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大仙说起来他好歹也是可以参加蟠桃大会档次的仙人,怎么也被水烟晶给坑了。
赵承平突然对这位水烟晶产生了无比的好奇,很想见一见,还有看看她到底写了什么玩意儿,会比鸡汤文更不靠谱吗?
排在第三名的是驿马星君,他虽然也很积极很努力的去做一些事情,但是行动快于脑子,所以时常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反而让别人不开心,不仅没积到功德值,还倒扣了一些下去。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不讲究方式方法,赵承平在他的名下又大大的画了一个圈,还是有药可救的。
再往后排的人,水平都差不多,因为什么事都没干,比如哪吒,在人间的形象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也没什么功德可做,他又不能像圣婴去显神迹。
赵承平决定提个建议,至少下凡来的神仙,至少得是十四岁以上的不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责任人吧,不然能干什么。
莫不是上头的人根本就是讨厌哪吒,不想让他回去,所以才搞出了这么个形象?
还是上头的人讨厌前一任代理,根本不想让他完成任务。
哎,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都是自己在中枪,赵承平嘴角抽搐两下:“不给工资不给奖金,完成任务后还不是想要什么奖励就有什么奖励,见过小气的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还有一个算认识的,吴刚,就是月宫里唯一一个有合法居住权的那个男人,对着嫦娥也没有产生什么绯闻,神仙生涯最大的乐趣就是砍树。
其余的那些花仙水仙什么的,挺多,虽然功德值要求并不高,但是他们来到凡间之后,居然什么事都没做。
北落师门和织女不是神仙培训班的学生,因此不在榜上。
第三十三章
如果女丑实在不愿意回天庭,那么也不是不能把她先往后放一放的,但是总得有一个解决办法,现在她不肯说,赵承平也拿她没办法,先搁着吧。
将那些神仙名册放好,赵承平忽然想起了那些热血教师日剧,当年自己代入的那些学生,现在代入的是老师。
当年的梦想是:如果我有这样的老师多好。
现在的梦想是:但愿这些神仙大爷们能像日剧里的学生们一样,只要随便给灌几句鸡汤,就能幡然醒悟,赶紧积满功德,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脑子里堆的事有点多,颅压有增高迹象,整个脑袋隐隐涨,赵承平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明明是隆冬时节,院子里却依旧花草葳蕤,红梅吐蕊、忍冬苍翠,哪里有什么冬日之萧瑟。到底是花仙云集的地方,她们虽不能令百花逆时而开,但也寻来了不少应季的花草装点生活。
站在梅花树下,阵阵暗香萦绕一身,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
可惜很快,赤脚大仙的声音就打破了他的宁静:
“少爷,罗家的少爷和小姐来找您了。”
这地方是赵承平告诉罗馨远的,自打知道罗馨远是个重生者之后,赵承平觉得他们之间也许会有一些话,不想让别人知道,特别是赵家那上上下下谁都不知道谁在想什么的地方,指不定就隔墙有耳。
在这地方聊些事情,反倒比在家里还要方便一些。
赵承平转身,廊下并肩站着的正是罗家兄妹二人,罗馨远倒是没什么异样,但是罗偲芳的模样,不太正常,她脸上有些泛红,小嘴微微张开,双手交握放在心口处。
这模样很眼熟,就像以前那些女同学女同事看了偶像剧,嚎着要为心中男神生猴子,要舔屏的模样一样。
如果是谈酒坛的生产,只要罗馨远一个人来就够了,罗偲芳来做什么?
赵承平按下心中疑问,从树下走过来:“咦,今天什么风,把你们俩给吹来了?”
他看着罗馨远:“是不是窑里出什么事了?”
“对,今天镇上死的人,是我从邻镇请来的老窑工,说早就出了,我估着今天应该到,没想到……”
“你怎么知道是他?”赵承平怀疑的问道
罗馨远说:“保安大队的人拿着一副画,到处找人认,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从身形背影,就能看出来,所以我派人拿着那副画去邻镇去问了,他身边的人一看就说是他没错。”
怎么偏偏这件事又跟罗馨远扯上关系了?
“我家的窑工说,他对烧瓷颇有心得,但是对于烧陶,不如邻镇这位姓祝的陶工烧的好,都说这位姓祝的陶工有火神爷保佑,在他手上,就算有窑变,那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变,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但是这位祝窑工的一部分留在了镇子里,其余部分不知去向。
“他可有什么仇家?”赵承平问道。
那些技艺高的匠人,总归会有那么几个人,觊觎他的技术,或是妒忌他的技术,也不是没有杀人动机。
“没有。”罗馨远说,“因为他的技术实在是太高了,而且平时也只是接几单别人根本接不住的大活,因为他接得住活,所以太平镇的瓷窑才会成为许多老板愿意去招揽窑工的地方,可以说是他一个人,带动了那一大片地方的生意。”
“而且他为人也友善热情,愿意教别人,如果是有人对他的技术感到妒忌而杀人,那早就把他杀了,为什么非要等他到我们这镇子来杀人呢?”
罗馨远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这些窑工的技术,都是口耳相传,没有什么密籍,他活着,对于其他同行来说才有价值,他死了,那些技术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
“你跟冯大勇说过了吗?”赵承平问道。
“没有,听说是你告诉冯大勇这个人可能的身份,我觉得先把线索告诉你,会比告诉冯大勇,对破案更有帮助。”罗馨远十分认真的说。
赵承平扶额,心中暗想:“我可不想连破杀人案这件事都要管啊。”
算了,这就是命啊。
“不如我们去看看第一个现尸块的地方吧。”
赵承平穿上外套,与罗家兄妹一起来到那条死胡同。
这条胡同距离人来人往的大街只隔了两条街,却因为这里是小镇最偏远的顶头,又是个死胡同,因此平日里根本没有人来,那些柳条框子也是负责打扫小镇街面卫生的叶老伯堆着的,在秋天的时候需要大量的清理落叶,这些柳条框子十分有用。
而这死胡同两边也只是几个大商号的仓库,平时没有人住,离着最近的,也就是神仙培训班那处房子了,寻常人在这里叫唤两嗓子都不会有人听见。
“地面上没有什么刮蹭的痕迹。”赵承平蹲在地上看了半天,整个小镇都是青石板地,要不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石面上长了些青苔,以他的能力,那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现在这青苔上,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和一串拖行痕迹,那是早上叶老伯匆匆而来,又连滚带爬跑出去的记录,赵承平仔细检查了半天,没有血迹,墙上也没有任何被人抓或是擦过的痕迹。
现在只能大概判定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了。
从这里,走到现了半个右脚掌的镇口,大概需要十分钟。
据那个现的人说,那半个右脚掌就随意被扔在路边,没有被刻意埋起来,或是扔到更深的草丛里。
“有没有可能是被扔远了,但是被野狗什么的叼到路边来的呢?”罗馨远问道。
赵承平摇摇头:“那半只脚掌我仔细看过,上面没有被动物牙齿咬过的痕迹。”
也许,是凶手杀人分尸之后,想要带着尸块逃走,却在镇口无意间掉下来的?
“那就说明凶手有能力带着尸块逃出镇子,那为什么又会在这里留下一截手臂呢?”赵承平想不通这件事。
罗偲芳忽然开口道:“也许,留下手臂的人和分尸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两个人协同作案,那也好解释了,但是,这两人怎么还意见不统一,把尸块掉的到处都是?
第三十四章
现在对于嫌疑人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完全没有概念,不过,好歹知道受害者的身份了,也该跟保安大队里的人说一声,省得他们漫无目的的四处乱找。
与罗馨远和罗偲芳两人一起回到保安大队,罗馨远将死者的身份告诉冯大勇,冯大勇感到头更大了。
跨区域作案,这虽是个外镇的人,但到底也是死在自家的地盘上,如果要再排查这位祝姓窑工的身份,还得跑到太平镇去查,唉,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上头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与垂头丧气的冯大勇完全相反的是郑舒华,她现在一脸的兴奋跃跃欲试,拉住赵承平:“我们一起去太平镇看看吧,说不定能查出什么来。”
一旁的罗偲芳见了,顿时脸上表情骤变,两步跑过来,将赵承平拉到自己身边,瞪着郑舒华:“你是他什么人啊?别拉拉扯扯的。”
郑舒华笑笑:“你又是他什么人?还不是在拉拉扯扯。”
发现自己还抓着赵承平手腕的罗偲芳慌忙松手,对郑舒华说:“我是他朋友。”
“好巧,我也是。”郑舒华毫不示弱。
身陷两个女人中间的赵承平向罗馨远投来求救的目光,罗馨远忙上前将自己的妹妹拉开:“偲芳,别闹了,现在在说破案呢。”
他看着郑舒华,问道:“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我是郑舒夏的妹妹,郑舒华,省城日报的记者。”郑舒华昂首挺胸。
罗偲芳冷笑一声:“哦哟,大记者了不起哦,我是省城教会女中的学生会长。”
别看省城教会女中只是一个女子中学,但是,里面的学生家庭背景非富即贵,罗偲芳父亲是省城教育部的部长,这已经是学生中家庭背景最一般的了。
她把学校的名头抬出来,自然是想要告诉郑舒华,别以为是个省城日报记者就了不起,你无论写什么,我都有本事让你写的东西永远报不出来。
对什么日报什么女中一点兴致也没有的赵承平,只觉得两个女人在自己耳边叫嚷着实在是受不了,他大声道:“够了,要是您二位想在这里显摆自己出身高贵权势滔天,我一个小民也不拦你们,你们继续,我出去了。罗兄,冯队长,你们一起来吧,正事要紧。”
说着也不管两人是什么反应,大步走开,冯队长对于两个女人吵架这事也是束手无策,于是跟在赵承平后面一溜烟的出去了。
罗馨远看着自己的妹妹,又看看郑舒华,摇摇头:“你们啊!哎,就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说着也走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无声,保安队里其他人都默默缩在角落,各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房间正中站着的两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觉得很没意思,冷哼一声,各自扭过头,同时迈步要出门。
这保安大队的门其实并没有那么窄,如果两人各走一边,中间还能侧身走过一个人。
但是,这两位大小姐又怎么会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自据一边呢,当然是要堂堂正正昂首挺胸从中间走出去。
其后果自然是两人谁都出不来。
三个男人站在院里,听着屋门口传来的声音,冯大勇看着赵承平与罗馨远两人:“怎么办?”
“反正她们去也没什么用,就让她们在这里呆着好了。”赵承平连头都没有往那里转一下,径直向大门走。
见赵承平的身影越走越远,罗偲芳与赵舒华着急之下,也不非得从正中出去了,赵舒华做惯了记者,跑得速度和灵巧度都更胜一筹,罗偲芳紧随其后。
赵承平顺着发现脚掌的镇口出去,一路上仔细观察,也没有发现什么,这条路是通向素女湖的路,春夏时节往素女湖走的人很多,现在天气太冷,游玩的约会的都不往那里去。
寒冷的天气,连湖里的鱼都懒懒不想动,一天打不上来几条鱼,自然连渔夫都懒得往这里来。
带着湖水湿气的风刮过,罗偲芳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也没有啊,我们回去吧。”
“你要是嫌冷你就先回去。”连哥哥罗馨远都觉得她作得有些过份了。
郑舒华身为一个记者,虽然没有做过战地记者没有下过煤窑,不过她对自己的职业,还是有一份敬业精神的。
她虽然也感到身上那有风度而无温度的呢子大衣在这潮湿的寒气中一点点用处也没有,但她也只是将身子缩了缩,咬着牙,瞪大眼睛,希望可以帮助赵承平在这一路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很快,素女湖就在前面了,水波荡漾,烟波浩渺,一眼望不到头,湖水被风卷着,一阵阵涌上岸边,与岸边礁石相激,拍出小小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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