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面吊着地蝙蝠便被那股浓厚地腥味吸引过来。疯似地在门上乱撞。
等到屋里面地人听到声响将门打开时。都只顾得看门口有没有人了。谁还到那些蝙蝠身上去?
“就这么简单?”两人张着嘴异口同声问道。
“你们今晚再试一下不就?这时候反正盐老鼠多得很,只要不怕把大门撞坏了试。”刘十三说道。
这个鬼敲门算是弄明白了,不过杨伟心里还是有疑问的。这些东西可以造假,总不可能说自己昨晚碰到的鬼打墙也是造假吧?看看面包车上面的码表,的的确确多跑了几十公里呢!然后回家之后大病一场这个又是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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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光是杨伟一个人碰到过这种事,湾子里面两年也有别人遇到过。就是那杨宝生他老子,以前很精神的一个老头儿,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在地里忙活,比人家大小伙都能干。本来大家都说这老头子还能最少或一二十年没半点问题的呢,就是遇见了鬼打墙,去年冬天的时候在杨伟刚回来前来两天病死掉了。
杨伟也听王金枝说起过这事,据说也是在去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那老头子从姑娘女婿家里回来,在街上耽搁晚了,回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当时手里也没有个手电啊什么的,这老头子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赶。本来闭着眼睛都可以摸到家里的一条路,可这人确实越走越感觉到不对劲,四周的景物全都变了!
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老头子一眼就看见前面并排横着两条大河,里面波涛汹涌,当下这老头便明白了,自己碰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也就不再往前走了,一**坐在地上等到天亮。到时候一看,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一条岔路上去了,而昨晚看到的前面并排的那两条大河,却是两条手扶拖拉机在泥巴地里跑出来的车轮辙子,里面装着点水。
回到家的老头床上躺了两天,便再也起不来了。最后好容易熬到初冬,实在是挺不过去了,眼一翻腿一蹬断了气儿,正好和农村里那句老话合上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死的时候正好七十四岁还差一天,恰恰就活满了七十三。
本来没死之前,杨宝生还忌着不敢说这些话题,不过人死了之后,大家也就全都知道了原来这老头是真正地碰到了鬼打墙,命里要死呢!怪不得那病怎么来的那么猛,多狠的一个人,说倒就倒了。
“人的十指有,这个都知道。可我要是说人的两条腿也是有长短,你们信不信?”刘十三从抽里面找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来,打开翻了几页,指着上面写的那些字推过来,“你看看,这个就是传说中有关鬼打墙的分析。”
把鸟的眼睛拿东西蒙上,再扔到中让它开始飞,你会现,它最后飞出来的肯定是一个圆圈。这是因为鸟的两只翅膀力量以及肌肉的达程度有差别,在看不到参照物的时候,便会出现这种画圈的现象。
同样的道理,人的两条也是这样的,要是蒙上眼睛凭感觉在一个开阔地里走直线的话,结果也是在绕圈圈。要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没了可供校正方位的参照物,人便会不停地依靠这种生物本能向前行走,最后又回到原点,也就是所谓的鬼打墙。
当杨宝生家的老头子就是因为四周一片漆黑,没了参照物最后走到了岔路上,心里害怕之下便将那两条车辙子当成了大河,然后又在空地里呆了一晚上,那么大的年纪了肯定会心理生理上都承受不了,病自然在所难免。也可以这么说,和大多数得了癌症最后死掉的人一样,这老人家完全就是吓死的!
“这个说倒也算是有点儿道理,可十三你再帮我分析分析,我碰到的那个鬼打墙又是怎么一回事,总不可能说我也是没看见外面的东西跑了圆圈吧?”见刘十三分析的头头是道,杨伟也禁不住点点头,问道。
“怎么回事?你那是人高烧烧糊涂了!”刘十三没好气地骂道。
原来,杨伟头天晚上熬了一整夜,第二天也才睡两三个钟头,精神上肯定没那么好。再加上一醒过来又洗了个冷水澡提神,没注意间人就有点小感冒了。等到从刘局家里出来开着车往回走的时候,因为那条路他都走了好多遍了,对路边的那些参照物也就没太过注意。
现在公路两边规划都是差不多,加上人又是感冒了,精神恍下也就没注意。
于是,在该转弯的地方他就没有转弯,直接朝着前方公路上行驶,最后差点跑到隔壁的仙桃市去,然后还甚至模模糊糊的差点生车祸。种种原因叠加起来,也就是给杨伟一种所谓的鬼打墙的错觉。
说穿了,也就是自己吓自己。
第一百二十四章 稻田失火
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杨伟在刘十三那里打过已经好转了许多。最主要的还心理上的压力没了,整个身心一片~松。
站在路边的一个野厕所里头痛痛快快地撒了一大泡带着药味儿的尿,看着那白花花的尿液将粪坑里面不停蠕动的蛆虫冲了个七零八散溃不成军,杨伟心里顿时就充满了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像这种厕所,农村里面很多。以前有住在公路边的人家,都是直接在对面建一座厕所起来,低矮,无顶,在地上挖上一个深坑,塞口大缸进去,再随便弄几块砖头码起来一个围墙,便是人们用来大小便的所在。不过现在情况好了,家家户户都是将洗手间装进了新建的房子里头,在也没有那种“风吹**疼,等到明天/”的情况生,那厕所也就都变成了真正的野厕所,纯粹用来方便路人了。
站在那野厕所里面一边收拾家伙,一边从低矮的砖头围墙往外望去,路边的稻田里到处可隆隆响的收割机割中稻的情景。说起这收割机,也算是个好东西,十亩田在以往的时候最起码要十个人割上整整一天,然后还要用专用的脱扬机来将稻穗上面的稻子打下来,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现在好了,除开那种特别多水的稻田容易将收割机陷下去之外,其余稍微干一点的田里都是用的这个玩意儿。价钱上也不贵,每亩七十块,也就是说十亩地七百块钱,东家出了这七百块钱,完全可以抄着手在一旁看热闹,只需要将装满稻谷的袋子搬到一边的拖拉机上面就好。但是用人工割稻子的话就不行了,十个人工钱就要七百,然后还有三餐伙食,还有第二天请人用脱扬机打谷又要出钱,己也要累个半死。像这样算下来,哪样划来一点?
杨宝山家里今是种了水稻的,不过没有往年那么多了,也就是两三亩口粮田,都是中稻,现在也到了收割的时间了。前两天在剥麻,没时间理会这个,现在麻也剥完了,自然割谷地事情便提上了日程安排,就打算等中秋这天过完了请收割机过来呢!反正也就那么点地,全部弄好还用不了两个小时。
农村里过中秋和城市里同,基本上就是上午做事,然后到了下午三点多钟便早早地收了工回家准备晚饭。这一天,不管你是穷还是富,是忙还是闲,天大的事儿到了下午也得先放下再说。到了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家家户户便开始在门前烧纸钱敬奉各位过路神仙,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没个消停。
杨伟现在也这样,外面的太阳还挂的老高,杨宝山便带着两个儿子跑门口的河边上焚香烧纸,诚心祷告。本来经杨伟回来把刘十三的分析一说,大家也都恍然大悟,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知道归知道,但长久以来对鬼神的敬畏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消除地?
“过路的菩萨保佑,保佑他们两个生心汗,平平安安……”杨宝山嘴里喃喃念叨,点燃手中的黄表,再引燃地上铺着的稻草,上面的纸钱便慢慢地烧化成灰,被风一吹,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小龙卷,飘散四方。
心汗,本来在中医上来说指心窝出汗的症状,不过在洪湖这边人地嘴里,就变成了所有病症的统称。所谓的不生心汗,也就是一种祈求菩萨保佑百病不侵地说法。当然,在这里肯定也包含了百邪不侵,没有烦恼的意思。
敬完。再点上一挂鞭炮告知诸位神仙前来捡拾钞票供奉。然后便开饭了。菜很丰盛。三蒸齐备。算是大席面了。然后桌上还有螃蟹。甲鱼。黄鳝。泥鳅之类地东西。香味扑鼻。
三蒸也就是阳三蒸。鱼蒸肉蒸丸子。这个是要专门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中秋夜,偷螃蟹
呵呵,看样子我们田里请收割机割完之后,那个草能随便乱烧了,还是弄回家来扎草把子塞灶膛里烧火做饭实在一点。/众人继续回来吃饭,杨宝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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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要搞回来啊,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多留点反正是好事,也省得像今天这两家一样扯皮打架。”王金枝了老头子一眼,说道。
小时候杨伟是顶喜欢这个中秋节的,中秋有月饼可以吃,那是一种五毛钱两个的小娃儿巴掌大的圆饼子,正反两面都用模子压出一个“月”字来。一口咬下去,唯一的感觉便是甜,沁入心里的甜。有时候运气好,会在里面吃出几块带着香味的橙红色的橘子皮,甚至里面还有一种叫做水冰糖的东西。
水冰糖便是如今超市里面卖的那种所谓的单晶冰糖,很便宜,不过在那个时候却是小娃儿们最喜欢吃的一种。可惜只有到了八月十五这天才能吃到,于是在每打开一个月饼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口下去将里面的水冰糖给咬碎了。待到感觉牙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咯到,赶紧将手伸到嘴里摸出来,百分百便是这玩意儿。
欢天喜地找张纸包住,小心翼翼地藏到口袋里面生怕被别人给看到了,然后等到夜里睡觉的时候偷偷地摸出来,瑟瑟索索老鼠一般地慢慢打开小纸包从里面摸一颗出来,赶紧再将剩下的重新藏好。把那颗糖放到嘴里,也不去嚼它,只是用口水慢慢地化掉,一整晚都是甜的。半夜里甚至还有老鼠跑过来咬嘴巴。
中秋节一年一的过着,可过节的感觉却一年淡似一年,到了现在都再也找不到儿时的那种欢乐了。站在明亮月光下的农场里,杨伟禁不住有些痴了。在这样的一个秋夜,无限怅的怀念起童年关于月亮地许多故事与情趣。
“月亮哥,跟我走,走到南山笆篓……”小时候唱在月亮下面唱着这歌,可是现在呢,除了开头的两句印象特别深之外,后面的都记不得了。那时候一家人团团的坐在院子里,品茶赏月,浓浓的亲情便随那一抹清澈月光静静流淌开去。
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杨伟却突然想起了“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的婉约与凄切。月的光茫遮遮掩掩,影影绰绰,宁静悠远。秋风吹过,阵阵清凉中带着些许的寒意,月的光茫迷离闪烁而无依无附。夜是如此之静,寂静中又带了点儿莫名的热烈,使秋声地喧嚣在四周蟋蟀最后的鸣叫中达到了**。
在农里面四处巡视了一番,依旧没有现什么问题。
回小屋里,给两个女孩子分别打了个电话,又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一头扎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伟伟。你还在睡觉啊。赶紧起来!”杨伟正梦中飞天遁地左拥右抱好不畅快。冷不防便听到他老子杨宝山在外面叫门。“螃蟹都被人偷干净了!”
杨伟本来还在迷迷糊糊。听得这么一说。瞌睡全没了。赶紧一翻身爬了起来。套上衣服便往外跑。螃蟹池那边地围墙上被人掏了老大一个洞。几颗狗桔树也被砍到了胡乱扔到一边。螃蟹围子上面靠近南大河地那一方被人拿刀子划了好几个口子出来。几根浸过猪油地稻草绳子甩在地上。岸边几只漏网地螃蟹爬得到处都是。
看着池埂上那被踩得杂乱地苦买菜。杨伟只觉得很是有些欲哭无泪。还是太大意了啊!本来一直以为凭着他自己在外面地名头。不会有些宵小过来农场里行那偷窃之事。可谁知道竟然会阴沟里翻了船?还好地是因为孔雀笼舍和猪圈那边因为离他晚上过夜地房子距离不远。那些盗贼倒也没那个胆量过去。
等到员工们收到消息各自回自己地责任区点过数目之后过来报告没什么大问题。杨伟一颗心方才落回了肚子里。螃蟹偷一点没关系。只要孔雀和香猪没事就好。话虽是这么说。心里地郁闷还是有一点地。所以在吩咐大伙回去忙活之后。杨伟便顺着墙上地那个大洞钻了出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来。
别说。还真地是有痕迹。顺着墙外被胡乱踩倒地杂草。杨伟一路走下去。在一条一两米左右地水沟前面站住了。倒不是这水沟他跳过去。而是地地确确现了对方留下来地痕迹。水沟那边地上有血。间或零乱掉着几根鸡毛!那鸡毛颜色杨伟一眼就看了出来。正是农场里面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