位姑娘被厨房后的怪声惊醒,她以为是有小偷,悄悄一厨房后场有人用力挥动着刀子,鲜血四溅。
屋里的仆役也不见踪影,那姑娘吓得回到屋里,用被子蒙着头,根本不敢,后来她还听到有人推门进屋,圈,她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是那人却什么也没干,就这么走了。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冯大勇问道。
那姑娘摇摇头:“吓也吓死了,哪里还知道是谁。”
进屋来的,倒真不一定是赵承祺,说不定是罗馨远。
两人以少爷之尊,还会亲自杀人分尸,也是不容易,有几处刀口平滑,一刀准确切入骨缝,更多的就是简单粗暴的砸下去,还砸了好几下才成功。
赵承平忽然想起一件事,就算赵承祺私拉电线到柳枝巷,但是电机还是在赵家大宅里,那一天,电机还是按时就停止运作,就算那根电线被割了,也绝不可能是用来电人用的。
“你们屋里有个电线被割了,这事你们知道吗?”赵承平问道。
其中一个姑娘说:“知道呀,是我割的。”
“呃?你为什么要割电线?”这个回答大大出乎赵承平意料之外。
“因为那灯泡实在是太晃眼了,又关不掉,只好把电线割了。”那姑娘回答道。
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这屋里的灯,就跟路灯一样,电机启动就亮,电机关了就歇。
“那一晚,你还现了什么?”
姑娘仔细想想,说:“那天大少爷让我们回屋睡觉,我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着一声雷响,但是外面月亮明晃晃的,天上一丝云也没有。”
“是做梦听见雷?”赵承平问道。
那姑娘摇头:“我没有睡着,那雷声特别响,耳朵都震得疼。”
“嗯,你先等等。”赵承平站起身,到另一个房间里,冯大勇在这里讯问另一位姑娘。
他向这姑娘询问那一天去睡觉后,有没有听见雷声。
“有,特别响,我还惦记着莫不是要下雨了,还起来下,结果窗外明晃晃的月光,哪有下雨。”姑娘回答道。
既然两个人都听到了,说明这一定不是做梦。
如果是用电线电死人,不会听到雷响。
天打五雷轰,那祝姓窑工莫不是是真的被雷劈死的?
剩下的事情暂且交给冯大勇处理,赵承平赶回神仙培训班,询问班里诸人关于雷神的消息。
“雷神?你是指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还是指雷泽里的雷兽?”北落师门问道。
赵承平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问题,遂问道:“你说的那个名字好长好长的什么什么天尊是什么人?”
“哦,你应该认识的,在人间他叫公孙轩辕,黄帝。”
“他管打雷?”
“他不亲自去打雷,但是下属三十六雷神,每个都能打雷。”
三十六个雷神啊,随便哪位来一下,那位祝窑工只怕也承受不起。
“他们也能随便打雷玩?”
北落师门笑道:“那当然不能,你泾河龙王随便多下了几滴雨,都在剐龙台上吃了一刀,平地起旱雷,那是万万不行的。”
“那还有什么可能,会让人类在晴天死于雷劈?”
北落师门想了半久,倒是织女在一旁说:“如果凡人得了雷符,也是可能的。”
“雷符从哪里可以得到?”
“当初轩辕黄帝与蚩尤大战,九天玄女女魃相助,从雷泽中找到雷兽,剥其皮制成鼓。阪泉之战黄帝大获全胜,但是雷兽也没招谁惹谁,平白被杀了剥皮,一口怨气难消,化身为雷鬼,在人间作乱,再后来,雷鬼被张天师所收,一口怨气仍是难消,连张天师也奈何不了它,只得用三道灵符封住那股怨气。”
“若是谁得到了三道灵符,其中雷鬼的怨气可化为九天惊雷,随时随地,想劈谁就劈谁。”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那三道灵符当初放在哪里的?”
“本来是放在紫禁城,用皇家的龙气镇着,但是在清末之时,八国联军进入中国,皇宫中人屡经乱离之苦,宫禁里的东西,也是被人偷的偷,抢的抢,几乎什么也不剩了。便再也没人知道三道灵符去了何处。”
那些白皮肤黄头的人哪知道这三张奇怪画的价值,最大的可能,就是与中国文化一脉相承的扶桑侵略者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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