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部长姓常,名觉人,先前是缪泽生的秘书,他倒是未曾想到自己刚刚上任竟然就惹到了这一大摊子事情,当下急得团团转,心中对于然振声的到来又是期盼又是畏惧!
随着一声吱嘎的声响,十余条黑衣大汉顿时将然振声的红旗防弹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当数个小组与部门的人员一致认为眼前没有危险的时候,车门才被拉开,然振声在众人的簇拥下径直走入了警局大楼里!
一路上然振声只是健步如飞,未曾发出丝毫的言语,后面追随着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的神色,谁也不敢吭声。到了会议室,将风衣脱去之后,然振声才淡淡环视众人,“这是我上任以来第一次视察你们公安部,未曾想到还是因为我的亲生女儿被人掳走的缘故!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或许有人说我是在滥用权力,但是我不得不说倘若这事被曝光出去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的侮辱,更是对整个公安部整个中华民族的侮辱!堂堂一国总理的女儿就这么被人掳走了,这算是哪门子事情!常部长,我倒是想要你给我个说法!”
常觉人擦了擦脑门的冷汗,说道:“这个事情我也是半个小时前才听到有关部门的汇报,当时在场的有市局局长王三运同志,具体情况我并非十分清楚。王局长,就劳烦你为总理阁下详细汇报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说着常觉人向身旁的王三运使了个眼神。
王三运的神情甚是闲适,一点也没有见到大人物的紧张感,“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时我正在饭店用餐,是陪同有关部门的领导用餐。恰巧我中途上卫生间的时候遇到那个年轻人,他那会儿半搂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正从外面朝房间里走去。由于当时他是侧着身,再者穿有风衣,我并未能看到两人的表情。但是这人进房的时候我倒是看到了一点,她怀中的女人猛地挣扎了一下。正是这么一下,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由于当时我不确定对方手中是否持有武器,因此并未莽撞地冲了进去。而是在等其他同事赶到的时候方才破门而入。这一看之下可还了得,然小姐此时的外套已经被这淫贼给褪去,那淫贼正在企图脱然小姐的上衣……”
“够了,说重点!我不是听你讲述Se情故事的!”
也难怪然振声这会儿会发脾气,啥不好说,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描绘自己女儿被人怎么着怎么着,这不显然是和然振声唱反调,故意让他下不了台嘛!
王三运讪讪笑了笑,接着道:“这淫贼见我们一群穿制服的警察进去后,十分嚣张,声称我们在他眼中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还称自己是然小姐的未婚夫。并且非常蛮横地指着我的脑袋说如果我胆敢动他一根毫毛,我明天就要去扫大街之类的言辞!想我王三运,那可是堂堂正正地为人民服务的大盖帽儿,怎么会受他所威胁!当下丝毫未曾理会他的嚣张,一股脑儿地将他抓了起来!可是这会儿我们又犯难了,当时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儿,然小姐终究是个女生。她被那淫贼给灌了迷|药,早已不省人事,我们如何能轻举妄动!当时无奈便拿出她的身份证开始调阅她的身份,然而当进入证件号码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竟然没有查阅她身份的权限!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她很可能是某位大人物的子女。也巧了,中央的高官里只有您一位姓然的首长,于是我们便打电话到办公厅,寻求验证!谁知还真被我给蒙对了!”
“行了!行了!净说些没用的废话,你确实是有功,大大的功劳!但是人呢?现在宝儿人呢?”
王三运微微一愣:“我们考虑到她是您的女儿,一帮大老爷们儿在房间里守着终究不大合适,因此就退了出去。可是没想到就是那么一转眼的功夫,然小姐竟然不知所终了!”
“混账!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如此迂腐!那现在找到音讯了没有?倘若宝儿出了任何一点事情,我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报告总理先生,我倒是想到了一点,当时我们抓捕淫贼的时候,他曾经叫嚷着要喊人企图营救自己!我估计,然小姐的失踪应该就是他的手下或者同伙所造成的!所以,我们应该从淫贼的身上找到突破点!”
然振声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沉声喝道:“那人在哪里,被关在什么地方?我要去见见他,看看胆敢动我然振声女儿的人是否长有三头六臂!”
第12章 逍遥法外
王三运此时不禁暗暗佩服起陶若虚,二十出头就能当上将军,他果然有着过人之处啊!自己按着他所说的法门如法炮制,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轻而易举地就将然振声这只老狐狸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肖至诚身上。想到肖至诚即将面对总理的严刑,王三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是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的单间,房间的四周悬挂着各种刑具,四道大铁链横竖在半空之中缠绕住肖至诚的四肢。肖至诚此时早已奄奄一息,整个人横在半空之中,模样甚是凄惨。那手腕上和脚踝上到处是一片片的淤血。长发遮掩住他的脸庞,虽然看不清具体的长相,但是这并不难让人想象出他此时的境遇。
然振声自然不会理会这人的死活,相反深深看了一眼王三运,眼神中倒是有着一丝赞赏的神色。
“这种败类简直是无法无天,我建议成立专案组,专门对此人进行彻查,看看是否是惯犯,最好与全国所有流氓案联系到一处!这人态度十分蛮横,我看不如直接判死刑得了,这种人当真是少一个便少了一个祸害,人间就多了一片安宁!”
然振声干咳两声,说道:“这个建议虽然有一定的可取性,但是并非十分成熟!这人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接触到宝儿呢!”
王三运不卑不亢地回道:“这人名叫肖至诚,也是北京大学的学生,据他自己说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是个官儿。至于谁暂时还未查到!”
“查不到?怎么会查不到?常部长,看来你对小女这件事情并不十分上心啊!”
常觉人心头又是一颤,哆嗦着回道:“总理阁下误会了,事实绝非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在事发当时,我就已经差人去查了,只是查了半天未曾查出个所以然罢了!这人的档案很简洁,只有从小到大一些简介,关于家庭背景倒是一片空白!”
然振声此时也突然察觉到了些许什么,惊问道:“这人叫什么?肖至诚?他称呼自己是宝儿的未婚夫?”
王三运像是已经预料到然振声会作此一问一般,当下呵呵笑了笑,说道:“是的,这人确实这样说过!怎么了?”
然振声的脸色倏地变得一片铁青,向来稳重的他,胸口急剧起伏了一阵,几乎是咆哮着说道:“放下,快放下!”
王三运装作一脸惊愕的神情,将肖至诚从大铁链下解了下来,他有意折磨这厮,竟是未曾在脚下垫上一丝一毫。这地板乃是水泥地,在近两米高的空中摔落而下,自然别样痛楚。
只听肖至诚啊了一声嘶吼,再看他的时候已经悠悠转醒。
然振声心中极其震怒,也不管众人在场,竟是不顾身份地上下一把掀起肖至诚的长发。虽然脸上众多部位都已经被打得红肿起来,但是从中依然不难看出他原本的模样。这厮不是肖至诚却又是谁来!
然振声做梦也未曾想到企图玷污自己宝贝女儿的会是肖至诚,肖至诚在然振声的印象里虽然谈不上多好,但是也不能算是极差。这人很会伪装,并未将自己万恶的一面暴露而出,否则也不可能会像是现在活得这般潇洒了!
然振声一时气急,想到然宝儿现在下落不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汹涌来袭,猛地一脚踢在肖至诚的脸上。鼻梁骨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肖至诚顿时倒在血泊之中,发起一阵阵无力的呻吟。
“赶紧打电话通知国务委员肖揄扬同志到这里来一趟,就说是我让他过来的!另外让他准备一口棺材过来!”
见身旁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然振声心头更是大怒,吼道:“让你们去就赶紧去,这点小事都办不明白,以后还怎么工作!”
见叶蔓脸色刷白地转身而去,然振声心头的火气反倒是更大了,“陶若虚上将到了没?怎么到现在还没个人影?”
这次接话的是王三运,“禀告总理阁下,暂时还未曾联系上,不过请您放心,我们正在竭尽全力通知各个部门找寻陶将军!”
“饭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到现在还见不到人影,这事情我会亲自向主席先生汇报,军部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装大爷的主儿,不好好治一治看来是不行了!别说保家卫国,即便是自保都成问题!”
肖揄扬和然振声可谓是多年老友,两人之间关系莫逆,当接到叶蔓的电话时候,听出其语气不善,心中顿时泛起一丝不安。难不成做了总理,就可以蔑视故人?不对啊,振声不是这种人嘛!
虽然心中老大不情愿,肖揄扬还是火速赶了过来。他的场面与然振声相比简直可谓是寒酸之极,除了前后两辆红旗车护航外,就只剩下三两个保镖了。当然,这和肖揄扬的性格也有莫大的关联。他一生低调,在国内影响力十分深厚,即便是比起然振声也有伯仲之间的趋势。
肖揄扬竟然比陶若虚先到一步,这一点倒是让然振声十分诧异,当然心中也认定可能这是和他心虚有关。
离着老远,肖揄扬便伸出大手,嘴上笑道:“一晃又是月余不见,然兄风采依旧啊!”
然振声此时正是满心怒火无处发泄中,当下冷冷一哼,竟是压根没有握手的意思,“肖部长,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讨个说法。”
“哦?究竟是何事让你这么大的火气,我倒是想洗耳恭听!”
“这个人你不陌生吧?”
说着然振声一指身旁正躺在地上的肖至诚。肖揄扬仔细看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这是犬子至诚!你的女婿至诚啊,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放屁!我的女婿?我没有这种畜生女婿!”
肖揄扬也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焦灼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有话就直说好了!你现在这么说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你儿子企图玷污我女儿,幸亏被警方的人及时阻止了!即便如此,这小畜生还用你的威名震撼别人!王局长,把你们的审讯记录拿出来给肖委员看看!也让他知道自己究竟教出了怎么个好儿子!”
说话间,王三运将几张资料递到了肖揄扬的手中,肖揄扬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震怒!猛地,他一把将审讯记录撕了个粉碎,神情激动地叫嚷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至诚胆子甚小,性格又十分温顺,绝对不可能会做眼前这种事情的!这一定是个误会,彻彻底底的误会!”
王三运此时有然振声和陶若虚两位大神撑腰,胆子也壮了不少,“肖委员,您身份尊贵不假,但是也不可以擅自蔑视我们执法部门的审讯吧?这白字黑字,一言一语都是贵公子口中冒出来的!比如,我父亲是大官儿,你们胆敢动我你们就死定了,明天一准儿去扫大街!贵公子的所有语录,简直可以称之为字字珠玑,我们如何胆敢轻易改动一分一毫?”
这倒不是肖揄扬可以偏袒,实在是自己这个儿子太过圆滑了,他做梦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当下心中大怒,神情十分尴尬,愣在当场却是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了!
“揄扬,你我兄弟一场,我对你如何,你是知晓的!我连唯一的宝贝女儿都舍得送到你们肖家,可是肖至诚这小畜生呢?竟然企图强……你说,你让我如何是好?”
肖揄扬面如死灰,好半晌才微微摆手,“都是我教子无方,给你添麻烦了!既然如此,我也无脸多说,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好了!即便是判个十年八年的,也能起到重新改造的意义!我无话可说,从今天起至诚和宝儿之间的婚约取消。振声,我还有事,改日再聊!”
看着自己的老友颤巍巍的步伐,然振声心中同样不甚好过,可是这一切和自己的宝贝女儿比起来却又实在是微不足道!自己妻子去世得早,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将女儿拉扯到大,原本由于政务繁忙就很少能顾及得到宝儿的感受。这下可好,竟然直接被人给掳走了,至今生死未卜,这如何能不让然振声黯然伤神!
众人见然振声心情不好,各个都是呆立当场,不敢有丝毫言语,生怕一个不小心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良久,然振声才微微摆手,说道:“竭尽全力找寻宝儿的下落,谁倘若第一个发现她的踪迹,此后我然振声定然竭诚相待!”
说完,然振声再次踢了肖至诚一脚,说了声“等宝儿找到倘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