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于我……是什么……”
明溪沉默了片刻,仿佛还陷入在过往的回忆中一般,声音轻的有些飘忽的回答着。
“我,并不想要忘记那三年里的经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硬想要强迫自己去忘记的话,那不过就是逃避罢了。
对于我来说,那应该是最难熬,却也是最快乐的日子吧,很矛盾,对不对。
从小,我就在其他人的漠视或者嘲讽中长大,十三岁到了东炙以后,虽然时常受到凌辱、辱骂,但是,那并不全是悲惨的,至少,也让我遇到了沐云。
或许,人总是难以忘记,在自己最孤寂、最无助、最凄惨的时候,第一个对自己伸出手,对自己笑,和自己说话,关心自己,给自己温暖、鼓励的人吧。
你问沐云之于我是什么,或许,就像是那黑暗、寒冷的漫长冬夜里,那给予我温暖、光明,一直陪伴着我的火焰吧。
早在我十三岁的那年,就已经被灼烧了的肌肤、血脉、心脏、骨骸,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生命里……”
“只是,你还是会选择与我大婚,对吗?”
“是的,早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失去了权利,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即使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什么都无法得到、守护着……”
……
异世之绝世无双 第四卷 第二百零六章 婚礼(1)
南越帝国的皇太子殿下——皇甫明溪,拥有神之血脉的弗兰西斯·奥科·伊西斯家族的小姐——婀华,他们两人的婚礼,可以说是空前盛大的了,还没有哪个太子的婚礼,其规格、隆重、奢华的程度,与帝王的大婚之礼相差无几的。
这足可以看出,南越帝国对于弗兰西斯·奥科·伊西斯家族的重视和礼遇了。
整个帝都都为之沸腾了。
明溪和婀华在皇陵完成了祭祀和祝告之后,回宫的路上,帝都的每一条必经之路的两旁,都满满的拥挤着热烈欢呼着的民众。
尽管,沿途的士兵们,都已经竭尽全力的维持着秩序了,但依旧阻止不了狂热的民众们将手中的鲜花,纷纷抛向明溪和婀华所乘坐的马车,尖叫着、欢呼着,表达着他们的喜悦,为神之血脉选择了南越,成为了南越的太子妃,而感到无比的骄傲。
一时间,对于明溪过往的那些不利、不满、轻蔑、质疑的谣言,已经是少得可怜了。
因为,几乎所以的民众都坚信,传承了神之血脉,拥有着预测过去未来的能力,古老、神圣、高贵的弗兰西斯·奥科·伊西斯家族,他们一定是得到了神的预示,看到了未来。
所以,一向不过问世事的弗兰西斯·奥科·伊西斯家族,他们的下一任族长——婀华,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们的太子殿下。
而他们的太子殿下,也必定会成为南越杰出的帝王,是神选中了他,并且派来了神的使者,在他的身旁辅助他。
南越得到了神的祝福,巨大的荣耀和恩泽,一定会更加的昌盛。
也正是由于弗兰西斯·奥科·伊西斯家族,在民心上的影响力,明溪与婀华的联姻,才会这么迅速的就使得他在民众们的心目中,牢牢的巩固了地位,他是南越的太子,是南越未来的帝王,民众们早已是深信不疑了。
……
车队行至南越皇宫的正门时,都已经是载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华贵、威仪的皇家车队,俨然被妆点成了承载着喜悦、祝福的香花车。
明溪和婀华,也携手踏上了皇宫正门高高的城楼,向宫门外的民众们致意。
纯白的礼服,金色的火炎鸟绒羽绣成的纹理,华服金冠,在春日里特有的温暖阳光下,熠熠生辉、尊贵不凡。
整个帝都,都浸没在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
……
刚一入夜,热闹、隆重的婚宴就开始了,南越帝国的贵族、世家、大小官员、有地位的宫妃、各国的使臣们,也都是早早的盛装出席了。
东沐云坐在贵宾席位上,望着自己手中盛着美酒的杯盏,轻轻的摇动着,不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看着杯中的美酒在璀璨的灯光映照下,摇曳出波动、破碎的光泽。
现在的他,没有一醉方休解千愁的权利,对于这一点,东沐云自己是十分清楚的。
等到这个婚宴一结束,他就要连夜离开南越,秘密的潜回东炙,他已经得到了南越皇帝陛下的支持,接下来,就该实行他制定的计划了,他必须要时刻保持着清醒、冷静的头脑。
宴会已经进入了高潮,明溪携着婀华在礼官们的簇拥下,上前向南越的皇帝、皇后行拜礼,东沐云默默的看着,耳边,又响起了那天,和南越的皇帝陛下的那些对话。
“陛下,您能让明溪的婚礼……再延后一些吗,只要两个月就好了,我只需要两个月的时候……”
“延后两个月?呵呵~~~东炙的太子殿下,你觉得,延后两个月,和再过两天就举行婚礼,这有太大的差别么?”
皇甫傲轻笑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当然是有差别的,陛下,有很大的差别,我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内处理好皇甫静宜的事情之后,我就……就……”
“就什么?就可以放下你已经到手的皇位,再来南越找明溪,然后,让他和你在大陆上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这就是你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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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相信吗?陛下,我是认真的!”
东沐云见皇甫傲依旧轻笑着,以为他不相信,大声的强调着。
“在以前,你是有很多机会的,但是现在……”
“我知道,只是,以前的我,并不清楚明溪之于我的重要,我总是认为,我帮助明溪、照顾明溪,那多半只是出自对他的同情罢了,那样纯粹、干净的一个人,却过着那般磨难的日子,任谁都会于心不忍的……
只是,后来,在我送走了明溪,明溪回到了南越,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原以为可以就这么慢慢的淡忘,哪知道,对他的思念却开始变得越来越浓烈,我……
直到和他再次见面的时候,在卡格查的雪山上,他为了救我,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在那个时候,我都快被吓疯了,我无法想象,如果明溪他有什么万一的话……
明溪之于我,就像甘甜、清澈的水,总是淡淡的,却一直浸润着我内心的枯槁、空寂,是他让我明白,原来,即使是生于皇室,即使是争权夺势的冰冷皇宫里,也是可以得到真诚、纯净的人一直陪伴着,可以卸下防备和面具……”
“你,和明溪,是不一样的。”
皇甫傲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
“你从一出生,就拥有了权利,所以,在你的眼中,权利并不稀奇,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的东西了,并不会觉得权利有多么的重要。
但是,明溪不同,只有曾经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受尽了屈辱、嘲弄的人,才会更能够体会到那高高在上的滋味儿,才会明白,拥有权利,是多么的重要。”
“不,陛下,明溪他不是贪恋权势的人!”
“是的,明溪的确不是,只是,想想你们自己的身份吧,这个身份虽然是束缚的枷锁,但你也不能否认,它同时也是保护你们的外衣。
失去了权利,你们什么也不是,又有多少以前提防着、忌惮着你们的人,可以轻易的将你们除之而后快,失去了这高高在上的身份,你们要如何保护自己,守护自己想要的东西?
明溪看起来温润、柔弱,好像不堪一击似的,但其实,他的内心,比这大陆上大多数的人都要坚强。
他已经意识到了,只有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站在这大陆的顶端,他才可以好好的保护他自己,他才能够期盼一些,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不用担心、不用惧怕,其他人的破坏和干预。
这个道理,想来,你也应该是明白的。
为什么不好好的考虑一下呢?
是害怕其他人的眼光?还是担心,这段在常人眼中显得有些惊世骇俗的感情,会令东炙和南越蒙羞?
你都能够为了明溪,而放弃你即将拥有的皇位了,那又为什么不敢陪着他一起,光明正大的站在这片大陆的至高的顶端呢,虽然,可能会遇到更大的考验,但这总比躲躲藏藏、隐姓埋名来得好吧。
我倒是很感兴趣,如果有一天,东炙和南越结合在了一起,那么,这片从未统一过的大陆,差不多也会很快的统一了吧,嗯,还真想看看那个时候的样子呢。
到那个时候,你们拥有了这片大陆上至高无上的权利,整个大陆都将臣服在你们的脚下,又有谁还敢干预、破坏你们?”
“我……我们……”
东沐云原本以为,自己说出了为了明溪,而原意放弃皇位,这样的话,就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没想到,南越的皇帝陛下的想法,更是让人惊骇莫名、心惊肉跳的。
统一整个大陆?
这般的自信、狂妄、霸气、强势、随心所欲、想人所不敢想。
这是因为,这个男人,已经站在了这片大陆的顶端吗,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众人,这片大陆上,所有的人、所有的规矩,都只能围绕、匍匐在他的脚下,按照他的意愿运行吗。
他和明溪,的确还需要成长,他们,还远远不够。
……
异世之绝世无双 第四卷 第二百零七章 婚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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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之上,有些无趣又郁闷的看了看坐在高台之上,正在听着身旁的皇后说着什么的他的父皇。
今天他的父皇不能将他带在身边了,因为,等一会儿,明溪和婀华就要在殿前向他的父皇行拜礼,如果他也跟着的话,那明溪他们也就等于向他行礼了,这可是说不过去的。
繁琐、复杂的各项礼仪,看得清越更加的无趣,反正没有他父皇在一旁盯着,清越也不好好的用餐,趁着明溪和婀华走到殿前,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他们的身上之际,清越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站住。”
清越刚走出宴会厅不远,身后就传来了这声带着轻微命令式的话语。
显然的,来人是跟着清越出来的,而这个人,对于清越来说,真的是一点儿都陌生,却也一点儿都不熟悉,正是他的母妃——雪姬·赫里。
“做什么。”
清越没什么好脸色的转过身,望了雪姬·赫里一眼。
“这就是你对自己母妃说话的态度吗?好歹,也是我十月怀胎把你生出来的吧!你……”
雪姬·赫里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清越那张绝美的小脸上,已经直白的表露着‘有什么事儿就快说,没事儿的话,就让开’的神色,知道说这些不会有用,随即的,雪姬·赫里也不再绕弯子了,直接开口道。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把话挑明了说吧,我知道你讨厌我,怪我当初那样对你,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当时的那个样子,那双眼睛……
好、好、好,你不爱听这个,我就不说了,但你是我生的,这个可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母妃,我们也算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清越开始不耐烦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这件事儿,对于你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雪姬·赫里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引路,但没走上几步,就发现,身后的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要跟上她的意思,依旧还站在原地。
“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姬·赫里有些气愤的瞪着清越。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别不知好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后宫里,那些私底下的谣传,究竟是怎么说你的,说你是……”
“咦?说我们的小殿下是什么呢,瑾贵妃大点儿声啊,本宫也想听听。”
东丽雅轻摇着手中的象牙骨扇,微微抬高了下颔,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打断了雪姬·赫里的话,似笑非笑的注视着雪姬·赫里和清越。
“哼~~~我要说什么,玉贵妃难道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看见走过来的东丽雅,雪姬·赫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宫?呵呵~~~瑾贵妃啊,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你这么含沙射影的说那些谣传是本宫所为的,证据呢?”
东丽雅笑得欢畅,又继续开口道。
“既然,瑾贵妃不欢迎本宫,那本宫就不妨碍你和小殿下难得的母子叙旧了。”
这‘难得’二字,被东丽雅故意咬得很重,暗讽着雪姬·赫里与清越的关系。
自从她的儿子——皇甫于莫,从卡格查王国回来,带回了她的皇兄——东离尘的那封亲笔信,惊骇、愤怒之后,东丽雅就厌恶、痛恨清越到骨子里去了。
而前段时间,又因为皇甫于莫失控、疯狂的病情,东丽雅一直都没有什么心